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看熱鬧
隨著轟的一聲巨響, 安靜的城市喧鬧起來, 到處都是尖叫聲與哭喊聲, 英雄們集結的聲音也聽得一清二楚。
「好像很熱鬧的樣子。」葉清眺望遠方, 隱約還能看到腦無那巨大的身影。
「看我把大前輩的風頭搶光。」死柄木抱緊他，語氣喃喃的抱怨：「一言不合就動手，真是危險。」
說起危險，死柄木本人才是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典範。葉清瞥了他一眼：「今晚這件事過去, 斯坦因能否和我們合作就說不準了。」
本來他就不喜死柄木，這件事過後估計要過來找他算賬。
腦無那面燃起了火焰，葉清微微眯了眯眼：「那面好像來了個厲害人物。」
死柄木單手拿著望遠鏡看了看，輕嘖了一聲：「No.2的安德瓦。」
葉清點了點下巴，恍然道：「轟焦凍的父親啊，怪不得能力有些眼熟。」
抱著他的手僵了僵，死柄木擋住他的眼睛：「不準想那個小子。」
「乖。」葉清極其敷衍的給他順了順毛：「我總覺得斯坦因那會有好玩的事。」
他看著安德瓦的方位, 猜測轟焦凍估計也在。
想去看熱鬧。
葉清側頭看了一眼死柄木，眼睛轉了轉：「我下去看看。」
「不行。」死柄木拽住他, 小指抬起, 卻實實在在的用了力：「在這裡觀賞不好嗎？」
「精彩程度不夠。」葉清義正言辭的拒絕他。
死柄木的眼神陰沉下來，嗓音沙啞：「你是不是想去見那個轟焦凍？」
托葉清的關注所賜，他可是好好調查了一番綠谷出久和轟焦凍這兩個人，家庭背景和性格喜好以及個性特點都摸的清楚，自然也清楚轟焦凍加入了安德瓦的事務所。
「我去斯坦因那面。」葉清眨眨眼：「我找轟焦凍幹嘛。」
「真的？」死柄木皺起眉, 他很享受在高處欣賞破壞的感覺, 可葉清不在身邊卻又沒想象中那麼愉悅：「我和你一起去。」
「行啊。」葉清微微彎起唇：「如果你不害怕的話。」
他推開死柄木, 退後幾步倒下高塔。
死柄木瞳孔一縮，但下一刻又笑起來，竟是毫不猶豫的跟著他一躍而下，沖他伸出手去。
葉清微微挑眉，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微微用力便擁抱在一起。
死柄木用力的抱住他，一手摘掉臉上的手掌，唇貼著葉清的臉頰，慢慢落在他的唇上。
葉清沒想到他這種時候還有心思，不由扯了扯嘴角，念力發出，形成風波，減緩了他們降落的速度，最終穩穩噹噹的站在地上。
「還真是不怕死。」他笑罵了一句，側頭看向遠處驚慌失措的人群，微微閉上眼尋找斯坦因的氣息。
這裡氣息雜亂，但是強者總會脫穎而出，那股血腥即使離得遠了，依然可以輕而易舉的被察覺到。
「黑霧。」葉清沒有回頭：「到那裡去。」
他說了個大致的位置：「隱蔽些，別被人看到了。」
「沒問題。」黑霧霧氣擴散，將兩人納入進去，轉瞬間自己也沒了身影。
在小巷不遠處的牆壁頂端顯出身形，下方就是正在打鬥的三人……地上還躺了兩個。
「綠谷出久，轟焦凍和飯田天哉嗎？」葉清有些意外的看著下面的人：「沒想到這次和斯坦因對上的人竟然是他們。」
不過，綠谷出久使用力量時竟沒有導致身體骨折，看來也對其個性有了初步的掌控。
他還在沉思，旁邊傳來一道堪稱幽怨的目光。葉清一扭頭，對上死柄木的眼神，下意識道：「我不知道他們會在這。」
死柄木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只是看著心裡必死名單上的兩個人都在，而且十分狼狽，就蠢蠢欲動起來。
趁這個機會一舉剷除掉他們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的殺氣剛剛顯露出來，斯坦因便望向這面，不著痕迹的擰了擰眉。
「不要隨便打擾別人的戰鬥。」葉清隨意在牆頭坐下：「更何況，斯坦因不會讓你殺了綠谷出久，那可是他理想英雄的好苗子。」
他沖朝這面看來的兩個人揮了揮手：「晚上好，體育祭我看了，很精彩哦。」
轟焦凍目光沉了沉，神色複雜的盯著葉清。
死柄木掃了他一眼，從另一面抱住葉清：「小鬼看什麼，小心我把你眼睛捏碎。」
「英雄殺手和敵聯盟是一夥的嗎？」飯田天哉之前還是一副動不了的模樣，趁著他們是說話的機會，終於找回了身體的控制權，從地上爬了起來。
「目的一樣罷了。」葉清捂住死柄木明顯要開始嘲諷的嘴，笑眯眯的道。
英雄殺手冷哼一聲，倒是沒有反駁，只是道：「我和那面沒有信念的傢伙可不一樣，我所做的都是為了矯正這個歪曲的世界。」
「真是令人火大的發言，大前輩。」被放開的死柄木立刻冷笑著嘲諷：「不過都是使用暴力，毀掉自己看不慣的事物罷了。」
葉清無奈地聳了聳肩，和黑霧交換了一個眼神。
AFO讓斯坦因加入是想利用他讓死柄木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不過現在看來收效甚微，恐怕還有后招。
「葉清。」轟焦凍突然道，異色的眸子凝視著他：「你加入敵聯盟並非為了歐爾麥特，如果只是需要落腳之處，我也可以提供。」
他神色認真，「敵聯盟不適合你。」
綠谷出久和飯田天哉驚訝地看向他，然而轟焦凍只是定定的看著葉清。
「你說什麼？」死柄木先炸了，他猛地縮起瞳孔，目光透著惡意與厭惡：「果然臭小鬼還是要被捏成粉末才令人安心。」
葉清彎起唇：「我和AFO達成了協議，就不會去毀約，更何況轟君上次不是說過，再見面便是敵人嗎？」
「我反悔了。」轟焦凍道，遠處的火光映照在他的眸子中，亮而溫暖。他上前一步伸出手：「相比起敵人，我更希望你能成為夥伴。」
「不要痴心妄想了。」死柄木擋在葉清身前：「葉清是敵聯盟的人，不可能加入你們。」
他的聲音還是那種自帶懶散的感覺，可身上的惡意幾乎溢出。
「腦無。」他突然道。
一聲刺耳的鳴叫傳來，背後生有雙翼，體型相對較小的腦無從後面朝轟焦凍俯衝過來。
冰錐瞬間及地而起，然而腦無身形靈活的旋轉飛躍，躲過了尖刺，繼續沖他飛去。
火焰自左半身燃起。
葉清略微挑眉：「這樣截然相反的兩個個性，倒是有趣。」
他們拖住轟焦凍的時候，英雄殺手又和其他人打了起來，他似乎想要殺掉地上受傷的英雄，卻被飯田天哉和綠谷出久阻攔，遲遲沒有得手。
「腦無會把其他英雄吸引過來。」黑霧道：「今日準備並不充分，與安德瓦對上不是明確的選擇，最好能夠先行撤退。」
葉清倒是無所謂，他看向冷眼觀望戰場的死柄木，又望望被圍攻但不落下風的斯坦因，提高聲音道：「要一起走嗎，英雄馬上就要來了。」
「不必。」斯坦因后躍一步，躲開追擊，又俯下身擺出攻擊的姿勢，顯然是不打算多理他們。
「走了。」葉清把死柄木推入傳送門中：「殺人之類的事情下次再說。」
早知道就不帶死柄木下來了，連個熱鬧都沒辦法好好看。
死柄木低低地嗯了一聲，他伸手拽住葉清的手腕，將其一起拉入傳送門中。
黑霧消失，一直用餘光注意著那裡的轟焦凍抿了抿唇，手下的動作愈發狠厲，希望能迅速解決掉那隻腦無。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讓葉清明白，敵聯盟並非好的歸處。
綠谷出久和飯田天哉的戰鬥也頗為艱辛，斯坦因擁有豐富的對戰經驗，動作迅捷勇猛，只要被劃掉一絲血液就會被控制住。他們小心翼翼，最終還是被抓了漏洞，飯田天哉被人在手臂上開了一道口子。
斯坦因定住他的身形，只對付一個綠谷出久讓他輕鬆了很多，他並不想傷綠谷出久的性命，但對方此刻乃是敵人，故未留手，招招狠辣。
綠谷出久一開始還能勉強應付，最後被逼到轟焦凍身邊，和他背對背站著。
那隻腦無被凍掉了半個翅膀，仍舊堅持著攻擊。
腹背受敵，還要小心夥伴們的安全，兩人雖然配合到位，可還是漸漸落了下風。
……
葉清一回到酒吧，就被人抱住，死活不鬆手。
「你不會走吧？」死柄木低聲道：「你只能留在敵聯盟，我不允許你走。」
葉清歪了歪頭，神色溫和，話語卻是殘忍：「我不會加入英雄陣營，但我遲早會走的，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這是他第二次如此道，死柄木抱著他的手臂逐漸用力，手掌虛虛的貼在他背上，最終卻沒有按下去，而是無力地垂下：「我不會讓你走的。」
他重複道，聲音低沉，反而像是自言自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