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諸天崩塌

  「靈性……」趙昆從靜室回到寢室之後就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


  據小波浪所說，她給的那個符文已經有了一絲天階符文的雛形，所以遠比一般的地階符文要難掌握。此符名為「脫兔符」，所謂靜若處子動若脫兔，這脫兔符能夠賦予使用者極其強力的機動性，對戰鬥力的提升是非常直觀的。


  而要畫成這脫兔符，心中就必須對「脫兔」這個概念有一個清晰的印象。刻錄符珠的時候不僅僅是要按照順序雕刻，同時還要將自己的這個印象融入符文當中，使符文具有靈性。但靈性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小波浪就說不出來了，這種抽象的東西只能靠自己的領悟。


  趙昆在一邊思考著靈性的問題，小波浪則是趴在桌面上看書。實際上她並不是真的趴在桌面上，而是懸浮的高度恰好在那個位置而已，目前為止除了趙昆的手，她沒辦法接觸到任何事物。而這本書則是她教趙昆符文所獲得的「獎勵」。


  這是她要求的，她想要知道自己在戒指里沉睡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哪些事情，世界變成了什麼樣子。畢竟，什麼真一道宮、唯一仙界，什麼人階、地階、天階的，這些在她還活著的時候是聽都沒聽過的。


  於是趙昆給了她一本史書，讓她自己去了解。


  「原來，諸天崩塌已經結束那麼多年了么？」小波浪看著書上記錄的信息，喃喃道。


  宇宙是由一個點爆炸后膨脹形成的，由此出現了數之不盡的位面世界，統稱為「諸天萬界」。但是這個膨脹終究是有盡頭的，就像是吹氣球，當一口氣吹盡，膨脹到極致的氣球就會縮回來。而宇宙如果縮回來的話，勢必會導致一個個位面擠壓到一起，最終破滅。


  這就是所謂的諸天崩塌了。


  玄學上，將宇宙的一次爆炸到坍塌的過程稱之為「紀元」。紀元長短不一，有的大概十幾萬年，有的可能十幾億年，毫無規律。


  而大約二十萬年前，正是上一個紀元的終焉顯現之時。


  「吶！吶！」小波浪朝趙昆喊了一聲，趙昆便隨手幫她翻了一頁。


  諸天崩塌不是一年兩年就能完事的，持續個幾萬年很正常，所以史書上將「諸天崩塌」劃分成了「初期」和「末期」。之所以這麼分，主要是根據這期間曾經出現過的兩位逆天大能。


  第一位大能「道天神帝」，存在於崩塌初期。


  那時候隨著宇宙的收縮，不斷有位面和位面碰撞在一起，相互干涉導致湮滅。雖然這是宇宙規律，但又會有誰會甘心接受這種死亡？於是，有能力的存在都拼盡了全力去抗爭，去謀求一線生機。然而，結果只有一個接一個位面的失敗，一堆接一堆的生命毀滅。


  直到道天神帝出現，他率領著自己麾下的天仙界，逆天而戰，最終強行與這天地至理打成了「平手」。諸天崩塌雖然沒有停止，但也和放緩了腳步，本來只需要幾萬年就能縮回奇點的宇宙硬生生被他續了十萬年的命。


  這十萬年雖然相對於上個紀元過百億的壽命來說微不足道，但卻為諸天萬界的生命贏得了一線生機，因為大家終於等到了第二位大能的誕生。


  「吶！」小波浪一喊，趙昆便又給她翻了一頁，她繼續興緻勃勃地看了下去。


  第二位大能稱號為「人魔」，存在於崩塌末期。


  人魔之所以被稱之為「魔」，就是因為他的手段存在著一些爭議。這位大能想出了一個辦法，他在萬界崩塌之前主動出手，將幾乎所有位面都給毀滅了，只保留一個位面，也就是現在趙昆他們所在的「唯一仙界」。


  那麼多位面毀滅，然後匯聚到一點，足夠再形成一次宇宙大爆炸了。然後他再將唯一仙界強行嵌入新生的宇宙當中，汲取其生命力，使得唯一仙界能夠多存活一個紀元。


  這本應是救世主一般的人物，然而由於其「殺1萬救1百」的偏激舉動，導致後世對他的行為褒貶不一。


  「我去！這人魔也太極端了！我們拼了命保下來的世界，沒毀在諸天崩塌下，倒是被他給全毀了！」看到這裡，小波浪氣得大罵起來。


  趙昆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們？拼了命保下來？」


  「當然啦，我不都跟你說過了嘛，我們神界當年是和天仙界並肩作戰的，你們說的那個什麼『道天神帝』可是我七舅老爺！」說完，小波浪仰著小腦袋，一臉得意。就差在臉上寫上「快來崇拜我呀」這幾個字了。


  「行了別扯淡了，還七舅老爺，你當我三歲小孩嗎？」趙昆捏了捏她的小腦袋，「還有，人魔的地位可一點也不比道天神帝低，你怪他毀滅諸多位面，怎麼不想想就算他不動手，這些位面遲早都是要崩塌的？他殺1萬至少救下1百，如果不殺，那結果就是一個也別想活，能做出這種決斷的才是真男人。」


  「哎呀，我說的是真的啦！我真的認識道天神帝，我小時候他經常給我變戲法的。」小波浪委屈啊，怎麼自己說真話趙昆都不相信呢，這傢伙真的缺心眼。而且還認可人魔那種殺人狂魔，肯定也是一個心理變態。


  「彳亍口巴，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趙昆隨口應付道。


  其實不止是他，整個真一道宮對「人魔」都是十分推崇的，甚至還立像參拜。據說是因為「人魔」與真一道宮有著相當的淵源。


  人魔毀萬界保一界，期間無數位面崩滅，一些「世界碎片」則是落入了唯一仙界當中，和其中的生命體合而為一。這些世界碎片中都是蘊含著一部分位面氣運的，一旦與之融合，便能夠成為「位面之子」，也就是類似小說、漫畫里的那種「主角」。


  被人魔毀去的位面數之不盡，掉落到唯一仙界的世界碎片自然也多到難以想象。以至於到了現在，幾乎只要是能喘氣的身上都會有一點世界碎片。不過有的人氣運太少，被氣運多的壓下去了，就只能從主角淪為配角甚至是龍套。


  趙昆所在的庚金院其實就是培養「位面之子」的學院，凡是10歲到15歲的人交了學費就都能來學習，一旦修為達到地階便能夠激活體內的世界碎片，被檢測出來。到時候，根據氣運的多寡，將會獲得不同的待遇。


  這裡不看資質、不看家世，只看氣運。倒不如說你越廢柴人家就越喜歡，畢竟根據這麼多年的調查研究證明，廢柴中出主角的幾率可比天才大多了。另外，一些具備特殊條件的人也會被重點關注。


  例如喜歡喊「莫欺少年窮」的、被有錢人綠的、有隨身老爺爺的、天生痴獃的、從小就特別成熟會背詩的、紈絝卻還是處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