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71 狼人弟弟(完)
洛梔跟唐樂蝶亂七八糟地聊了會兒天, 聊到後來也沒了話題, 顯然變成了尬聊。
烏佐的表情也慢慢變得煩躁起來。
唐樂蝶說得口渴,扭頭指使她身後的男孩子去買飲料, 洛梔笑眯眯地接了句:「給我也帶一瓶!」
烏佐終於沉了臉。
唐樂蝶有點尷尬, 乾脆說:「我也去買水吧, 那傢伙根本不知道我喜歡喝什麼。」
她一離開了, 烏佐便單手摟著洛梔的腰,低頭靠近她, 壓低了聲音說:「阿梔,別再為他拖延時間了。」
洛梔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你在說什麼呀。」
烏佐在她面前伸了伸手, 腕錶下面的皮膚,正在逐漸變得透明。
他的聲音微微發抖:「阿梔,我好痛……」
洛梔一怔:「會痛嗎?」
「是啊,很痛。」烏佐軟了聲音, 撒嬌一般,「我們走吧,好不好?」
洛梔:「……去哪裡?」
「一開始,我在等你的那個屋子。」烏佐說,「我們去那裡。」
洛梔還在猶豫, 唐樂蝶已經買了水回來了。
她從唐樂蝶手裡接過她給自己帶的那瓶水,揮揮手跟唐樂蝶道別,轉身離開。
跑車轟鳴, 開得比來時還要快。
洛梔擔憂地看著他被黑色霧氣籠罩的手腕, 小聲說:「你沒有關係嗎?要不然我來開車吧……」
「沒關係。」烏佐笑道, 「我也習慣了。」
這種疼痛,在任何一個身體里,都曾經體會過。
洛梔心虛極了,又偷偷摸摸拿出手機,想看看有沒有某人發來的消息。
然而手機上竟是一格信號都沒有。
洛梔微愣,又很快反應過來,看向旁邊開車的烏佐。
烏佐勾唇:「阿梔是想打電話給他么。」
「沒有。」洛梔說,「我只是擔心。」
她覺得好累啊,眼皮沉重,也沒有力氣再多思考什麼,怎麼想的,就怎麼對烏佐說了。
烏佐點點頭:「嗯。」
他知道的,他都知道的。
可是理智沒有辦法戰勝內心的獨佔欲。
烏佐帶著洛梔回到之前的那個小帳篷里。
這兒布置得像個書房,在帳篷最裡面有個書桌,當時烏佐就是靠著桌子在等她。
烏佐抱著洛梔,讓她坐在書桌上,低頭,額頭抵著她的:「阿梔,你想離開嗎?」
洛梔:「我還是擔心……」
「不可以。」烏佐認真地說,「你必須看著我。」
洛梔:「嗯?」
烏佐:「看著我,只看著我,不要再去想別的,辦得到嗎?」
洛梔有些迷茫:「你說什麼?」
「你的意識一定要緊跟著我的,否則就會徹底迷失在無數個平行世界之中。」
烏佐這麼說著,表情嚴肅,完全看不出來是在騙她。
沒錯,他是騙她的。
如果真的有這麼危險,他怎麼會讓洛梔跟著來?他會想辦法留在這裡,把洛梔鎖起來,不讓她再跟秦燃見面。
而到了現在,如果洛梔還要留在這裡,她的靈魂會變得越來越虛弱。
烏佐低頭親了親洛梔的額角,重複道:「拉著我的手,好嗎?」
「唔。」洛梔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好。」
烏佐緊緊地拉著她的手:「閉上眼。」
洛梔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烏佐又低頭去吻她。
洛梔感覺到面前的人壓了下來,她逐漸被黑影籠罩,可她什麼都沒有感覺到,連緊緊握著她手心的那隻手,好像都逐漸失去了力氣。
洛梔猛地回過神來,瞪大了眼睛。
她看見了非常驚悚的一幕。
這一幕有點眼熟,就像她在離開克里斯汀之前時那樣,想要親吻,卻穿了過去,兩個腦袋交疊在一起,跟遊戲穿模似的。
只不過這一次,正在逐漸消失的是他。
烏佐的身體四周慢慢散發出了一片淺淡的光芒,有黑灰色的,也有紫灰色的,還有嫩黃色的,一點一點地朝著天空飄去。
洛梔終於回過神來,她猛地握緊了手裡的東西。
卻只抓住了一隻手套。
烏佐一個字都還沒來得及說,就這麼慢慢地消失在了洛梔的面前。
洛梔瞪大了眼睛,久久不能反應過來,面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良久,她一臉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觸摸到了一片濕潤。
洛梔:「咦……發生什麼了……」
她還坐在書桌上,手裡握著一隻白手套。
掉在她腿上的衣服忽然「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洛梔像是被突然驚醒一般,從茫然的狀態回過神來,跳到地上,撿起了一地的衣服。
烏佐走了,可她沒能離開。
洛梔隱約知道一點原因。
之前兩次,一旦成功地回收了靈魂碎片,她就無法控制地離開那個世界。
再後來,在回收碎片以後,她可以選擇自己什麼時候離開。
而現在。
她沒有能夠回收碎片,所以被留下來了?
也就只有這個可能。
洛梔一溜煙跑出了小帳篷,跑去那個用於安檢的大棚子,想要找到之前帶她來的那個工作人員。
可是工作人員對她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了,像是完全不認識她,嘰里咕嚕地說著她聽不懂的語言。
所幸她所有的證件都帶在身上。
港口也有可以簡單溝通的工作人員,帶著她去辦理手續,再回到船上。
回去時走了普通遊客的通道,洛梔根本不認識路,看著地圖琢磨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房間。
手機一點電都沒有,只能先回去充電。
洛梔吸了吸鼻子,拐個彎,終於來到了自己房間前面的那條走廊。
遠遠地就看見自己門口蹲了個人。
洛梔瞪大了眼睛,笑容剛剛在臉上漾開不過一秒,就中途僵住。
秦燃站起來,緊緊地盯著她。
他的眼睛里一片猩紅,唇角勾起,卻滿目都是恨意:「你回來了?」
洛梔抿唇。
秦燃笑著,看上去滿不在乎,語氣卻咬牙切齒:「姐,聽說你戀愛了?」
這一聲「姐」尤為冷硬。
洛梔感覺到了,還差一點,她就能碰到他。
此時此刻,絕不能功虧一簣。
洛梔努力笑道:「是呀。」
秦燃朝她走了兩步,雙眸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張嘴說話時,還能看見他已經隱藏不住的尖銳虎牙:「開心嗎?」
「還好啦。」洛梔有點害怕他這個樣子,後退了一點,安撫道,「戀愛都是暫時的,親人才是永遠的嘛。反正燃燃你是最重要的——」
秦燃逼近的步伐比洛梔後退的要快得多,很快就把她逼到了走廊的盡頭。
洛梔背靠著牆壁,秦燃貼過來,手臂撐在牆上,低頭看著她,嗤笑道:「姐還真是貪心啊。」
洛梔歪頭,一副沒聽懂的樣子:「嗯?」
秦燃緊盯著她,眼裡的恨意逐漸加深:「我和那個人,只能選擇一個,不能都要的。」
洛梔:「那……」
秦燃俯下身,狠狠咬住了她的下唇。
洛梔剩下的話被他全部堵了回去,這親吻來得兇猛又激烈,彷彿溺水的人在拚命地從對方口中攫取空氣。
他按在牆壁上的手也收了回來,轉而緊緊摟住她的肩膀和腰肢。
秦燃失去了理智,不知該如何控制擁抱的力度。
洛梔掙扎著,把他工整的黑色襯衫捏得皺巴巴的。
這吻不知持續了多久,結束時洛梔舔了舔下唇,有鐵鏽味在嘴巴里蔓延開來,還帶著點讓人心慌的甜。
她的唇被咬破了,一陣刺痛。
秦燃的表情卻變得愉悅了些許,語氣也溫和下來:「更正一下,是只能選擇我一個。」
洛梔失笑:「燃燃,我們是姐弟,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秦燃眯了眯眼,「我們可以成為任何關係。」
洛梔不知道該說什麼。
因為秦燃的手指已經按在了她的脖子上,彷彿一用力就能把她掐死似的。
「真嫉妒啊。」他說。
嫉妒她的閨蜜,嫉妒她的朋友,甚至開始嫉妒領養他的爸爸媽媽——這麼多年,是他們在陪著她吧。
嫉妒她的同學,嫉妒她身邊的一切。
好想把她關起來啊,讓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他,她的全部都只能在他面前展現。
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洛梔眨了眨眼,在這個瞬間,又有了那個感覺。
啊,碰到了。
他的獨佔欲和嫉妒心。
濃烈得像是要沁出毒液來,把自己和愛人融化在一起。
洛梔心情緩和些許,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軟聲說道:「有什麼好嫉妒的呀,我明明跟你關係最好。」
這並不是謊話,畢竟他們都是同一個人。
洛梔嘆道:「烏佐已經走了,我留了下來,跑回這裡,你不知道是為什麼嗎?」
秦燃看上去像是懵了。
他剛剛經歷過巨大的絕望。
他以為她走了,以為她不要他了。
就算她口口聲聲說著他是家人,那又怎麼樣的?說著他最重要,可還是丟下了他——
此時此刻,洛梔的話,又給了他一點希望。
腐蝕著他理智的絕望逐漸褪去,秦燃捏著她的肩膀,手臂都顫抖起來:「我……我不知道……」
他竟是有些不敢去聽洛梔接下來要說的話。
可洛梔已經在繼續說了:「因為你呀。」
秦燃眼底的猩紅在逐漸褪去。
他是多麼信任她,多麼依賴她啊。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甚至什麼都還沒解釋,他就真的逐漸冷靜了下來。
洛梔內心百感交集。
她真的再也沒有辦法,把這些誠摯的靈魂,當成和自己無關的目標。
洛梔的眼神愈發溫柔,聲音輕得像是害怕嚇到他:「因為你還在這裡,我沒有辦法拋下你,離開這裡。」
她也沒辦法再辜負他的信任,一句謊言都說不出口。
可是只是這樣,秦燃就已經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他不再像剛剛那麼危險,慢慢揚起了一個帶著疲憊的淺淡微笑:「真的嗎?」
眼睛里滿滿的都是期待。
洛梔笑著,又揉了揉他的腦袋:「騙你我就是小狗。」
秦燃偏頭去蹭她的側臉:「好。」
*
那一天起,洛梔再也沒提起過烏佐的事情。
她已經感覺到自己可以隨時離開,也絕對會順利地帶著秦燃一起。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秦燃已經是最後一塊碎片了。
如果她帶著秦燃離開,去了另一個平行世界,沒遇到烏佐怎麼辦?
又或者,她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而秦燃作為最後的碎片,去了烏佐那裡……
洛梔很害怕。
事已至此,如果她回到自己的世界,繼續之前那種一個人的生活。
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堅持。
也因此,離開的事情一拖再拖。
她就是這樣鴕鳥的性格,有時候還有點兒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意味。
秦燃對此一無所知。
他們的下一站就是秦燃之前生活的國家。
秦燃帶著洛梔去了他住的房子。
他沒住學校宿舍,賺了錢以後就自己在外面租了個套房,屋子裡什麼都有。
秦燃的生活起居都是自己負責的,洛梔也沒想到,他做家務和做飯的本事都很厲害。
這人長得好看,朝水池那兒一站,拿著抹布洗盤子的樣子,都帥的讓人想要尖叫。
途中,唐樂蝶也有來拜訪他們。
洛梔騙她說本來打算放棄,就找了個假男朋友,沒想到秦燃也喜歡她,兩個人就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單純的唐樂蝶不疑有他。
秦燃的那個前渣男同學芬利也來了,看秦燃一直粘著洛梔,一秒鐘都不願意離開她的樣子,直呼鐵樹開花。
也算是他會的為數不多、洛梔能聽懂的話。
洛梔吃了睡睡了吃,覺得無聊,悄悄問芬利能不能帶她去這裡的酒吧玩。
芬利一聽來勁了:「好啊,路口那邊就有一家,晚上九點以後,嗨爆全場!」
他說得慢,又重複好幾遍,洛梔在勉強能聽懂。
她躍躍欲試起來。
秦燃卻堅決不同意,晚上八點一到,就盯著洛梔讓她去洗澡睡覺。
洛梔插著腰站在沙發上瞪他:「我是姐姐!我說了算!」
「好。」秦燃說,「你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的語氣不善極了,聽上去也是來了脾氣。
洛梔:「我要去芬利說的那一家酒吧!」
秦燃眯起眼:「你知不知道,那裡十點鐘有人表演脫衣舞。」
洛梔:「……真的嗎?」
她的心虛只維持了一瞬,很快又變得更為興奮:「那我更要去了!」
秦燃盯著她沒有說話。
洛梔又有些心虛,故作鎮定地強調:「我說了算!」
秦燃怒極反笑:「行,你說了算。」
九點半,洛梔穿了身規規矩矩的衣服,被秦燃開車帶往酒吧。
他帶著洛梔坐進視野最好的座位,點完單,又盯了洛梔一眼,起身離開。
洛梔有點懵。
秦燃去哪兒了?
沒過五分鐘,洛梔知道了——
秦燃去後台換衣服了。
他穿了身滿是亮片的衣服,頭髮也臨時燙了卷,站在舞台上,腰肢一扭,整個酒吧里就瞬間炸開了震耳欲聾的尖叫。
不少大膽的女孩吹著口哨,其中還夾雜著男人的聲音。
秦燃冷冷的瞥了一眼台下。
這一眼絕不友好,也不含半點情慾和勾引的意味,可這高嶺之花一般的清冷氣質,反倒讓底下的觀眾更加興奮。
酒吧里的音樂聲開得很大。
秦燃一邊跳舞,一邊把外套脫了下來。
洛梔瞪大了眼睛。
隔著人山人海,隔著彷彿要把人衝倒的音浪,他們的視線撞在一起。
洛梔目瞪口呆,秦燃冷笑了一聲,把外套丟了出去。
台下的人尖叫著伸手去搶。
音樂聲逐漸推向了高潮,秦燃的舞姿也變得愈發大膽。他的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手臂上的肌肉隨著他的動作鼓起,線條完美,身形誘惑。
他的姿勢和他的表情又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讓血脈僨張。
洛梔的呼吸也跟著急促了起來。
她看見秦燃的手指在背心下擺勾了一下,隱約露出一片腹肌,已經足夠炸耳的尖叫聲又變得更加強烈。
「等等!」洛梔站起來大喊。
可是音樂聲太強了,就連她面前舞池裡的兩個小姑娘的口哨聲都比她的聲音大。
洛梔急的跳腳。
她仗著自己身形小巧靈活,在已經瘋魔了的人群中鑽來鑽去,鑽到舞台側面,一下子爬了上去。
有安保人員要攔住她,被秦燃用眼神阻止了。
他正跳到最激烈的地方,背心撩了幾下勾人,並沒有脫,手又按在了褲子上,正準備開始解皮帶。
洛梔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燃燃!我不准你再跳了!」
音樂聲震耳欲聾,秦燃卻覺得自己能夠清楚地聽見她的聲音。
他笑得撩人又愉悅,湊近她的耳邊,尾音上揚:「嗯?」
台下的尖叫聲逐漸減弱,疑惑的聲音此起彼伏。
秦燃放下手,順著T字形的舞台往前走了幾步,站到舞台最前面的麥克風後面,彎腰笑道:「sorry,我的女朋友不准我再跳了。」
這話筒的聲音足夠向,秦燃話音剛落,台下就又響起了起鬨聲和口哨聲。
秦燃回到洛梔面前,把她打橫抱起,低頭吻了下去。
洛梔嚇了一跳,只能被迫摟住他的脖子。
秦燃的手臂上肌肉鼓起,他抱著洛梔,一邊親吻,一邊一步步走下舞台。
幾個保安立刻上來給他們開道。
樂聲激昂,人聲鼎沸,洛梔的心臟跳得比音樂的鼓點還要快上好幾倍。
太刺激了,在這樣的環境中,跟秦燃激吻。
她覺得自己快要缺氧了。
秦燃一路把她抱回了車子里,放進副駕駛,又忍不住撐著車門親了她一會兒,才轉身回去駕駛座。
洛梔舔了舔唇,語氣有點委屈:「你的外套,被一個女人搶走了。」
秦燃笑道:「那件我穿了不到五分鐘,不算我的。\
「你居然在這裡跳脫衣舞。」洛梔又指控道,「而且好像很熟練的樣子。」
「……」秦燃道,「以前是在這兒跳過。」
洛梔:「!!!」
她別過頭去,不願意搭理他了。
秦燃笑得胸腔發顫:「吃醋了?」
洛梔:「沒有。」
秦燃柔聲道:「好了,我提前在這兒就跳一些普通的舞。」
洛梔:「普通的?」
秦燃:「不脫衣服的那種。」
「……」洛梔還是不太高興,「哼。」
秦燃又說:「我跳舞從來都是因為自己想要跳舞,而不是為了取悅別人。」
洛梔冷哼道:「騙子,你今天不就是……」
「是啊。」秦燃笑著說,「是為了取悅你。」
洛梔哽住。
秦燃道:「如果能讓你的視線一直停在我身上,取悅了別人,似乎也沒什麼。」
……原來是這樣。
他放下自尊,在那麼多人面前跳誘惑的脫衣舞,只是為了——留住她的視線嗎?
早知道這樣,她根本不會提出要去看什麼脫衣舞。
洛梔反手抱住他,嘟囔著說:「以後只准跳給我一個人看。」
「嗯。」秦燃在她耳邊說,「你也只准看我一個人跳。」
「好。」洛梔又笑起來,「我們約好了哦。」
秦燃拍拍她的後背,抬手開車。
洛梔打了個呵欠,又眯了眯眼:「我有點困了,先眯一會兒,到家了叫我哦。」
家。
只是因為她的一個字,秦燃就發自心底地感覺到了滿足。
希望能一直一直,永遠跟她這樣相處下去。
過幾天就帶她回國吧。
秦燃這麼想著。
跟父母把事情說清楚了,辦好手續,真正合法地跟她永遠在一起。
洛梔嘀嘀咕咕說了句夢話,嘟囔在嘴裡,聽不真切。
秦燃笑了下,剛好在紅綠燈的路口,因為紅燈而踩下了剎車。
他偷偷勾了下她的手指。
想要得到她。
想要佔有她。
雖然不是為了這些事情才和她在一起,可每天每天,她就在他的身邊,露出這樣誘惑而不自知的表情,勾住他的所有感官。
就像他勾住她的手指一樣。
緊緊地,不願意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