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鬥武會(四)
太子氣得黑了臉,冷冷地瞪了陸誌建一眼,陸誌建兩眼一翻,索性暈了過去。
“聖子……”看著齊舒不見蹤跡,張叔欲言又止。
“走,去候府拜訪拜訪。”說罷長袖一揚,扭著腰施施然上了一旁的軟轎。
早前剛出門的時候就聽見月秋說蕭何要到了,這都等了兩個多時辰了吧,齊舒一路朝著候府飛奔。
臨近候府時,迎麵走來一銀袍男子,麵上同樣覆著銀色麵具,修長挺拔的身姿如世外之仙。行雲流水之步,氣質卓然天成,在人來人往的大街自成一道風景,讓人心生神往。
隻是匆匆一眼,不知為何齊舒竟覺得有些熟悉,那人的視線也落在了齊舒身上。明明帶著麵具,可齊舒還是感覺到他對自己笑了。
帶著怔然,齊舒還是沒有停留,飛快的奔進府裏。
果然蕭何正在前廳侯著,倒是不著急的樣子,見齊舒回來,立即上前行禮,“草民見過郡主。”
齊舒虛虛一扶,“先生多禮了,請坐。”
“謝郡主。”
待蕭何在下方坐下,齊舒才道:“先生既是來了,看來一切都安排好了。”
“正是。”蕭何點頭。
“雜誌社情況如何?”
“剛開業那會兒,也就是前幾日郡主去的時候生意稍差一點,這兩日連掌櫃的都說忙不過來呢。”
齊舒一笑,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
“那就好,明月閣這邊傾城想做幾個改動。”當成自己人了,齊舒也就沒那麽生份的端著架子了。
“郡主請講。”
“傾城見風吟院和明月閣大同小異,心裏生出了幾個想法,想與先生討教討教。”
蕭何詫異,沒想到郡主居然還去過風吟院,想到郡主同樣來了明月閣,也就淡然了。
“傾城想讓明月閣取代風吟院成為晉臨的第一青樓。”
“這……”蕭何遲疑,風吟院的背景畢竟是皇家,所以這些年明月閣才不與之爭輝。
“別擔心,傾城自有自己的道理。如今候府已經在風口浪尖了,多少雙眼睛盯著,實際上若跟不上隻怕不妥。”
蕭何點了點頭,“郡主所言極是。”
“那麽為了打破傳統青樓這一成不變的模式,我們來做以下幾個調整。”說著著月秋取了宣紙勾畫起來,細致之處,蕭何連連點頭心中無限佩服。
大致都說完了,齊舒正欲說其他,就聽到家丁來報,“稟郡主,聖殿聖子來訪!”
齊舒眉頭一皺,聖子?
“不見!”冷冷的丟下兩個字,家丁泛起了疑難。
“這……”
對於這一紙婚約,蕭何也是有所聽聞的,遂說道:“郡主,不見恐是不妥。”
齊舒眉頭皺得更深,冷道:“你去回了聖子,就說府中盡是女眷,不方便見客,聖子若訪便等到父親回來再說吧。”
“是。”家丁飛快的跑了出去。
“基本上就這些,麻煩先生著手去辦了。”
蕭何起身拱了拱手道:“郡主太客氣了,草民告辭。”
說罷便起身朝後門走去,又聽得齊舒急忙道:“等一下。”
“郡主還有何事?”
齊舒走近低聲道:“你想辦法偷偷將落城堡的堡主請來,實在不行便報傾城的名字,務必不要驚動其他人。”
蕭何點頭離開。
眼下見著無事,齊舒便去了靜心打坐,豈知這一坐直接過了齊侯爺回來的時間。
一聽家丁的說辭,聖子也明白不方便,但是他更認為是這個齊舒不想見他。想想如今齊候府的情況,他媚眼一挑,對張叔道:“本聖子就在車上休憩片刻,待得齊侯爺回府了,你便叫我。”
張叔點了點頭,但是看到自家聖子堵在門口的馬車,不禁苦笑地搖了搖頭。
那叫馗的男子見聖子這般屈尊降貴眼巴巴的追過來竟然還吃了閉門羹,正打算打抱不平的嚷嚷幾句,一見張叔掃過來的目光,還是噤了聲。隻是嘴裏的嘟囔聲不停,聲音雖然不大,可張叔還是聽得明白,頭搖得更厲害了。
不知過了多久,齊舒呼了一口濁氣,看著烈陽正炙,眯了眯眼。這時一旁早已候著的月秋急忙上前道:“郡主,聖子來訪,侯爺讓郡主過去一下。”
齊舒蹙眉,“爹這麽快便回來了?”
“已經一個多時辰了,侯爺和聖子都在前廳,郡主修煉,月秋不敢相擾,已派人跟侯爺說明了。”
齊舒點頭,一想到那個妖嬈動人的身影,滿嘴嬌滴滴的未婚妻,不禁頭疼。
看看自己身上未換下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打濕透了,黏在身上不太舒服,雖說讓聖子等他很是願意,但自家爹也跟著等……額,還是算了吧。
“你去回稟爹爹,就說我身體不適。”
月秋詫異,還是沒有多說什麽便下去了。
靜靜泡在浴桶裏,想著今日擦肩之緣的銀麵男子,不自覺便出了神。她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很是熟悉卻又偏偏記不起來,是忘了什麽嗎?可是像他那樣的人,想來見過定 會記憶深刻才對,畢竟那一身的風華俗世恐無人能及。
一晃又是兩日,鬥武場迎來了最後一場初賽,此賽之後便是決賽了,齊舒還是很興奮的。
剩下的可就都是高手了,還包括敗在自己手下偏偏以實力晉升的落城堡邱同。想到昨日與他達成的共識,不禁一笑,這一員大將還是很不錯的。
原本陸誌建是直接在決賽打的,因為自己這個變故太子額外把人加了初賽,這些內幕她還是清楚的。
今日終於不是那個看起來糟心的太子了,齊舒心情倒是好了許多。
上麵的五皇子身著玄色錦袍,領口袖口皆有金絲織就的暗紋,麵容清俊,從容內斂。舉手投足之間清貴之氣流露,那是一種身在皇家天生的貴氣,無端給人以壓力,又讓人臣服。
這是個天生的王者。
齊舒仔細地打量著他,卻也見他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那一瞬間,齊舒似乎看見他眼底有光華閃過,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