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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我的月之天眼

  “時間過的真快啊,又到了農曆七月十五,本來應該去參加一年一度的盂蘭盆節大會的,看來今年要失約了。”


  聽說是中元節之後,秋道人簡單地掐了掐手指頭,透過窗口望著外麵,像是對我說,又像是他自己在喃喃自語。


  盂蘭盆節大會?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麽個節日,問過秋道人才知道,每年的農曆七月十五,也就是民間俗稱的鬼節,道教稱之為中元節,佛教便是叫盂蘭盆節。


  從唐朝之後,隨著佛教文化的興起,道教做到了真正的無欲無求,不再有中元節大會,同道中人便會參加佛教的盂蘭盆節大會,而秋道人還是這個大會的名譽長老,雖說是個有名無實的閑置,但他為了弘揚道教中搬山一脈,每年還是會準時出席大會的。


  “師父,你可以去啊!”


  我聽他這麽一說,立即就勸他前往,自己也有些想跟著去見識見識,但是話一出口便覺得相當不妥,一來武德昏迷不醒,二來藍鱗旱魃未除,不論是從私情出發,還是道義方麵,我們都不能離開。


  秋道人並沒有責備我,而是露出了個苦笑說道:“明年再去吧!雖說是中元節,也是陰氣最重的時間,但物極必反,陰盛必衰為陽,這也是個除掉那個旱魃的絕佳時間。”


  聽到這話,我一想到秋道人昨晚都傷成那樣,便是擔心地說:“可是,師父你的身體傷勢太嚴重了,那旱魃也受傷不輕,想必短時間不會出來行凶作惡了,要不換個時間吧!”


  秋道人卻是搖頭說:“為師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給我準備黃紙朱砂,我要做法畫符,剛剛已經算過來,今天未時正是除掉旱魃的好時間段,不能等到晚上,那就是它的主場了,而不是我們的。”


  “除了黃紙朱砂還需要什麽嗎?”我問。


  秋道人想了想說:“三把桃木劍,一些房簷土和灶下灰,另外最好能找個墨鬥,以備無患嘛!”


  我應了一聲,黃紙和朱砂車上還有存貨,房簷土和灶下灰在黃大爺家就能輕鬆搞到,唯獨桃木劍和墨鬥,眼下並沒有。


  還是黃大爺給出了建議,他知道村裏以前的老木匠家裏有墨鬥,雖然現在已經不做木工活了,但估計墨鬥應該還在,他就一路小跑,去老木匠去借墨鬥。


  那剩下的就是桃木劍了,秋道人的意思是說,不一定要成形的桃木劍,隻要有一段桃木樹幹也行,他可以親自畫圖,自己從裏邊挖出三把桃木劍。


  我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安道金的小妹給我打來了電話,她對於我能來她們村來打旱魃表示特別的歡迎,如果我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她一定幫。


  可能也是病急亂投醫,我把缺少桃木的事情告訴了她,當下她就表示自己院子裏邊有一棵桃樹,她嫁過來之前就有,即便沒有百年,估計也大幾十年了,讓我可以過去取而用之。


  不一會兒,黃大爺就回來了,他還真的帶回了墨鬥,雖然已經多年不用墨盒和墨線都發幹了,但澆上燒溫的墨水軟化後,還是完全能用的。


  除此之外,黃大爺還把村裏的老木匠劉大爺帶了回來,兩個老頭就跑到安道金的小妹家,把那棵老桃樹都砍了,帶回了一大段。


  秋道人在桃木木斷上畫出三把桃木劍的模型,由劉大爺用推刨、斧子和鋸子等工具,不一會兒就做出了三把嶄新的桃木劍。


  等到桃木劍成形之後,秋道人便用一盆黑狗血,又不知道混合了一些什麽料子,把桃木劍染成了黑色,放在院子讓正午的陽光暴曬。


  吃過午飯之後,秋道人背起了他的隨身挎包,說:“大千,為師今天要再傳授你一本書,這絕對對於你以後修道受益匪淺。”


  我立即猶如小雞啄米般的點頭,心裏充滿了期待,畢竟一本《搬山道術》就讓我幾乎可以受用終生,這次他肯定會拿出更加高深的道書。


  但是,當我看到他從挎包裏邊,摸出了一本《遮天》長篇小說的時候,整個人就差點栽倒在地,自己差點忘了,這家夥可是個忠實的修仙修正小說真愛粉。


  打開第一章去看,便寫著墳墓和棺材,其中場麵最具宏偉的便是星空中的青銅巨棺,被九具龍屍所拉,也就是赫赫有名的九龍拉棺,也叫作九龍抬棺。


  我當場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去研讀這部經典的小說,讓他放心,眼下還是把注意力放在除藍鱗旱魃上才是。


  “唉,現在的年輕人,永遠不知道經典之所以能稱之為經典,那就是裏邊的故事所表達的精神,想當初我和你師爺學搬山之術的時候,那還不是一步一個腳印才有了今天的成就,為師看好你,一定要把這一本也看完哦!”


  “是,弟子遵命。”我立即躬身彎腰抱拳,以彰顯謹遵師尊之命。


  在出發的臉仧,秋道人歎了口氣說:“想當年我搬山一派什麽千年大粽子沒見過,隨便一個門人就能用搬山之術打的它們蹦三蹦,可是到了像如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有愧於師門啊!”


  我奇怪地看著秋道人,他不是剛剛吹噓自己多麽的刻苦訓練,怎麽反而搞得一代不如一代,便開口問道:“是因為佛教興盛,道家沒落導致的嗎?”


  秋道人擺了擺手,說:“非也,佛教興道教衰,這僅僅是在外人來看,我們修道之人一個比一個刻苦,比如說羽鴻妹妹,不要看她是個女道,那修煉起來簡直就像是玩命,之所以那旱魃棘手,還不是因為以前那些專門克製陰煞之氣的材料有些都已經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用現代的話來說,就叫瀕臨滅絕,或者是直接已經滅絕。”


  聽到秋道人這麽一說,我立即就理解了,現在每年都有大量的野生動物和植物滅絕,因素則是多了去了,比如說氣候和環境等等,但所有的矛頭卻都是指向人類。


  沒辦法,人類要發展要進步更要先進,必然會造成一些不好的東西,這就又回到了道家學說當中,有利必然有弊。


  緊接著,秋道人說:“為師的強項其實並非是降妖除魔,而是下鬥盜墓,那還不是因為為師比那些前輩們少了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我疑惑地問道。


  “道心!”


  秋道人用簡單卻又深刻的兩個字回答了我,頓了頓又對我說:“這道心是每個修道之人最難掌握的,它一直都隱藏在每個生靈的身體深處,換句話來說,那就是有靈智的所有動物,當然也包括人這種頂級靈長類動物,都有!”


  談了口氣,他苦笑道:“隻可惜,不是誰都能修煉出道心的,那不僅僅需要不懈的努力,還要機緣和悟性,為師就是機緣不多,而且悟性太差,所以此生怕是不可能修出道心了。”


  我其實並不是第一次聽到“道心”二字,不但在《搬山道術》中有提到,而且還在秋道人讓我看的那些經典小說中,也不斷地出現。


  有人認為自身的高度決定一切,但是道家卻講究道心決定高度,沒有任何捷徑,所有人都要腳踏實地,即便是含著金鑰匙出生,如果不去修身養性,反而做一些敗壞道德的事情,那最終不會落得好下場。


  “師父,我聽說這種為禍幾年世間的旱魃的藏身之處極其難找,而且還是狡兔三窟,我們要怎麽才能在這一個時辰之內,把那旱魃找出來,然後抹殺掉呢?”


  我感歎了片刻之後,環顧四周已經出了村,到了外麵的荒山野嶺,偶爾有一片田地也是沒幾根莊稼,地麵都出現了大量的土裂。


  秋道人卻很有深意地看著我說:“當然是用你啊!”


  “用我做什麽?”


  我真是奇怪了,連秋道人都找不出來,自己又能起到什麽作用,他帶我來還不如從家裏把東子帶出來,狗在這事情上都比我強。


  “當然是用你這雙月之天眼了,我來時候就準備好給你把天眼徹底給開了。”


  秋道人說著,便從挎包裏邊摸出了一個小破包,我定睛一看,上麵銀光閃閃,竟然全都是用來做針灸的銀針,對於這種又細又尖銳的東西,自己天生就有一種發怵,不由地汗毛倒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過,這些都是自己身體的自然反應,我還是相當期待的,畢竟自己這雙眼睛,從很久以前就被封印了,之後又出了事故,導致自己都不敢去用,也就是最近偷偷用了幾次。


  用完之後,我不知道是自己的命格關係,還是偷用月之天眼,自己開始不斷的受傷,身邊的人也跟著倒黴遭殃,之前也沒有往這方麵去想,此時回想起來,可能是有關係的。


  這就好比我本來可以更加清晰地看清楚這個世界,但偏偏卻要給我戴上一副高度數的眼鏡,導致自己看到的世界都是模糊的,所以聽到秋道人這樣一說,內心不免有些激動。


  “徒弟,你聽著,我之前也跟你說過,你這雙天眼與眾不同,勝過那些普通的陰陽眼千倍萬倍,月之天眼是千年一輪回,萬眾難覓其一,得之必然要受到天妒,更不要說妖魔鬼怪和那些邪門歪道了。”


  秋道人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尤其的認真,和他平時不務正業,三句話每個正形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甚至讓我有些不太適應了。


  “天妒是什麽意思?字麵意思?”我盯著秋道人問。


  秋道人說:“不僅僅是字麵意思,你從生下來那一刻便已經決定了,你此生不但可以修道,甚至極有可能到達修真的地步,修真包括修道,而修道隻是修真的貶義。”


  “不懂!”我搖了搖頭,繼續看著他。


  “所謂修真,囊括了動以化精、煉精化炁、煉炁化神、煉神還虛、還虛合道、位證真仙的全部修持過程。”


  “何謂真?真乃真人之業位,真乃真仙,不是自封標榜,實乃空間上界所封也。真人乃修道人的最高境界,修持者均應胸懷大誌,高瞻遠矚,終生勤奮,刻苦修持,德功並進,以求達到真人、真仙的上乘境界,故名曰修真。”


  聽完秋道人這算得上長篇大論,我完全就懵了,好像聽懂了,又好像什麽都不明白,索性一句話不說。


  秋道人擦了擦腦門的汗,說:“修道之路人人可走,但修真卻非如此,每個修道之人最終都會卡在修真的門檻上,而你因為各方麵的條件,卻是最有可能跳過這個門檻,成為真正的修真者,但一般像你這種最終隻會有兩個下場。”


  “哪兩個?”我急切問,畢竟這才是自己最關心的。


  “其一,就是被那些妖魔鬼怪之物迫害致死,用你的身體各部用於它們的修煉;其二,那便是成為小隱於野,大隱於市的道家高人,一派宗師,就像張道陵那樣的人,甚至被後人送上道家神位。”


  “啊?”


  我聽到這裏,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想想自己塑像或者木牌有可能會被供奉在案桌,就覺得不可思議,但又暗暗忍不住爽了一把,想想就覺得好玩。


  “好了,話已至此,為師也就不多言了,現在由我助你打開月之天眼,你找個地方盤膝坐下,什麽都不要去想,抱守天元就行。”


  聽到秋道人說完,我便是找了個平坦的草堆,盤膝打坐,沒有閉眼的時候,便看到他已經從那小破包裏邊,雙手捏著一根銀針湊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我立即閉上了眼睛,就像他說的什麽都不去想,將整個人完全放空,感受著天地間的一切,有山野微風拂麵,有樹頭鳥叫,有草叢蟲鳴……


  很快,我就感覺自己的眼睛旁邊,幾處穴位有輕微的針刺感,但並沒有覺得疼,也就是一絲絲的涼意,神經非但沒有緊繃,而是完全舒緩過來,從來都沒有這麽放鬆過,當然不可否認的也非常的舒服。


  “為師已經施針完畢,還需要一小段時間才能完成,這個過程你盡量不要有任何的想法,讓整個人放空,最好能夠神遊太虛。”秋道人提醒道。


  沒辦法做出任何回應,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麵部穴位有幾根針,剛才真的處於完全放鬆的狀態,根本沒注意這個。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自己的穴位有東西被拔了出去,好多下之後,秋道人的聲音便再度響了起來,說:“好了,現在可以開眼了。”


  聽完之後,我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可能是因為閉了好一會兒,搞得眼皮都有些重,差點都睡著了。


  “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不一樣的感覺?”秋道人整個人湊上前,隱約看到他的眼神中出現了一抹激動的神色,即便是他竭力在壓製,還是有所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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