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4:坐他肩頭
十點二十分, 姜憶回到宿舍,舍友見姜憶抱著一禮物回來,紛紛調侃是不是江景陽送的。
姜憶也沒否認,把禮物放在桌上, 拿剪刀開始拆封。
拆開包裝紙, 裡面是個粉色的盒子, 盒子里嚴密裝著一個白色的馬克杯,杯子外壁印著一個圖案, 兩隻手拉鉤的圖案。
柴雪從床上跳下來圍觀, 「咦,老大為什麼要印這樣的圖案?」
姜憶看著上面是圖案腦海里一閃而過許多畫面, 從小到大,不管是她還是江景陽, 都喜歡向承諾自己的人拉鉤, 拉鉤就像起了法律效應一樣, 久而久之, 便成為了習慣, 而這個手勢, 也成為了兩人的秘密手勢。
姜憶嫣然笑著,把粉色盒子放到柜子里,陶思穎見她沒打算用的樣子, 好奇的問, 「為什麼不用呀, 老大送的杯子, 喝的水肯定也甜滋滋的。」
姜憶關上柜子,笑說,「我要收藏著。」
陶思穎認真地看了姜憶幾秒,然後募得起身,「柴雪雪你看我最近是不是胖了?」
柴雪配合的點頭,「的確,你吃什麼了?」
「狗糧,而且是一大堆狗糧,吃的要心肌梗塞啦!」
姜憶聽著她們在裡面打鬧,在洗漱台洗漱完后裡面也熄燈了。
臨睡前,姜憶開啟話端,「你們覺得女生送荷包給別人是什麼意思?」
正在追古裝劇的劉夏聽見敏感詞倏地抬頭,「這個問我呀,正好這幾天我在追劇。」
黑暗中,劉夏徐徐道來:「不過送荷包是什麼意思我不曉得,但是在古代,女子送荷包,一般都是送給心上人噠。」
心上人……
在半小時前的天台上,江景陽也問過她這個問題:
「你知道古代女子送荷包是送給誰的嗎?」
姜憶搖頭,「不知道。」
「心上人。」
姜憶當時選擇送荷包時沒想這麼多,但當被說出這個緣故她也沒反駁什麼。
只淡定的點頭,「所以我送給你啊。」
然後害得江景陽在宿舍傻笑了一晚上。
——
開學將近半個月,新田市教育局突然下發命令告知各個學校近日有領導視察,做好準備。
於是,新田一中便開始了戰鬥狀態。
第一件事收拾同學的著裝,以及校卡佩戴的問題。
江景陽不喜歡穿校服,尤其是冬裝的運動服,肥厚的褲子,寬大的外套,將整個人襯的矮又胖。
但有姜憶這位唐僧在,在新的一周江景陽還是聽話的套上了校服。
早上來課室,姜憶看見穿著藍色冬裝校服的江景陽,上下打量了翻,給予中肯的評價:「挺帥,四捨五入我們這算是情侶裝了。」
一旁的游羽勛一口老血差點沒上來猝死在桌位。
而自從穿上校服就臭著個臉的江景陽聽見這句話表情也豁然開朗,瞬間陰轉晴。
早自習,老張過來講了一件事,因為有領導過來視察,所以這幾天學校衛生必須保持乾淨一片落葉也不允許有。
故今天課程暫停,全校進行大掃除。
趴在桌上睡覺的游羽勛沒聽見老張說的事,等全班同學都起立拿工具幹活時,還不耐煩的嘟嚷,「上課呢吵什麼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姜憶拿了塊抹布放他桌上,「你昨晚幹什麼去了,怎麼這麼困?」
游羽勛迷糊的睜開眼,怨氣滿滿地指向江景陽,「你問他啊,大半夜的抽風在宿舍把我們的臟衣服全洗了,整個打雞血似得,也不知道昨晚你對他幹了什麼。」
江景陽適時拉起游羽勛把他交給路過的陶思穎,「快帶他去廁所冷靜冷靜,老瞎說胡話。」
無辜中槍的陶思穎只好把游羽勛拉出課室,然後像躲什麼似得自己跑到了女廁所。
姜憶狐疑地看著江景陽,似乎是在尋求剛才游羽勛說的事情真相。
片刻,江景陽才緩緩道:「昨晚那是我的第二重人格,每次開心的時候都會跑出來,見笑了。」
姜憶唇角含笑,配合他:「我懂。」
「懂就好。」
周旭:???-
班長給每個同學安排了負責打掃的區域,姜憶負責擦洗靠操場的窗戶,因為窗戶太高,姜憶站在桌子上拿著伸長桿勉強吃力地擦窗,她剛擦上手,踩著的桌子就被人叩叩叩敲響。
姜憶低頭,就看見周旭在桌子旁拉了張凳子,「下來吧,我跟你換。」
姜憶順著凳子踩到地面,用周旭的理由「我比你高擦這個方便些」換了各自負責的區域。
周旭負責靠走廊的窗戶,姜憶走過來,發現高的地方已經被擦乾淨,她邊拎個小水桶,將毛巾擰乾開始擦窗。
姜憶用毛巾沾水擦后,用干報紙仔細地將每個指紋都擦乾淨。
在她擦的入神,眼前的透明玻璃外,突然出現一人,對方好看的臉上依然掛著笑,他也手持抹布在擦靠外的那面玻璃。
兩人四目相對,姜憶看見江景陽動作戛然而止,手裡抓著一張報紙扶在玻璃上。
外面的江景陽看見姜憶愣住的表情,驟然露出一抹笑,緩緩移動拿著抹布的手靠近她,本泛著髒東西的透明窗經過他手中抹布的一掃而光,變得光潔起來。
江景陽的雙眼像藏著全世界,每當姜憶看他時,都會被他的眸子所吸引,像一顆上好的瑪瑙,又像天邊熾熱的太陽,無一不散發著魅力。
江景陽悄聲將手移到她手上,隔著玻璃與她手掌貼在一起,臉上依舊笑意流轉。
姜憶被從側方照進來的陽光晃了眼,躲開時不經意發現自己手上還蓋著一隻比自己大了好幾號的手,她本下意識的挪開,可發現手的主人後,沒有了動作。
兩人就這樣姿勢四目相對不知多久,雙方都沒有人先打斷這樣的氛圍,即使沒有隻言片語,似乎也能從對方的眼眸中讀出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游羽勛從廁所出來醒了神,正蹦躂回課室加入大掃除,走近課室看見江景陽對著窗戶傻笑,他懷揣著老大是不是瘋了的疑問走近,便看見了窗戶裡邊的姜憶。
兩人的動作……
簡直蘇爆了!!
連游羽勛這隻不是單身的狗都莫名羨慕,於是控制不住的拿出手機把這畫面偷拍了下來。
然而……
閃光燈和音量沒關。
「咔擦——」
江景陽聽見聲音回頭,姜憶被閃光燈閃到眼而抬頭,四隻眼睛齊刷刷看向游羽勛,讓他一下無處遁形。
姜憶猜到他是看到了,想起剛才和江景陽你儂我儂的相視,臉刷的通紅起來,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率先一步跑開,到講台擦黑板。
游羽勛挪著小碎步到江景陽身邊,「我是不是打擾了你們?」
江景陽對他發射死亡凝視,從牙關擠出三個字:「你,說,呢?」
游羽勛立馬舉起雙手投降,「我錯了老大!以後偷拍我一定關靜音關閃光!」
江景陽冷睨他,在游羽勛心裡打鼓時,清冷出聲:「照片記得發給我。」
說完,他便邁步進課室,越過游羽勛時,像是想起什麼,補充:「原圖。」
「好嘞!」
姜憶漫不經心地把黑板上的試題全部擦掉,擦完下面的部分,就只剩下上面部分的粉筆字,姜憶昂頭看著似乎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的粉筆字,內心哀嚎一聲,然後接受命運地跳起,手臂劃出一個大圈,艱難地擦掉了幾個字。
幾個來回過後,姜憶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在她再次跳起之際,腰間突然多了只手緊緊環住,結合她起跳的力度稍加用力,姜憶便感覺到自己坐到了一個極度狹窄的地方。
驚魂未定的姜憶沒來得及辨認抱住自己的人是誰,看清了自己正坐在對方的肩頭,開始掙扎,「放我下來。」
「小矮子。」托著她的主人說話了,「哥給你托著,擦吧。」
姜憶聽清了對方的聲線,還是不習慣這樣高度,蹬蹬腳,「放我下去,我自己可以。」
江景陽「哦?」了聲,兩手護著姜憶轉身,正好看見同學們以錯愕的表情看著兩人,發現江景陽轉過身了,各個都才裝作很忙的樣子各忙各的。
江景陽回身面對黑板,道:「就這樣擦吧,反正他們都看到了。」
姜憶依然沒動作。
江景陽:「再不擦我就要堅持不住了喔,到時堅持不住把你扔出去。」
姜憶用沒拿黑板擦的手捏他臉,「你試試。」
江景陽微仰頭看肩上的她,「我發現,你又胖了。」
姜憶:「……嫌我重就放我下來。」
「我不啊。」江景陽單挑眉毛,痞痞地笑起來,「我就是喜歡你這麼胖的,你能拿我怎麼樣。」
在和江景陽的聊天下,姜憶才沒感覺到尷尬和緊張,快速將黑板上的粉筆字擦完,才應聲:「不拿你怎麼樣,就是想請你吃粉筆塵。」
說著,姜憶惡作劇的拍拍黑板擦,沾滿塵的黑板擦經過手掌的拍打,散落下一席白色粉末,如下雪般,從江景陽頭前垂直落下。
抓著姜憶腳的手突然鬆開,江景陽忽的痛苦的哎呦哎喲叫。
姜憶被他放下才看清,好像是黑板灰塵飄進他眼裡了,此時他正難受的想用手揉眼睛。
姜憶抓住他想揉眼睛的手,掰他脖子讓他彎腰,自己還踮著腳靠近他,「你別動,我幫你把灰塵吹出來。」
她手撐在他肩頭,踮著腳對著他進灰塵的眼吹氣。
眼皮傳來陣陣涼意,江景陽因為好奇,睜開了沒進灰塵的右眼,映入眼帘的是姜憶有些擔憂地用嘴靠近他眼睛吹氣,時而還會問他還痛嗎。
從江景陽的視線里,角度正好的觀察了姜憶you人的雙唇。她沒塗口紅,唇色很美,呈淡粉色,在金色陽光的折射下,在淡粉色之上又蒙上了一層色彩。
江景陽看了喉結在沒人發現的地方上下滾動了下,雙手捧住姜憶臉頰,壓低腦袋啞著聲音對她說:「姜憶,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