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三章 心結
"那當時,我二叔的前妻"秦凡欲言又止。
按照正常思路,應該是沈建民遇到了職業生涯的關鍵期,為了更進一步,而拋棄了前妻和女兒,那麽柳鶯鶯仇視生父,也在情理之中。
隻不過,二叔居然會是這種人
看著秦凡複雜的神情。沈建平歎息說道:"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二叔還是一個非常重情義的男人,當初離婚也是柳鶯鶯的生母張愛琴提出來的,那時你二叔堅決不同意,張愛琴就找了給男人,讓你二叔主動願意離婚,不過這都是後來才知道的了,當時柳鶯鶯年紀小。對這些事情也沒什麽印象,大家也一直都在瞞著她,所以才有了今天父女成仇的局麵出現"
"張愛琴這麽做,也是為了能讓二叔跟他離婚。加入豪門順利升遷"秦凡詫異道。
"是啊,張愛琴雖然是個農村女人,但識大體,當時他得知你二叔唯一能升任的機會,就是跟你現在的二媽結婚後,就主動帶著柳鶯鶯離開你二叔,都是過去的事了,張愛琴也死了很多年,隻留下這段恩怨,到現在也無法解決。"沈建平一聲歎息。
"張愛琴死了"秦凡再一次忍不住詫異道。
"是啊,乳腺癌,這也是她當初堅決要跟你二叔離婚的原因吧,但是在柳鶯鶯看來,是因為你二叔拋棄了她母親,導致母親抑鬱成疾患上的這種病,所以在你堂姐的眼裏,你二叔就是忘恩負義的殺人凶手,想要化解她心頭的怨結,難啊"
"可是你們把這些事情都說過她聽,以堂姐的情商。難道會走不出來"秦凡有些疑惑道,柳鶯鶯的情商,絕對是江晏紫之上曾經的誤會一旦說清楚,她不可能不理解的。
"這件事情是你堂姐心中的夢魘,再聰明的人遇到這些事情也難免深受其亂,而且人死了很多年了,隻聽我們家片麵之詞,她也很難相信這一切的。"沈建平搖頭道。
"可是張愛琴臨死前就沒有告訴堂姐這些事麽,還是說沒來得及"秦凡大為不解,身為母親,不應該在自己死後還讓女兒受到這種事情的蒙蔽和煎熬,她為了二叔可以付出一切,但是對柳鶯鶯來說,也太不公平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張愛琴的病情是一直瞞著柳鶯鶯的,直到去世她才趕到醫院,當時醫院裏並沒有我們的人在場,至於她有沒有說,說了些什麽,也就無從得知。"
"嗯。我知道了。"
秦凡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張愛琴是打算要把關於二叔的這些秘密帶到棺材裏了,畢竟對於豪門來說,棄女認親這種事情,在二叔掌握家族絕對權力之前,隻會影響他未來的前途,不會產生一丁點的正麵作用。
父子閑聊兩句,秦凡便起身告辭了。
既然事情是在醫院裏結束,那麽就從張愛琴去世的醫院查起吧。
想查到這家醫院並不難,秦凡隻需要給聞人牧雪打個電話,從張愛琴的名字查起,就很快鎖定了一家在南都市下屬江北縣的縣級人民醫院,然後驅車趕了過去。
南都市很繁華。
在短短開放三十年的時間裏,從一個偏僻的小漁村,發展到現如今被譽為世界之窗的國際化金融都市。
但是這個江北縣。
因為地理位置偏遠,臨界著北方的h省。開車都得四五個小時,發展始終落後了一步,以至於當秦凡下午開車趕到進城的時候,第一感覺。像是回到了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整體的城市建築,灰蒙蒙的,給人一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如果當初張愛琴真的一直躲在這裏,以當時沈家的境況還有二叔的位置,想要找到她們母女,還真是挺不容易"
秦凡感慨了一聲,將車子開進江北縣人民醫院。
醫院裏人不多。
能來這種醫院看病的病人。大部分人都是江北縣本地人。
醫院大樓也是老式的筒子樓風格。
秦凡把車停在空曠的停車場,然後根據聞人牧雪發來的姓名和辦公室門牌號,徑直上樓找了過去。
"錢院長,我是"
秦凡推開院長辦公室的大門,但是當他看見裏麵辦公桌後麵,氣喘籲籲的禿頭和麵紅耳赤的小護士時,頓時眼中閃過一抹尷尬,然後關門退了出去。
"小護士長的還可以啊。這也太糟蹋了"
秦凡站在門口,暗罵了一聲。
等了一小會兒,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小護士已經穿戴整齊地走出來,沒有得到滿足的眼睛狠狠剜了秦凡一眼,才扭著腰朝遠處走了過去。
秦凡愣了一下。
難怪小時候村裏的人老說長大上學畢業後當頭頭就得去醫院和學校,不愁找不到老婆。
那時秦凡還不理解。
甚至在聖德醫院的時候理解也不是很透徹。
今天他才明白,原來是這個樣子。
感慨了片刻,秦凡再度推開門,微笑著走進院長辦公室。
"錢院長,我是秦凡,之前市裏給你打過電話的。"
辦公室裏,還彌漫著一股古怪的味道。
秦凡早就不是什麽都沒見過,什麽都不知道的初哥了,聞了聞這個味道,麵色淡然地說道。
"你就是剛才上麵打電話。說是要找張愛琴生前有沒有留下遺囑什麽的那個秦凡吧"
錢德友坐在辦公桌後麵,手裏端著一杯剛泡好的茶葉,低頭吹氣,沒有正眼看秦凡。
"是我。"秦凡說道。
"你不是第一個來要這個東西的。而且我的答案也都一樣,沒有,你還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錢德友頭也不抬地說道。
還有人來找過
秦凡眉頭皺了皺,肯定不會是柳鶯鶯。應該是二叔派人來過這裏,想要找到能和女兒解開恩怨的關鍵證據。
"那張愛琴去世的時候,病房裏的醫生護士,現在還在醫院麽。我想見見他們。"秦凡說道。
"都二十多年了,到哪給你找去,你想找的話自己到樓下去問,估計退的退,死的死,你想問情況,也隻能到陰曹地府去問了。"
錢德友完全沒有把秦凡這個"上麵"介紹的人放在眼裏。
江北縣本來早就不被上麵重視了,而且他一個醫院院長,也完全不用去買一個小秘書的賬。
秦凡看著他笑了笑。
真的是,已經很久沒有人敢在他麵前,以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了。
"陰曹地府我沒有去過,但是我聽說過跟一句跟那裏有關的俗話。"秦凡笑著說道。
"什麽"錢德友不屑道。
"有錢能使鬼推磨。"
秦凡說著走上前,把早已經準備好的紅包從懷裏掏了出來,五萬塊錢的厚度,放在辦公桌上,足以讓錢德友睜大了眼睛。
"這是你的辛苦費,幫我把那幾個人給我找出來,我再給你兩個這麽厚的紅包,你覺得怎麽樣"秦凡淡淡說道。
錢德友狐疑地看著秦凡,"你說真的"
秦凡笑了,"如果你知道我是誰,恐怕就不會這麽問了。"
錢德友猶豫了,他幹院長這麽多年,閱人無數,當然能看得出來秦凡的來曆肯定不簡單,隻是關於張愛琴的事情,還真不是錢多錢少就能解決的。
主要是背後的那個人,他惹不起。
"不好意思,你給我再多錢,你想要的東西沒有就是沒有,我也不可能給你變出來,所以你還是趕緊走吧,不要在這裏耽誤我的時間。"
錢德友擺擺手,一臉不耐的樣子。
秦凡看了眼他,輕輕搖了搖頭,一把搶過他手裏的茶杯,抓住他的短發,猛地朝桌子上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