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4 初戀的無暇
“為什麽？為什麽？”事隔了那麽久，這是小若第一次質問他，當年為什麽那麽狠心離去。
賈洛軒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說：“小若，這些年我一直都過得不好。”每天都在思念中渡過，卻不知道哪一天才是盡頭。
小若霎時紅了眼睛，冷笑一聲，道：“賈洛軒，要說不好過，你能比得過我嗎？你要記清楚，是你放棄的，不是我。”
賈洛軒閉上眼睛，他知道終有一天她會這樣問他的，再次抬起頭，小若已經背著他說道：“我隻想知道理由是什麽？”那麽多年的堅持，就是為了有一天能當著他的麵，問出這句話。
“對不起，小若，我答應過你以後一定會補給你一個好的婚禮的。”賈洛軒搭著小若的肩膀說。
小若直接抖掉他的手，憤怒道：“鬼才要你的承諾，我在問你，當年為什麽要拋下我！”如果承諾有用，當年他就不會拋棄她，讓她那麽傷心了。現在他居然跟她說承諾，鬼才相信他該死的承諾。
“小若，你冷靜點。”賈洛軒安撫道。
小若深吸一口氣，雙手環著胸，笑著說：“好，我冷靜，那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賈洛軒看著窗外慢慢暗沉下來的天色，說：“小若，為了那個婚禮，我花費了那麽多心思，凡事都親力親為，你覺得我會隨意放手嗎？”
“所以說啊，讓你放手的理由是什麽？”小若大聲地問道。
“小若，你不要逼我。”賈洛軒眼裏滿是受傷的光芒，小若狠心地撇開頭，冷冷道：“如果說，我就是想知道為什麽呢？”
“小若。”賈洛軒低低地叫了一聲，小若沒有理會，仍然用倔強的眸子盯著他，“我以為你要的是我們的未來。”他也一直為了他們未來，在努力著。
“賈洛軒，不是所有的傷害都可以用過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留下的傷痛，還是會時時提醒自己，曾經受過怎樣的傷害，我不是聖人，不會包容你的一切的！”小若堅定地說，“還有，我現在站在這兒，就想確認一件事情而已。”她想知道，到底是什麽理由，讓他選擇放棄她，甚至要背棄他的諾言。
賈洛軒頹然的坐在辦公椅上，笑著說：“如果我想彌補呢？”
“那看來我們是沒有交談的必要了。”小若直接打開大門，辦公室外麵靜悄悄的，大家都已經下班了吧。
“等等！”賈洛軒叫住她。小若回身，等著他的回答。
“因為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父親坐牢，雖然在我心裏，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賈洛軒看到小若疑惑的神情，接著說：“肖靜柔手上掌握著我爸的罪證。”
小若了然，估計是那個女子愛而不得，所以才會使出這樣的手段，小若諷刺地說：“真是奇怪，她怎麽不讓你跟她結婚，這樣事情不都得到圓滿了嗎？”
賈洛軒震驚地看著小若，訓道：“小若，他是我的父親。”當年肖靜柔也想著這樣，但是因為顧忌著他的手上也有她父親受賄的罪證，所以才不敢那麽猖狂。可是，小若怎麽可以用那樣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來傷他。
小若聳了下肩膀，笑著說：“我說的畢竟是事實。”
看到小若轉身離去，賈洛軒叫住她，小若回頭，微笑著問道：“請問賈總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小若”賈洛軒略微受傷地看著她，小若笑著說：“難道賈總是要我的同情不可，的確是挺可憐的，像賈總，那麽高高再上，不可一世的人，居然被人威脅，讓別人聽了，都以為是笑話！”
“我們”賈洛軒不明白為何她會這樣淡漠，仿佛在說著別人的事情。是因為她傷心，怨恨他選擇的人不是她，而是他的父母嗎？
“賈總，我們注定了是平行線的，隻是被上天惡作劇，出現了偶爾的交叉，就以為是彼此相守的人。其實，我們的生活是永遠不可能有交叉點的。”小若直視著他說。
“小若，你在怪我嗎？”賈洛軒慌了，站起身問道。
“不換了我，我也會這樣做的。”小若笑著說，賈洛軒鬆了口氣。
“家人對於我來說，非常重要，因為我知道不管我做了什麽，他們都不會拋棄我，讓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但是就因為太重要，所以我才不想讓他們傷心。當初，我們在一起，就已經讓他們那麽難過了，我不想再次重蹈覆轍。我們再也不是孩子了，不可能隻考慮自己的。”小若憂傷的說。
“如果你是擔心伯父伯母，我可以去請求他們的原諒的！”賈洛軒抓著小若的手臂說道。
“賈洛軒，就算沒有的老爸老媽，你以為我們可以在一起安安心心地過日子嗎？不可能的，那件事會成為我的痛，雖然事出有因，但是終究是我心裏的痛。不去想，或許會好點，可是人是有思想的動物，怎麽可能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呢？”
“賈洛軒，既然當初都放手了，現在也請你放手吧。我的老爸老媽他們已經慢慢開始過上平靜地生活，我不希望你去打擾他們。還有，身體是你自己，不要任意去踐踏，保重！”小若說完這長長一段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靠在冰涼的牆上，小若的淚水嘩啦滴落在地上，變成一個大圓點，擴散開來。不是因為不愛她放手，而是因為家人而不得不放手，這個理由讓小若的心裏好受很多。
但是不管理由如何，她都沒有想過要跟他在一起。因為她知道，她已經是大人了，不能再讓她老爸老媽操心了。
賈洛軒，你會在我心裏留下痕跡，但是永遠隻是痕跡。說不定，到老的時候，就會成為美好的回憶，坐在搖椅上，跟我的孫女或者孫子說，你奶奶當年的感情有多波折。
初戀都是美好，就是因為太過於美好，才被注入了太多美麗的遐想，不允許它有一點的瑕疵。是誰說過，初戀都是沒有辦法圓滿的，因為過於理想化。是的，沒有辦法圓滿。
賈洛軒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那個縮小的人，鑽進一輛車裏，那輛車子帶著她離去。
不知什麽時候，沈特助站在他身後，問道：“小若容易心軟，為什麽不再試試挽留她呢？”
“今天陪我喝一杯吧！”賈洛軒麵無表情地說。
“賈總，醫生說過，你不能再喝酒，否則下一次就不是吃藥了。”沈特助搖頭道。
“就當陪我這一次吧，我怎麽不見你出現感情波折啊？”賈洛軒笑著問道。
沈特助低下頭，說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怎麽可能會沒有波折。”隻是他們之間的是小打小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