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好老師（6）
祁嫂嫂十分敬業, 從業這麼多年，除了丈夫受傷那段時間，她還沒有請過假，但是這一天為了女兒轉學的事，她請了一天假，把孩子送到新的學校去, 看著她神情怯怯的坐下，溫和的女老師笑著介紹新同學, 周圍那些孩子們鼓掌歡迎，她心裡又是擔心, 又鬆了一口氣。
選學校之前, 她很難得的去找了爸爸那邊的關係, 也就是祁佳瑜轉學後學校的校長。
校長跟她說, 現在這個班級的老師，可是他們學校脾氣最好的老師了, 這讓祁嫂嫂放心的同時又想起來了原來的那個衛老師。
女兒入學的時候, 也是說這個衛老師是學校脾氣最好的老師了。
聽靜姝說, 這次佳瑜被同學欺負，就是衛老師先發現的, 也是他建議轉學。
他是個好老師, 可惜學校不作為。
祁嫂嫂難得請假，回去的時候正是半下午, 今天祁靜姝原本是要在家的, 但是有個公司打電話叫她去面試, 這才換成她去學校。
想著小姑子這些天又忙著找工作，又要做飯給他們吃，祁嫂嫂去菜市場選了一些祁佳瑜喜歡吃的菜，準備今晚好好露一手。
她正一邊往菜市場深處走，一邊選著菜，正準備去買些祁佳瑜喜歡吃的燒雞時，卻發現攤位上只剩下了一個，而那唯一的一個還被笑容溫和的俊美男人拿在了手中。
「謝謝。」
衛明言給了錢，將袋子拿好，繼續往前走著，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喜歡的人的嫂子正在後面看著他。
祁嫂嫂看著身材修長的俊美男人禮貌的道謝離開，又繼續挑挑揀揀，神情溫和的模樣，有些感嘆，像是衛老師這樣的男人居然還會做飯。
脾氣好，會做飯，也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沒有。
祁佳瑜到底剛剛轉了學，衛明言又繼續往前走，祁嫂嫂覺得尷尬，便沒有去打聲招呼，燒雞沒有了，那就打道回府吧。
她心裡還記著祁靜姝好長時間沒有買新衣服了，這個小姑子什麼都好，就是太苛待自己了，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怎麼能不好好打扮。
這樣想著，祁嫂嫂又轉去衣服店，給祁靜姝選了幾件裙子。
等到滿意的買好東西回去，走在通往自家的小巷子里，卻又發現幾個染著五顏六色頭髮的小年輕手上拿著棍子嬉笑著往前走去。
祁嫂嫂今天穿著一身普通的衣服，手上又拎著菜和剛剛買的衣服袋子，幾個混混都沒發現這位居然還是個刑警，絲毫不掩飾的往前走。
「等到沒人了，我喊一聲，就按住那小子大，知道了嗎？」
「放心吧大哥，哥幾個的手段你還不知道嗎？保證打的那小子哭爹喊娘。」
祁嫂嫂眼眯起，看著那幾個小年輕互相說著葷話繼續往前。
她不動聲色的跟在了幾人身後，眼在他們身上掃視。
這些人每天通宵，熬夜喝酒，看上去是個架子，其實身體早就虛了，只不過手中的棍子有點麻煩。
「來了，前面，走！」
她正算計著自己能不能打得過，還是拿警/察身份將人嚇走時，卻見為首的小混混眼神興奮起來，手上拿著棍子就沖了過去。
祁嫂嫂跟他們是一個拐角的距離，只能聽到前方傳來男人的聲音，「你們幹什麼！」
「幹什麼！小子，我這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衛明言後退一步，像是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手卻悄悄背在身後，準備報警。
見到面前人果然像是僱主給的資料里那麼文弱，幾個混混膽氣更壯。
「打！」
放下狠話，幾人就要開打，剛剛路過的那個普通女人就健步如飛的沖了過來，還不等他們反應，腿上一疼，就趴在了地上。
「你，你這個娘們……」
祁嫂嫂冷下眼，厲聲道，「警/察，行兇傷人，跟我局子里……」
「她是警/察，跑啊！！！」
還不等祁嫂嫂說完，趴在地上放著狠話的人表情一變，手腳並用的爬起來率先開跑。
剛剛還囂張無比的小弟們連忙也跟著自家老大跑了，就只剩下表情還有點空白，台詞都沒說完的祁嫂嫂。
她平時面對的都是窮凶極惡的罪犯，剛剛出手也做好了一打五的準備，結果這些人居然一聽說她是警/察就跑了？
看著那些五顏六色頭髮顫抖著遠去，祁嫂嫂活動了一下手腕，轉頭看向靠著牆角的男人，「你沒事吧……衛老師？」
面色蒼白的俊美男人勉強靠著牆站起身，看清是誰救了自己后，神情一怔，剛剛還平靜的眼底泛起心虛：「謝謝你啊，佳瑜媽媽。」
剛說完，腳下一個踉蹌，又滑了下去。
祁嫂嫂也沒想到會這麼巧，連忙去扶這個被嚇到的女兒老師，「衛老師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衛明言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擺手道，「我就是剛剛摔了一下。」
他剛說完這句話，又像是想到什麼，連忙將掉在地上的袋子撿起來，緊張的查看，確定裡面的燒雞沒有事後才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對於祁嫂嫂問最近有沒有和人有仇怨的問題，溫和的英俊男人也是一臉迷茫，表示實在想不起來。
兩人同路，便一起走了。
祁嫂嫂有點同情面前的這個文弱書生了。
看他嚇得，兩人都同行這麼長時間了，還一個勁的擦汗。
果然她爸爸說的沒錯，有知識的，膽子都挺小的。
說起來也是巧合，她在菜市場遇見了衛老師，居然到現在也同路，眼看著快到家門口了，祁嫂嫂準備告別，就問了一句，「衛老師，你這是要去哪？要是不遠的話我送你一程吧？那伙人別又過來了。」
斯斯文文的老師剛剛擦乾淨的額頭又冒出了汗水，他一邊掏出紙巾擦汗，眼底心虛更濃，支支吾吾的說著，「那個，我……」
兩人正僵持著，門打開，面試回來的祁靜姝提著垃圾準備丟到外面。
她先是看見的衛明言，臉上的笑容還沒綻放完全，就對上了祁嫂嫂的視線。
「嫂子，你回來了啊……」
她好像，還沒有跟哥哥嫂嫂說自己和明言戀愛的事啊……
雖然兩人說是分手了，但是這段時間愛情的小火苗又點燃了起來，一來二去，今天聊天說起來她最喜歡吃那個菜市場的燒雞，哪個地方的蛋糕，明言就非說要來看她，結果現在，他居然和嫂子碰上了……
正想著要怎麼介紹，祁靜姝看到了衛明言捲起袖子后，滲出鮮血的手，神情頓時一變，丟下垃圾就去抓他的手。
「你怎麼弄的？怎麼還流血了？」
「沒事，在牆上擦了一下。」男人一邊安撫著女友，眼一邊又看向了正僵著眼看過來的祁嫂嫂，「靜姝，你嫂子看著呢。」
祁靜姝動作一僵，抱著衛明言的手緩緩轉頭，沖著祁嫂嫂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嫂子，我們先進屋吧。」
她之前談戀愛的時候就沒敢告訴哥哥嫂子自己與佳瑜的老師在一起了，原因很多種，最重要的，還是衛明言大她的歲數有點多。
衛明言的年齡在學校一堆老師中算是年輕的，他自己也彷彿逆生長了一般，再加上俊美的長相，基本沒有人拿他的年齡說事。
偏偏自從金老太妄想讓自己大了祁靜姝九歲的兒子娶她之後，祁靜葉被噁心的不輕，無數次告訴妹妹，以後可千萬被找一個年紀大的，他怕自己被氣暈過去。
祁靜姝也是誤會了。
她哥哥的意思是說，像是金老太那樣的兒子，那麼大年紀了每天正事不做光顧著肖想年輕姑娘，也怪不得沒有女朋友。
祁靜姝誤會了不算，還把這件事告訴了衛明言，打算循序漸進的讓哥哥接受她的年長戀人。
然後，兩個人都誤會了。
祁嫂嫂去屋裡倒茶，走在路上有點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為什麼她總覺得，小姑子現任男友，衛老師看向她的目光里有點恐懼呢？
「你嫂子不會打我吧？」看著剛剛一個人踹翻五個人的英勇刑警進了屋，衛明言小心的湊在祁靜姝身邊問她，「剛剛她可是一打五了，要是她打我，你得攔著點。」
「想什麼呢，我嫂子打你幹什麼。」
祁靜姝難得見男人這副心虛又慫的樣子，臉上忍不住帶出了笑來，「只要你不做錯事，我嫂子不會打人的。」
說起這個，衛明言立即想起來了自己好好護著的燒雞，連忙將一直拎著的袋子打開，「看，你喜歡的。」
「你非要鬧著要來看我就是為了送這個啊。」
祁靜姝眼中閃過感動，小心的捧著男人的手上藥，「手臂怎麼擦的這麼厲害，怎麼搞得？」
「沒事，我摔了一跤，抓牆的時候又滑了一下。」
俊美的男人笑呵呵的看向她，絲毫不提自己剛才差點被打的事。
祁嫂嫂悄悄躲在屋子後面看著兩人，見衛老師看向小姑子的眼神充滿了溫柔，在心裡點了點頭。
雖然祁靜姝都這麼大了，她作為一個嫂子也不好干涉太多，但她可是自己從一個小姑娘看著長大的，被金老太逼上門來的時候，祁靜姝抓著她的手直抖，還要堅強的站出來，打算真的答應她那個老兒子。
祁嫂嫂當然不覺得她是因為害怕，還不是為了需要錢救命的佳瑜。
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她當然要把她以後的終生給打探清楚。
泡好茶，祁嫂嫂臉上掛著笑，去了院子里。
「衛老師今年多大了？」
來了來了，果然來了。
祁靜姝有點擔憂，卻見剛剛還說自己慫了的男人直起腰版，清冽的聲音道：「比靜姝大了四歲。」
胡說，明明是五歲。
看著面不改色說謊的男人，祁靜姝低下頭，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繼續給他上藥。
「那家裡還有弟弟妹妹嗎？」
祁嫂嫂完全不記得自己和丈夫對小姑子說過的年齡問題，問完了這個就輪到其他問題了。
「沒有，我是獨子。」
「哦哦哦，可以問一下……」
祁靜姝近乎詫異著嫂嫂的態度。
那個時候她和哥哥喝醉了酒，可不是這麼說的。
難道是……
她的目光轉在了正神情平靜，回答嫂嫂問題的男人臉上。
難道是因為他長得太帥了？
不得不說，明言是真的帥啊，不光是長相，就連氣質都那麼儒雅，一看就知道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那天他懟那母子兩個的時候，真的把祁靜姝嚇了一跳。
看著看著，她就發現不對了，衛明言表情平靜，臉色正常，可那雙有著長長睫毛的好看雙眼卻頻繁的眨動著。
這是……緊張了？
她有一種發現新大陸的感覺，手指觸碰到了男人手心，果然，是微微潮濕的。
「我預計今年年底買房，存款是夠首付……」被身邊人突然碰觸，衛明言下意識的停下話頭，有些緊張的眨眨眼，對露出疑惑地祁嫂嫂繼續道，「首付絕對是夠的，就是房子購置在哪裡還沒有想好。」
手，卻悄悄地握緊，將祁靜姝的指頭藏在了手心裡。
祁靜姝神情一怔，心中難得起了羞澀，把手指抽出來，繼續給衛明言上藥。
祁嫂嫂越聽越覺得面前人靠譜。
是老師，有正當職業。
年紀雖然大了點，但也大的不多。
有存款，以後結了婚直接就可以買房。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看向小姑子的眼神，那簡直是充滿了愛意與溫柔。
當然，美中不足的還是有的。
作為武力值高的刑警，祁嫂嫂還是希望自己小姑子的戀人是能夠保護她的男人。
就衛明言這個弱不禁風，看見小混混都能被嚇得摔倒兩次，真的能保護她柔弱的小姑子嗎？
祁嫂嫂表示十分懷疑。
但是不得不說，禮貌，英俊，彬彬有禮的男人還是成功的讓她放棄了武力值這一項。
雖然脾氣是軟了一點，但是沒關係，他們真的遇見事情，這不是還有她和靜葉嘛。
在心中給未來的妹夫打了個九十五分的高分，祁嫂嫂笑呵呵的開始準備去做飯了。
做飯當然要她去，好讓這一對小戀人一起聊聊天。
等祁嫂嫂走了，衛明言呼出一口氣，臉上的神情不再是剛剛故意端出來的溫和平靜。
「我剛剛就是看見你嫂子才嚇得摔跤的。」
祁靜姝有點好奇的看了看嫂子離開的方向，「我嫂子有那麼可怕嗎？還被嚇得摔跤，放心，她人很好的，不打你。」
「我不是怕她打我。」衛明言道，「我怕要是我在他面前表現不好，她不讓我和你在一起了。」
祁靜姝正在收拾藥盒的手一頓，心彷彿都被男人這番話顫動了一下，「誰，誰和你在一起了，我本來就沒有和你在一起。」
雖然這麼說著，可心裡，還是起了絲絲甜蜜。
「我們現在不就在一起嗎？」男人笑著拉住了她的手，「你看你嫂子都問我買房的事了，咱們什麼時候把婚禮辦了。」
「你怎麼總是這麼賴皮啊你，誰答應嫁給你了。」
祁靜姝臉紅著要把手抽出來，衛明言抱著不讓抽。
就在兩個人打情罵俏，氣氛正濃的時候，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大白天的就勾搭漢子，不害臊。」
金老太提著菜，滿是皺紋的臉上滿是鄙夷的看向院子里的兩人。
她說完，突然想起什麼，連忙看了看，確定那個凶煞人的女魔頭不在，膽氣又壯了一些。
「怪不得你勾引了我兒子又吊著他，原來是又勾搭上別人了。」
金老太掃視了一眼斯斯文文的衛明言，在心中判定了這個年輕人沒什麼戰鬥力后，繼續道，「小夥子，你可得小心，祁靜姝這女人就是個狐狸精，年紀輕輕的勾引我兒子，還吊著非要我家給錢才肯嫁，你可別上了當，她身子早就給我兒子了。」
絲毫沒有羞愧的說著自己胡編亂造出來的謊話，金老太得意的勾起癟癟的嘴角，已經想象得到祁靜姝被面前這個年輕人甩掉的場景了。
不嫁給她兒子，她也別想嫁出去！
「你，你胡說八道！！」
心中剛剛升起的甜蜜被這番話打斷，祁靜姝簡直要被氣哭。
同時，她也有些擔心明言會真的因為這番話對她起了芥蒂。
衛明言放開了祁靜姝的手，就在她眼睛猛然紅下，不可置信的看向戀人時，卻見男人從院子里撿起來一根鋤頭，在手裡掂了掂，一雙眼看向站在門口的金老太。
「老太太，您知道什麼叫做誹謗罪嗎？」
「根據我國規定，故意捏造並散布虛構的事實，足以貶損他人人格，破壞他人名譽，情節嚴重的行為定為誹謗罪，您說我女朋友勾引您兒子，是散步虛構的事實，又說我女朋友和您兒子在一起，這叫破壞他人名譽。」
「為什麼說破壞他人名譽呢？您看您一大把年紀了，滿臉褶子都遮不住臉上的丑，也就可以看得出來您兒子的長相如何了，我女朋友這麼漂亮一個人，和您兒子在一起？」
「哈。」他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笑了笑，繼續說道，「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覺得，放在這裡就挺實用的。」
金老太瞪大眼，她沒讀過書，但是也聽說過這句話，當即就被氣的手顫抖，她顫顫巍巍指向面前這個斯斯文文，看上去壓根一句髒話都不會說的俊美男人，「你，你敢罵我兒子？？」
「誒喲，可不敢。」
衛明言笑的咳嗽一聲，繼續道，「還有個詞，叫對號入座，也挺合適您的。」
「還有個詞，叫人固有自知之明，嘖嘖嘖……」他搖著頭，表情有些遺憾，「這個詞就不適合您，太不適合了。」
祁嫂嫂正在熱火朝天的炒菜，突然聽到外面好像有金老太的聲音，立即想起來自己忘了關院子門。
現在院子里只剩下靜姝和衛老師，這兩人都性子軟，要是受了欺負怎麼辦？
她連忙拿著勺子就跑出去，結果一出去，就聽見那個長相英俊的男人正溫聲細語的說著話。
他像是在講課一樣，絲毫沒有不耐煩的科普，「老太太，您要打我啊？那您打吧，我會拿手擋的，絕對不會反打回去。」
「我是老師，平時就用這雙手批改作業，您要是把我的手給打傷了，我立刻告上法庭，我每個月的工資是八千往上，這還不算是學校貼補，這雙手廢了也就當不了老師，我的月薪乘以未來可以活的年數，就算我只剩下五十年的壽命，那就是四百八十萬，不知道您家的房子賣了能不能賠得起呢？」
「你……你……」
金老太被他說的差點喘不上氣，她剛剛，的確是準備上手打的。
她是一個老太太，這男人要是敢碰她一下，她絕對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可現在，要是打了他，四百多萬啊……
她這輩子都沒見到過這麼多錢……
「老太太，您又不打我了？那這樣，我幫您算算您的誹謗罪怎麼算，無故造謠，情節嚴重是要坐牢的，但是您看看您，這麼大年紀了，怎麼可能坐牢呢？」
金老太先是一愣，接著鼓起了原本的勇氣。
是啊，她這麼大年紀，走到哪都要被人讓著，怎麼可能讓她去坐牢。
正有了點自信時，那個溫溫和和的清冽好聽聲音又繼續了，「但是您兒子就不一樣了，是他跟您說自己已經和我女朋友在一起了，也是他指使您來到處散播謠言，您不用坐牢，您兒子需要。」
「這樣吧，我有一個律師朋友，您家住址方不方便告訴我一下，我現在就告上法庭，等到法院傳票來了，我們再好好的認識一下。」
男人說著就要上前，金老太被他嚇得三魂丟了七魄，連連後退，「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見衛明言拿著鋤頭就上前，她轉身就跑，手上的菜籃子也不要了。
見她走了，衛明言笑著放下鋤頭，來到女友身邊，笑著道，「她真好嚇唬。」
祁嫂嫂站在廚房門口，看著那個溫溫和和笑著的男人，手上的勺子差點沒捏穩。
說好的，文弱書生，膽小不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