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金縷閣
齊舒點點頭,這件衣衫確實是雪白而沒有一絲瑕疵,也是難得的雪蠶絲,質地不厚卻極其耐寒。周圍滾邊也是采用的狐裘,看起來頗具仙氣,確實是極漂亮的衣衫。
老板娘見齊舒分明識貨,笑得更熱心了。
“這件衣服自做出來後,放在店裏兩個月了,看上的人無數,卻沒有一個真正能夠駕馭得了,不過姑娘看起來倒是很合適。”
齊舒偏頭看她,笑問:“為什麽姐姐這麽認為?我可還未上身試過。”
老板有些汕汕一笑,繼續道:“不知為何,就是覺得姑娘很是合適,不如姑娘上身試試?”
齊舒點頭,老板高興地引著齊舒向著一旁的更衣室走去。
齊舒換下身上的衣衫,徑直丟進了長生空間內的田園居,推開更衣室的門,一旁是一麵冰鏡。
“這……”那老板驚豔地看著齊舒,張嘴了好幾次居然都不知道用什麽詞來誇讚眼前的女子。
那張絕世出塵的麵龐,沒有麵紗的掩蓋,比想象中更加好看數倍。唇不點而朱,眉不描而黛,澄澈純淨燦若星辰的眸子,隻是淺淺一眼便叫人畢生難忘。
烏黑的長發在頭頂綰了一個簡單的發髻,配以一隻簡單的發簪,發簪的流蘇墜下,在臉上投下一道陰影,更加顯得整個人白璧無瑕風華無雙。
雪色的長裙仿佛是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剩餘的長發披散在肩頭,黑與白的極端對比美得令人心驚。同色的腰帶更是將纖腰勾勒地不忍一握,修長而纖瘦的身姿如同月宮裏的仙,飄渺而美好。
在那張太過美麗的麵上,老板艱難地回過神來,卻發現有幾分麵熟,卻又有些想不起來究竟是哪裏麵熟。
“這位姐姐,這件衣服怎麽賣?”好聽的聲音配上那張傾城的麵龐,真是說不出的舒服。
老板笑得極是討好,對著齊舒豎起三根手指。
齊舒一愣,“三千兩銀子?”
老板搖了搖頭,齊舒眉頭微蹙,“三百兩?”
老板用力地點點頭,齊舒一陣詫異,什麽時候雪蠶絲織的衣服市場這麽差了?
“黃金。”就在齊舒準備從袖口掏銀票的時候,老板突然補充兩個字,讓齊舒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
“黃金?三百兩黃金?”
老板點頭。
齊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天價的衣服啊。
老板開口笑道:“原本是三千兩黃金的,但看姑娘傳出來如此好看,便隻收了一成的價格。”
三千兩黃金?一件衣服?這未免太可怕了吧?還是看在她顏值高的份上,給了她一折的價格,這……
齊舒一陣無語,最後還是從袖口掏出三張銀票遞到老板手裏,心中一陣肉疼得厲害。雖然她很喜歡這件衣服,雖然三百兩黃金對她來說不算多,但是這還是抵消這件衣服本身貴的事實。
老板接過銀票,盯著齊舒那張美得有些不真實地臉低低喃喃道:“到底是在哪兒見過呢……”
齊舒正準備重新帶回麵紗,就聽老板這麽念著,她忍不住眉頭微微一皺,眼中一道光華流轉而過。
“我想起來了!”老板突然驚叫一聲,“你是……”
她話音未落,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了。
她隻覺得那雙澄澈的眼睛好看到極致,如一抹清亮的泉水,又似一個深邃的湖泊,吸引著她忘卻思想,忘卻了一切。
“忘了我的樣子吧。”
飄渺如同歌謠的聲音在老板的腦海中響起,又如同梅花釀一般青醇醉人,老板茫然地點點頭,待回過神來卻是什麽都沒有。
“我這是怎麽了?大白天的也能睡著?”她不解地皺眉,搖了搖腦袋卻看見那件雪白的長衣不見了。
仔細一想才想起似乎被人買走了,可被什麽人,怎麽買走的卻不記得了。
她不禁敲了敲腦袋,嘴裏嘟囔道:“真是邪門了今天。”
齊舒站在暗處再三確認了之後才緩緩離去,她發出一條信息後,便等著人來接自己。
這時,她早已經換下那件光華奪目的白衣,轉而在店裏拿了件普通的煙青色長裙。依舊是麵紗遮麵,隻餘下光滑白皙飽滿的額頭和明亮有神的雙眸,自身的氣質卻沒有改變,如同輕煙飄渺世外女子。
隻是換上了流雲國的服侍,沒有那麽多人奇怪地盯著她了,相較之下好上太多了。
找了家茶室,清香嫋嫋,齊舒難得的放鬆下來。
包房空間不大,卻是溫暖不少,讓人心底不由自主生出一股暖意。
對麵的飯館很是熱鬧,仔細聽來卻是有人在過生辰。
齊舒淡淡一笑,這瀚海大陸,從小到大父親都沒有缺過她的生辰,也會給她過生辰。隻是現在,父親還躺在田園居裏麵,而自己十四歲的生辰也已經過了。
就在三皇子死去的那一天,她沒有注意到,那是自己的生辰。
想起自己靈魄回歸後第一次見到三皇子慕南修,那是在鬥武會上,他懶懶地坐在椅子上,一副什麽都不在意的模樣。
或許,他就是想讓她記住他,不像之前那樣忘掉了。
所以,他選在那天死掉,可自己當時偏偏不記得那是自己的生辰了。
與對麵的熱鬧比起來,這邊茶室可就要冷清許多了。
正胡思亂想間,一個身著神色長袍長身玉立的男子推開尚未完全關閉了的門,緩緩上前對著齊舒行了個禮。
“郡主,你來了。”
齊舒笑著起身扶住他,說道:“你來得真快,不忙麽?”
流夜微微搖了搖頭,不是不忙,而且在接到她消息的第一刻便趕了過來,隻是不想讓她久等。
“請。”齊舒對他做了個請坐的手勢,隨後也坐了下來。
“你還是喜歡黑色的衣服,這都恢複身份了,一個皇子還穿得這麽黑漆漆的。”齊舒不禁打趣道。
流夜也扯了扯嘴角,露出幾分笑意,倒是比以前看起來更加的自然一些了。
“習慣了,有勞郡主特意跑一趟了,我還是沒法兒融入這你爭我鬥的宮廷。”他說話間似乎帶上了一絲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