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轟焦凍
因為是周末, 商場內人來人往的。葉清隨意逛了逛, 買了兩件換洗的衣服, 走到一個日用品店, 盯著裡面的東西, 還是掏錢買了一個指甲刀。
想了想又把旁邊的潤唇膏一起買了。
付完錢準備走人，外面卻突然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大廈開始搖晃, 甚至有牆皮脫落, 遠處的人群尖叫著散開。
炸//彈？
聞到了硫磺的氣息，葉清微微皺起眉, 加快步伐向外跑去。
因為突如其來的襲擊, 整個商場的人都亂作一團，甚至有人被炸傷，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個性嗎？他邊跑邊想。
這個世界的個性和他們的念能力有些像，但他的世界里，知道念的人並不多, 這裡卻是幾乎人人都有個性，滋生出更多的罪犯也有可能。
他快速回憶著剛才查的世界信息, 意識到等一會兒可能會有英雄到場，不由得起了興趣。
正想著，前方又是一處地方爆炸，爆炸地方是支撐大廈的承重柱。這聲響起, 大廈開始向下傾塌, 灰塵與石塊一起滾落。
葉清站的地方離傾塌方向很近, 他臉色一變，幾個后躍暫時遠離了那，皺起眉四處打量。
不妙啊，那個罪犯應該是將□□放在各個承重柱與承重牆附近，將它們炸毀，整座大廈就會倒塌，到時候這裡的人都會被活埋，包括他也是。
雖然被埋在裡面死不了，可傷勢加重也很夠嗆了。
正想著，一塊碎石從上方落下，葉清目光一凌，正想躲避時，巨大的冰從上覆蓋，將碎石擋在他外面。
「沒事吧？」冷淡的少年音傳來。
葉清回頭，看見一個頭髮半紅半白的少年走過來，似乎是使用了個性的原因，他的半邊身子覆蓋著冰霜。
「多謝，幫大忙了。」葉清揚起笑臉：「不過這面的出口應該是已經被堵住了，你知道還有哪裡可以出去嗎？」
話語出口，他心裡迅速閃過幾個關鍵詞：年紀小，個性強大，疑似雄英學生。
「後面還有一個出口。」少年道，他語氣冷淡，卻沒有自己離開，而是問：「你受傷了嗎？」
「沒有。」葉清搖搖頭。
他們兩人一起往另一個出口走，其實心裡都知道那裡肯定也被封閉了，只是四周沒有逃脫的空間，才只能如此。
還沒等走到，大廈就以驚人的速度倒塌下來，少年立刻抬手，厚重的冰層覆蓋了兩人，形成一個半圓，將他們籠罩在內。
咔嚓咔嚓的聲音不斷響起，隨著冰層的破壞的同時，又有新的冰覆蓋上去。
葉清注意到他身上的冰霜越來越重，動作也愈發遲緩。
強大的個性伴隨著副作用？
「你堅持得住嗎？」葉清開口問道，他看著少年搖搖欲墜的身影，故意道：「如果實在不行，只保護自己也沒有關係，我有硬化的能力，不會被砸死的。」
少年沒有說話，手上沒有停止的動作已經說明了他的決定。
「我們素不相識，何必做到這種程度，如果只護住自己，你會輕鬆很多。」葉清繼續道，他歪著頭彷彿真的在不解：「就算放棄我，也沒有人會怪你。」
「閉嘴！」少年轉過頭來，左臉上的疤痕加上竭盡全力的使用力量而緊咬的牙關使他看上去有幾分猙獰：「我不會放棄的。」
他手上輸出加大，冰層瞬間加厚幾倍，咔嚓咔嚓的聲音停止了。
然而緊接著，少年晃了晃身子，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被包裹在冰層里有幾分寒冷，葉清摸了摸手臂，走到少年身邊凝視他，目光複雜：「英雄嗎？」
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用儘力量昏迷，儘管葉清覺得這種做法十分愚蠢，但也不得不承認這的確可以稱的上是英雄之舉。
他看著半邊身體都已經被冰霜整個覆蓋住的少年，蹲下/身握住他的手腕。冰從相交處傳了過來，一眨眼便凍住了他的手臂。葉清肩膀發力，輕輕一抖，冰層便化作碎片落在地上。
「這樣下去不會有生命危險嗎？」他一邊呢喃一邊偷偷翻了一下對方的褲兜，果然在裡面掏出了一個學生證。
「雄英高中，1年A班，轟焦凍。」輕輕念出這上面的名字，葉清微微挑起眉。
運氣不錯，只是出來一天便接連遇到兩個雄英高中的學生……等下，這個轟焦凍應該是和葉隱透一個班級。
這樣混進去就更方便了！
他開心的把學生證放回對方褲兜，轉身一腳踹碎了冰層，又用念覆蓋住全身，擋在轟焦凍身前。
石塊轟隆隆的砸了下來，背部受到重擊，但他撐著地的手臂沒有絲毫的彎曲，將身下的人整個護住。
大廈那一角落的突然塌陷果然引起了英雄們的注意，力量型的英雄迅速將大廈的殘骸扔到一邊的空地，從一片廢墟中撈出了好幾個受害者。
「這裡還有人。」在搬到幾乎是最下面的石頭時，一個英雄突然大喊道：「兩個人！都還活著，快，拿擔架過來！」
……
葉清再次轉醒的時候，是在病房中，他睜開眼，身體隱隱作痛，可閉目查看后，發現內傷幾乎已經消失。
「你醒了？」門口走進來一個人，是一個穿著粉紅色醫生服的小老太太，她笑眯眯的道：「我已經給你治療過了，但你的傷勢太重，我只能先治好你的內傷。」
「謝謝。」葉清撐起身體，露出一個虛弱的笑。
他一眼就認出這是自己想要見的恢復女郎。
「別動，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暫時幾天都不能亂動。」恢復女郎連忙阻止他，無奈的搖頭：「哎呀，你們這些孩子真是太亂來了，怎麼能拿身體去擋石頭。」
「這也是迫不得已的。」葉清道，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對了，和我在一起的那個人怎麼樣？」
「幸虧有你，他除了過度使用個性外，沒有任何外傷。」恢復女郎笑眯眯的說道，又扭頭沖門後面喊：「轟君，既然是來道謝的，就不要躲在外面了。」
轟焦凍從外面走進來，似乎有些不敢看葉清的眼睛，面色嚴肅的鞠躬：「多謝你救了我。」
「這沒什麼。」葉清彎起眼睛，他臉色蒼白，穿著病號服的身體纖細，看上去就根本想象不到他用自己的身體撐住了近乎三分之一的大廈的重量：「是你先耗盡了力量救我，我才沒辦法扔下你逃走。」
他如此說道：「如果你不救我，完全可以堅持到英雄救援，在我看來你才是真正的英雄。」
一番話說完，轟焦凍的面色卻愈發凝重。他緊緊抿著唇，手掌握起，呼吸漸漸急促，幾次張口卻都沒有說出話來。
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他根本擔不起英雄這個稱呼——如果當時使用火焰，完全可以堅持更長的時間，也不會讓眼前的人受到這麼嚴重的傷害。
但他只想著，就算只用冰也可以從襲擊中救助群眾，可以證明他不用火也可以成為超越安德瓦，打敗歐爾麥特的英雄……
「對不起。」半晌后，他才這麼說道。
葉清微微愣了愣，見他的神色異樣，眼睛轉了轉並未多問，只是道：「說對不起做什麼，一開始也是你救了我。」
轟焦凍搖了搖頭，沒有解釋，而是拿出紙條放在他的床上：「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如果有什麼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趕來。」
葉清拿起紙條看了看，上面寫著轟焦凍，後面是一連串的電話號碼。
「好了，探視結束，這位先生現在需要休息。」恢復女郎見他們談論的差不多了，開始趕人：「以後有空再來看他也可以。」
「我叫葉清。」葉清對他道，保持自己虛弱但善良的微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道歉，但我很開心能夠認識你。」
轟焦凍離開了，葉清在恢復女郎的說教下被迫躺到床上。
「我在你身上發現了其他的傷口。」恢復女郎道，她看著一下子警惕起來的葉清，搖了搖頭：「我只是一個醫療人員，不會追問你。但你實在太亂來了，受了那麼重的傷還去商場閑逛，你的監護人實在是失責，到了我這裡，至少要好的差不多了才能出院。」
「這裡是哪？」葉清抽空舉手問道。
「是第一醫院。」恢復女郎道，她拿出糖放在葉清身邊：「吃一顆糖，好好養傷，不要再像之前那樣到處亂跑。」
「嗨。」葉清拉長了聲調，乖乖的躺在床上。
晚上的時候，黑色的漩渦出現在他的病房，比人更先到達的是對方的嘲笑。
「小鬼你太遜了，居然會被一次襲擊弄成重傷，這種實力加入敵聯盟也只會給我們丟臉，不如讓我崩壞了你。」死柄木聲音有氣無力，嘴角卻咧到最大，眼睛里的興奮幾乎無法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