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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1:假期約會

  假期七天,除了第一天姜憶出去跟大夥去登山掛風鈴,其餘幾天都悶在家裡刷題,姜媽好不容易逮到兩父女都放假,就在假期第三天動員全家來了個大掃除。


  姜憶性子悶,從小就很少跟鄰居朋友出門,更多時候都喜歡一個人待著,所以就算她在家一個月半年不出門也不覺得悶。


  姜媽為此非常苦惱,幾乎每天都趴在門縫偷偷看女兒到底什麼時候動身出門。


  終於在假期的第五天……


  正在看書的姜憶突然收到一條信息,是江景陽發來的,言簡意亥的兩個字:下來。


  姜憶不解,回了兩個問號。


  手機還沒滅屏,她覺得不對勁,起身到窗檯往外看,正好看見江景陽站在一棵大樹下,樹葉灑下一地陰涼,他站在那仰頭看姜憶所在的窗戶,眉頭因為熱而緊蹙,嘴角卻在看到姜憶的那一刻驟然露出一抹笑。


  姜憶換了衣服在姜夫婦錯愕的表情下出門,小跑到江景陽面前,「你怎麼在這?」


  江景陽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有著柔柔的光,他看著她,「你都這麼多天沒出門了,不悶啊?」說著他伸手勾住她脖子,「走,哥哥帶你去浪。」


  姜憶被他困在臂彎下,她抬頭看他,「你作業做完了?」


  後者答的理所當然:「沒有。」


  姜憶剛想開口說他,就被對方打斷。


  他食指點點她額頭,問了個無厘頭的問題:「你又熬夜了?」


  姜憶眨眨眼,「沒有啊。」


  江景陽聽言食指不輕不重地彈她額頭,「撒謊,看你都長痘了還沒熬夜。」


  姜憶詫異,下意識抬手摸額頭上凸起的痘痘,「你懂的還挺多。」


  少年自功之色地拂拂鬢角,「那是,哥知識淵博。」


  話語間,江景陽鬆開了姜憶,兩人並肩出了小區,走了段路來到南門路口與陶思穎和游羽勛匯合。


  四人集合完畢,姜憶發現三人幫少了一人,問:「周旭呢?」


  游羽勛擺擺手,「他啊,回鄉下陪奶奶了。」


  陶思穎蹦躂著過來挽著姜憶,「我們走吧,假期最後兩天不能給浪費了,你要是總悶在家裡會被悶傻的。」


  陶思穎說完,挽著姜憶轉身準備邁步走,身後的游羽勛突然伸出爾康手喊道:「別動!」


  然後走到陶思穎面前,好一頓打量她的臉,難得輕聲:「把眼睛閉上。」


  陶思穎覺得莫名其妙地:「幹什麼,你也要揍人了?」


  游羽勛搖頭,認真的看著她臉,「你眼睛上有髒東西。」


  說著陶思穎伸手就想去碰眼睛,被游羽勛攔下,「我幫你。」


  陶思穎剛把眼睛閉上,就感到眼皮有一點兒刺痛,在她有不好預感的情況下,耳畔就傳來游羽勛等表揚的話:「你看,我就說你眼睛上有髒東西吧。」


  「……」


  陶思穎和姜憶看著他手裡剛撕下的雙眼皮貼陷入了沉思。


  姜憶憋住想笑,側目看見陶思穎用力閉上了眼,姜憶就悄悄堵住耳朵。


  在下一秒,陶思穎睜開眼的同時,發動了傳說中的獅子吼和獵豹的速度追著游羽勛揚言要把他剁了。


  「游羽勛你腦殼是不是有包啊你這個鋼鐵直男,那是老娘的雙眼皮貼啊卧/槽,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我跟你姓!!」


  游羽勛找了根電線杆躲著,兩人就圍著電線杆開啟貓捉老鼠大戰。


  江景陽如往常般把手護在姜憶身前以免誤傷,連他自己都還沒察覺出這個可怕的習慣,還在看熱鬧似得等著游羽勛被揍。


  姜憶聯想起之前的某一天在課室,他也這麼護著自己,只是當時他說的是:「保護動物人人有責」


  現在,姜憶看著身前的手,悠悠的說,「保護動物人人有責?」


  江景陽站在她前一步的距離,聽見她說話,回視她,笑:「保護美眉動物有責。」


  ——


  因為天熱,很多想去的地方都被感人的溫度而pass掉,最終,四人決定到商場負一樓的奶茶店坐著開黑。


  陶思穎和游羽勛一開始是在遊戲認識的,也是個遊戲迷。


  江景陽對遊戲掌握的快,曾和游羽勛周旭開過幾次。現場就姜憶不會玩遊戲,江景陽怕她一個人會無聊,也沒玩遊戲,陪她聊天。


  期間,姜憶無聊的撐著下巴左顧又望,看見前面不遠處的牆邊放了幾台閃爍著粉藍色燈光的抓娃娃機。


  江景陽看見她的眼神,放下奶茶帶著她過去,然後買了20元硬幣給她,「抓吧。」


  姜憶哭笑不得,「我沒說要玩啊。」


  江景陽沒理會她說的話,在她喜歡的粉紅豹娃娃機里投了個硬幣,「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夾吧,硬幣哥哥管夠。」


  一盤遊戲過後發現江景陽不在店裡的兩人趕過來正好聽見這句話,游羽勛粘著江景陽,「哥哥我也要玩。」


  江景陽沉著臉看他,在路人異樣的目光下,他腳往後抬毫不留情地踹他,「滾。」


  花費了近10個硬幣,姜憶還是一無所獲,每次都要不是夾不起來,要不就夾起來一卡就又掉下去了。


  江景陽安慰她,「沒關係不關你事,商場機的夾子太鬆了,有bug。」


  看著姜憶有些泄氣的表情,江景陽決定大展身手,又投入一個硬幣,「跟你說啊,夾娃娃呢要從始至終,一直夾著一個,就不信了還夾不起來。看哥哥夾一堆娃娃給你帶回家。」


  話落,時間倒數在0秒,夾子下落,抓空。


  江景陽乾笑,「沒關係!」然後又投一個硬幣,「只要掌握了訣竅,一定能抓住。」


  於後的半小時,萬達商場的某角落,出現這樣的一幕……


  一男一女分兩組在各娃娃機上較勁,江景陽抓姜憶看,陶思穎抓游羽勛看。


  然而半小時后,無一收穫。


  姜憶看著江景陽手中剛買的50元硬幣,再看看還在跟粉紅豹較勁的少年,不由得露出笑。


  在上一把20個幣用完后,姜憶就跟江景陽說不想要娃娃了,誰知江景陽堅決不肯放過,就又去換幣。


  這一次,夾子終於開眼,角度力度恰好,卡准了幼小粉紅豹的身體,上升,卻在洞口被甩落。


  江景陽姜憶:……


  江景陽有些興奮,「快要成功了。」


  粉紅豹頭卡在洞口,江景陽算好了這一夾子下去按住它腦袋就可以掉下了,誰知……奇迹的一幕發生了……


  娃娃被夾子按住在洞口,就在四人拍手叫好之時,夾子緩緩升起,爪中心夾著剛才掉下去的娃娃……


  眾人:……


  幸好最後老天開眼被江景陽夾起了一個粉紅豹,姜憶也鬆口氣。


  看他這架勢,勢必是不抓一個不會走的,倔強的跟牛似得。


  最後的最後,這隻幼小的粉紅豹以人民幣80元夾起。


  ——


  回家路上,和陶思穎游羽勛分開后,姜憶抱著價值80元RMB的粉紅豹把玩著。


  路過天橋,她停下腳步站在那,江景陽跟著停步在她身側,問:「看什麼?」


  潔白地雲朵與瓦藍地天空幾近融為一體,儼然形成一幅美麗動魄的水墨畫,映在姜憶瞳孔,簡直美的一塌糊塗,讓她不禁停步多看兩眼。


  好似這幾天忙著刷題的鬱悶心情都被藍天顏色沖洗而走。


  她笑,「藍天白雲是這世界上最美的景色。」


  姜憶只聽見江景陽輕笑一聲,然後久久沒有作答。


  她看風景看的有些入神,眼神迷離了好一會兒才回神,發覺從身側傳來一道灼熱地目光,姜憶看去,見江景陽目光沉靜地望著她,她唇角還掛著淺淡的笑弧,眨眨眼,問:「怎麼了?」


  「沒。」江景陽收回視線,從她懷裡奪過粉紅豹,在姜憶要拿回時,快一步勾住她脖子,壓低了聲音似迷人的低音炮聲回蕩在她耳邊。


  他說:「世上最美的景色就在我眼前。」


  當時的姜憶並沒聽懂這句話里藏著的韻味,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回想起來,才后覺其中深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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