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恢復記憶
戰鬥聲從廳堂那面傳來，五虎退在天守閣里不安地來迴轉圈，他身邊的小老虎們也都學著他，轉來轉去的。
「不行，我要去找審神者大人！」終於，他停住腳步。
「我陪你一起去。」平野想了想，堅定的道。
然而他們剛把門打開，一個人影就貼著他們鼻尖飛了過去，而後在半空中一個翻轉勉強落下。
藍色的出陣服，上面勾勒出金色的月亮，他手中的長刀已然出鞘，鋒銳的寒光刺痛了兩個小短刀的眼睛。
「三日月殿？」平野愣愣地看著他。
「不對，不是我們本丸的刀劍。」五虎退倒是反應的很快，他一把將所有小老虎推回天守閣，「他們和審神者大人打起來了！」
「哦呀，本丸里還有其他刀劍在嗎？」三日月宗近看向他們，「哈哈哈，這可真是意想不到呢。」
他話還沒說完，一個人影從走廊那面急衝過來，赤手空拳，但一擊打在他身上，將出陣服連帶著胸口劃破了一個大口子。
「大意了。」三日月宗近後退兩步，忍不住吐出一口血，靠在牆壁上才勉強撐起自己的身體。
只一擊，三日月宗近，重傷！
「不是說過讓你們別出來嗎。」葉清看了他一眼，一手一個將兩個小短刀推回房裡：「馬上就好了，再等等。」
說罷，他回身直接從欄杆那跳下，與其他幾把刀劍戰在一起。
「審神者大人！」五虎退急忙跑過去，伸著頭往下看。
雖然被幾個人圍攻，可葉清絲毫沒落入下風，他動作乾淨利落，每一擊都直指要害，其他人根本傷不到他。
兩個時之政府的員工早就嚇呆了，他們本來沒覺得一個小孩子會有什麼力量，託大一人只帶了兩把刀劍，現在一個三日月宗近重傷，只剩下三把。
「快走，讓時之政府拍增援來。」中年人拉著那個青年，兩人一起向外跑去。
「來了我的本丸，還想這麼容易就走嗎？」葉清輕嗤一聲，他反手抓住壓切長谷部的手一折，將他斬來的本體送入他自己體內。
隨著鮮血的噴出，本體上也顯露出裂痕。
兩個人已經快跑到門口，葉清隨意瞟了一眼，眼睛微微一眯。
就是這一瞬間，另外兩把刀同時感覺到了濃重的殺意，似乎連世界都變成了血紅色，差點被濃重的威壓壓得無法起身。
也不見葉清做什麼，逃跑的兩個人突然慘叫一聲，膝蓋以下的部位和身體分開，就好像被人一刀切了下來一樣。
「主君！」壓切長谷部大喊一聲，想要趕過去。
葉清把他一腳踹到另一面，奪過他的本體給小個子大太刀來了一刀，又捏住那把極化的小短刀的臉。
「看上去和我家的不太一樣啊。」他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是亂藤四郎嗎？」
他手上還沾著鮮血，歪著頭一臉迷茫的樣子就像一個惡魔。小短刀的臉都嚇白了，結結巴巴地道：「是極化……」
「極化？」葉清重複了一遍，看樣子還是沒有明白。
他想了想：「其實殺了你們是最安全的，不過我已經答應了別人不下殺手了，就辛苦一下你們了。」
說罷，他一腳踩斷了小短刀的腿，這才有些疲勞的坐在地上：「啊，好累。」
說話間，他還咳嗽了兩聲，鮮血從嘴角流下。
「審神者大人，你沒事吧？」五虎退從欄杆那翻出來，小心翼翼的扶住他：「哪裡受傷了嗎？」
「啊，沒事，只是太過得意忘形，忘記自己現在身體里有傷了。」葉清先是摸了摸脖頸，又伸手摸了摸手腕幾個地方，確定沒有裂開才道：「不知道那些人什麼時候才能出陣回來……退，你能幫我把他們都綁起來嗎？尤其是那兩個員工，記得給他們止血，我還有話問他們。」
「好的。」小短刀看了看四周略微血腥的場景，倒吸了一口冷氣，但還是揮手讓平野下來幫忙。
「審神者大人，真的很厲害。」平野看著一地傷勢慘重的刀劍，低聲道：「如果我們惹他生氣了，他是不是也會……」
「不會的。」五虎退反駁道：「審神者大人不會那麼對我們的。」
「可我們甚至沒有歸順於他。」平野抿了抿唇：「而且最近的審神者大人好說話只是因為他失憶了……之前他剛來的時候就打傷了鶴丸殿和加州君。」
「但他也給我們治好了傷，他還救了一期哥！」五虎退氣呼呼地瞪著平野：「也是我們一直……一直不相信審神者大人，才弄出那麼多事的。」
平野低下頭，手中加快速度將刀劍們捆好，又去醫務室拿來止血的東西，給那兩個員工止血。
「通訊器不在身上，應該是被審神者大人破壞了。」平野道：「但時之政府遲早會知道的。」
五虎退沉默下來。
「時之政府一定會殺了你們。」那個青年之前被痛昏了，此刻醒過來，咬牙切齒的罵道。
「哦，還蠻有精神的嘛。」葉清從另一面走過來，因為小短刀們沒辦法把這麼多人都搬上樓，最後只是綁在庭院里，那振三日月宗近倒是有好好搬下來和他們堆在一起。
「你這個惡魔！」青年瑟縮了一下，但很快便狠狠瞪著他。
葉清嗤笑了一聲：「惡魔？你要這麼想也沒問題，畢竟接下來我要做的事可能對你來說太過糟糕。」
說著，他伸手按在青年略顯冰涼的肌膚上，看著他不由自主露出的恐懼神情，彎起眼睛笑道：「當然，如果你願意配合我，也許不會遭太多的罪。」
「你想做什麼？時之政府很快就會發現不對，找上門來，到時候你們一個都活不了！」青年色厲內荏的喊道。
「看你這麼害怕，應該是知道我的手段。」葉清沒有在意他這句話，手指在他臉上的肌膚滑動著：「你長得不錯嘛，皮膚很光滑，也許剝下來的時候也會很順滑呢。」
「哦，當然了，我不會這麼快對你的臉動手，畢竟還要留著它說話。」
他的指尖滑落到青年身上，嘴角挑起：「當初我也試過不少刑訊方式，選出一種疼還不會損害性命的再輕易不過，但也有兩年沒有用，不知道技藝有沒有生澀。」
「你想問什麼？」青年只覺得被他碰過的肌膚充滿涼意，不由得顫抖起來。
「千明，我要知道千明的事。」葉清說道，他死死盯著青年的神情。
「千明？」青年有些疑惑的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下一秒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看著葉清的神色變得諷刺起來：「竹村千明？」
「是的。」葉清看著他的神色，心中不好的預感愈發濃烈。
果然，下一刻他便聽到青年以一種譏笑的語氣道：「你難道真的失憶了不成？竹村千明早就被你殺了。」
「別說！」旁邊的中年人剛轉醒便聽到他們的對話，卻沒能來得及阻止。
葉清的瞳孔猛地縮起，他的手臂不由顫抖起來：「你說什麼？」
青年似乎有些害怕，但看到他的神色又覺得爽快，便帶著惡意又重複了一遍：「竹村千明被你殺了，就是用毀掉我們雙腳的辦法，直接將他的頭砍了下來。」
「不可能。」葉清捂住額頭，只覺得天地都在眩暈。眼前浮現出千明的笑臉，明明記憶的前一刻，那個有著陽光一般金髮的少年還偷偷塞給他一枝玫瑰，羞紅了臉，碧藍色的雙眼彷彿大海。
他怎麼會……殺了千明。
「我會教給你愛與背叛。」
「我想要活下去！」
「你殺了他。」
不同的聲音交替著出現在葉清腦海中，他死死的抱住頭，身體顫抖著。
五虎退擔憂的衝上來，卻見葉清放下了手，神情恍惚的道：「我殺了他，一定是因為他背叛了我。」
緊接著他眨了眨眼，像是一下子清醒過來，甩了甩頭，看向四周時面色先是有幾分迷茫，而後恍然：「時之政府的人？」
五虎退伸過來的手停頓片刻，還是牽住了他：「審神者大人？」
葉清回過頭沖他懶散的挑起唇：「看來小時候的我大幹了一場啊……不過，和我預料的不太一樣。」
他有些苦惱地回過頭盯著時之政府的兩個人，喃喃自語：「怎麼才兩個？」
「是九歲的您做的。」平野在一旁道。
「九歲？」葉清挑起眉：「那個時候啊，怪不得都活下來了。」
如果再小兩歲，時之政府現在說不定已經被血洗一遍了……有些遺憾，他實在是懶得自己動手，結果最後看來還是要自己給自己擦屁股嗎。
還沒等他思考出一個好的偷懶方式，傳送陣那閃動金光，出陣的刀劍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