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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13—15章

  此為防盜章  「這麼相信我?」


  「你現在肯定不會問我借錢, 將來問我借時, 你肯定是看出我智商下降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蕭揚真的很開心,就算是初戀也沒有這樣的感覺。他也說起自己創業的事。


  「你做IT呀?這個前景是很好的,但發展方向戰略很重要。」


  「你對這個有研究?」


  「我不是內行人,外行看熱鬧,不是國家戰略上支持嘛。」


  她想想現實世界後世的「互聯網十大思維」之類的,那種一定是發展趨勢。看他說起這一行, 她打開話匣子一點點和他討論起來。那在後世不稀奇,但在現在還是非常具有前瞻性的, 蕭揚聽著聽著眼睛也越發明亮。


  趙清漪覺得個人很渺小,知道未來會怎麼樣又能怎麼樣,她現在的起點也難成為科技界公司的牛人。她的任務不過是原主的執念, 洗脫壞女人的污名,掙脫命運的玩笑,她也不是讀商科和信息的, 也不可能從事IT行業的創業。


  現在的她也不覺得蕭揚有多牛,因為他是一個全身沒有名牌, 開著國產基利車的男人。但她沒有傍富豪的打算, 可以一起打拚嘛, 能夠同心,小富即安。


  兩人吃了飯, 他帶她到新區的商業街逛, 近些年京城是越發繁華了。


  蕭揚十指緊扣著她的手,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快樂滿足,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想要珍愛一個人。


  「你都沒有問過我的情況嗎?」


  「什麼情況?」她轉頭,星目盈盈。


  她也是頭一回和男友這樣逛街,以前覺得逛街很浪費時間,她在路上都是匆匆來回。


  蕭揚說:「那天,你籍貫身家都報了。」


  趙清漪笑道:「我報是我的處事方式,你報不報是你的事。」


  「你不關心?」


  「我現在又沒有要和你結婚,沒有這麼急。」


  蕭揚輕笑,暗想:小妮子將自己保護得很好,所以才這般篤定。是呀,只戀愛不上床,她又不怕他騙她。大約對自己能制服歹徒的身手也挺自信的。


  蕭揚笑道:「蕭揚,二十七歲,京城人。加州大學計算機科學碩士。九八年回國,九九年與合伙人創業,有一家小公司,就是揚帆公司。父親是公務員,母親是文藝工作者,有一個哥哥在南美當外交官。」


  「……」趙清漪心想這要不是吹牛,也是書香門第了,還京城人,相差不是一點點。看他穿著不富貴,還開著一輛在京城能被人鄙視的基利車,她原還沒有什麼壓力,但是他全家都不簡單。


  「在美國時,交過兩個女朋友,一個性格不和,一個因為發展方向不同,和平分手。」


  趙清漪不及細想差距有多大的問題,問道:「漂亮嗎?」


  蕭揚不禁笑了起來,說:「我有照片,你要看嗎?」


  「你還珍藏著人家的照片呀!」趙清漪想將四十米長刀架人脖子上去。


  她吃醋的樣子讓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頰,說:「挺酸的。」


  「才沒有呢!」趙清漪說,「照片給我看看。」


  蕭揚說:「我怎麼可能帶身上?是從前的相冊里有,在家裡呢。」


  趙清漪微微鬱悶,蕭揚卻牽著手帶她進了一家珠寶店,趙清漪心想男人哄女人手段還挺熟的。


  「我不習慣戴首飾。」趙清漪拉著他往外走。


  「我買給我媽當新年禮物的,沒想買給你。」


  「……」鬱悶加深當中,但她也不好離開,只有跟著進去。


  到了櫃檯前,也沒有讓店員多做介紹,他從身後摟著她的腰,熱氣噴到她耳邊。


  「你說哪一款適合我媽?」


  「我又沒有見過你媽。」


  蕭揚說:「你這麼快就想見她了?」


  「我不理你啦!」


  蕭揚逗夠了,拉了她回來,這時大堂經理走過來,笑著說:「蕭先生,您訂的項鏈。」


  蕭揚從盒中取了一條鉑金項鏈,下頭有個太陽花形狀的墜子,上面還鑲著鑽石。


  大堂經理說:「這條項鏈叫『太陽之戀』,愛情就是陽光一樣滋潤著萬物,而戀人就是心中永恆的太陽,也喻意我心永恆。祝福兩位擁有最美好的愛情,長長久久。」


  他看著她笑時,她有些無措,感覺被捉弄,偏偏氣又撒不出來。


  他小心給她戴在脖子上,看到她白皙的細頸和可愛的耳朵,不禁心中一盪。


  ……


  他這一回送她進了校園,一直到了宿舍樓下。


  「我要期末考了,一個星期應該沒有時間出去吃飯。」


  「我明白。」他拉著她的手,「我會打電話給你。」


  「不許打給前女友。」


  「好。」蕭揚輕笑出聲。


  一把抱住她溫柔片刻,然後捧著她的頭,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晚安。」


  ……


  張丹丹在趙清漪一回宿舍,就拉住她問,笑問:「那個就是你的……學生?」


  「……」


  張丹丹說:「我們都看見了!你的『學生』這麼帥的?不過,挺成熟的呀!」


  趙清漪不禁尷尬,說:「你夠了吧。」


  張丹丹呵呵直笑,說:「遠遠看著真是大帥哥呀!」


  趙清漪心情倒是極好,說:「我也覺得帥。」


  顧筱上來道:「我都沒有看見,有多帥?」


  張丹丹說:「反正很帥就是了,比咱們學校的劉辰逸要帥。」


  「哇,原來清漪你是看顏的。」


  趙清漪呵呵,心想自己正當年輕,談個戀愛能找個帥的當然不找丑的。況且,她找了個理想聲線,理想紳士思維教養的男人,還同意戀愛不上床,那應該是真喜歡她的。但凡男人稍微精神吊絲一點,最後一點就不會理她了。


  她洗了澡,洗了衣服正在曬時,倒是從來話少的蘇雪也在一邊晒衣服,忽問:「你男朋友叫什麼?」


  趙清漪也沒有多想,說:「蕭揚。」


  蘇雪愕然,她以為是看錯,沒有想到還真的是。蕭揚,那可是她堂姐蘇雨喜歡了十幾年的男人呀。堂姐小時候和他在一個大院里,從小喜歡他,後來他父親調鄉下去了,之後他也出國去讀書了。


  「你們來真的?」


  「這事還有假的嗎?」


  ……


  期末考試之後,學生們都收拾打包回鄉,只有她還不動聲色。每年這個時候,她都會覺得很孤獨。


  昨天晚上媽媽賴彩鳳打電話來時還問她今年過年回不回家,她直說不回,賴彩鳳很失望。


  但是她的失望除了多年未見女兒之外,還有一個原因,趙清河今年上高二。他的成績可以上高中,卻不是很好,按照趙清漪看來,這還是好的,按原來的發展,他只考上了技校。大約是因為有王冬明帶著吃喝玩樂,寵著小舅子,趙清河更沒有心思讀書,就算腦子不笨,那也難以有出息。


  趙建華和賴彩鳳也是知道她成績好的,趙建華有「女子讀書無用論」,卻覺得男人讀大學是好的。又因為沒有了王冬明這個「依靠」,讓他更加為趙清河的未來發愁。不上大學,找不到好工作,將來難不成留在家鄉種地嗎?

  他們是想她在寒假回家一邊過年,一邊也給趙清河補補課。


  原主對於趙清河偏向王冬明那邊,罵她丟人破鞋是非常傷心的。可是如果她的作用是提升十分二十分,就能改變親弟弟的前程也不是小事。剛好,她有半年的實習時間,如果能夠看住他勤奮學習,上升的空間不只十分二十分。


  但是為了綁架了原主人生又摔鍋罵婊不念親情的白眼狼付出這麼多值得嗎?自己在京城擁有大好的人生,還有喜歡的戀人。


  蕭揚接了她去吃飯,也看出她有心事,於是試著問問。


  趙清漪情緒不可抑制,顯然是原主影響著她。她有找個人說說心中的話的強烈慾望,於是略去了原主後來的那些事,將弟弟學習和父母的期望說了。


  蕭揚沉默了很久,說:「對於我來說,我當然希望你留在京城,我不想要這麼久見不到你。」


  趙清漪嘆道:「我真的是個很自私的人。」


  蕭揚柔聲道:「你很堅強,你太不容易了,也被家人傷了心吧。」


  趙清漪心底一股酸意湧上來,原來那一幕幕在眼前浮現,壓抑不住落下淚來。


  蕭揚不禁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說:「沒有人為你考慮,也沒有人讓你依靠,你也在害怕和恐懼被命運擺弄,能做的只有讓自己更堅強。我真的很心疼你。」


  趙清漪完全控制不住失聲哭出來,良久再止住了哭,說:「作為子女,沒有資格指責父母不夠好,別人的父母再好,那也畢竟沒有來到我身邊,自己的父母不夠好也生養了我。沒有那些可以千嬌萬寵著我的父母或者擁有姐控性質的可愛弟弟。給我的就是這麼骨感的親人,但畢竟也沒有成為孤兒。怨也好,怕也好,我也長大了,沒有人可以操縱我的命運,綁架我的人生。那再不是我想要的親人,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我想我也要盡我的責任。不求別的,只求無愧於心。」


  蕭揚說:「所以,你決定要回去。」


  趙清漪說:「我多麼想將心中所有的怨恨發泄出來,讓他們覺得有多麼失職和錯待我。但那只是弱者的咆哮,我很羞愧我有這樣的想法。我不但要回去,我實習就在老家了,我要擔起我的責任和道義。蕭揚,對不起,我愛你,但是我現在不能守著你。如果,你要分手,我不會怪你……」


  蕭揚放下餐具,頓了頓,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


  「漪漪,你說過,戀愛關係,你不會跟我上床。那麼……你每天給我打電話和每天陪我吃飯,相差也沒有十萬八千里。」


  趙清漪擦去了淚水,想笑又笑不出來,蕭揚坐了過來,伸手擁住了她。


  「漪漪,謝謝你愛我,我也愛你。」


  趙清漪對中國高鐵無比懷念。


  她坐了兩天一夜呀,佛主呀!


  下車時,她的腳都是飄的,拖著廉價的大行禮箱輾轉出了站。正值開學祭,京城是高校聚集的地方,許許多多的高校迎新人員舉著牌子。


  她不禁想起自己當年入學時也是這樣。找到了「京城大學」的牌子,熱情的學姐學長們接待她去了校車。有許多校友是由父母送來的,而她是自己來的,坐車太遠太貴了。


  看到「京城大學」那傳統古樸的大門,趙清漪好生激動,可惜現在沒有手機,不能拍照留念。


  和校友們進入優美的校園,然後依照院系專業報道,安排了宿舍。


  宿舍也分等級,500元/年、750元/年、1000元/年。趙清漪雖然節省,但是一年就這幾百上千塊,還是不差的。但她也要考慮更深層次一些,比如助學金,住太好人家還以為她很有錢,看不過去,但是住太差又影響生活學習狀態。於是她報了750元/一年的。


  又交了150元領了基本的床單被褥、生活用口,才去了宿舍,是普通的四人間。


  之後報道交了學費,得到了分班,過了開學典禮。


  她終於投入到了無盡的新的學習生活當中去,要完成原主的執念,她人生中最驕傲和快樂的事。


  開學后一個月,她開始勤工儉學,找了一份家教工作,如此節省一點,剛好平衡她的財政收支。


  其實她還有點錢交了學費住宿費等等,她手中還剩3000來塊。但是她也明白家裡是不可能寄錢給她的。


  趙清漪本尊是會炒點股票的,當年運氣好還賺了十來萬,她當時開的車就是炒股賺的。


  現在是九七年,正值股災時期,也無所謂在股市賺錢了,想賺的話,3000塊在股市能幹什麼。


  秋去春來,她在九八年過年也沒有回過老家,家中也沒有裝電話,所以她無法打電話。


  但是,她寄達東西回去,並寫了信,趙清河是初中生,能夠看懂信的。


  她也給陳校長、朱主任等從前幫助過她的人寄了信和京城特產。


  很快大一過去了,趙清漪原本的見識,加上本尊已經學過一遍的記憶,還有她現在的記憶力和努力,大一她所修功課全優,名次還不是原主應該得的全班第九,而是年級專業第一。


  這讓她在大二開學不久,就收到了校一等的獎學金5000元,而助學金的申請也順利批下來了。


  導師們對於專註於學業的學生還是很喜愛的,她拿到一等助學金3000元。


  如此,加上她原來還剩下的兩三千塊,一下子成了「萬元戶」。這個年代的「萬元戶」還是不錯的,讓趙清漪人逢喜事精神爽。


  這天周六,上午去做了家教,還在學生家吃了便飯才回來。


  她回到學校,穿過林蔭大道,幾個男生正騎著車追逐,其中一個剎車失靈,事發突然,騎車的男生一個不注意就往她衝來。


  她身手靈活,急忙閃身,電火石火間,伸手一抓,抓住了那自行車的後座。


  自行車停了下來,她的手卻不禁被拉得有點痛。


  那男生下了車來,轉過身來,高高瘦瘦,乾淨清爽,陽光帥氣,眼睛溫暖如泉。


  洪宇轉過頭,就看到一個白皮膚眉清目秀的女生,穿著樣式簡單的休閑白襯衫,藍色的牛仔褲,一頭齊肩的黑色直發。


  洪宇不禁被驚艷到了,沖她露微微一笑。


  趙清漪微微頷首,說:「同學,騎車小心一些。」


  趙清漪要走,洪宇卻搶先一步,說:「同學,我是天文系的洪宇,宇宙洪荒的洪宇,你叫什麼?」


  趙清漪吃了一驚,洪宇?


  她這才認真打量了一下他,這一年多在校園裡,她都將心思放在課業和勤工儉學上面,她當然不會沒事隨意去觸動原主重要的人。


  洪宇正是趙清漪後來的情人,但原主記憶中是明年春才認識,她去旁聽天文系王教授的課遇上他。


  原主趙清漪現實的生活是很殘酷的,對家鄉的人和事充滿著恐。所以,當洪宇這樣的開朗大男孩跟她講天上的星星時,她的心靈枷鎖才鬆開。對王冬明訂婚那一段時間日夜要跟她上床,那種無愛的性的慢長噩夢才漸漸離開她。


  洪宇充滿著幻想,學識淵博而自信,趙清漪成績雖好卻是內向的,洪宇就是她黑暗人生的陽光。至少她當時是這麼認為的。


  趙清漪說:「你好,我是中文系的趙清漪。」


  洪宇笑道:「原來是中文系的美女呀!我剛才嚇到你了吧,要不,我請你吃飯道歉。」


  「不用了,也沒有怎麼樣。我還有事,再見。」


  趙清漪不想用未發生的事來輕易判定一個人,就算當時面對王冬明她也沒有一開始就失禮。而是所有人對那場戲的熱衷,她才不得不撕開來說。洪宇也只是一個凡人,原主跟他,其實一開始就隱瞞著他,後來他受不了她有未婚夫,也為了自己的前途而選擇離開她,就不算全是他的錯。


  ……


  宿舍中的另有三個女生,一個是京城人蘇雪,周末回家了,另外兩個卻在的。


  張丹丹蘇州人、顧筱是武漢人,兩人也是小憩之後要去圖書館了。京城大學的學習氛圍很濃,全國能進京城大學的人都是尖子中的尖子,當然少不了勤奮。


  「漪漪,你下午要不要看那本《奧德修紀》?我記得你借到了這本書。」顧筱朝她問道。


  現在是九八年,書並不像後世一樣泛濫,況且作為中文系的大學生,需要讀的著作太多,大家當然都是借書讀的。


  趙清漪大約是穿越靈魂疊加,精神力超強,速度很快,記憶力也極好,一般書讀一遍就能記住關鍵句和大體內容。再加上原主記憶中已經讀了許多書,她花在那些必讀書上的時間就少得多了。她除了功課之外,一個星期要快速重讀原主讀過的兩本書,並且新讀一本中等部頭的新書。而大學的教材內容有原主記憶,在課堂上用功認真已經足夠。


  趙清漪道:「我已經看完了,你拿去看吧,下周三還我就好。」


  張丹丹訝然:「你兩天就看完了?」


  她不是兩天都空的,有功課,像今天早上她就要去當家教,還能看完這樣一本書。


  趙清漪說:「晚上看得晚了一些,看完了。」星期三借來后,她功課很快做完,就一直看到兩點。京城大學是不拘學生在圖書館熬夜的,熬通宵讀書的都不少。


  張丹丹可不會認為她是隨便看看就忘,一個全年級第一的學霸,看書能隨便嗎?想想自己在老家也是別人家的孩子,到了這裡總是被打擊自信。


  忽然,門外有女學生來叫:「617室的趙清漪,你的電話!」


  現在正是大規模裝電話的時候,不過她們這種老宿舍大約要明年換線路。所以除非有手機或小靈通,要找人還是要打到管理員辦公室。


  趙清漪去接電話,聽到電話中賴彩鳳哭泣的聲音,她說爸爸趙建華坐人摩托車摔了,在醫院拍片發現是斷了腿。


  趙清漪倒不記得有這事,不然雖然趙建華對她不好,她也不至於不作為。


  「手術做了沒有?」


  賴彩鳳說:「還沒有,這要交兩萬塊錢,現在家裡也湊不出來,我向你姑借也是沒有,我真是沒有法子。」


  趙清漪不會說自己有近兩萬多塊錢的,不然手中一定留不住。


  趙清漪說:「家裡不是存錢想蓋房的嗎?兩萬塊都拿不出來嗎?」


  她讀高中基本就沒有從家裡得到多少錢,賴彩鳳一個星期會偷偷給她十塊五塊的,其實根本不夠什麼。她還是靠學校的獎學金,暑假還賺點錢。


  賴彩鳳想起丈夫的話,還是說:「不夠呀。」


  趙清漪猜得出來,家中是要她分擔,但一時也不接話,賴彩鳳說:「過年暑假都不回家,在京城做什麼了?」


  趙清漪說:「我能做什麼,打工賺學費生活費。」


  賴彩鳳說:「你手裡有沒有,救你爸要緊。」


  趙清漪想了想,說:「我只有六千塊,你也知道京城花費有多高。我只能挪出五千塊匯過來,別的我真沒有辦法了。」趙清漪不相信家裡會兩萬塊都拿不出來,還是趙建華捨不得拿自己賺的錢治腿。


  ……


  趙家還沒有電話,這電話還是鎮上的公用電話打的,打完后回了醫院,趙建華忍著痛就問她怎麼樣。


  賴彩鳳據實以說,趙建華頗為不滿,說:「去京城前說得多有本事一樣,說要嫁什麼富豪和當官的。現在不還是這樣?我還以為她不記得回家,外頭能找個了不起的相好了。我看還不如嫁王冬明!」


  現在自己躺在醫院,也沒有人能照拂,養女兒能有什麼用。


  賴彩鳳說:「這事都過去這麼久了,還提它幹什麼?」


  趙家這些年來其實存了三萬多塊錢的,只是趙建華一直捨不得花。有這點錢,趙家還真沒有想過向趙蓮花借,因為親戚家借了也是要還的。


  但趙建華是想趙清漪能出一半,一年多不見女兒,在那人人只有在電話視才能看到的京城,也許她能飛上枝頭也不一定。


  她要是找有錢男人了,這未來岳父的手術費總要搭把手吧。京城人有錢,一兩萬塊不放在眼裡,最好就承擔了去。


  趙建華是失望的。


  趙清漪沒有多耽擱,下午就去銀行匯了款。心中對趙建華的感情還是很矛盾的,她不是醫生,現在趕回去也幫不上忙,想了想還是匯了七千塊過去,再打電話到村裡,告訴賴彩鳳是她借的。


  蕭揚給趙清漪介紹了家人,她微微緊張,就大大方向三人問好。


  見她從容的樣子,蔣慧心倒生一分好感,她不像自己想的一樣小家子氣。蔣慧心又暗自責怪自己的偏見,心想一個四年在全國最頂級的高校中蟬聯年級第一的人又怎麼會不夠自信呢?從她少年的經歷看得出來,她會有足夠的堅強走過人生的低谷,想信由她陪伴兒子過一生,也會熬過有可能的坎坷和低谷。


  於是蔣慧心拉著她的手,親熱了好多。


  「蕭爺爺、蕭奶奶、蔣阿姨。」忽見一個同樣身穿學士服的女生走過來。


  蕭家三口轉身一看,還是蔣慧心認出來了,笑道:「是蘇雪呀!你今天也畢業了,恭喜你!」


  趙清漪笑道:「原來大家都認識呀!蘇雪是我的室友呀!」


  蕭衛國說:「蘇家的老頭子是我的老戰友,所以說你和蕭揚還真有緣分!」


  趙清漪心中不禁感動,一來從蕭家三口的態度看,蕭揚在家裡做過不少工作,二來也為蕭衛國的豁達,能夠不以她出身寒門為忤。感情還是要雙方共同努力經營的,今後她也會這樣真心待他。


  蘇雪說:「原來清漪和蕭揚哥感情發展這麼快,真好。清漪,你眼光真好,學校那麼多人追你,你一個看不上,你覺得人家幼稚又不知道未來。蕭揚哥可是很好的人,你要好好珍惜。」


  趙清漪沒有想到素來十分有教養,或者說為人疏離有禮的蘇雪突然這麼說。


  「謝謝,我會的。」她也只淡淡一笑。


  蘇雪來不及插話,蕭揚就帶著一家人和趙清漪離開了,沒有多看她一眼。


  蘇雪不禁心中一傷,蘇家想將蘇雨嫁給蕭揚,門當戶對,蘇雨又一直喜歡他。但是沒有人知道蘇雪在蕭揚回國那一年見過蕭揚也是一見鍾情。一直守著教養的自己,也忍不住因為愛情而生嫉妒。


  趙清漪見到了蕭揚的父親蕭成功,才知道他是海州市的市長,她平日太忙了,沒有那麼關心政治,也只知道這個平行世界重要的幾個領導人。


  蕭成功是想和蘇家聯姻的,但也不能牛不喝水強按頭,而小兒子從事IT行業,並不從政,他也只能作罷。蕭衛國夫妻可是很喜歡趙清漪的,老人孩子都喜歡,他有點不滿也不能說什麼。


  趙清漪在七月初同意和蕭揚領了證,婚宴要推遲到元旦假期。她也明白,婚姻也只是人生的另一段開始,差距是現實存在的,要守住幸福,只有讓自己更加好。


  蕭揚急著領證除了早一步得到「產權證」而圈地划勢力範圍之外,當然還有別的原因。


  現在不是戀愛關係了,是夫妻關係,可以同房了。他終於在變態前完完全全地得到了她。


  趙清漪在浴室洗著澡,想起昨晚的激情火熱,臉現在還會燒。


  【找到『真心人』任務進度100%。】


  趙清漪感到系統來了,忙收起綺念。這和他上床了,就是『真心人』了嗎?趙清漪十分懷疑。


  她不禁想起原主生前的兩個男人,王冬明不是她自願的,她不愛他,每次都是被他強壓倒發泄。而洪宇卻是誘騙她,但從不為她承擔什麼,也不會為她努力,一有事他是將她扔在風雨之中。


  蕭揚卻是為了他們的未來努力了,帶著誠意與她在一起,與她結婚,可以毫不猶豫的放棄好的聯姻對象。至少現在他是真心實意的,也打算一生一世和她過下去,未來怎麼樣,是需要她一直的守護和努力,不要作。


  系統說:【剩下兩個任務接著努力。】


  正說著浴室門被推開,系統閃了。


  蕭揚圈住她的腰,笑容愉悅性感,在她耳邊叫了聲「老婆」。


  趙清漪低下頭,說:「你不上班?」


  蕭揚鼻腔中發出聲音:「人家在新婚假期。」


  趙清漪說:「要努力工作,我們要買房子。我已經存了二十萬了,我想好了你再出二十萬,以現在的房價,也是可以付首付了。」


  蕭揚說:「不急著買房吧,年輕人手中也要有點錢,而我的錢都投在公司里,將來能賺回來。」


  趙清漪說:「難道我們一直租房住?」穿越前的自己平民打拚上來就是為房奮鬥,房子也是她的執念。


  蕭揚說:「奶奶說將她的祖宅送我們,就是舊了一點,奶奶一片心意,不能嫌棄。」


  祖宅?怎麼感覺像是拍鬼片的樣子。


  「你啃老呀?」


  「有的啃一起啃。奶奶地東西當然是留給我們的。」


  趙清漪也不能矯情拒絕,說:「那我們去看看,收拾裝修一下。」


  「現在?」


  「對呀,你今天有空呀。」


  「可是奶奶的祖宅在海州市。」


  「……蕭、揚!」


  兩人學習工作都在京城,一套海州市的老房子能當婚房嗎?


  「老婆大人饒命!」


  ……


  兩千零二年,七月。


  趙家鞭炮噼里啪啦地響,喜氣洋洋。


  鎮上的人都知道了,趙家的那個小子考上了京城體育大學。雖然是考體校,但是體校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京城體育大學是體校中的體校,冠軍的搖籃。而且京城體校在之江省的分數線特別高,那分數線都能上別的非體校大學的重點了。


  而聽說趙清河的專業課成績也是新一屆全校第一,特別是籃球運動上的表現驚艷了當時的評委。


  鎮上的人私下也議論紛紛。


  趙家真是好命呀,有那樣爭氣的女兒,現在兒子也爭氣。要說起來,人人羨慕他們家有個好女兒,這才拉拔著家裡起來。這趙清河從前成績也只是三本上下,還是她姐姐督促他、給他補習,他才有現在。


  趙清漪在京城的這一年,縣重點的老師會對幫著監督趙清河也是看她姐姐的面子。


  誰說生女不如兒呀!


  今天趙家將要去縣裡的酒店擺謝師宴,錢也是趙清漪出的,但她沒有空回鄉了。


  趙清河因為煉體育,營養也跟上來,有那種天賦的加持,現在身高已經達一米九。


  長期刻苦努力讀書和煅煉也讓他的氣質在同齡人中出類拔粹,而趙家的孩子都不醜。長得有四五分像趙清漪的弟弟最多會氣質不及,五官丑不了,現在精氣神一流,腹有詩書氣自華,也是讓花季少女心碎一樣的少年了。只不過,他偏偏在這方面很靦腆。


  趙清河穿上白襯衫和黑褲子,還是去年他去京城參加姐姐的婚禮時穿過的。


  他站在穿衣鏡前,看著自己的樣子,不禁想起昨晚那個夢,也許是夢吧。


  他的靈魂飄到了那個世界。他看著他們一家人因為小貪和姑媽家一起將姐姐許給了王冬明。他們沒有那麼在意姐姐喜不喜歡,因為在他們看來王冬明有錢願意照拂大家,就是個可靠的男人,這是她的福氣。


  姐姐沒有這麼有主見和堅持,她是怯懦無措的,她被親人綁架了人生。她痛苦地面對著一個不喜歡的男人的粗魯侵犯,瑟瑟發抖。她在學校喜歡上了別人,但是那個也不是好男人,騙了她,卻不會救她,拋下她走了。


  面對所有人的唾罵,她精神都失常了。最可惡的是那個自己,趙清河真想將「自己」給一刀/捅/死,「自己」罵出來的都是什麼話,他怎麼能這樣罵自己的姐姐,疼愛自己的姐姐。


  那些年被王冬明吊著,時不時帶他享受吃吃喝喝,看王冬明吹牛,他覺得「姐夫」是最疼愛他最厲害他最可依靠的人。「自己」懦弱地不去承擔起自己的人生,只想著依傍「姐夫」,姐姐的「不守婦道」讓自己的靠山要倒塌了。


  「自己」憤怒了。姐姐犯下了大錯,他怎麼會有這麼「噁心」、「不要臉」的姐姐!


  王冬明拉了還沒有領證的姐姐回王家關起來,時不時毆打她,壓著她行獸/欲。這些「自己」都知道,但是「自己」覺得那是「姐夫」合理的權力和正常的氣憤。誰被戴綠帽都該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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