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胎動

  霍靳年的視線跟到了秦晴的肚子上。 他的手也放在了秦晴的肚子上。 肚子裏的孩子“騰”地踢了一下，霍靳年像被電了一樣，猛然收回手，不敢置信地看看秦晴：“是孩子踢了嗎？” 秦晴點了點頭，不說話。 處在這樣的境地中，即便秦晴給自己一身鬥誌，卻也難免疲憊。 霍靳年輕輕地把手又放在秦晴的肚子上，煩躁全消，有些驚喜又有些期待：“你讓他再踢一下！” 秦晴饒是消沉，也被霍靳年逗得笑了一下：“他還沒出生，我哪指揮得動？” 霍靳年小心翼翼地問：“那我說話他能聽見嗎？” 秦晴點了點頭：“現在寶寶不但能聽見我們說話，他甚至已經開始記住我們的聲音，等他出生，會對我們的聲音感到熟悉。” 霍靳年突然把聲音壓低：“那剛才我們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秦晴不知道霍靳年為什麽會糾結這個，但還是照實點頭。 五個多月的胎兒，是可以聽到外界的聲音的。 霍靳年一看秦晴點頭，眉頭就鎖緊了：“他聽到我們爭論了。” 秦晴莫名其妙地看著霍靳年，不懂他在犯什麽愁。 霍靳年卻已經蹲在秦晴跟前，手摸著秦晴的肚子，用從未有過的溫柔，對著她的肚子低語：“我是你爸爸。我剛才和你媽媽在鬧著玩。你放心，在你出生之前，我一定會讓你光明正大地進霍家。” 說完，他抬頭又問秦晴：“他知道我在說什麽嗎？” 秦晴有些奇怪地看看霍靳年，搖了搖頭。 她從沒見過霍靳年這麽幼稚。 霍靳年卻鄭重其事地拍拍秦晴的肚子，站起身來吩咐：“以後我每天都會跟他說會兒話。你平時也要注意，孩子不能聽的節目廣播什麽都，別看別聽。” 秦晴翻了個白眼，剛才的爭論被霍靳年這番幼稚舉動化解。 “他聽不懂你說什麽。”秦晴無法相信霍靳年會這麽沒有常識。 霍靳年卻很嚴肅：“那不一定，要以防萬一。” 他扶著秦晴起來：“回家休息吧，孩子也該睡了。” 秦晴也有些身心俱疲。她點了點頭，從桌上拿起一小遝文件，跟霍靳年往出走。 霍靳年卻停住了腳步：“不許影響休息，放回去。” 秦晴搖了搖頭：“這是需要你幫我看的。” 霍靳年想了想，伸手拿過文件：“晚上你先睡，我看完明早告訴你。” 秦晴點點頭，關了燈，無言地跟著霍靳年走出去。 雖然他們結束了爭吵，可秦晴心中的陰影卻還是沒有散去，反而越來越大。 她的兒子胎動越來越清晰，可她連個合法的身份都沒為孩子爭取來。 秦晴要變成強者的願望卻更加劇烈。 也許終有一天，霍靳年會離開她。至少在那一天到來之前，秦晴希望自己有起碼的自保能力。 能在這個複雜的世界，給自己和父母兒子營造出一方堅實的小小天地。 能安心麵對霍靳年的離去。 秦晴就這樣一路沉默著，跟霍靳年下樓，坐在了車裏。 她沉溺於心事，沒有注意到霍靳年複雜的眼神，一直定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