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我的誤會大了
“老話說‘最怕傷口上撒鹽’,鹽可以阻止傷口愈合,你們帶沒有?”
張繼雅率先想到了解決辦法,但是我和秋道人相視一眼,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情況,事先根本沒有準備,這時候怎麽可能拿出鹽呢?
“火也能克水,這條大蟲子既然生活在水裏,它必然怕火。”秋道人說完,已經從身上摸出了一塊什麽東西,直接用打火機點燃,丟過去才看清楚,那是一塊固體酒精。
固體酒精在巨大水蛭的身邊燃燒,並且引燃了它流出的那些可以腐蝕的液體,我們剛覺得差不多拿下了的時候,忽然就看到它原地一滾,竟然用軀體將固體酒精完全壓住。
起初,固體酒精還能燒一下,被它燒的皮開肉綻,但沒幾下就完全沒壓滅了,顯然這大水蛭真的成精了,竟然這麽快就想到了這樣的自救辦法。
一時間,空氣中傳出一股極其難為的烤肉味。
巨大水蛭的雙眼閃爍一抹痛苦後的凶殘之色,它扭動了身子,轉頭就朝著秋道人噴射出了一道褐色黏液,同時空氣又多了一股辛辣味。
秋道人見狀,也沒有站著不動,直接一個閃身躲了過去,模樣顯得很狼狽。
“張大千,把你的那把傘借我用一下。”
不知道什麽時候,張繼雅立即離地半米多高,整個人漂浮著從上方而來,到了我的麵前伸出了手。
我把精鋼傘遞給了她,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你要我的精鋼傘做什麽?你要動手對付這條大蟲子嗎?”
“不用擔心,它傷不到我的。”
張繼雅並沒有撐開傘,而是直接手持精鋼傘飄到了,巨大水蛭的上方,她盯著地上來回蠕動的大水蛭棺材片刻,仿佛正在找尋這條大蟲子的致命要害。
忽然,精鋼傘被張繼雅投擲下去,伴隨著一陣破空的疾風,正中大蟲子的背部,她立即又下沉拔了出來,而被精鋼傘所傷的大蟲子,開始疼的滿地翻滾,嘴裏不斷發出“吱吱吱”的怪叫聲。
我是非常擔心精鋼傘會落到秋道人那把短刀的下場,不過很快就發現張繼雅的聰明之處,她沒有戳破大蟲子,但應該擊中了大蟲子的要害。
巨大水蛭扭動了片刻之後,完全不動了,而且是肚皮朝上,但是我感覺它沒有死,不知道是天性,還是成精之後多了一點小智商,這大蟲子竟然在裝死。
有一些先天性聰明的動物是會裝死的,要麽是為了迷惑那些不吃死物的獵手,要麽就是惑使再度朝著它們進行攻擊,歸於獵手致命一擊,這家夥典型屬於後者。
但是,今天這條巨大水蛭遇到的是我們人類,打錯了它的如意算盤。
張繼雅更是千年的狐狸,怎麽可能看不出這個,把精鋼傘還給我的時候,說:“小心點,這大蟲子在撞死,誘惑我們去攻擊它,好給予我們致命一擊。”
我接了過來,點頭說:“看的出,能長這麽大的個頭,也不是單長個,腦子多少也長了一點的。”
即便我之前看到精鋼傘因為攻擊方式沒有被腐蝕,拿在手裏還是忍不住再度仔細檢查了一遍,畢竟這可是搬山派的傳家寶,又是自己用的最多的武器,要是被弄壞了,我不免心疼。
看完沒有任何的問題,我暗暗鬆了口氣。
此時此刻,那大水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它的肚皮有一些奇怪的紋路,就像是畫符的篆文似的,古老而又神秘,但是很快就被它的肚子裏邊蠕動的東西所吸引,不知道是什麽。
“師父,現在怎麽辦?有沒有什麽好的處理方式?”我瞥了一眼對麵的秋道人,並沒有直接說大蟲子在裝死,萬一這家夥通人言,那不是暴露了,便不會像這樣完全掌握主動權。
“你這個家夥,一天就知道把難題拋給我,明知道是怎麽回事,還來問我?”
秋道人嘴上說著,他示意我過去,說:“我們下來一是打旱魃,二是找要找的東西,沒必要和一個畜生死磕,隻要它不動就井水不犯河水。”
我不太想直接從大水蛭的身邊走過,那樣肯定會被攻擊,最後還是張繼雅飛在半空抓著我的手,讓我從上麵飛過去的。
三個人相距一處,由張繼雅繼續監視大水蛭,而我和秋道人則是回到了那口金絲楠木棺材的旁邊。
作為正兒八經的搬山道人,秋道人不會盜墓就等於業務不熟,他自然是個業務能力很強的搬山道人,用手電照亮,從挎包裏邊取出了盜墓賊專業的開棺鉗,先將上麵的子孫釘拔了出來,接著就沿著棺蓋和棺身的縫隙去撬。
沒有一會兒,棺蓋和棺身的縫隙就很大了,隨即秋道人就用來去推棺蓋。
我立即上去幫忙,想著裏邊能不能找到自己所需要的極品寶石。
等到棺蓋被推開之後,我深吸了口氣,隨著秋道人的手電光照了進去,立即朝著棺材裏邊觀望起來。
在棺材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具人形的枯骨,入殮時候穿的壽衣已然破爛不堪,令我完全沒想到的是,棺主的壽衣竟然是一件紫紅色的道袍。
難道棺主是個道士?
想著,我繼續看其他的陪葬品的時候,立即確認還真的是,因為棺主旁邊放著一把桃木劍和一個拂塵,兩者都已經有腐爛的跡象,而屍體的白骨頭顱下,還枕著一卷竹簡。
我最關心的是極品寶石,找了一圈大失所望,看來這個道士也是個窮鬼,別說是寶石了,連一件像樣的陪葬品都沒有,心中不免有些沮喪。
“想來,最有簡直的應該是這卷竹簡了。”秋道人歎了口氣說:“東漢時期,蔡倫的造紙術讓竹簡逐步開始退出曆史舞台,也就是說這竹簡至少是東漢之前的。”
我點了點頭,剛準備去取這卷竹簡,想看看上麵記載了什麽,但是剛剛一伸手,直接就被秋道人重重打了一下手背。
“你做什麽?誰讓你動的?”秋道人怒斥道。
“師父,怎麽了?你打我幹什麽?”我縮回了手,邊揉邊問他。
秋道人的麵色凝重,死死地盯著棺材裏邊的那副屍骨,非常嚴肅地對我說:“師弟啊,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心急?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嗎?這裏邊的陰氣這麽重,很明顯這棺材裏邊是有機關的。”
“有機關?”
我聽到這個,不解地看向他,剛才打開棺蓋都沒有觸發什麽機關,按理說如果有可能剛才就已經發生了什麽,怎麽還會有什麽機關?
沒錯,我在盜墓方麵是完全不如自己的師父秋道人,但他這樣說,未免有些把我當傻子了,不就是他想要先把東西搞到手嘛!
“你往後站一站。”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秋道人皺著眉頭對我說。
師命不能不遵從,我隻能往後退了好幾步,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秋道人,他看我退開之後,便付下甚至,仔細打量著棺材裏邊,然後四周看了看,撿了幾塊石頭,相繼投進了棺材。
伴隨著這些石頭落入棺材,發出“鐺鐺鐺”的聲音,但等了片刻,卻沒有任何機關被觸發的現象和聲響,更是讓我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無奈地說:“師父,不要搞了,你要自己拿就去取,萬一一會兒那條大蟲子裝不下去的話,我們難免還要一番苦戰。”
秋道人沒有回答我,而是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半晌之後,忽然就聽到棺材裏邊傳出了一連串奇怪的聲音,就像是之前那種“嘭嘭”的聲音。
緊接著,肉眼可見棺材裏邊冒出了一團黑霧,一直朝上走去,最終匯聚在三米多高的地方,沒有散去不說,而且越來越黑,就像是一團飄起來的墨水似的。
“這麽重的陰煞之氣?”
我感受到了這團黑霧內蘊含著強烈的陰氣,整個人為之一怔,完全想不明白,一個道士的棺材裏邊,為什麽會匯聚這麽重的死亡氣息。
秋道人盯著這團死氣說:“我還不知道你小子想什麽呢?告訴你,不是所有的機關都是明槍暗弩,古墓中有一些機關是詛咒,一旦中了古老的詛咒麻煩就大了,而且這棺主屬於我們業內人士,是利用這東西吸引陰氣,以求魂魄永生不滅,且不入陰間地獄,長存於世。”
聽到秋道人這麽說,我立即有些明白了,但還有一點搞不明白,如果照他這樣說的話,那棺主的鬼魂還存在於俗世中,那此刻它到哪裏去了?
想到這一點之後,我立即就問:“那他的鬼魂去那裏?”
秋道人冷哼了一聲,說:“此人必然精通高深的道術,但他卻忽略最重要的一點,也是最簡單的,人死之後的鬼魂無法強製吸收陰氣,除非是有了五百年乃至上千年道行的,否則這麽做的下場隻有魂飛魄散。”
聽到秋道人這話,我忍不住回頭看向張繼雅問:“難道鬼魂修煉要比其他修煉還要難上很多嗎?”
我這樣問是有自己想法的,畢竟鬼魂是人死後所化,隻要不喝孟婆湯就保留著生前的所有記憶,也包括聰明的頭腦,相比較其他低等動物來說,那肯定是占優勢的。
“你理解的太片麵了。”秋道人笑了笑說:“人死如燈滅,死後就會被鬼差拘走,先進陰間,很多鬼魂野鬼是趁著頭七還魂夜,或者鬼門開的時候逃到塵世間的,能夠一直存在於世的極為罕見。”
說著,他朝著棺材走了過去,道:“而這棺主不想投胎,還想要借屍還魂再度做人,此人身懷高深的道法,說不定還有失傳的異術,這樣的人怎麽甘心被抹去記憶,重新投胎呢?”
我跟著走上前,秋道人已經伸出手,一把將那竹簡抓了起來,直接丟給了我。
這一刻,我知道自己再度誤會他了,師父還是個好師父的。
“師父,這是桃木劍對吧?”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便對著秋道人忍不住詢問起來,像極了一個好學的好徒弟。
“是桃木劍,但這是一把天火桃木劍!”秋道人盯著那邊桃木劍強調道。
我知道天火,就是雷的意思,但不知道什麽是天火桃木劍,便是問他這和普通的桃木劍有什麽區別,據自己所知,桃木劍的區別在於用料時候那棵桃樹的年輪。
聽到我的問題,秋道人一副高深的模樣說:“天火為雷,自然就是在它還是桃樹的時候,被雷霆擊中過,但卻沒有燒掉,繼續生長,這在自然界非常罕見,故此用這樣的桃樹製成的桃木劍,那是攜帶著天火之力的,用了這樣的桃木劍去降妖除魔,自然是會事倍功半。”
聽聞這個,我忍不住再度去大量這把天火桃木劍,實在看不出這把看起老老舊的桃木劍,會有秋道人說的那般威力。
接下來,隻見秋道人雙手結了法印,嘴裏念了一段道詞,因為聲音極小,完全聽不出他在嘀咕什麽。
完事之後,秋道人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那種小心感覺好像他怕這桃木劍跳起來咬他一口似的,搞得我也緊張起來,心髒不由地“咚咚”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