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道院之對愛心如死灰
我絕對要控製自己!
不管是來自手串的某種想不起來的警告,還是道院的規矩,全都在拚命阻止我,不讓我越過自己的底線,犯下難以原諒的錯誤。
如此一來,內心中就出現了兩個聲音,它們在不斷的互相對峙、掣肘,時而難解難分,時而又各有高低。
然而,很快每個人都有的貪婪被徹底激發了,對於美女的主動,真正有幾個男人能做到坐懷不亂的,而且是韓知畫迷人的臉蛋,曼妙的身材,加上酒後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眸,我沒有理由不喜歡這樣一個投懷送抱的女人。
緊接著,從心裏上的接受,變成了身體上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這一刻怕是都應該明白,那是一種什麽樣的衝動。
可即便是這樣,被我丟到內心深處的那個聲音,還在聲嘶力竭地在呐喊者,問我到底是不是喜歡韓知畫,而且韓知畫那雙迷人的眼睛中,有一抹不加掩藏的得意和得逞之色。
“最可怕的不是鬼神,而是人心。”
爺爺的話不多,但這句話是他說的最多的,這一刻它忽然間就鑽進了我的腦海中,無疑就像是一擊慈愛的巴掌,重重地甩在我的臉上。
“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心宜氣靜,望我獨神,心神合一,氣宜相隨,相間若餘,萬變不驚,無癡無嗔,無欲無求,無舍無棄,無為無我……”
我內心開始默念起了道家“靜心咒”,便是將內心的欲望逐漸給壓製下去,同時一個個自己女人的麵孔猶如幻燈片在腦海中閃過,最後定格在那張冰冷麵孔上,是那個隻要有危險一定會擋在我身上的女人。
任靈萱!
“對,我有女朋友,她的名字叫任靈萱,並不是眼前這個僅僅見過兩麵的韓知畫。”
頃刻間,我完全想清楚了,還不等我做出下一步的反應,忽然就聽到背後響起一個足以冰冷到徹骨的聲音:“張大千,你……”
我一瞬間將腿上的韓知畫推開,站起來就看到了任靈萱,以為是自己在做夢,或者出現了幻覺,畢竟眼睛剛剛受過傷。
再度去看,果然正是任靈萱,不知道她是怎麽到的道院,隻記得在我臨行出發前,她先離開的凡人閣,打電話也不接,還以為她是因為不舍得親眼送我離開,所以躲起來暗自傷神去了,沒想到她不知道以什麽樣的方式,竟然到了道院,而且此刻就在我的對麵。
韓知畫已經站到了旁邊,正很有敵意地上下打量著任靈萱,而任靈萱的眼中完全沒有這個女人,她的眼中隻有我,但和以往不同的是,看不到一絲的情誼,全部都是悲哀和無奈。
我也看著她,兩個人四目相對,腦海中一片的混亂,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去解釋剛剛發生的事情,感覺就算是說了,她也不可能會相信。
轟隆隆……
一聲驚雷伴隨著一道閃電,隻見任靈萱的臉上滿是淚珠,她的雙眼開始逐漸陷入絕望,一張冰冷的麵孔正在黯然流淚,那種視覺衝擊感太過於震撼,再加上我與她相處好幾年的感情,讓我無法不去心疼她。
這一刻,任靈萱是孤獨的,她仿佛被全世界拋棄了,雖然是她誤會我和韓知畫的關係,但我立即就明白了,我早已經成為她的全世界。
“靈萱,你不要誤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剛才是我們喝多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抱到一起了,並不是我想要抱她,唉,怎麽和你解釋嗯?”
我看到任靈萱黯然神傷的模樣,仿佛心中最柔軟的部位被最堅硬的東西狠狠刺入,那種痛苦簡直到了無法形容的地步。
頓了頓,我又問:“你是怎麽到的道院?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因為問這話的時候,我已經注意到她的臉頰有沒有完全消散的淤青,雙手也被紗布包紮著,渾身已經被雨水淋的通透,衣服的邊緣還在滴答滴答地往地麵落水。
“我都看到了,你不用再解釋了,如果我沒有冒著差點死了的危險進入道院,那今晚就不會壞了你們兩個的好事了。”
此時,任靈萱要多絕望有多絕望,她的渾身已經不由地微微從顫抖起來,連說話的聲音都在打顫。
我看著自己的身體變化,心裏再度一涼,確實此情此景不知道該用什麽話像任靈萱解釋,即便自己明白這是個打著喜歡的陰謀,但也無可奈何。
“靈萱,不是我想那樣的,我懷疑不僅僅是酒的問題,她可能還給我下了咒。”我已經顧不得其他的,直接向任靈萱說出內心想到的猜測。
“張大千,我承認是你和你爺爺救了我,你們一家人對我也很好,我也不想著和你有什麽未來,可你曾經親口承諾過,這輩子隻愛我一個人。”
任靈萱死死地盯著我問:“現在呢?是你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你真的我的心有多痛嗎?”
“你一定要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和你說的話都說真的,一切都是因為她使用了手段,並不是我願意的。”
我直接指著站在旁邊一直不說話的韓知畫,後者仿佛就像是個聽話的女人,反而正看著任靈萱在無理取鬧。
擦拭著眼淚,任靈萱看了看韓知畫,又看向急切到骨子裏邊的我,冷靜地沉默半晌之後,才再度開口問:“你怎麽證明是她對你下了咒,而不是你自願的?”
這話直接把我給問住的,確實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去自證清白,下咒不同於下毒,還有可能留下線索。
實在沒有辦法,我便是走到了韓知畫的麵前,一把抓起她的胳膊,陰沉地說:“枉我把你當成進入道院的第一個朋友,你竟然想要陷我於不仁不義,讓我對不起院裏師父又對不起自己的女朋友,你到底有沒有點廉恥之心啊?”
聽到我這話,韓知畫原本就很大的眼睛,此刻睜的更大了,她甩著我的手說:“大千,你弄疼我了!”
“說,快說,你到底按著什麽心?”我不管她怎麽掙紮,反而越握越用力起來。
片刻之後,韓知畫選擇放棄,她歎了一口氣說:“剛才,是你說喜歡我的,現在反而說我的不是,你是不是還要說我不要臉,是我主動勾引的你?”說著,她竟然也潸然淚下。
“韓知畫!”
我咬著牙叫出了她的名字,沒想到一個看起來很清純的女人,竟然有這樣的心機,甚至覺得她早就知道我和任靈萱的關係,故意上演了這麽一出戲,要不然任靈萱怎麽會這麽巧地出現在這裏,正好看到我們兩個抱在一起?
“靈萱師妹,剛才你也看到了,眼見還不能為實嗎?”
韓知畫看著任靈萱說完,又轉頭看向了我說:“張大千,你可是個男人,剛才是你把我抱在懷裏,還捧起我的臉想要吻我,現在你什麽都不承認了?我是喜歡你,但我也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啊!!
我內心中有一萬隻動物在奔騰,她竟然能說出這麽違心的話,這讓我真個人都忍不住開始抓狂,她隻能慶幸自己是個女人,如果是個男人,現在我的拳頭已經砸向她那張嘴了。
“好了,不要再演戲了!”
忽然,任靈萱對著我們這邊大吼一聲,認識她這幾年以來,她幾乎都不怎麽說話,更不要說如此的大聲吼叫,把我整個人都吼的愣住了,很快就明白過來,這次她被我傷的很深很深。
但是現在的局麵,在我沒有任何有力證據之下,無論說什麽都是蒼白的,我知道任靈萱沒有直接離開,她實在給我一個機會,一個解釋和自證清白的機會,如果我們換一個位置,今天是她和一個男人,我想自己比她更要崩潰,也要更加的不理智。
“大千,你真的長大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見過的世麵也逐漸多了,當然也包括女人,我尊重你的選擇。”
緊接著,任靈萱徹底冷靜了下來,她的聲音軟弱無力,仿佛全身的力氣被抽空了似的,那是一種言語都無法形容的徹底失望和痛徹心扉。
“靈萱,這麽多年下來,你應該了解我的,我不是那種人。”我說著,也是用這樣蒼白的解釋打感情牌。
任靈萱卻搖著頭說:“我連自己親眼看到的都不信,反而要相信你騙我的話嗎?我不想再說其他的,祝你幸福吧!”
聽到任靈萱像是在告別的話,我的內心仿佛被萬獸啃咬,想要再爭取一下的時候,忽然就有一個聲音在我的腦海裏邊響了起來,問我:“那我呢?”
一瞬間,張繼雅的身形浮現在我的腦海中,那一刻我整個人猶如中了五雷轟頂一般,自己都能感覺自己的臉瞬間蒼白到沒有血色。
“你沒有其他說的了,對吧?”任靈萱盯著我,又問了一句。
我剛想要開口,任靈萱一個轉身就衝進了雨中,她的速度極快,宛如當初那個女神一般,瞬間消失在黑色的雨夜中。
這時候,我手腕上的那串手串發出了清脆的“哢吧”,自己忍不住低頭去看,發現上麵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裂痕,就仿佛當初任靈萱重傷要死的情形。
“靈萱!”
我大喊一聲,覺得任靈萱此刻有危險,不管不顧地也衝了出去,但是跑了沒有十幾米就摔倒在雨地中,畢竟自己昏迷了那麽久,又暴飲暴食,還喝了那麽多酒,身體怎麽可能招架得住如此的劇烈運動呢?
一時間,我隻能感受到雨水和眼淚同時順著臉頰往下流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