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1—3章
此為防盜章 父母面對王冬明的指責無力抗辯, 他們確實是有錯的, 可後悔也來不及。
而「自己」還立不起來,長期以來王冬明是權威,「自己」沒有勇氣和他嗆。
姐姐死後, 其實趙家三人也在潛意識裡發現,剩下的是一個令人絕望的家庭:唯一家庭的支撐點姐姐終於被所以人殘忍地磨死了, 父母沒有本事,兒子成年卻立不起來, 趙家名聲臭了,還欠王冬明那麼多債。
父母接連打擊和壓力,精神也失常,晚上偷偷喝農藥死了。
「自己」一無所有,才會想起幼年時的點滴,「自己」終於有些覺得姐姐可憐, 他對不起姐姐。去找了王冬明, 他只是想打他一頓,卻被他一刀捅死了。
被他的「好姐夫」捅死了, 那個廢物死了。
他從那夢境中回來,他現在不是那個廢物,他永遠不想成為那樣的廢物。
他是這個長得精神, 氣質談吐不俗的自己。他考上了體大,將來的目標是打職業賽, 退役后再不行還可以當老師, 他要讓姐姐知道她的心血不會白廢。他撐起這個家, 不讓姐姐一人辛苦支撐,不能讓姐姐如夢裡一樣被磨死。
他要成為姐姐的驕傲,姐姐的依靠,再不讓這世上任何男人欺負他姐姐。
世上最好的姐姐。
……
趙清河和趙建華夫妻要去縣城辦謝師宴,關上了家裡的大門,在收到街坊的恭喜聲時道謝。
趙清河看到了趙蓮花和張達,張曉雖然嫁進了李家,他們家也並沒有帶來多大的改變。
沒有姐姐的犧牲,他們本事和運道也並不怎麼好。現在姐姐是好女人了,他們總沒有資格高高在上罵了吧,輪不到他們來政治正確了。
趙清河並不覺得那只是夢,他也想到了王冬明去年一直胡言亂語糾纏的事。
趙清河恨那個「自己」,不會成為他,但是趙蓮花和張達,這樣的親戚反不如沒有。
趙蓮花和張達蹭上來,想陪他們一起去參加謝師宴,趙清河拒絕了張達給的紅包。
這讓他們難以下台,臉都黑了。
「就當我是沒良心的忘本人吧,我有什麼事,你們不用來。過好你們自己的日子。」
趙清河拉了父母就走,趙建華還說他沒有禮貌,趙清河說:「你們還不知道嗎?他們說了多少姐姐的壞話?當年,他們想將姐姐許給王冬明,又安得什麼心?害姐姐還不夠嗎?我絕對不會給他們機會害姐姐的。」
趙建華看兒子表情堅決,現在女兒兒子才是家裡的頂樑柱,他的話語權也交到女兒兒子手上,趙建華想想張家為人,也就作罷。
二零零四年,趙清漪研究生畢業了。
八月時值奧運會,籃球比賽場上。
趙清漪和蕭揚坐在前排的後援團位置上,手中拿著國旗歡呼。
華國隊年輕小將面對強敵繞,側身躍起勇而投籃,一個三分球進籃。
滿場的歡呼聲揚起。
趙清漪跳起來哇哇叫,蕭揚也很興奮,卻拉住她,說:「小心一點,肚子里有一個呢!」
才三個星期好不好?趙清漪心中吐嘈。
二零零三年下半年開始,華國CBA賽場上出現一個少年,很快成為之江隊的主力前峰。由於這個少年的出色,向來是第二梯隊的之江隊,在關鍵比賽中獲勝,成為賽季亞軍,全賽季得分最多的球手。全華國多了無數的球迷,趙清河的名字進入千家萬戶。
現在觀眾席上就有許多他的球迷。
在對戰世界第一籃球強隊美國隊時,小將趙清河遇強則強,整場打下來,個人得了57分,而華國總分也才84分。雖然輸了比賽,但是趙清河也成為全華國的偶像。
二零零五年,他順理成章的得到了NBA強隊的邀請。先是簽了一個賽季的約,後來對方給出更好的價位要續簽三個賽季。
他也一步步獲得NBA選手的所有榮譽,讓全世界華人瘋狂追捧。曾經的英語學渣,長時間呆美國,英語說得比誰都溜了,他也無比感謝當年姐姐逼他跑步的時候要背下單詞,又吞過幾十張小抄紙,不然基礎太差也是不好學的。
全世界的女球迷很關注這位長相相當出色身家數億的華人第一球星的擇偶標準。
有一位女記者問他時,他呆萌耿直地說:「我姐看了好就行。」
八卦記者挖他在美國另一個球星手中買下了一座有名的豪宅,然後深挖下去產權所有人居然不是他自己。赫然就是他姐姐。
二零零九年,因為他姐姐在縣重點成立了一個「陳銘助學基金」。
他一想這事有點意思,砸了兩億人民幣成立了一個「趙清漪助學基金」,當年他榮登全國個人慈善榜首。
每個女人都怕媽寶男,但是讓全世界球迷覺得他傻得有點可愛,這是一個「姐寶男」。
身家以億計的球星對自己的錢也沒有什麼概念,他每日訓練刻苦,沒能分心在自己的錢上面,他也不太懂理財,父母更不懂,多是交給姐姐打理。
他到二十五歲還沒有談過戀愛,收到女生的表白信會不知所措。二十六歲的時候,他姐給他介紹了婆家的留學歸來的姑表妹,是他的超級女球迷。
雖然他還是個「姐寶男」,總算人家不嫌棄(這時有多少女人會嫌棄他),談上戀愛了,二十八歲順利結了婚。和很多NBA球星的風流不羈不同,他在這方面乖的不得了,國外性感的金髮碧眼美女撩他,他面紅耳赤走開,其實是怕國外的開放女人會有病或者太過強悍導致自己墮落再不能打好球。這是姐姐說的,外國體育界是有實例的。
他結婚的時候,球迷們調侃:寶寶從此以後有老婆和姐姐一起疼愛了。
……
「你衣服上怎麼會有香水味?」張曉尖聲質問丈夫。
丈夫說:「出去應酬,人多沾上的有什麼奇怪的。」
張曉怒道:「你休想騙我,你老實交代!」
丈夫沒有耐心:「跟你沒有什麼好交代的。」
丈夫甩門出去了,張曉痛苦的捂住嘴哭泣,她在這個家中是最沒有地位的。
原本李家知道她的表弟是華人第一球星趙清河,而表姐是揚帆集團董事長夫人趙清漪,李家還對她稍稍改觀。
但是李家去走動時,趙家人一句話都沒有和她說過,趙清河拒絕為李家公司產品代言,雲帆集團更沒有和李氏有什麼合作。李家也看透張家原來和趙家關係並不好,這是表明態度不願給張曉背書借力。
趙家姐弟這些年做過不少慈善,一個擁有善心的人一點幫助張家的意思都沒有,可見張家的為人是多讓人寒心的。
李家就是這麼想的。
好在張曉生了兩個兒子,為了兒子,丈夫通常不會跟她離婚。丈夫外頭有女人,婚前就公證了財產,家中的財權她也一絲不得沾手。很沒有尊嚴,但日子還是要過下去。離開了李家,張曉不知道自己能怎麼生活。
父母,張達和趙蓮花還在鄉下熬著,近年經濟發展很快,只要勤勞倒是不會缺少吃的。
……
王冬明糾纏趙清漪的事也成為了全鎮的笑話,他都已經結婚了,還對她念念不忘。
鎮上的人都說:那種人物,也是王冬明好宵想的?自己過好日子吧。
王冬明有錢,本來是鎮上不少人羨慕的對象,但是他的有錢怎麼和人家比?
王冬明自從重生,多次想要找趙清漪麻煩,人家卻有蕭衛國門路請來的特種兵出身的保鏢,王冬明次次被打臉。
而他形成心魔,之後酗酒不好好做工程,幾個項目的機會都錯過了。這一行的競爭者太多,他的舅舅也調到別的部門,有些話語權也丟了。
他曾經的施工隊伍中的人幾個人離開他自己干,很快他的公司成了空殼,還多了一個有力的競爭者。
王冬明被兄弟出賣是憤怒的,找上門去鬧,從前的兄弟也紅了眼,叫罵時也說出他的痛處,嘲笑他「神經病」、「宵想趙清漪男花癲」。
王冬明的事業受挫,好在家裡還有百萬存款,也過了幾年好日子。
但是趙清河越來越聲名赫赫,他是這個小鎮的驕傲,男人女人守著電視要看他的比賽。這讓記得前世的他更生心魔,他要逃避現實,迷上了賭博,一年輸了五十三萬。
妻子柳依依也是個聰明人,丈夫不愛她不說,還不管家小,婆婆又總是說她收不住丈夫的心。
柳依依在娘家和親戚的支持下起訴離婚,然後分到了三十萬的家產,王家氣得想打人也沒有用。《婚姻法》就是這樣的。
柳依依帶著三十萬很快離開了這個縣,後來找了一個二婚男人重新開始。
王冬明兩年後輸光了家產,賭癮卻還沒有戒。他的舅舅們來看過他兩次,要他回頭改過,重新做生意。但此時本來精神就敏感自卑脆弱色厲內荏的男人再也站不起來了。
舅舅們看他扶不上牆了,也就不管他了。
又不知過了幾年,全縣人民都熱鬧興奮,因為趙家人回鄉探親祭祖了。來的有趙清漪和趙清河姐弟,還有他們的丈夫、妻子、兒女,當然還有早就被兒女接去京城住的趙建華夫妻。縣領導親自歡迎接待,長長的車隊進入小鎮,都還要縣武/警開道。
趙清漪自己是京城大學中文系的教授,而丈夫是上市公司主席,不算是IT行業的第一巨頭,卻也決非泛泛之輩。
王冬明被擠出人群外,他卻也遠遠瞧見那從豪車下來,仍然美的動人心魄的女子,她身邊的男人生活中隨性,但今天穿得一點都不隨便,西裝革履,看著她的眼神就情不自禁帶著濃濃的愛戀。他的英俊溫柔風度與她是這樣般配。
她,終是他的一場夢。
這個洪宇卻是不怕一再被她冷淡拒絕,還是天天來院系裡看她,接她下課,吃飯要蹭上來坐在她對面,還時不時送早餐。
今天傍晚回到宿舍,又聽一個女生來告訴她洪宇在樓下等她。
顧筱笑著說:「這洪宇長得挺帥的呀,還這麼痴情,漪漪,你們還沒有一起呀?」
張丹丹也說:「要是不喜歡,這總吊著人家也不好吧?」張丹丹相貌普通,她雖追求自己的內在,但同一個宿舍還是常被這個鄉下來的學霸驚艷到,久了難免有幾分小嫉妒。
有一種女人從來不刻意打扮,她也不覺得自己的美貌是一件利器,那麼她總會驚艷到別人。現在的趙清漪簡約的打扮、濃濃的詩書氣質、少女的青春和成熟靈魂的爽利。這樣的結合,對男人的殺傷力是可怕的,只是她一直在迴避這一點。底下都有不少男人在議論誰能拿下她這朵高嶺之花。
蘇雪卻沒有評論,只是看了看趙清漪,蘇雪平日話不多,但是人品教養是極好的。
趙清漪說:「我沒有吊他,我說的很清楚,我現在沒有興趣談戀愛,也沒有這個精力。」
顧筱說:「你已經是年級第一了,幹嘛不談?班裡都有好多人有談了朋友了,我是還沒有遇上。」
張丹丹說:「趙清漪,你不會是要守著吊有錢人吧?」
趙清漪說:「怎麼連你們也這麼說?我要談戀愛的話,我會有和他結婚的準備,不然就是浪費時間。他只是一個男生,不是一個男人,他沒有勇氣和信念陪我面對一切困難。」
顧筱說:「那你給他勇氣和信念呀?感情也是要靠培養的。」
趙清漪笑了笑:「你說的是有道理,或者我不夠喜歡他。」
如果不是喜歡之極無法抗拒,而是培養感情,洪宇一定不是她的選項。當初洪宇將她丟棄在那灘爛泥里,沒有管她,她在死前傷心之極。
她生命中有兩個男人,一個被迫接受,一個她以為是自己的救贖,其實都一樣。
趙清漪離開宿舍后,張丹丹嘆道:「她眼光也太高了,洪宇不錯呀。」
顧筱忽說:「但洪宇是天文系的,這個院系畢業的,如果沒有關係倒找不到好單位……」
張丹丹瞭然,果然學霸考慮問題比她們深多了。
……
趙清漪拒絕洪宇更加堅決,並且把話說得比較透,如果不是他一直這麼堅持,她沒有必要將自己的隱私說出來。
洪宇聽說她家庭的貧困,農村人的老觀念,還有將來也許父母是要靠她贍養。趙清漪跟他算了一筆賬,將他震住了。
「如果你跟我戀愛結婚,你大約就要背負我的家庭,那你告訴我,你有什麼能力背負?還有,我不會和男朋友婚前發生關係。這樣跟你說吧,現在是大二,到結婚至少要三年多,你要一直和我保持戀愛關係,你是壯年男人,這麼多年你的性/生活是缺失的。你覺得你熬得住嗎?」
趙清漪是認真的,她不是崇拜貞潔烈女,而是減少很多麻煩。
洪宇不禁驚呆了,今天談到這個程度他是真的無話可說了。他作為男人想談戀愛,是不可能從來不碰女友的。
詩和遠方很美好,但也需要七情六慾,這是很現實的。而且她也太無理了,這是有個拖後腿的貧苦之家讓男友分擔,還裝純幾年不讓碰,哪個男人受得了?
洪宇覺得自己被表面所迷,這個女人是個撈女,是那種一心嫁金龜的心機女子。自己不會符合她的條件,花再多精力也是浪費。
洪宇也是普通家庭出生,他現在自己還沒有經濟獨立呢。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前程在哪裡,將來做什麼。
哎,為什麼這個女人都要和他講這些一點都不美好的東西呀!
洪宇不再找她了,這也讓年級里知道這事的學生們八卦,果然是個只會讀書冷心冷肺的女學霸呀。但也有不少傳言她一心當撈女,但她也一直沒有找個有錢大叔,反而學校有幾個女學生外頭有這種有錢男友。
轉眼間到了大三,趙清漪聽說洪宇終於和錢珍在一起了,這才是他的命定之人。錢珍是天文系副院長的女兒,一直挺喜歡他。但是錢珍沒有趙清漪的一種楚楚風姿,洪宇更喜歡趙清漪。
按原來事件的發展,趙清漪的事爆料出來,而洪宇也大四了,需要深層考慮未來,想得到保研名額,他才拋棄了她。
可是當時趙清漪已經失身於他了,天真的丫頭在一天他帶她看星星時受到他的引誘。
趙清漪雖然和王冬明沒有領證,但是她確實是出軌了。出於從小的出身成長環境養成了她的怯懦自卑的性子,根本就沒有勇氣去抗爭命運。
……
現在已經是兩千年,金融危機已過,經濟復甦。
這時候她手上通過打工、獎學金、助學金的積累已經有兩萬多塊錢,不禁有些想要在股市拼一把。
她也去開了個散戶,雖然也許是平行時空,和她所生活過的時代相近,依稀能看出主時空的影子。她以前也是股民,於是挑選本時空背景相似的有前途的公司股票入手。三個月,她資產翻了一番有了四萬,之後選中一支建築公司的股票又賺了兩萬。
只是她底子太薄,現在錢暫時夠用,而當前的這些股票她看著有大賺的也不多,暫就收手,打算過段時間再看。
這都大四了,京城大學功課太多,要最後半年才實習,所以課餘時間她還是在家教業混吃混喝。
她打出的京城大學中文系三連冠學霸的名聲,在家教市場還是挺受歡迎的。
現在她是帶了四個高中生,給補習英文,她拿出的是六級考100的金字招牌,學費收得很不良心,一人一個小時五十塊。
地點還選在肯D基店,買個全家桶,算是給他們的福利,但是一呆一上午。
她以流利的英文夾雜中文講一些要點,在兩男兩女的高中生大學也覺得錢花了要努力,最重要的是有一個家長在旁聽監督。
終於講完單詞,布置了作業,她現結收錢,與學生和監督家長愉快告別。
蕭揚的公司業務還在上升時期,加班是常有的事,他星期五就一直做到三點半,實在是太困就在公司的沙發上睡了。一直到八點半才醒。
他出公司就隨便在附近的肯D基吃早飯了,他不喜歡吃炸雞,但是這裡也提供中式早餐。
前方一桌圍著五個人,四個高中生和一個看著像是大學生的女生。
不久他也聽出他們是在補習,聽那女大學生英文確實挺好的,還是挺純正的劍橋腔。只不過她教的記單詞方式有點搞,學生們聽得津津有味,還有她講作文範例套路十分透徹。一天背兩句作文提檔裝逼句的要求,也讓幾個學生十分有興緻。
她能把應試補習教得互動性十足,加強記憶。
蕭揚不知不覺坐久了,就慢慢品嘗自己的早餐,直到他們離開。
那個女生也收了錢心滿意足提了背包出了店。趙清漪是打算坐公交車,這個時代地鐵還沒有後世那樣四通八達。
忽然聽到一陣驚叫聲:「抓小偷呀!」
趙清漪眼看一個男人從身邊掠過,後面的一個大媽指著那人叫。
趙清漪連忙朝那小偷追去,暗想怎麼光天化日,天子腳下也有人敢做這種事。
趙清漪將要追上時,用背包朝那人砸了過去,正中頭部。那小偷一個踉蹌,腳下停滯,趙清漪就沖了上去朝他後背飛起一腳。
小偷撲到在地,她正要上前,小偷拿出一把仿的瑞士軍刀:「臭婆娘,多管閑事!」
趙清漪活動一下手腕和腳腕,說:「要不要給你機會起來?」
那小偷已經起來,拿著軍刀就像前划,趙清漪避過,說:「就這兩下子?」
那小偷憤怒猛得朝前衝撞過來,趙清漪一個斜手,雙手飛快齊出,擒拿住他的手一扭,刀落在地上。
「好!」行人在一旁看到這過程紛紛拍手叫好,他們倒不是冷漠不上前幫忙,而是趙清漪看著像有身手的,他們只是普通人。
「臭婆娘,放開我!」
她一腳踢向他腿彎,他砰一聲跪在地上,她十分不客氣踢了他一腳,他重重趴在地上。
人群紛紛叫好,她難免有幾分得意,去撿起那個錢包,交給失主。
那小偷心中生恨,猛然用吃奶的力氣爬起撲了上來,趙清漪一把推開被扒錢包的大媽。
正要對上那小偷,突然被人用力一攥。
這是幫倒忙呀!
一道人影閃過,往那小偷手上一踢,軍/刀飛遠,乒一聲落在地上。
「你沒事吧?」
「你有才事。你拉我幹什麼?」
「他有刀。」
趙清漪想想他也是好意,也不好說什麼。這時警察趕到,將小偷銬上了,並且向他們的見義勇為表示感謝。
趙清漪覺得這個男的是來劫胡的,好在這點小事她也不指望有獎金,她也不是為了獎金。
告別了警察和千恩萬謝的大媽,人群也散去,這個年代不像後世,人人都拿一部手機來拍,這倒讓她自在得多。
「你好,我叫蕭揚。」
「趙清漪。」她大大方方伸手出去,本尊在職場久了,她當然不是那種會讓人不舒服的人。就說在家教界混也是要讓老師學生信服的。
「趙清漪!你這個婊/子,你又在外面勾搭野男人了?」王冬明氣瘋了,哪裡能細想。
他對趙清漪的佔有慾已經到達變態的地步,他為她做了這麼多,顏面掃地還不夠,最後也是因她趙家而被槍/決。
現在那種恐懼讓他還后怕不已,而子彈穿過胸膛是那樣冷酷,感覺是那樣絕望。
他所受的這些苦都是趙清漪的錯,現在她還敢在外找野男人,這個婊/子水性楊花,沒有男人/睡她是不是就會死?
趙清漪看到王冬明吃了一驚,還沒有來得及出口,就見他沖了上來抓她頭髮。
趙清漪哪裡會被他抓住,一個太極推手將人推在了地上,蕭揚在車另一邊,連忙跑過來。
王冬明怒道:「你這賤人敢打我?!」
趙清漪說:「王先生,你有病找醫生呀,找我幹什麼?」
王冬明爬起來又往趙清漪撲去,蕭揚這時攔在她身前,他俊容隱含了怒意。
「這位先生,你想對我女朋友做什麼?」
「女朋友?呵呵,她是我老婆!大學生了不起呀?她吃我的用我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趙清漪這時確定王冬明是重生了,只是他重生不好好過自己日子,又來找她鬧什麼?
但是她絕對不能認自己是重生穿越的,只當一切不知。
「王先生,我什麼時候吃過你的用過你的了?當年你向我求親,我明明白白地拒絕了你,我和我的家人沒有佔過你一針一錢。」
王冬明這時又冷靜了幾分,今生的記憶湧上腦子,他心中憤恨,眼神怨毒不甘看著她。
「趙清漪,你……你為什麼,你怎麼可能拒絕……」
蕭揚說:「為什麼不能拒絕?我第一次見你,但我也可以肯定你沒有值得她接受的理由。」
王冬明看向蕭揚,他明顯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天文系喜歡看星星的洪宇。
趙清漪就是個潘金蓮,男人一個又一個。
王冬明說:「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揀了一個破/鞋!我干她的時候,你都不知道在哪排隊……」
蕭揚再也忍不住,目光含著冷芒,深吸一口氣,一拳就打在他的臉上,然後往他的肚子踢了一腳。
還是趙清漪怕出大事,拉住了他:「蕭揚,算了,他是個神經病。」
王冬明怨毒地看著他們,說:「我不會這麼算了的。」
蕭揚還要上前,卻被趙清漪緊緊拉住,這時竟然是趙清河上前來說:「不許你傷害姐姐!」
王冬明看著這個「死而復生」的趙清河,不禁道:「狼心狗肺的東西!這裡也有你說話的份?」
趙清河氣得胸膛起伏,說:「我姐姐四年前就明明確確地拒絕了你,你現在都結婚了,你還要鬧什麼?」
王冬明恨恨地看了趙家的每一個人,這些前生害他負他的人,他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王冬明轉身離去,腳步加急,而趙家前後已經圍著不少人,對他指指點點。
帶拖著蕭揚的行禮進了趙家,因為王冬明這一鬧,大家憂心這事,反而沒有那麼拘謹。
「這位是蕭揚。」
「伯父、伯母,你們好!」
趙建華和賴彩鳳自然也會意過來他是女兒的男朋友,這來得也太突然了。
看模樣氣度倒是不錯,他們也不知是不是好姻緣,會不會幫著家裡。
「好,你也好。」
趙建華幾分靦腆,頓了頓又說:「剛才那人和清漪沒有關係,他已經娶別人了。」
「哦,我知道。」
「你喝茶。」賴彩鳳沖了茶給他,蕭揚忙站起身雙手接過。
蕭揚又拿出準備的初見禮品給了他們,是金手錶和翡翠鐲子,趙建華他們眼光看不出什麼,但也知不便宜。
趙清漪是有幾分眼色的,光那鐲子一看就是光澤極好的冰種翡翠。
「你買這些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什麼東西好,第一次來嘛,伯父伯母也別嫌棄。」
趙建華小貪性子、以前觀念陳腐,但到底是良心未泯,不然原主受到所有人的卑視時也不會懦弱羞愧地選擇喝農藥自殺,而是去和別人拚命了。
「不會,不會!」
幾個人就這麼尷尬地坐了一會兒,直到賴彩鳳說是要去買菜做飯。
趙清漪將他安置在客房,又找了自己的一套舊被褥給鋪上。
他坐在一張木椅上看她忙祿,忽說:「四年前就是那個人?」
「嗯。」
「別怕。」
「我才不怕呢,他打不過我。」
蕭揚不禁好笑,說:「功夫高手呀,怎麼學的?」
「……公園裡有人練,跟著學,再看看《武功秘笈》、光碟教學什麼的,動作熟了就會一點。」
「學武奇才呀!你才是該去上體校。」
「許多武術冠軍也養不活自己。」並不是人人能當李臉傑的。
「我養你呀。」
她轉過頭,呵呵一笑:「你接著貧。」
蕭揚來了鄉下,他能留宿三晚,四號要走。但是趙清漪也沒有放鬆對趙清河的監督,蕭揚直觀這樣的學習方式,也不禁也咋舌。
趙清河去跑步練球時還是比較讓他驚艷的,他上場去和趙清河對打遠不是對手。
「他應該去省隊國家隊受專業的培養,運動員的生涯就這麼關鍵幾年。」
趙清漪說:「我是想讓他考體育大學。」
「他才高二。不是要再誤一年?」
「我不覺得是誤,單純的練體育和上大學是不一樣的。他的人生很長,高考是一種洗禮,多讀點書比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好。多讀點書,人生的天花板就高一些。」
「看來想要讓你現在跟我回京城是不可能的。」
「你還有這種想法?」她不禁挑眉。
「怎麼沒有?」蕭揚牽住她的手,「你不知道我的寂寞。」他原來的計劃就是帶著她回京城。
趙清漪忽似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你別後悔。」看到他的認真和堅定,她也是欣慰的。
兩個人只要簡簡單單的話就能能傳達足夠的信息,蕭揚微微一笑:「你這麼好,錯過了我才後悔。」
……
夜晚,她看著一本法語原文的《愛彌兒》,她以身作則給趙清河不是開玩笑的。她得到入門知識和流利的900句,有了自學的能力,經過四個月單詞和詞句的積累,已經能大致看懂原文書。兩個星期前她剛看了第一本《歐也妮-葛朗台》,她看過中文版的,所以開始雖然有滯涉,卻能讀完,現在提高難度。
蕭揚坐在她身邊,看著她專註讀書的樣子,在她桌前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