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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驚蟄(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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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則說來, 她有次見過柳氏的屋子,本就很高了是整個孫府里最高的建築,她還要往上加檐牙豈不是成了引子?

  但是這麼多說了她們也聽不懂的,最後心裡的那些話一句都沒有說, 只是搖了搖頭。


  「你,壓不住的,禍起於此。」


  孫佳玉心下暗道一聲糟了, 乙兒一定是生氣了吧。


  自己前幾日還說要以先生之禮待她, 今日就當著她的面,讓她的畫就這麼被柳氏給拿去了, 她才會被氣得說了這種傻話!


  孫佳玉的心裡有些惴惴不安, 平日里她說說這種話也就算了,怎麼能當著柳氏的面說呢!

  而且這段時日的相處, 她早就沒把乙兒當做是個普通的丫頭來看待了, 倒是有些亦師亦友的感覺在裡頭,她決不能讓乙兒為了她受柳氏的罪。


  柳氏還以為眼前的這個小丫頭想要狡辯些什麼,沒想到最後就說了句這個,忍不住輕蔑的一笑。


  「壓不住?真是笑話, 你當你是在街頭擺攤算命嗎?那你可算過你自己的命數, 可有說你何時會有大禍臨頭啊。」


  只見白玉一樣的小人, 皺著眉頭木訥的眼珠子轉了轉, 好像在認真的思考柳氏的問題, 過了一會才鄭重的開口:「算卜者,不可自卜。」


  柳氏拿著畫紙從軟塌上站了起來,往前直接穿過了孫佳玉的身邊,徑直走到了乙兒的跟前。


  還囂張的把畫紙在她的眼前揮了揮,「那可真是太巧了,你不會自卜,而我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把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若我們來試一試,到底你我兩人誰先有禍上身。」


  「母親不可,這傻兒的腦子收過重傷,一貫說話就是瘋瘋癲癲的,您可千萬不可與她一般見識啊。」


  乙兒卻好像完全聽不懂她話里的威脅,咧開了嘴,露出了一個可以稱為高興的表情。


  指著柳氏手裡的畫紙道,「此乃禍引,十日之內不可。」


  「哦?大姑娘你聽聽,這像是傻子說出來的話嗎?好好,既然你說不可,那我偏偏要讓工匠趕製,十日之內就看看你說的準是不準,若是不準,到時怕是你家姑娘也保不了你了。」


  孫佳玉急的額頭滿是虛汗,最後咬了咬唇,嘩的一聲跪在了冰冷的地上。


  「母親明鑒,您是貴人可萬萬不能拿自己的安危和這等丫頭開玩笑,女兒願為母親日夜祈福,只願您身體康健事事順心。」


  春蘭看了趕緊跟著跪在孫佳玉的身後,冰冷的寒氣馬上就從膝蓋底往上鑽,她家姑娘可是剛大病初癒,哪裡能受得了這般罪過。


  只能代替孫佳玉,用力的把腦袋往地板上磕,馬上額頭就是一片青紫的痕迹。


  「夫人切莫和一個傻子動氣,您的身子重要。」


  孫佳沅眨了眨眼睛,她大姐姐房內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說話這麼古怪的丫頭,而且偏生的還這麼好看,竟然比蘇家的四娘子還漂亮,有些嫉妒的嘟了嘴。


  「大姐姐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這麼水靈的丫頭,這麼一比,沅娘屋裡的丫頭可都遜色了幾分呢。」


  孫佳玉心下一驚,就怕孫佳沅下一句話就是要把乙兒給討要過去,趕緊把綉好要給孫佳沅的香囊給拿了出來。


  「二妹妹說笑了,這丫頭是前些時日從外頭撿回來的,當時腦袋受了傷,好不容易從閻王殿里撿回了一條命。醒了之後又是獃頭獃腦的,什麼都不會做,怎麼能比得上你屋裡的冬清、冬雨能幹乖巧呢。」


  孫佳沅沒什麼心眼,一聽誇獎她屋子的丫頭,馬上就喜上眉梢,心裡又舒服了一些。


  柳氏一眼就看穿了這主僕二人的小心思,冷笑了幾聲,這跪一下磕幾個頭,就想讓她放過這傻子?可沒這麼容易。


  不過她也是真的喜歡這畫上的樣式,最重要的是她還約了郝夫人看檐牙。


  這個郝夫人總是仗著自己娘家得勢,動不動就是去京師訪親,回來之後就在她面前端著架子自視甚高的炫耀,每每談起就是又在京師見了什麼好看的流行花樣,言語間都是瞧不起她娘家勢微。


  這次一定要讓郝夫人大開眼界,至於這個檐牙的顏色也太素雅,到底是沒見過世面總看著小家子氣了些,回去再換個顏色外面刷上用時下最流行的金箔。


  一想到郝夫人見到她新搭的檐牙時露出的詫異和艷羨,她就提前通體舒暢。


  不過是個傻子,既然說是十日,她倒是要看看,能有什麼禍!


  「大姑娘的孝心真是讓人感動,你說也怪,我這幾日夜夜不好入眠,怕是你父親在外忙公事,我就怎麼都睡不好,既是大姑娘如此有心,不若親手抄幾份經文,也好讓你父親安安神。」


  孫佳玉滿嘴的苦澀,她就知道柳氏沒這麼容易就放過她的。


  手抄經文一份都要好幾日不眠不休,更何況還是這麼天寒地凍的時日,好幾份她沒十天半個月是抄不完了。


  還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可心底再有不怨又如何呢,現在當家的是柳氏,掌權的是柳氏,又哪裡有她說話的份,不但是不能有怨念還要笑著一口應下。


  低著頭理了理表情,再抬起頭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能為父親和母親盡些孝心,是做女兒應該的,別說是幾份就是日日手抄女兒也是願意的。」


  柳氏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大姑娘的孝心我是一貫知道的。好了,沅娘,我們也該走了,王女官還在書房等著你回去上課呢。」


  說完故意從乙兒的面前走過,得意的從正門走了出去,出去時甚至連房門都未有丫頭關上。


  她孫佳玉,是孫家的嫡長女卻不得不在柳氏面前伏低做小,日夜抄寫經書,而她孫佳沅卻只要想著今日明日學些什麼。


  這就是現實。


  寒風從敞開的大門直接長驅直入,春蘭渾身一哆嗦,趕緊把孫佳玉從地上扶了起來,讓下面的小丫頭去燒了熱水,確定柳氏走遠了才關上了門。


  孫佳玉正在安慰乙兒,「都是我不好,一時見了你的畫欣喜十分,才會被夫人瞧見拿去……」


  說著說著,孫佳玉也說不下去了,這算是什麼錯呢,乙兒畫了好看的畫她欣賞難道也成了錯嗎?


  一時之間悲從中來,捂著衣袖側過臉去,不敢看乙兒的眼睛。


  她可真是沒用,連喜歡的畫都沒有辦法留下,現在還害得自己和屋裡的人被記恨上,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


  只要一想到將來連自己的親事也是掌控在柳氏的手上,就更是悲傷,難以自抑的趴在軟塌上輕聲的抽泣了起來。


  乙兒原本是獃獃的站在軟塌旁,看到孫佳玉抽泣的樣子,心裡的一角竟也覺得有些難過,好像曾經她也有過讓她這麼難過的事情。


  只是現在想不起來了,她當時一定也很傷心吧。


  這麼想著,就下意識的伸出手,輕輕的在孫佳玉的肩頭拍了拍。


  動作十分的遲緩,甚至手臂都是僵直的,但孫佳玉還是能從中感覺到她的好意。


  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接過春蘭的帕子,重新坐直了身體。


  「謝謝你乙兒,讓你見笑了,其實我的生活遠沒有你看到的光鮮,可能還活的不如你自在單純。」


  乙兒認真的在聽孫佳玉說話,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過了一會竟然開口安慰道:「你,別難過。」


  孫佳玉愣了愣,才確信乙兒真的在安慰她,忍不住自嘲的笑了幾聲。


  「剛剛我在夫人的面前說你是傻子,都是權宜之計,我不這麼說她更不會饒過你,你不要往心裡去。」


  平時孫佳玉只有和春蘭私下說起柳氏的時候,才會不用母親而是夫人,在她的心裡只有生母才是她的母親。


  乙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的。」不過不管乙兒到底知不知道,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十日之後。


  如果有別的事情讓柳氏忘了這一茬,那還好,可柳氏要是還記得今日之事,那可就不是簡單的抄幾份經書就能過去的了。


  就在孫佳玉有些為難的時候,春蘭滿臉是淚,噗通一聲又跪在了跟前。


  「姑娘,今時今日您還要忍氣吞聲到何時?奴婢從小伺候姑娘長大,知道姑娘隱忍不易,可您若是自己都不願爭一爭,那以後柳氏就更能欺辱您,連府上的丫頭婆子都要騎到咱們頭上撒野了。」


  孫佳玉又何嘗不知道,一時之間呆愣在了原地,手上的血痕彷彿正在嘲笑她的懦弱可欺。


  自嘲的笑了起來,「我又如何奈何的了她?乙兒,你沒入奴籍,也不算是我孫府的丫鬟,從今日起你就是我孫佳玉的客人,若是十日之後真的事發,我就送你離開孫府。」


  乙兒歪著腦袋極認真的在聽孫佳玉說話,像是聽明白了一般,點了點頭又堅定的搖了搖頭,「還不能走。」


  春蘭雙眼一亮,快速的爬到了孫佳玉跟前,「姑娘,既然乙兒她自己都不願意走,您就試試吧!如果連試都不試您怎麼知道結果呢!難道您真的準備等到柳氏錯點鴛鴦,您出嫁后再想辦法嗎!」


  孫佳玉又猶豫了起來,難道真的要將乙兒舉薦給父親嗎?這對她來說是好事嗎?

  「乙兒,你真的願意幫我嗎?」


  乙兒咧開了嘴角,一雙眼珠子不利落的滾動了幾下,伸手在孫佳玉的手掌心拍了拍。


  「你,別難過。」


  孫勤和看救星一樣的看著胡二一行人,恨不得現在就跪下來給他們磕幾個響頭,移動著僵硬的身體迎接幾位壯士入城。


  童子愉悅的揮著鞭子駕著馬車,跟在孫勤和的身後,大搖大擺的進了太原城,臨過城門的時候還抬頭看了一眼城門口的匾額。


  洋洋洒洒的太原城三個大字在漫天大雪中,顯得格外的寂寥,這就是大人不辭千里要來的地方嗎?

  車內的顧洵閉上的雙眼微微的睜開,眼內的寒光盡顯,一切都和那人所說的不差分毫,他說西南不日將會有災禍並起,就算是他們一路陽光明媚,等到了太原邊界果真就飄起了大雪。


  既然這些都不會有誤,那麼到底是什麼樣的劫,竟需要他親自來一趟才能化解?

  馬車隨著人流一道進入城門駛向了孫府。


  而另一頭,冬清拿著銀子剛出後門就被小丫頭給瞧見了,馬上就去告知了孫佳玉。


  孫佳玉還在為剛接到手裡的賬目所勞神,打發她們盯著就繼續划算著。


  她現在的時間排的很滿,等會下午還要見各處的管事媽媽,而且昨天她才發現,柳氏為了趕工自己的檐牙,就把她的院子工匠都差遣走了,到現在她的院子還是和原先沒什麼變化。


  「姑娘,就讓冬清這麼出府沒有問題嗎?」春蘭有些焦急起來,她的好姑娘怎麼半分都不上心呢。


  「冬清出府能為了什麼事,無非就是去找柳家舅太太,你仔細想想,柳家舅太太若真的要來還需要冬清去找嗎,她既要來我們可又攔得了讓她不見夫人嗎?」


  春蘭一時語塞,她只是空著急,沒想到孫佳玉已經把其中的干係都已經想清楚,「那咱們就什麼都做不了了嗎?」


  孫佳玉沾了墨汁繼續在本子上記著賬,臉上的神情無比的自然舒適。也不知道為何,被那道奔雷聲所驚醒之後,她好像想通了一些事情,很多時候爭不如不爭,而不爭就是爭。


  她以前的那些年歲就像是在等一個機會,現在機會來了,有人推著她往前去爭,就由不得她自己了。


  「怎麼會做不了呢,母親生病卧床不起,我作為女兒的自然是要侍奉左右的,我讓雲霞準備的燕窩粥煮好了嗎?」


  「已經煮好了,姑娘現在要喝嗎?」春蘭也發現了孫佳玉的不同,放在以前,孫佳玉是絕對不敢站出來領著眾人滅火救人的,也不會像現在這有自信又從容。


  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會發生這有的轉變,但是她知道這有的改變對孫佳玉來說才是最好的,可能都是因為乙兒的出現吧,乙兒可真是她們的福星!


  春蘭卻忘了當初都是因為孫佳玉一個善念的決定救了乙兒,才會有了今日的果。


  抬眼看去,乙兒還在和小乙鳥玩耍著,一副天真純然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心底一軟。可誰又能知道這個面貌不顯的小姑娘竟能呼風喚雪,天象萬千盡在她在的言語間。


  「春蘭你還愣著做什麼,把燕窩粥留一碗給乙兒,其他的端去夫人屋裡。」


  春蘭啊了一聲,才晃過神來,「姑娘您說什麼?端給夫人?」


  留下來給乙兒她是理解的,什麼好東西給乙兒那都是應該的,可柳氏這等惡人,現在都是罪有應得,沒有落井下石那都已經是善心大發了。


  「我的話你都不聽了嗎,讓你去就去,不用問這麼多,若是碰到二姑娘,就說我這有她喜愛的桂花糖問她要不要嘗嘗。」


  春蘭欸了一聲,就不情不願的出去喊雲霞。


  孫佳玉看著春蘭出去就發現乙兒正歪著小腦袋,一雙大大眼睛黑白分明,此時正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乙兒也覺得我做的不對嗎,乙兒是不是也覺得我軟弱可欺?她是母親我是女兒,這天底下可以有苛責的嚴母,卻從沒有忤逆的惡女長存的,你說對嗎?」


  乙兒似懂非懂的轉了轉眼珠子,無趣的撇了撇嘴,「我懂。」只是要花這麼多心思,真的好沒意思。


  孫佳玉輕笑出聲,她好像一瞬間明白了乙兒的想法,自嘲的聳了聳肩,「你以為這是我想要的生活嗎,你看你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管,眼中見到是什麼就說什麼,恣意瀟洒真是讓人羨慕啊。」


  乙兒搖了搖頭,想說什麼最終張了張嘴也沒有說出口,正巧春蘭帶著孫佳沅走了進來。


  「大姐姐。」孫佳沅不管從心智還是從年齡上都只是個剛滿八歲的孩子,在她心裡孫佳玉總歸是她的姐姐,這會眼淚鼻涕的就往孫佳玉的身上撲。


  「我的好妹妹快不哭了,母親若是瞧見該有多傷心啊,春蘭拿糖來,讓二姑娘甜一甜。」


  有糖吃孫佳沅馬上就停止了抽泣,坐在孫佳玉的身邊小口小口的咬著糖,邊吃邊把柳氏的情況倒了個遍,甚至連去找柳家舅太太的事也說了。


  孫佳玉伸手摸了摸孫佳沅的長發,因為這兩天的變故,孫佳沅的頭髮都沒有好好梳,這會看著有些凌亂。


  其實孫佳玉也沒有這麼討厭孫佳沅,對孫佳沅的感情更多的是嫉妒,為什麼她能一出生就有娘親寵愛,父親疼愛。但說到底還是血緣至親,只要柳氏不摻和在其中,她還是很願意教養這個妹妹的。


  孫佳沅吃完一塊又拿了一塊,很快小碟子就見底了,接下來的時間她就自然而然的待在了孫佳玉的屋子裡。


  她也不願意回去,柳氏躺在床上總是說些奇怪的話,讓她聽了很是害怕,而且屋裡總有草藥的味道她也不喜歡,還是大姐姐這裡舒服亮堂還有東西吃。


  過了沒多久,春蘭就匆匆的從屋外小跑了進來,「姑娘,柳家舅太太帶著家中小郎君一道來看望夫人了。」


  孫佳玉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又給孫佳沅拍了拍衣角的糖屑站了起來,帶著春蘭和乙兒一同走到門口,「走吧,我們去迎一迎你大舅母和表哥。」


  屋外還下著大雪,剛一出房門,就看到丫頭擁簇著一個婦人和少年郎過了院門。


  來的婦人就是柳家舅太太,身材豐腴,一張保養得很好的圓臉遠遠看著很是和善,當初葉家會看上柳氏的大哥柳文傑,都是因為知府孫勤和是他的表兄,以及最重要的是柳文傑長了一張俊俏的臉蛋。


  只瞧她身邊帶著的小郎君柳品堯,就知道柳文傑的長相了。


  柳品堯是柳文傑的第二個兒子,今年剛滿十七,清瘦的身板身高卻已和孫勤和一般左右,皮膚白嫩俊美,五官已經長開尤其是一雙桃花眼很是迷人。


  尤為難得是他不單長相是太原城中數得上的俊美,讀書更是有天賦,去年的鄉試一舉奪下解元,成了柳葉兩族的驕傲,所以柳家舅太太也養成了習慣,走哪裡都要把這個解元公的兒子帶上炫耀一番。


  孫佳玉起先沒想到柳家舅太太會帶著柳品堯一塊過來,沒有做過準備,好在柳氏是她的母親,那麼柳品堯也算是她的表兄了。


  孫佳沅看到他們走來,馬上就喜上眉梢,等到他們到了長廊趕緊走了過去,行了禮,「舅母,多日不見,沅娘可想您了。」


  「小東西是想舅母還是想舅母的好東西啊,見了你堯表哥也不打招呼,真是沒禮貌。」柳家舅太太看著和孫佳沅的關係很好,說話間滿是親昵的口吻。


  孫佳玉帶著丫頭們大大方方的行了個禮,「見過舅母與表哥,屋外風大,還請舅母與表哥堂內歇息。」


  柳家舅太太和孫佳沅的親昵不同,只是淡淡的瞥了孫佳玉一眼,隨意的嗯了一聲,「你父親可在家?二郎只是陪我一道來的,一會看望過她姑母,就讓他去前院找你父親說說話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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