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057：小劇場

  課室里不知什麼時候把話題轉換成校園戀愛的事。


  柴雪在掰著手指數被老張和四大名捕拆散的情侶, 因為話題敏感觸及到了陶思穎的情緒，為了不影響課室里的熱鬧氣氛，她只跟姜憶說了要出去透風，就獨自離開了教學樓。


  陶思穎漫步在學校操場上，她全程低著頭走路，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 漫無目的得。


  就算自己正在逼近一根路燈桿陶思穎都沒有察覺, 在她視線里，腳前突然多了根杆子，她下意識抬頭看去, 不料正好迎面撞上眼前的電線杆。


  陶思穎被自己愚蠢的動作嚇得緊閉雙眼, 可預料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她還沒睜開眼看是怎麼回事, 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線，因為對方沒有過如此清冷的聲音說話, 導致陶思穎一瞬之間差點沒認出來是誰。


  「陶思穎你是豬嗎？」


  陶思穎聽見這聲線, 迅速在腦海里捕捉到一抹重疊的身影, 睜開眼看見是游羽勛，嚇得馬上掉頭就走。


  游羽勛也沒攔她，沖她背影喊了一句，「陶思穎你要躲我躲到什麼時候！」


  陶思穎停了停腳步, 頭也沒回的答, 「我沒在躲你, 你少自作多情了。」


  說罷, 游羽勛眼看著她又要走，大聲說：「我不就親了你一下嗎，你為什麼要躲著我，你不是喜歡我嗎？」


  話落一刻，陶思穎腳步也僵硬在空中。


  那時的她並沒有多想什麼，只覺得這層窗戶紙被捅破了，她和游羽勛唯一能保持的感情線也斷了。


  她站在原地垂著頭，心痛的不能呼吸，心口就像是被堵滿了棉花，很難受。


  在她沒察覺間，游羽勛已經走到她身前，陶思穎看見他又想掉頭離開，這回被游羽勛緊緊抓住，拉著她面對自己，游羽勛才再次開口，語調里有了少有的沉重，「那天我喝醉了，對不起。」


  「沒關係，」陶思穎不去看他，說完想走，卻怎麼也拜託不開游羽勛禁錮自己的雙手，「我還有事得先走了，你放開我。」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游羽勛說。


  陶思穎靜默了約一分鐘，游羽勛也不急，就這麼垂眸看她。


  等陶思穎抬起頭直視他時，游羽勛才發現她的眼眶早就已經淚流成河了。


  她說：「我是喜歡你，從高一到現在，我喜歡你，所以在你有女朋友的時候我會默默的祝福不打擾你，我喜歡你，在你失戀的時候陪你喝酒到胃痛我都一聲不吭，我喜歡你，才會為了你去選擇一個我並不感興趣的大學和系別……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你不喜歡我啊，現在你就連我們之間能做朋友的窗戶紙都捅破了，游羽勛，你真的要做的這麼絕嗎？」


  游羽勛似乎是沒想到她為自己做過這麼多，聽到時目光微縮，神情有些震驚。


  他扶住她雙肩，微彎腰跟她平視，「可是，如果不捅破這層友誼的窗戶紙，我怎麼會看見你對我的小心思呢？」


  陶思穎嘲弄的笑一聲，「那現在你看見了，知道我對你心思不單純了，我們還是別做朋友了。」


  「好，」游羽勛答應的乾脆利索，在陶思穎抿唇忍住眼淚之際，他再次開口，「那我們就試著交往吧。」


  陶思穎募得抬頭，掛在下眼瞼泫然欲泣地淚珠頃刻間掉落在地，滴在她白鞋面上。


  她沒來得及消化他剛剛說的話，游羽勛就又開口了，「說你傻還真傻，你真以為我沒發現你的小心思嗎？」


  「上了大學，你表現的越來越明顯，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是以我現在的能力，我實在不配跟你在一起，或許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幸福。」


  陶思穎聽了直搖頭。


  游羽勛邊幫她擦淚邊說：「我本不想捅破這層窗戶紙，可是我不想再讓你等了，而且紙那邊的人好像有些膽怯，就只好由我捅破了，那既然已經捅破了，就把手伸過來，讓我牽住吧。」


  陶思穎搖頭，「我，我不要你的抱歉，也不用你對於我喜歡你這麼久的愧疚跟我在一起……」


  話還沒說完，游羽勛就不耐煩的低頭實實堵住了她還在說話的嘴。


  等安靜了，他才離開了點位置，拇指在她唇角摩挲，低聲：「那天吻你的時候喝醉了，但我現在，是清醒的。」


  「陶思穎，我很確定我的答案，我喜歡你，所以跟你在一起，並不是因為什麼狗屁愧疚，老子喜歡的是你這個傻女人，懂？」


  【小劇場完】


  願所有暗戀都能有好的結果，如果實在不行，保留美好的回憶也是對暗戀的一段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