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道院之張家秘辛
“師父!”
我忍不住叫出了聲,完全沒料到九道人突然之間就要致巫靈婆婆於死地,按理說他和我爺爺應該沒有交際,難道是和張家的關係,趨勢他這麽做的?
這是唯一的解釋,因為我進入道院的名額是從吳家得到了,那麽作為上三門的張家也應該會有,至於道院為什麽會給九門子弟進入的名額,那又不知道是什麽年代的事情。
然而,杏黃旌旗卻是浮在了巫靈婆婆的頭頂,和她相距不足半米高,並未曾落下,看得出連她本人都嚇得臉色蒼白、麵如死灰,以為她自己必死無疑了。
“臭小子,想什麽呢?”
九道人直接用酒葫蘆砸我的腦袋,發出一聲悶響,在疼的我抱頭時候,他說:“為師身為道院的道師,自然不會去管世俗的事情,所以還是耳不聽為淨,為師準備避開,擔心你的安危,所以用杏黃旗將其罩住,如果她有任何不軌的行為,你直接結三清指印,口誦‘急急如律令,赦’,此旗必然會將她從頭部貫穿。”
“原來是這樣啊,對不起師父,是我誤會您了。”
我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自己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心中不由地一暖,看來他也是一位極其靠譜的師父,和秋道人相差不多,小毛病是有,畢竟人無完人嘛!
九道人腆著偏偏大腹轉身便走,但是走了幾步,又戛然而止停了下來,不過並沒有回頭,他用打著酒嗝的口氣,說:“巫師,方才見你讓貧道的徒弟給你磕頭,讓他求你,現在該輪到你了,如果你還站著,不出一盞茶的功夫,杏黃旗便會自動下墜五六十公分……”
說完,這話他縱身一躍,那肥胖的身材,竟然猶如蝴蝶一般的輕盈,點著樹枝便是離開。
噗通!
根本不用再說其他的,巫靈婆婆直接就給我跪下,眼睛時不時地朝上偷瞄著杏黃旌旗,生怕落下來把她串成老臘肉串。
“說吧,到底是關於我爺爺的什麽事情?”
我盯著她老態龍鍾的模樣,年紀可能比我奶奶都大,雖然她那樣對我,但此時還是沒有以同樣的方式要求她,是善良也罷,是做人的底線也好,隻不過言語自然很是冷漠。
“這件事情可以說是事關重大,老身是偶然得知的,從來沒有對人說過,因為老身知道隻要說了,自己便會遭受到整個張家族人的追殺,從此隻能猶如鼠蟻一般生活。”
巫靈婆婆盯著我,說:“現在我告訴你,但你要保證讓我離開。”
“那要看什麽事情,如果你真的是什麽驚天大秘密,我可以考慮。”
我並沒有把話說死,其實內心早有決定,即便她說出個什麽大事情出來,今夜我也必然不會放她活著離開,韓知畫凶多吉少,還讓她差點迫害了任靈萱,這樣的一個人,留在這個世上,我怕是寢食難安。
沒錯,她是個老人,但老人殺了人也要付出代價,老話說的好,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巫靈婆婆眯著眼睛,像是在回憶什麽,過了半晌才開口說道:“東北張家的祖先是女真族,曆代生活在長白山附近一帶,世代繼承著守護長生之秘,因為要保守這個秘密,又要保持血脈純正,所以從不與外族通婚。”
我聽著皺起了眉頭,這些自己略有耳聞,至於真假不知道,一直以來權當是以故事來聽。
“在戰國時期,當時魯國的君主魯殤王和他的謀臣鐵麵生,挖開了西周周穆王的墓葬,便發現了這個長生之秘,於是就對你們張家發動了進攻,而張家也因為遭受到了有史以來的第一次重創,但依舊憑借族中高手如雲,守住了這個秘密。”
這樣的細節,我倒是不知道,本來打算讓她直奔主題,聽到這裏也隻能耐心讓她繼續說下去。
“時光流逝,話說是在元朝初年,一個叫蒲鮮萬奴的族群進駐東北,建立東夏,他們也發現了藏於長白山中的長生之秘,於是你們張家遭受到了幾乎滅頂之災,隻有少數人活了下來,有的為奴,有的則南遷改名換姓避禍,而當時的萬奴王也是唯一窺探到這個秘密的,於是從那以後,曆代萬奴王即便死了,都會有重生的時候。”
長生!
不斷聽到這兩個字,我對於它並沒有感覺,個人認為生老病死是天道循環,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為什麽會有一些人為了這種不著邊的事情,那麽執著呢?
縱觀曆史,想要得到長生的人,一般都是坐擁天下的帝王,掌控天下,萬民朝拜,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人的生死,確實沒有人能忍受得了這樣的能力失去。
“時過境遷,東夏權勢減弱,被抓的張家族人或死或逃,沒有他們的幫忙,即便窺探到長生之秘的東夏皇族也無法得到重生,於是就在中原明朝,開始瘋狂地掃搜散落在全國各地的張家人,於是就找到了一個名叫汪臧海的,這個人是張家人,但他並不知道,隻不過他有著高超的修築手藝,於是末代的萬奴王便讓他替自己一個舊陵,隨著東夏滅亡,這個秘密也跟隨著一起塵封起來,之後……”
我心說,你他媽知道的挺詳細啊,搞得好像你姓張似的,而我才是那個外姓人。
“停!”
我打斷了她,說:“你如果再不說關於我爺爺的事情,而且羅裏吧嗦給我編故事,我現在就結印念咒,一旗杆捅死你。”
“老身沒有編,這些都是真的。”
巫靈婆婆一下子激動起來,她咬著牙說:“因為老身就是張家的後人,是那支南遷的張家人的後人,算起來差不多和你是平輩,也可能小你一輩。”
扯淡!
我覺得她越說越沒有譜,怎麽打著打著,帶頭來開始和我攀親戚起來呢?自己可是非常清楚地記得,她剛才的所作所為,事實勝於雄辯。
“你的爺爺張啟靈……”
正在我安耐不住想要發火的時候,巫靈婆婆提到了正題,見我鬆了口氣,她才再度說:“他作為張家族長的繼承人,你記住是繼承人,而並非是族長,他是族內擁有一種隱性血液遺傳疾病最嚴重的一個,族人認為血液效果越強能力就越強,才有能力成為未來的族長,表現為有嚴重的間歇性失憶症,經常忘了自己是誰,但時而又會想起來。”
聽到這裏,我才開始有一點兒相信了,因為爺爺確實有這樣的毛病,有時候連奶奶都忘了是誰,還要翻看他的小本子,我記得他也說起過這件事情,而且這個方法還是三爺爺和胖爺爺教給他的。
現在看來,原來這是一種遺傳疾病,自己不由地暗暗地慶幸了一把,好在我並沒有遺傳,否則某天早上醒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那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情啊!
同時,我也不由地心疼爺爺,一個人如果完全失憶了,那就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做什麽,也沒有任何的想法,一直想著自己是誰,身邊的又都是誰,他沒有奔潰到發瘋,已經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當然我也不否認,爺爺的實力那麽強,再看看我,和他一比簡直就是個廢物,同樣身為張家人,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你說的這些,我雖然以前不知道,但現在即便知道了,但也不能換你的命。”我回過神之後,死死地盯著她,說白了就是想要找一個借口解決掉她。
巫靈婆婆卻苦笑了一聲,說:“如果你爺爺的身世不能讓你饒老身一命的話,那你阿爹的死,還有你自己的來曆,你也不關心嗎?”
“你,你想說什麽?”
忽然聽到她說出這樣的話,我隱約感覺到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而且非常的強烈,這可能會顛覆我現在的世界觀。
“你想不想知道?”
“廢話,你給我說,否則我現在就弄死你。”
這個時候的我,已經不由地開始底虛了,所以聲音特別的大,幾乎是吼出來的,震的自己都感覺耳膜生疼。
“你阿爹出生本來就是一場儀式的祭祀品,而且是一個失敗的祭祀品,老身想他應該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對吧?”
巫靈婆婆緩緩地說著,整個過程都死死地盯著我在看。
“什麽儀式?什麽儀式失敗的祭祀品,你給我說清楚。”
這時候,我的頭腦已經開始變得不清醒起來,衝上前一把抓住她的領子,死死地盯著她,試想一下換做誰聽到了這樣和自己父親息息相關的事情,又有幾個人可以做到淡定呢?
巫靈婆婆並沒有任何的動作,任由我抓著,她再度開口道:“老身之前說的你沒有好好聽,想要長生不是一個張家人就能完成的,對了,你爺爺本名應該不叫張起靈,是他失憶症越來越嚴重,導致記不住了,隻記得他是張家未來的族長,而張啟靈就是族長的職稱,所以才一直沿用這個名字的。”
“你是說,我爸是我爺爺用來,呸,你他媽在胡說什麽?”
我從抓著老巫婆的領子,改為抓她的脖子,此刻恨不得直接掐死她,但是又忍不住想要聽她繼續說,而且自己的腦子開始轉了。
沒錯,我父親是在自己年幼時候就去世的,一直以來這也是自己自責的事情,因為據我所知一切都有由於自己龍命,導致的天克父母,他因為思念母親,才年紀輕輕離去的。
但是,現在巫靈婆婆提到了“儀式”和“祭祀品”,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都不敢往下再去想,可是腦子已經開始不由自己在自行推理。
我父親是的話,那我是不是也是?
想到這裏的時候,我不由地驚了一身冷汗,手也不由地沒了力氣,再也抓不住老妖婆,一把將她推翻在地,自己思維混亂地步步往後退去,一個踉蹌險些扳倒。
我居然是一個儀式的祭祀品,不,不可能,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