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阿禿,不要怕

  某日睡覺,山本武被拉入了一個精神世界中。


  綠油油的草地,蔚藍的天空,清爽的風以及大樹,很自然的景色,他不由得發出感慨:「這景色真美啊!」


  異變突生,就在他剛感慨完的時候,轟隆一聲,一個巨大的東西掉落在他面前,是個肉色的東西,他抬頭,然後捂住眼睛:「好刺眼!」


  一顆巨大的雞蛋屹立在那裡,還反射著太陽光!

  「kufufufu……fufu……fufufu……」奇怪的笑聲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在他耳邊立體環繞,山本武四處張望,依然沒找到那個發出如此奇怪笑聲的傢伙。


  「這個笑聲……有點耳熟……」山本武陷入了沉思,終於,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右手握拳敲打左手掌心,「這不是六道骸那傢伙的聲音嗎!」


  「你可終於想起我了啊……」


  哀怨的聲音自身後響起,他轉身,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顆反著光的大光頭。


  「好刺眼!這是什麼妖術!」山本武雙手捂眼。


  六道骸額頭蹦起無數個青筋,拿著手裡的三叉戟對著面前的人就戳了過去:「拔我頭髮,做好去輪迴的準備了嗎!?」


  「溜了溜了!」


  輪迴?休想,他還要救妹妹呢!

  天知道六道骸在水牢醒來的時候得知自己頭髮被拔光了的心情,而且還是一路被那些可惡的復仇者拖垃圾一樣拖回來,一路上有多少個人看到了他這副模樣……此仇不報他名字就倒過來寫!


  然而他根本奈何不了山本武,就算他在對方入睡的時候入侵對方的精神世界,那傢伙不為所動,甚至還剝雞蛋給他吃!?


  「六道骸啊,不就是頭髮嗎,你看看你,當初捅我一刀,我把你頭髮拔光,扯平了不是?」將剝完的雞蛋塞到對方手裡,山本武和顏悅色道,「欸,這雞蛋長的真像你的大光頭。」


  六道骸:「……」


  我信了你的邪:)

  幾個月下來,六道骸不但沒有報仇,甚至還和山本武產生了微妙的友誼,當然,是對方單方面這樣認為的。


  他才不會承認這個整天給他剝雞蛋安利生髮水的傢伙和他產生了友誼。


  並盛中學保健室。


  山本武撩起衣服,露出胸口,夏馬爾戳了戳對方之前受傷的地方,新肉已經長出來並且和旁邊的膚色沒有任何區別,唯一的遺憾只是留了道痕迹。


  「好了,傷口徹底痊癒了,你可以走了。」他打了個哈欠,一邊撓頭一邊抱怨,「終於結束了……給同一個男人看了這麼久的病,我明明是專門給女性治療的醫生啊。」


  山本武不在乎對方那有些嫌棄的語氣,他放下衣服,笑嘻嘻道:「這陣子辛苦你啦!讓你給同一個男性看病非常抱歉。」


  「也不是……算了,隨便你怎麼想。」夏馬爾欲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將話憋了回去。


  他拿起桌子上的泳裝雜誌,美滋滋的看了起來:「可愛的小姐們,我來嘍!」


  「還是老樣子啊……」山本武聳肩,離開了保健室。


  看雜誌的人撇嘴,覺得雜誌中的泳裝美女索然無味起來。


  距離黑曜事件已經過去好幾個月,大夥對那次事件都抱著『啊發生了什麼咋回事兒』『什麼原來結束了』的想法,除了沢田綱吉。


  他一直對那一刀心有餘悸,想起來胸口就有種感同身受的疼痛。


  在某人養病的日子裡,他看著對方跟沒事兒人一樣活蹦亂跳,嚇得不敢從對方身邊離開。


  當然,也有愧疚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一種玻璃渣中摻雜著甜的感覺。


  天氣變熱,暑假來臨,山本武收到了reborn送的度假船票。


  據說是島上遊樂園,他立馬提起了興趣,甚至比之前未實現的露營的興趣還要濃厚。


  「喲,獄寺,好巧啊你也出門?」一出門就看到熟人的山本舉起一隻手打起了招呼。


  提著行李的獄寺隼人露出了『你這不是廢話嗎』的表情,「你傷好了?」


  「對啊!徹底好了,不過就是有個痕迹。」山本武點頭回道。


  獄寺興緻缺缺的點頭,「哦。」


  「既然遇到了,那就一起去碼頭吧!」山本武上前挽住獄寺的胳膊,「GO!」


  「別、別突然靠過來啊你這個自來熟!」


  「哇!獄寺你終於不叫我笨蛋了嗎?好欣慰!難道這就是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嗎?」


  「這句話不是這麼用的啊你這個獃子!」


  「原來我從笨蛋進化成獃子了嗎?」


  「……閉嘴吧你這個笨蛋獃子!」


  「又升級了嗎我!」


  二人一邊鬥嘴一邊上了船,路上山本武一直感覺自己被隱晦的目光注視著胸口,終於,在進入房間的時候,他鬆開握住行李拉杆的手,來到獄寺隼人面前。


  他一臉正經:「從剛才開始就想問了,獄寺你老盯著我胸幹啥?」


  「……???」獄寺一愣,飛快反駁,「誰盯著你胸了!!??」


  「你啊。」山本武坦然道,隨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先是恍然大悟的哦了聲,然後抓住衣服下擺往上一撩,「不用擔心,我的傷口已經好了!」


  「笨、笨蛋!不要突然耍流氓啊!」獄寺隼人臉上一紅,連忙伸手把那人的衣服拉下來。


  不過……傷口的確是好了,就是留下痕迹了,有些刺眼。


  嘎達,門被拉開的聲音。


  「山本,獄寺,reborn和我說你們在這裡。」推門進來的沢田綱吉看到他們的樣子一愣,「……你們在做什麼?剛才我好像聽到耍流什麼之類的話……」


  山本武扭頭看向門口:「沒做什麼啊,不過是獄寺在說我耍流氓而已。」


  「……而已?」沢田綱吉眼皮一抽,「耍流氓是很嚴重的行為,你到底做了什麼才夢讓獄寺覺得你在耍流氓啊……」


  獄寺心裡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唔……」山本武歪頭思考了下,然後用力將衣服往上一拉,「就是這樣。」


  二人:「快住手!」


  「都是男生為什麼你們這個反應?」山本武一臉好奇。


  獄寺用力將衣服往下拉,結果力氣根本沒對方的大,這力道對山本武來說輕如鴻毛,於是,伴隨著刺啦一聲,他的衣服被扯壞了。


  獄寺隼人:「……」


  他看著手裡被扯下來的布料,表情僵硬。


  山本武:「哈哈哈,獄寺你好大膽啊!」


  獄寺隼人百口莫辯:「我不是我沒有……」


  沢田綱吉頭疼的扶額:「山本同學你快換件衣服吧。」


  真是令人頭禿。


  reborn似乎是掐好了時間,在某人換好衣服的時候打開門:「蠢綱,等你很久了,還不快過來?帶你去見個人。」


  「啊?你什麼時候說要帶我去見人了?」沢田綱吉嘴巴微張,不祥的預感從心底浮現,「我記得你說過要讓我盡情的玩。」


  reborn看他的目光頓時變得不可思議起來,彷彿在說你這傻孢子真有意思:「你真信啦?」


  沢田綱吉:「……」


  對不起我真信了。


  不愧是黑手黨樂園,裡面有很多好玩的遊樂設施,甚至還有別的遊樂園沒有的東西,一天下來玩的很是盡興,可惜就是少了某個被reborn拖走的沢田姓男子。


  「阿綱真是慘啊……」山本武一邊搖頭咂嘴一邊回到了酒店的房間,撲在床上陷入了睡眠。


  很快他便睜開了眼,因為六道骸那個傢伙又跑到自己的精神世界來了。


  山本武伸了個懶腰,從草地上起身,走到熟悉的樹下,目光看向某人的頭頂:「唔哦哦!頭髮長的很快嗎!」


  六道骸額頭蹦出青筋的同時拿著三叉戟就戳了過去:「每次見面非得這樣你才開心嗎!?」


  輕鬆躲過對方的鹹魚一刺,山本武來到六道骸身邊攬住他的肩膀:「嘛嘛,就是想逗逗你而已,誰知道你每次都中招。」


  這副『我也不想這樣誰叫你這麼配合』的模樣看的六道骸一陣火大,山本武嘿嘿一笑,變換了精神世界的景色。


  自然的景象頓時變成了遊樂園的模樣,他興沖沖的拉起六道骸就朝遊樂設施跑去:「走走走,我帶你去玩!」


  雖然自己是幻術師,但是在別人的精神世界不得不低頭,六道骸臭著一張臉被山本武拖走了。


  玩了好幾個項目之後,六道骸看著山本武臉上那燦爛的笑容,開口:「你究竟是少根筋還是缺心眼呢……」


  「嗯?」山本武扭頭看向他,雙手交叉放在腦後,「六道禿你在叫我嗎?」


  「kufufu……果然還是殺掉你比較好。」六道骸拿起三叉戟就戳了過去,後者一邊笑一邊躲過,往他手裡塞了根棉花糖后將人踹出自己的精神世界。


  「天好像亮了,今天玩的很開心,下次再一起玩啊!」


  被踹回到自己精神世界的六道骸看著手裡的棉花糖,將它插在了旁邊的樹榦上。


  誰會吃這種東西啊。


  當第二天乘船離開的時候,沢田綱吉一副被摧殘的黃花大姑娘模樣看的山本武忍俊不禁。


  「阿綱你看起來好憔悴啊,reborn帶你見了誰啊?」他問道。


  沢田綱吉露出了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比他還鬼畜的小嬰兒……」


  duang的一聲,神出鬼沒的reborn一腳踹在了沢田綱吉的頭上,在把他踹倒在地后跳到山本武肩膀上:「背後說人壞話是會遭報應的哦蠢綱。」


  「對不起TUT……」趴在地上的沢田綱吉欲哭無淚。


  為什麼倒霉的總是他啊……不過,大家這樣在一起,真的很棒。


  日本的夏天,全年齡階段的人都會參與到廟會來,尤其是晚上,小孩子們最喜歡在這一天出門,因為有很多小吃攤子的同時,還會有很多好玩的。


  山本家的竹壽司也在廟會租了個攤子,賣的是棉花糖。


  「來,阿武。」山本剛將做成熊狀的棉花糖遞給自家兒子。


  那個棉花糖很大,褐色的圓臉散發著巧克力味,頭頂的兩個耳朵同樣是褐色的,不過裡面包裹了白色的棉花糖。


  「唔哦哦!老爸你還有這種手藝嗎!」山本武接過棉花糖,用崇拜的目光看著他。


  山本剛大笑兩聲,得意的雙手叉腰:「當然!你老爸我啊,當年為了追你媽,可是什麼都學過呢!」


  「老爸好棒!」山本武繼續誇他,誇的後者再次給他做了個兔子形狀的大棉花糖。


  一手一個棉花糖,山本武美滋滋的走了。


  他在人群中穿梭,小心翼翼的保護著自己的棉花糖,路過的小孩子看到他手裡的熊和兔子紛紛露出的羨慕的表情。


  「小兔嘰……媽媽,我也想要。」一個小女孩扯著自家媽媽的衣服,指著離開的山本武說道。


  小女孩的母親無奈的拍了拍她的頭,一把抱起自家閨女:「走,媽媽帶你去買!」


  山本武找到沢田綱吉和獄寺隼人的時候他們正在和好多認識的人聊天。


  「喲,晚上好啊。」他來到眾人面前。


  大夥看向他,「晚上好。」


  小春眼前一亮,看著他手裡的棉花糖:「山本先生手裡的是棉花糖嗎?好可愛!」


  京子跟著附和:「對啊,好可愛的棉花糖,哪裡買的?」


  「我爸爸給我的,他的攤子在那邊。」山本武抬了抬下巴,「不過他賣的是普通的棉花糖,這種的話你得和他說是我讓你們過去的。」


  「多謝啦!我們這就去!」兩個女孩子手牽著手走了。


  藍波抱住山本武的腿,一路往上爬,爬到他的肩膀張開大嘴就要對著棉花糖咬下去。


  眼尖的沢田綱吉連忙抓住藍波抱到自己懷裡:「不可以偷吃別人的東西,藍波。」


  「我不!藍波大人要吃棉花糖!」藍波開始掙扎。


  「哎呀……」山本武頓時無奈了起來,他將其中一隻手的棉花糖塞到獄寺隼人手裡,然後從兜里掏出錢放到藍波手裡,「藍波,今天晚上有好多好吃的東西,再不去的話就要被別人吃光了哦?」


  藍波一聽,抓住山本武給他的錢跳到地上朝著小吃攤跑去:「好吃的,藍波大人來了!」


  沢田綱吉:「得救了……」


  覺得自己失寵了的風太看向山本武:「阿武大哥……」


  「風太也去玩吧,今天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一向寵小孩子的山本武摸了摸他的頭,掏出錢放到風太手裡。


  風太收好錢,上前拽了拽山本武的衣服:「我們一起去玩好不好?」


  「好啊。」看著那期盼的目光,山本武毫不猶豫的點頭。


  「太好了!」風太歡呼一聲,挽住山本武的胳膊,躍躍欲試,「我們去玩吧!先去撈金魚好不好?」


  「好啊,風太想去哪裡都可以。」說著他將手裡最後一個棉花糖遞給沢田綱吉,「阿綱,給你的。」


  沢田綱吉接過兔子形狀的棉花糖:「欸?我的嗎?」


  後者點頭:「當然,本來就是特地給你買的。」


  沢田綱吉耳邊頓時響起花開的聲音,山本同學給他買的棉花糖欸!


  「那……那個熊的棉花糖,是給獄寺同學買的嗎?」沢田綱吉看向獄寺隼人手裡的棉花糖。


  獄寺隼人聞言下意識的挺胸抬頭,嚴肅了自己的表情,好讓自己顯得沒那麼開心。


  山本武搖頭:「不啊。」


  獄寺隼人耳邊頓時響起了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


  沢田綱吉朝他發去同情的目光。


  不待他開口安慰,山本武嗷嗚一口咬掉了熊的一隻耳朵,說道:「我是打算和獄寺一起吃的。」


  沢田綱吉:「……」


  這回那碎掉的聲音變成在沢田綱吉耳邊響起了,獄寺隼人改用同情的目光注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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