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會改觀
“爺爺已經老了，爺爺也隻是希望盡自己最大的能力看顧著，幫襯著你而已，就算有時候做的事不讓你舒心，不讓你高興，你也勉為其難的忍一忍吧。你說，我還能活多久？”
老爺子的話像是一根鋼針瞬間紮進楚西朗的心裏，本來心裏憋著的話現在也說不出來了。
“爺爺，我沒有責怪您的意思。”
“我知道，你喜歡蘇雨茹，怪爺爺最後讓你娶了蘇晨曦，你心裏不痛快了。”
楚西朗沒有說話，但是這話爺爺是說中的他的心思。
“蘇雨茹突然失蹤，你本想著婚禮取消，可是蘇家人卻把蘇晨曦強塞進來，你難道就沒有好好想想裏麵的緣由？爺爺實話跟你說，蘇雨茹失蹤的事，與任何人都沒關係！”
楚西朗冷冷道：“這是蘇晨曦弄得的，自然與您無關。”
“就是因為這個你就記恨上她了？”
“就算不是這件事，她的品性和為人，我也不會喜歡。”
老爺子還要再說，陸文借著讓老爺子吃藥的機會，悄悄拉了拉老爺子的衣袖，微不可察的對他搖了搖頭。
老爺子頹然了坐了回去，讓楚西朗先出去。
老爺子歎氣：“怎麽不讓我把話說明白？蘇家人的態度明明就有問題，女兒失蹤了不是急著去找，反而讓另外的女兒來繼續婚禮，小朗他那麽聰明，怎麽會想不明白？”
“老爺子，別忘了醫生不讓您生氣。這件事從頭到尾有很多破綻，可這些破綻如果由您說破了，少爺會更認定少夫人參與其中。這些事由少爺自己去查，他自己查出來的真相才會相信，才會對少夫人改觀。”
“你說得對，這件事上，我們不能插手，我隻管讓他們待在一起，隻要在一起了，早晚會產生感情。你去問問醫生，小曦一會可以吃什麽，準備晚飯，我和他們一起吃！”
蘇晨曦醒來後，看到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她想了很久才記起來之前發生了什麽。
嗓子還有些痛，她掙紮著起來，忽然旁邊遞過來一杯水，她正渴得厲害，捧著就喝了一大半，左手有些動不了，才發現手纏著厚厚的繃帶。
她毛衣還被剪爛了。
“什麽情況？”
她轉頭看過去，遞給她水的居然是楚西朗，他把杯子抽回來放在一旁邊，坐到床對麵墨綠色的歐式絲絨沙發上。
“那個，你剛剛因為吃花生而過敏了，家裏的醫生給你看過了，現在沒事了。”
“那我的衣服……”
“醫生發現你手臂處有骨折，這裏沒有精密的儀器，等你回去了自己去醫院看看骨折程度。這是他包紮的，說是防止傷情惡化。”這是他難得與她坐著安靜的正常溝通交流。
蘇晨曦一直看著他，猜測他下一句會說些什麽譏諷的語言出來。
“你再睡一會，爺爺問過了醫生，晚餐給你準備了你能吃的東西。”
蘇晨曦有些感動，“楚爺爺他知道了？”
“指你生病的事？”
她點點頭，第一次正式上門做客，就出了這樣的事，她心裏有些愧疚不安。
“嗯。沒事，這種事算是意外，不怪你。”他抬頭看著躺在自己床上的蘇晨曦，此刻的她，長發如瀑，臉色有些白，虛弱的柔美。
他本想問一句，在你家我怎麽經常吃到有花生的食物，話都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算了，你別想那麽多，時間還早，你再睡一會。我在這裏如果吵著你了，我就先出去。”
她可不敢讓他出去：“你不用出去的。”
他眼神閃了閃，果然她會利用每一個機會，不知道她又要怎麽個作法。
蘇晨曦看著被剪開的衣袖，眼神滿是可惜，“我不想睡了，能麻煩你幫我問傭人要點針線麽？”
“什麽？”
“衣服壞了。”
“你先休息我讓人進城給你買。”
“這衣服隻壞了一點點，我可以縫好，不用再買新的。”
“隨便你。”他不和她再多說一個字，從旁邊的抽了一本書放在膝頭上慢慢看。
今晚的晚餐皆是清淡為主，老爺子看著蘇晨曦很是疼惜，“你受苦了，怎麽這麽多年都沒人說起過你過敏的事。”
“沒事，醫生說以後吃東西的時候多留意些就好了。謝謝爺爺關心，給您添麻煩了。”
“你這話，老頭子我可不愛聽了，哪裏麻煩了，你嫁給了小朗，以後就是我楚家的人，誰要是敢欺負你，我老頭子第一個不同意。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在繈褓裏，你媽媽抱著你……”
陸文見狀給老爺子盛了碗湯，“老爺子，今天高興的日子，可別把小輩惹哭了。”
“對對對。不說這個，小朗，你給小曦盛碗湯，這是綠豆燉的羊肉，清熱解毒還滋補。”
楚西朗不滿，家裏有傭人，怎麽讓他動手？
“我讓傭人去。”
他起身才看到原本在餐廳裏的傭人居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他把碗放在蘇晨曦的麵前，“你要吃什麽，自己動手。”
“小朗，你給爺爺盛一碗？”
楚西朗隻得拿了旁邊的碗舀了一碗遞過去，卻見到老爺子把碗放在餐桌的轉盤上，轉到蘇晨曦的麵前，“小曦，你替爺爺吃了。”
楚西朗愣在當場，蘇晨曦頗為尷尬，看著楚老爺子殷切的目光，頂著楚西朗要吃人的眼神，端起碗，壯士斷腕般一飲而盡。
“謝謝爺爺。”
這頓飯再這樣吃下去，她一定會消化不良的。
幸好，老爺子也適可而止，沒有繼續折騰他們，用過晚飯之後，他們陪著說了會話，老爺子先回了房間。
楚西朗不願意和蘇晨曦繼續在一個房間，“你在這裏好好休息，明天我安排人接你。”
“你呢？”
“怎麽？你想和我一起？”楚西朗冷笑著，“我給了你幾分顏色，你就要順杆子往上爬了？也不知道你用了什麽辦法，哄著老爺子替你出頭，不過，蘇晨曦，我告訴你，我不會對你另眼相看！”
聽到這話，蘇晨曦心裏涼透了，她掩飾著眼中的悲痛，盡量語氣平靜，“你就這麽討厭我嗎？我到的做錯了什麽？”
楚西朗不想和她多說，轉身就走。
看著他的背影，她心裏滿是委屈，眼中逐漸氤氳了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