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誣陷(2)
許若佳手一抖,緊張的看季春說:“季春,你說我爹……我爹他出事了?”季春急忙點頭說:“不知道老爺是得罪了哪個官爺,說老爺欺瞞官府,從事不正當的勾當,要扣壓家財,還要……”
“還要什麽?”許若佳拉著季春的手臂。
“還要治罪!說不準……”季春抿嘴,難受的說:“說不準還有牢獄之災!”
許若佳全身無力的癱軟在椅子上,牢獄之災?常年富貴的季寶貴,怎麽能受得了這牢獄之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季寶貴根本不可能做什麽不正當的事情,他完全是個守法的暴發戶啊!暴發難道也有罪嗎?
“我要去看我爹,我要去看我爹!”許若佳喃喃自語。人也跟著起來,可這一起身,身子便整個彎了起來,胃裏開始攪翻起來,喉嚨開始幹嘔起來。
“小姐……”季春驚呼喚道。
許若佳幹嘔了會兒,停下,搖了搖頭說:“我沒事,我要去找金昱,我要回季府去見我爹爹!”
許是太過悲傷難過,許若佳才喃喃沒幾句,眼前一黑,人便暈了過去。季春嚇得急忙跑去找金昱。
這一暈,許若佳足足昏迷了一整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金昱坐在房裏。房裏隻有一盞燈。許若佳心裏一驚,不知道金昱是否知道她懷有身孕一事?
金昱睢見她醒了,這才緩步的走到她身前站定說:“你沒什麽事吧?”許若佳搖了搖頭。金昱點了點頭說:“回府再找個太醫給你瞧瞧!”許若佳盯著他直看,沒請大夫來看她?金昱哦了聲又說:“你爹的事情我已經聽季春說了,這事情,本王會看著辦,你先將身子養好。”
“不、我要去找我爹!”許若佳強硬著想起床。金昱冷著臉說:“你去了有什麽用?你能幫到你爹什麽?”
許若佳動作僵了一下,看著金昱,極度不情願,卻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硬著頭皮說:“昱王爺,請您救救我爹!我爹一定不會做不法的事情!”
金昱嘴角抹過鄙夷的笑說:“你先顧好你自己吧!”金昱出了這屋子,一晚上便沒再回來過,許若佳自是不知道他整晚去了哪裏,可是到早上的時候,她便知道了,原來,他是喝了一晚上的酒,酒氣薰天的回了屋裏。
這一晚上金昱雖然不在,許若佳卻也沒有睡好,趁著金昱喝醉的時候,許若佳便想偷溜回季府去看看季寶貴,怎麽也得問清楚不是嗎?
這才剛踏出屋門,就瞧著不願意瞧見的人,程婉兒!依然那麽鮮豔的紅,嬌縱的站在那兒,讓人看著就忽略不去。
許若佳想繞過她走,卻被她用身子擋下斥說:“季美一,別以為有人出來頂罪,你就脫不關係!這次算你走運!”
許若佳心裏煩躁,對著她沒好氣的說:“程婉兒,程大小姐,我不知道大小姐您在說些什麽,請您讓一讓!”
“哼!”程婉兒冷哼一聲,往著金昱的房間走去。也不打算和她再糾纏的樣子。許若佳鬆了口氣,根本沒將程婉兒說的放在心上。
偷偷潛出程府,許若佳小跑著往著季府奔去。季春應該已經回去,就不知道她爹現在的情況如何?
從程府到季府的路程並不短,許若佳跑得頭昏眼花,身子本就虛弱,再跑上一跑,更是氣喘籲籲,彎下身子,兩手放膝蓋上稍做休息。
抬眼看了看四周,馬車在街旁停著,可許若佳由於出來的太過匆忙,手上並沒太多銀兩,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天氣卻已經不早,許若佳隻能撐起身子,慢慢的繼續往前走著。到季府的時候,許若佳已經全身無力,看著好久沒回來的季府,許若佳鼻子一酸,支撐著身子打開自家府邸大門。
季府裏安靜非常。許若佳往裏走著,心裏奇怪著,怎麽平時熱熱鬧鬧的季府,這會兒安靜到讓人起毛,心裏極度不安,邊走著邊叫喚著:“爹——”“季春--”“爹……梁叔--”人呢?許若佳到處跑動,就是不見一個人。
心裏急到不行,為何府中的人都不見了?嚇得她也顧不上身子不舒服,從府裏拿了些銀兩出去,便叫了馬車往著香滿樓前去。
坐在馬車上,許若佳心焦不已,不祥感越來越強,當馬車停下,當她看到香滿樓三店門全被貼上封條封住的時候,她便知道一定是出了事情。
怎麽辦?心慌,茫然,許若佳亂了陣腳,急忙又叫上馬車往著白府前去,白芷龍,紫羅蘭,布壯總是在的吧!為何都沒人來告訴她關於香滿樓的事情?渾身扯不住的抖動,感覺到事情並不簡單。
當她從白府,紫府,布府一個個碰壁回來的時候,她嚇到一個不行,為何府裏都沒人呢?白芷龍,紫羅蘭,布壯都去了哪裏?月影……為何這個時候她想到月影?不要去想!許若佳終是受不了的蹲下身子,小聲的哭泣。
天公並不作美,天開始慢慢的飄起雨來,雨越漂越密,許若佳便這麽一個人蜷縮在那兒,茫然若失。
身上不知何時被雨傘遮住,當有人拍了拍許若佳的肩膀,她淚水並沒拭幹,眼睛濕潤的抬起頭來,便看到眼前站著一個穿著華麗,全身飄逸美不甚收的男子,這人她認識,不是拾夜還會是誰?跟紫羅蘭一樣,美得妖豔的男人!
“美一?”拾夜好像很驚訝在這裏見著許若佳,蹲下身子看她,疑惑的問:“你怎麽了?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像是遇見了救星一般,許若佳拉著拾夜的袖子問說:“我爹,季府,我府裏出什麽事了?一個人……一個也沒有?為什麽?就連芷龍,小紫,布壯都不見了,出什麽事了?香滿樓被封了!我……”許若佳說到這裏牙齒都開始打顫,是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嗎?金昱,金昱不是王爺嗎?他難道也不知道?為何都沒有人告訴她呢?
拾夜看著她,輕皺了下眉頭後才說:“我還以為這事情你已經知道了!昨個夜裏,你爹爹以及和他有生意往來,熟識的人,全都被衙門關起來了!說是私通賣國,做著不法生意,是個奸商!”
許若佳聽著直搖頭說:“我爹不會的,我爹不會做這些的,一定是有人誣陷他的,不可能的!”
“美一,季美一!你冷靜一點!”拾夜看著在那裏已經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的許若佳,搖著她的肩膀。“難道王爺沒告訴你?”拾夜疑惑的開口。這事情,昱王昨天應該已經知道了!
金昱知道?許若佳有了反映,衝著拾夜就喊道:“為什麽,金昱知道都不告訴我?為什麽?拾夜?你告訴我!”
許若佳哭喊著,身心極度疲憊,終是身子不支,暈軟在拾夜的懷裏。拾夜看著癱軟在她懷中的許若佳,眉頭始終緊皺著,思忖了會兒,將她身子扶起,叫了輛馬車,先往著拾府去了。
馬車中,許若佳依然昏迷不醒。拾夜坐在她對麵,昨夜的一切,他還記得,即便酒醉,該說的該做的,他全都沒落下,這事情,他昨晚已經告訴了金昱。金昱並未表示太多什麽!隻是說他知道了而已。
拾夜一向不知道金昱在想些什麽,但他對他而言,是恩人,是知己,是莫逆之交,金昱有事,就是他拾夜的事情,雖然他這個人愛錢,但對於金昱,他向來不計較這個!
對麵做的這個女人,拾夜心情有些複雜,明知道金昱不愛她,卻也不知道金昱打著什麽主意,看到許若佳如此的模樣,他盡然,盡然有些憐惜!還是他真心拿她當妹妹來看了?從沒有一個姑娘,會讓他想要更深交,更多了解她一些,了解她多一點!
拾夜將許若佳安置在拾府的廂房裏,這邊已經派人去通知昱王。金昱知曉消息後,便告辭程正海,往著拾府前來。
話說之前毒蛇一事,許若佳本不明白程婉兒在說些什麽,而就是那時候,突然冒出個頂罪的人,將這事情全覽身上,並說是因為氣憤宮裏的所作所為,才從西藏引了這些蛇過來,想來個一石二鳥,將程正海和金昱全部毒死,誰知道事情敗露,蛇還全被許若佳燒光了。
這事情本是漏洞百出,而有心人卻故意順水推舟,便將這事情了結了。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程婉兒並不知曉其中發生什麽事情,說話便更是口無遮攔,一知道事情始末,就毒言毒語的對著許若佳,占盡口舌之快。
程婉兒一心想嫁金昱,卻不料金昱卻取了季美一,心裏難免抑鬱,故一見著許若佳,就處處爭鋒相對。
許若佳醒來的時候,金昱就坐在她床邊,一臉的陰晴不定,神情自不是之前做作般的假虎麵,在她麵前他也不用再裝腔傷勢,裝著和善的模樣,他底子,她到底也摸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