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公主抱
凈化進行的非常成功，當把所有粟田口凈化完成後, 一期一振便開始組織人手去挖弟……不是, 是挖地。
反正弟弟們的掉落率也不是那麼高, 說不定第一把弟弟還沒有接回來, 本丸就全部凈化好了。
粟田口家族都是這麼想的, 然後他們一臉懵逼的在第一天抱回了兩把小短刀, 這還是因為他們去的晚, 剛打到第二十層。
所以現在的主人是個歐皇嘍？
刀劍們以前在上一任審神者還潛藏著的時候，也去過萬屋，和其他刀劍聊天時知道審神者也是有手黑手白的區別。像是上一任就一言難盡, 運氣最好的時候鍛造出了三日月宗近, 最差的時候扔進去最大的資源也只是一把短刀。
而且後來對方在靈力支撐不住本丸, 對小短刀下手等一系列事情發生后, 他就開始無意義的碎刀。
「先放在你們房間，等我凈化了所有的刀劍, 再召喚他們。」葉清看了一眼，放回一期一振手中。
「是。」一期一振應下, 小心翼翼地把兩把弟弟放在刀架上，對葉清的決定並無異議。
新生的刀劍很容易被暗墮氣息影響, 現在不召喚也是為他們好。
等粟田口家族的大房間里擺上第五把短刀的時候, 本丸里其他刀劍也基本上凈化完畢。
「你上次的話很有道理。」加州清光因為暗墮程度深, 排在最後, 他把本體交給葉清, 沉默片刻又道：「如果安定知道我變成這樣, 一定會生氣吧。」
「忍著。」葉清沒有和他說話，只是提醒了一句，靈力便灌入進去。
暗墮程度越深，凈化的時間也就越長。加州清光口中咬著毛巾，縮成一團，全身顫抖。等凈化結束，他幾乎沒有了力氣，扶著桌子才堪堪站了起來。
「如果我再召喚一把大和守安定，你會開心嗎？」葉清突然問道：「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看待相同的刀劍的，你會覺得新來的大和守和曾經的大和守不同嗎？」
「安定就是安定。」加州清光道：「曾經的，或者是新來的，都是安定，他們也許在細微上會有差距，但……」
他想了想，最後只是道：「如果審神者大人願意重新召喚安定，我會開心。」
「那就好。」葉清點了點頭，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甚至為這件事解釋了一番：「你也知道，我馬上就會離開本丸，若是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省的心裡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再次暗墮。」
加州清光愣了愣，半晌后舉起手，放在葉清面前，眼含期待：「審神者大人願意幫我染一次指甲嗎？我也想要被人疼愛。」
「哈？」葉清翻了翻眼睛：「我可沒染過指甲。」
雖然這麼說著，他還是握住加州清光的手仔細看了看。
那雙手的指腹帶有薄繭，是慣常用刀的手，但保養的很好，五指都被細心塗了鮮紅的指甲油，在陽光下閃著透徹的紅。
「這個顏色和你的眼睛很像。」葉清評價道，把他的手放下，告訴自己要忍耐：「你回去吧，走前我會去找你的。」
「謝謝審神者大人。」加州清光的眼睛亮了起來。
接下來是三條一家子，今劍雖然是短刀，但暗墮程度幾乎可以在本丸排名前五。然而他還是那副天真的樣子，踩著高高的木屐，一蹦一跳的過來，撲到葉清懷裡。
「早上好，審神者大人。」小少年帶著朝氣，甚至有幾分蜜糖般的甜意：「好久沒有見到審神者大人了呢。」
「比較忙。」葉清不為所動，他抽出小短刀的本體查看一番：「暗墮程度太深了，可能會很痛，如果忍不住就叫出來。」
「好的。」小短刀乖巧的……縮在他懷裡。
葉清拎起他的后領放到三日月腿上：「抱好。」
三日月哈哈哈笑了幾聲：「啊呀，今劍還真是喜歡審神者大人。」
「如果是審神者大人的話，讓我晚上到房間里也沒有問題哦。」今劍探出頭來，笑嘻嘻地道。
三日月的臉色變了變，連小狐丸目光都是一凝。
「我對小孩子沒有興趣。」葉清毫不留情地將靈力輸送進去。
今劍可憐的嗚嗚了兩聲，把臉埋在三日月懷裡。能看出他很痛苦，但暗墮氣息不一次解決，之後還會增長。葉清並沒有心軟，一直把所有暗墮氣息全部消除后才停手。
今劍已經痛的幾乎昏過去，嘴裡不知什麼時候咬住了三日月的手臂，那裡甚至滲出了鮮血。
葉清掃了一眼，皺起眉：「那裡有毛巾，為什麼要讓他咬你。」
現在靈力多珍貴，他可不想給三日月治這種傷口。
三日月從他的眼睛里看懂了這句話，哈哈笑了兩聲：「畢竟是老爺爺了，沒有想到也是情理之中的嘛。」
「之前算計我的時候可不像是一個老爺爺。」葉清冷哼了一聲，隨手將今劍的本體拋過去，伸手：「你的本體拿來。」
被稱為天下五劍之一的三日月宗近的確很美，為了實戰，時之政府還對他的本體做了一些改動，使之更加鋒利，而非之前那種偏向觀賞的感覺。
葉清摸了摸刀上精美的花紋，沒有抬頭，只是道：「放心，我對你們也沒有興趣。」
他還是個孩子呢。
小狐丸倚靠在一邊，聞言笑了笑：「小狐倒是對您有些興趣。」
葉清挑了下眉：「珍惜生命不好嗎？」
他又轉向三日月，在他的本體上敲了敲：「管好你家的人，不然小心我揍你。」
三日月露出了無辜的笑容：「哈哈哈，審神者大人說笑了，我只是一個老爺爺罷了，怎麼可能管理其他的人。」
「不管，反正就打你。」葉清冷漠道。
本丸里有兩個老人心機頗深，三日月宗近和髭切，髭切現在是他的刀了，那出事了揍三日月就對了。至於鶴丸，那傢伙只是皮的，之前葉清一直以為鶴丸的衣服變黑是因為暗墮，給他凈化的時候才發現那是他自己染的。
三日月幾乎維持不住嘴角的笑，下一刻，靈力灌輸進來時，他沒有痛到扭曲了神色已經算是精於忍耐。
今劍慢悠悠從他身上爬下來，轉頭趴在小狐丸懷裡。
冷汗浸透了深藍色的狩衣，三日月半闔這眼，嘴唇緊珉，因為過於疼痛，眼角甚至滲出幾滴生理性的淚水，眼尾發紅。
美人強行忍耐的樣子也賞心悅目，葉清瞟了他一眼，大概明白當年流星街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人喜歡凌虐美人。
因為好看啊！
當然，他自己是沒有那個癖好的，他最喜歡的是看那些人在面對死亡時的醜惡嘴臉，那些慘叫，對以往的悔恨，即將喪失生命的痛苦，都能夠引起他的愉悅。
大概也是在提醒自己，人性的根本。
葉清知道自己的心態不對，但這已經無法改變，童年的遭遇讓他早就不相信人類，即使是現在的他，也僅僅是內斂了許多。而且大概是小時候看的太多，他在很多時候都不會再去逗弄敵人，而是一擊致命，然後回家休息。
可以說，這一段時間他唯一動手玩弄的只有時之政府那些人，在殺掉那三個自以為能夠活下去的人時，他們臉上希望的破滅讓葉清一掃之前的抑鬱。
想事情的功夫，三日月身體里的暗墮氣息已經被全部清除。一連凈化了兩把暗墮程度較深的刀劍，葉清自身也很疲憊，但他還是撐著拿過小狐丸的本體，慢慢凈化。
所有都完成，四個人一起癱倒在手入室。三個是疼的，一個是累的。
「三日月，之後出陣時遇到大和守安定和和泉守兼定就帶回來。」他突然道，聲音有些虛弱：「本丸里不安定因素太多，我很怕離開一會兒，回來后還要給你們重新凈化。」
「都聽大人的。」三日月輕輕笑道，他恢復的差不多了，這時眼含笑意的看過來：「審神者大人需要幫助嗎？」
「小狐也可以提供公主抱呢。」小狐丸在旁邊插話道，他全身汗津津的，汗水從他健美的胸肌處滑下，在陽光下閃著光，引起人伸手撫摸的欲/望。
然而葉清嫌棄地拒絕了他們：「回去好好洗澡再來談這個問題。」
他敲了敲桌子，門迅速被打開，壓切長谷部出現在門口：「結束了嗎，主君？」
他上來想要扶起葉清，然而注意到葉清這一次似乎更加勞累，想了想還是說一聲得罪，而後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俗稱公主抱。
小狐丸意義不明的哼笑了一聲，看他們走遠了才道：「沒想到連壓切長谷部都開始爭寵了，不過，和野狐狸搶人，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他咧開嘴角，眼裡的紅芒微微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