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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大鬧道院之問道

  “師兄,這是怎麽了?你和兩位妹妹認識啊?”


  正在我們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武德推門而入,從這家夥的眼神裏邊不難看出,他肯定是誤會了,而且是偏向女方的,並不是我這個受害者。


  沒辦法,女性麵對男性的時候,在不帶個人感情,也不知道是非對錯的時候,絕大部分人都會向著女性,畢竟相對來說她們是弱者。


  剛反應過來的麗麗,忙上前拉著小靜,輕聲說:“你幹什麽啊?這裏是公共場所,又不是你家,你更不應該衝著別人亂發脾氣!”


  說完,他便是從飯桌上麵抽出了幾張紙巾,想要給我擦拭,但可能是我的表情非常的嚇人,她又把剛剛抬起的手放下,然後遞給我的時候,還微微欠身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個朋友是因為我的事情,才發火的,你的所有損失都由我來承擔。”


  從我的性格來說,自己從來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主兒,而且平時也非常的和善,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搞的,竟然和一個女生如此,想想也很是欠妥。


  一個人會從自己的身上找問題,而不是一味的指責他人,那麽這個人從某種角度來看,一定是善良的。


  “算了,不用了!”我深深歎了口氣,也意識到是自己的心情不佳,便是招呼了一聲,道:“老板,結賬。”


  那個叫麗麗的女孩兒非要結賬,但還是武德表現出很豪氣地把賬給搶過來結了,我實在沒有什麽心情看他們拉扯,便是先抓了一把餐巾紙,邊擦邊走出了飯店。


  蹲在路邊的時候,我看著車來車往,還有那些行色匆匆的路人,想著他們可能是剛下班或者要去接補習班的孩子,又或者正要去上夜班等等,感覺自己和他們雖然同在一片土地,卻有著完全不同的生活,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己的或喜或憂,忙碌地奔波著,心境竟然得到了一絲的明悟。


  其實,說到底眾生都是差不多,隻不過不同的人生,會有不同的遭遇,眾生皆苦,我又怎麽可能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之中呢?


  我從來不相信有什麽仙界,就像那個潑辣的小靜不相信有修道一途的說法,但我始終覺得有個典故很說明現實存在的問題。


  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樣,經常從影視劇或小說中,看到將“某某貶下凡去”,那是不是凡塵俗世對於仙界來說,我們生活的地方也是一種地獄,就像是我們不願意死,因為要去的地方便是我們認為的可怕地獄呢?


  隻要生活的不如意,甚至感覺很倒黴,那即便是在仙界,其實也是猶如置身於無間煉獄之中,看來不是所在之地的問題,而是取決於個人的心境罷了!

  想著想著,便被一連串的交談聲拉回了現實中,轉頭一看,便見武德帶著麗麗和小靜兩個女生從飯店走了出來,氣氛完全和剛才明顯不同。


  看到一幕的時候,我不由地眉頭擰了起來,即便我可以不計較,但是小靜這個女生在我心中的印象已經大打折扣,也不知道武德這家夥又搞什麽鬼?


  “喏,那邊停著的就是我師兄的車。”


  武德指了指停在馬路對麵停車位的那輛奔馳,從言語之中也能聽到他在臭顯擺,但在突顯我的身份,所以導致自己即便心裏和明鏡兒似的,卻很難生出什麽厭惡他這種行為的想法。


  “哇,真是大G啊!”小靜直接驚歎道。


  “那當然。”


  武德朝著我看了過來,給我眨了一下眼睛,接著繼續說道:“不是跟你說了,我師兄可是貨真價實的富二代,心裏善良的那種,雖然就是人長得醜了點,但絲毫不影響他的實力。”


  我第一次聽著這樣誇人的,一時間很是無語。


  “開車門。”我站了起來,招呼了一聲,便直徑朝著車走去,雖然已經知道武德這家夥憋著什麽壞,但自己實在沒有精力去責備他,可能還是饕隕出現給我強大的壓力感導致的。


  坐在副駕駛上,看著武德就先把後車門打開,讓兩個女生坐上之後,他快速地跑上來主駕駛,朝著我笑了一下,立即一腳油門竄了出去。


  “你要是想出去玩就玩,我現在想要回家。”我靠在靠背上,閉著眼睛說道。


  “師兄,人生短短數十年,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那為什麽不開心一點呢?”


  武德說話間便將音樂放的大了一些,隨著柏林之聲的音響放出的高品質音樂,他說:“著急回去幹什麽?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你也才二十歲,不要一天愁眉苦臉的像是個老頭子,該吃吃該喝喝,有事就去處理事兒,現在沒事我們作為年輕人就出去嗨啊!”


  我實在懶得和他再說什麽,便是由他隨便開,自己閉著眼睛開始養神。


  “帥哥,對不起啊,我剛才也是一時衝動,其實我並不是針對你的。”過了沒有一會兒,就聽到坐在後麵的小靜竊竊私語之後,忽然主動開口對我道歉說。


  我抬起了右手,隨便擺了擺,示意她沒事,其實也真的沒事,相比較這段時間吃得苦受的傷,甚至差點喪命,臉被砸上一盤子,灑點菜湯在身上,這能算得了什麽呢?


  一個人的見識決定心境,而心境決定一個人的水平和素質,確實沒什麽大不了的。


  過了約莫一刻鍾,武德便將車停在了當地最大的一家酒吧門口,軟磨硬泡非要拉著我進去,我幾番拒絕準備開車回去,但轉念一想酒可解千愁,便跟著走了進去。


  說是最大的酒吧,其實就是一個不大的清吧,裏邊除了有駐唱的之外,底下零零散散卡座,坐著沒有幾桌人,估摸都是三五朋友在喝酒的,除了音樂之外,還是非常的安靜。


  坐在卡座上,武德點了個一千出頭的套餐,沒有一會兒就上來一堆酒,還有兩個大果盤,他便是招呼著喝酒,那個小靜倒是表現的非常的豪爽,幾杯酒下了肚之後,主動來敬我,並且再次道歉。


  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我也不會和一個黃毛丫頭斤斤計較下去,便是和她碰了一下,說:“好了,已經過去了,你也不用再道歉了,我師弟說的沒錯,年輕人主要是開心,你們吃好喝好就是了!”


  名字裏邊帶“靜”的一點不安靜,反而是那個麗麗表現的非常穩重,隻有別人和她喝酒,她才會端起杯子,整個過程一個勁地在看手機,眉宇之間滿是擔心和憂愁。


  我也沒有心情去理會一個陌生女生的煩心事,喝了一會兒就問武德:“現在當麵說說,咱們師父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師兄,這你就放心吧,我給師父請的護工,姿色不比這兩位差,當然價錢也很漂亮,他現在已經樂不思蜀了,估計病好的會比估計的還要快。”武德摟著我的肩膀說道。


  我微微點了點頭,說:“那你一定要照顧好咱們師父,我取了東西,明天就回去了。”


  “這麽著急?不打算住幾天再走嗎?”


  武德遲疑了一下問我,見我搖了搖頭,他拿著酒杯和我碰了一下,說:“行吧,那你回去一定好好修煉,爭取早日學道有成,來接咱師父的班,我看出來了,他已經有了退隱之心,估計這隻要把鴻羽道長治好,兩個人就雙雙退隱山林了。”


  “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開這種玩笑了?挖苦我呢?”


  小靜以為我們師兄弟的談話,是因為吃飯時候的事情,刻意聊這些話惡心她,便是不高興地舉起了酒杯說:“再這樣,我們可就走了啊!”


  啪!啪!啪!

  我拍了拍武德肩膀,率先站了起來,直接拿起一瓶紅酒幹了,在目瞪口呆的眼神下,彎嚇腰在他耳邊說:“你們玩吧,我喝好了,回去早點休息了,明天還要回道院了。”


  “不再待一會兒了?”


  “不了,你一會兒回去記住叫代駕,要不就不要開了。”


  “那好吧!師兄,你的旗子放在前台的抽屜裏邊,你回去直接拿就行了,我怕一會兒喝多了,把這件事情給忘了,明天我送你到市裏機場。”


  聽到武德這麽一說,我便是直起腰往外走,剛剛出了門,準備打車的時候,忽然身後一個身影跑了出來,以為是武德,轉頭一看竟然是那個麗麗。


  “怎麽了?”我頗為不解地問她。


  “讓小靜和他喝吧,我本來也不怎麽喝酒,你是不是要回家?”


  麗麗解釋完就問我,見我點了點頭,便說:“那正好,你把我送一段,我也想早點回。”


  問清楚麗麗住的地方,竟然和我們凡人閣不遠,雖然是萍水相逢,但畢竟也算是認識,這就是捎帶手的事情,便是點頭答應下來。


  我打了叫車電話之後,兩個人就在酒吧門口等著,如果放著夜深一點兒的話,其實門口就會有不少車,但這個點還真的就一輛沒有。


  “聽你們兩個說的話,你們是道士嗎?”等車的時候,麗麗就頗為好奇地問道。


  我苦笑了一下,說:“這話該怎麽回答你呢?是,也不是,我們是修道的,但修道的並不一定就是道士,尤其不是你們理解中的那種道士,我們是在修行,其他的事情和普通人一樣,喝酒吃肉什麽的都可以。”


  “那照你這麽說,你也有女朋友了?”麗麗繼續追問道。


  我點了點頭,自己不但有,而且說出來怕嚇到她,自己還有一個女鬼是女朋友,雖然關係剛剛確定不久,但從我內心已經把張繼雅認定是自己的女朋友。


  愛情是看眼緣的,第一眼如果不喜歡這個人,那肯定就沒有以後了,反之隻有第一眼看起來喜歡,才有可能成為男女朋友,而且是那種不涉及到任何外來因素和外來條件的。


  但是當愛情進入了婚嫁之後,有人認為是愛情變質了,其實是因為那是升級成為一種責任,並不是完全沒有了愛情,而婚姻本身就是一種責任,是對雙方的負責,也是對曾經那份愛情的承諾。


  “看來並不是我哥的臆想,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些我們普通人不能理解的存在。”


  正在我胡思亂想,想法已經飛到了天邊外,麗麗的聲音把我拉回了現實,她盯著我問道:“那你說,一個人特別想要修道,而且對這個都有一種瘋狂的執念,這樣的人是不是可以修道啊?”


  “那很難說。”


  我無奈地搖了搖,人對於一件事執著是好的,隻要去努力的話,早晚會有一天達成夙願,但她偏偏用的是“執念”兩個字,而且前綴是“瘋狂”,這樣的人在沒有見到本人的情況,根本無法判斷。


  “那什麽樣的人才可以修道啊?”麗麗就像是發現了一個謎團,想要一層層地撥開,探究裏邊的無數秘密,問道。


  “你了解什麽是道嗎?”


  聽到我這麽問,麗麗用最膚淺,也是常人都會認為的道,來解釋了她認為的道,說什麽道就是一群道士念經,和寺廟裏邊的那些和尚差不多,不同的地方就是現如今的道家,要比佛家顯得更加的神秘,幾乎很難見到。


  見她一問不能說三不知,而是完全不對,我便不再想多做解釋,而這時候我叫的車也正好過來,在馬路的對麵“嘀嘀”摁著喇叭,朝著司機擺了擺手。


  司機一個回頭,停在路邊之後,我替麗麗打開了車門,她便是坐了上去,本來自己打算坐到前麵去,結果被她一把拉住,說:“你還沒有給我解釋什麽是道呢,你也坐後麵!”


  我想了一下,便是點頭坐了進去,其實我並非是想要傳教,道教從起源到現如今,不像其他教義,道教是從來不需要去傳的,它早已經潛移默化融入了我們的思想和文化中。


  “你有沒有去過道觀?”


  坐上車之後,我便是直接問麗麗,見她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在道觀當中,不管供奉的是老子或者三清,還是其他神明,那隻能說是道家的代表人物,也是後人在對於修道方麵有大造詣的人立的泥身塑像,是為了讓後來的修道者去緬懷,也是一種激勵的象征。”


  頓了頓,我說:“真正的道,從擁有文化甚至可以說是文明出現的那一刻,便已經存在了,它是一種天地法則,自然規律,精神支柱,所以你也可能聽過一句話,叫做‘道法自然’,便是這個意思。”


  “不懂!”麗麗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笑說:“我本來也不懂什麽是真正的道,這下被你說的更加糊塗了。”


  “我舉個例子你就懂了!”我想了想說道:“你應該看過《西遊記》吧?不管是小說還是影視劇,在裏邊有一節是到了五莊觀,裏邊的觀主是鎮元大仙。”


  “這個誰不知道?”


  這時候,開車的司機就忍不住插嘴道:“豬八戒偷吃人參果嘛,三歲的孩子也知道這個,小夥子,你是真的別出心裁,第一次見泡妹子用這麽老土的方法,不過這話說回來了,能泡到也算你有能耐。”


  我沒有理會這個司機是出於什麽心態,才說出這樣的話,可能是為了提醒麗麗,也可能想彰顯一些他的知識儲備量,當然也不排除做司機這一行嘴碎的毛病。


  麗麗卻點頭說:“我當然也知道啊,後來孫猴子還把人家的樹給連根拔起,要不是觀音菩薩把樹救活了,那一劫他們師徒幾個就過不去。”


  “在裏邊有一個細節,取經師徒剛剛進入五莊觀的時候,他們看到觀中擺放著一個牌位,上麵寫著‘天地’二字,問過道童之後才知道,三清是鎮元子的朋友,四帝是鎮元子的故人,九耀是鎮元子的晚輩,元辰是鎮元子的下賓,所以隻拜天地,不拜任何神明,是那些神明受不得鎮元子的禮拜和香火。”


  聽到我這麽一說,開車的司機立即就笑了兩聲說:“這個當然也知道,人家鎮元子厲害唄,畢竟地仙之祖不是白叫的,連觀音菩薩都要禮讓三分的。”


  “這隻能代表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我直接說道:“你沒有能夠透過現象看本質,也是後來有人曲解了五莊觀這一章的意思,那是在告訴世人,隻要修道者都明白,不管再有大能的神明,說到底也是世間萬物所化,依舊逃不掉天地法則,即便是神明會有消失的那一天,不管是自然的還是外來的力量,隻有道法永久長存,才可以做到真正的長生不老,萬壽無疆,不死不滅。”


  “既然大家都是修道者,那為什麽要互相拜呢?鎮元子作為修道者,而且是個大能,所以他隻拜天地,不拜任何神明。”


  聽到我的總結,司機不再說話,或許他可能是在想我說的這些,也可能覺得我是個偏執的神經病,再說也是浪費口舌,還不如省點口水再多拉幾趟活兒,來的實際。


  麗麗想了一想說:“你是想告訴我,道是最厲害的,它可以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嗎?”


  “啪!”我一拍腦門,直接徹底無語了,自己什麽時候告訴過她這個,道是虛無卻存在的,它沒有是不是最厲害一說,隻是萬事萬物都在天地之道中的運行,如果她偏要這麽認為,那我也沒有辦法再去解釋,或許從普通人的角度來看,也算是一種理解吧!


  關於她的問道,我隻能解釋這麽多,畢竟修道至今,我也理解到這裏,但是秋道人的做法也說明了什麽是道,他也是從來不拜什麽神明,寫個“天地”來拜,隻為內心的信仰。


  當然,至於那些塑金身泥像的,那不是給修行者的,而是給普通人來看的,畢竟實質化要比虛無更加令人容易相信,從而積攢信仰的力量,能夠勁往一處使,麵對個人是這樣,麵對所有人也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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