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夢境
雄英高中體育祭將至, 可奪冠熱門選手轟焦凍最近幾日一直魂不守舍，上課時也是目光放空, 獃獃的盯著一點。
「肯定是被刺激到了！」葡萄頭小矮個神秘兮兮的道：「我聽說之前他中的那個個性叫做春宵一度, 不知道那個面癱臉的夢是和哪個女生。」
A班幾個男生湊在一起, 嘀嘀咕咕的。
爆豪勝己不爽的一腳踹了桌子，被恰好開門的相澤消太看到，拎出去罰站。
「轟君, 你沒事吧？」綠谷出久有些擔憂的問道。
「沒事。」轟焦凍冷淡的回他。
他一直都是如此, 基本不會多說半句話, 尤其是USJ事件發生后, 他的性格似乎更冰冷了。
綠谷出久還想說什麼, 歐爾麥特卻探頭進班級里：「綠谷少年, 和我來一下好嗎？」
他習慣性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綠谷出久只好離開, 他和歐爾麥特進了休息室，看對方鎖上門，不由有些疑惑：「歐爾麥特？」
眼前的壯漢就像漏氣了一樣，變成了骨瘦如柴的骷髏人。
「葉清發現我的身份了。」歐爾麥特第一句便開門見山，果不其然，綠谷直接被驚的跳了起來。
「他知道了？什麼時候，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那天你我分離后見到的, 當時他在商場，轟少年也是被他救出來的。」歐爾麥特嘆了口氣, 「他似乎是靠氣息認出了我, 但並未對我下手。」
葉清還囑咐他別死了, 讓歐爾麥特愈發拿不准他的想法。
「葉清似乎對我們沒有敵意。」綠谷出久猶豫道：「但他要保護死柄木弔的安全，不能否認他在某一天對我們下手這一可能。而且，葉清的個性還是個迷，當初他被商場的大樓壓在下面只是受了重傷，在USJ時又空手接下子彈，至少反應速度和身體硬度都在前列。」
他下意識的碎碎念起來，歐爾麥特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這個喜歡分析的弟子，坐在沙發上，心中籠罩著憂愁。
不能把希望放在葉清不會說出去這種事上，必須儘早做好打算。
綠谷出久被歐爾麥特叫走這件事讓轟焦凍冷靜下來……幾秒。他猜測綠谷出久和歐爾麥特有什麼聯繫，也許是對方選定的弟子。他想要超越歐爾麥特，就要先打敗綠谷出久。
這對於天生個性極為強大的他並不是什麼難事，至少轟焦凍自己是這麼認為的，他一定可以打敗綠谷出久，接下來打敗歐爾麥特，向混蛋老爸證明，就算不用火焰自己也可以超越他。
但是……
轟焦凍看向自己的左手，腦海里想起葉清對他說的那句話：「即使力量達到了，心也沒有辦法與其抗衡嗎？」
為了一己私慾而放棄使用火焰的他，的確沒有辦法與一心保護社會的歐爾麥特相比，轟焦凍正是因為發現了這一點，心裡才會感到焦躁。
雖然焦躁最主要的原因是前幾天的那個夢境。
從夢裡醒來后的轟焦凍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對了，如果不是及時被告知所中個性的特點，他可能因為懷疑人生而把自己用冰凍起來存放在冰庫冷靜冷靜。
但儘管如此，他每當閉上眼，眼前都會浮現出葉清的笑。少年就像往常一樣挑起唇角，湊過來親他的臉頰，又親在他唇上。靈巧的舌頭鑽進他口中，分開時還能聽到那晴朗的少年音帶著絲氣喘，嗓音曖昧的喚他焦凍。
當時雖然身處夢境，可轟焦凍感覺自己清醒的很，只是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抱住對方，手伸進他的衣服里……。進入的時候，葉清一隻手臂攬住他的脖子，兩腿夾著他的腰，紅瞳里含了多情的笑意，在他耳邊不停地喚著他的名字，偶爾還會有夾雜著氣音的呻//吟。
醒醒，轟焦凍，你才十五歲！
他猛地從回憶中醒過來，正是下課時間，教室里三三兩兩的人或站或坐，笑著談話。他們都不知道剛才轟焦凍在自己腦海里想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還有人好奇的往他這面瞥過一眼。
轟焦凍是個性婚姻的產物，從小母親對父親的怨恨影響了他，從未對男女之事抱有什麼旖旎的想法，故這春//夢也是他第一次做，夢境清晰明了不說，對象還是個男的，處於敵方陣營。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覺得挺不錯的……
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轟焦凍意識到自己狀態不對，卻不知道該如何調整，便向老師告了假，獨自到外面散心。
辦公室里還有午夜老師，她顯然對這種小男生的情緒瞭若指掌，趴在桌子上笑道：「不用擔心，只不過是少年青春期的必經階段，雖然這一次衝擊力可能大了一些，往後也就慢慢習慣了。」
她那兩團飽滿壓在桌子上，甚至隱約能看到雪白的溝壑。然而轟焦凍神遊天外，根本沒注意，得了假便往外走。
至於習慣這種事……還是不要習慣為好。
他心事重重的，不知怎的就又走到了商場。這時候正是工作日，商場人流不多，他便在椅子上坐下，面色冷凝的盯著地面，其實是在發獃。
「轟君。」夢裡的少年音突然出現在現實中。
轟焦凍猛地抬頭，在看到葉清的一瞬間噌得站起來，後退了三步才停止。
葉清和他打招呼的手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舉著，有些尷尬地聳了聳肩：「就算我是敵人，你也不用這麼大反應，好歹上次還是我救了你。」
他不提這件事還好，提了這件事，轟焦凍的視線都不敢落在他身上，只能冷聲道：「我很感激你，但你我處於對立面，還是不要表現得這麼熟絡比較好。」
「只是覺得很巧。」葉清下意識覺得這裡面出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試探性問道：「上次那個罪犯的個性是什麼，沒有傷到你吧？」
「我沒事。」轟焦凍幾乎是下一秒就接上話，語氣匆忙：「我還有事，先走了，下次見面便是敵人。」
他邁開步伐，不一會兒就沒了身影。
葉清有些迷茫地摸了摸後腦勺，本來他還想問一下對方面膜用的怎麼樣了。話說今天是工作日，轟焦凍不上學怎麼跑到商場來了？
他想不明白，不過對方不願意和他多說，他也不勉強，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不過，轟焦凍的表現還是讓他有幾分在意，回去問問死柄木知不知道那個罪犯的個性是什麼好了，有事情超出掌控的範圍並不舒服。
逛了幾圈，葉清便回到地下酒吧，死柄木坐在紅色的沙發上，皺著眉打遊戲。見他回來，懶洋洋的招手：「葉清，來幫我打這一關。」
「遊戲還是要自己玩才有意思。」葉清這麼說道，還是走過去看那個遊戲機的畫面，被上面過於唯美的畫風驚了驚，仔細一看竟是戀愛遊戲：「你改性子了？」
「突然感興趣罷了。」死柄木拍拍身邊的座位，讓他坐過來，「這裡我玩了兩次還是bad ending。」
葉清對他的話毫不懷疑，讓死柄木和正常的女孩子相處，bad ending似乎正常的很。他湊過去看了看，選了幾個選項便打出了好結局。
「這種遊戲都是套路。」把遊戲機放下，他轉頭看著死柄木：「死柄木你也不需要學要怎麼和正常的女孩子接觸。」
死柄木默不作聲的抱住他的肩膀，把臉埋在他脖頸處。
葉清摸了摸他的頭髮，笑容和善：「敢咬我就揍你。」
張開嘴的死柄木動作頓了頓，將唇貼上去舔了幾口，像個品嘗自己珍藏的骨頭的大狗。
黑霧簡直沒眼看，更何況明眼人都能看出葉清不會為了死柄木留下，若是死柄木陷得太深，他對先生也不好交代。
葉清把他推開，頗有幾分無奈，又想起今天在商場見到轟焦凍一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下巴：「說起來，雄英高中的體育祭就要開始了，正是了解他們個性的好時機。」
他對死柄木道：「這次可要好好收集情報，像上次那樣過家家可沒什麼意思。」
計劃被人貶低，死柄木也不動怒，他嗯了一聲，重新湊過來抱葉清：「覺得不好，就留下來幫我。」
他今天格外的黏人，葉清幾次推開不成，最後只能讓他抱著，兩個人一起攤在沙發上當鹹魚。
「最近似乎有一個英雄殺手。」黑霧道，他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兩條鹹魚，霧氣波動兩下：「先生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尋求合作。」
「能殺掉那麼多英雄，實力的確不錯。」死柄木抬起頭，露出一個略顯陰森的笑：「既然是老師的意思，那便與他談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