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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你是不巴不得別人天天圍著你轉。

  江潮衝過來,一把把還在罵罵咧咧的我拽住,緊張的扶著我肩膀上下打量:“怎麽樣啊?沒事吧你?”


  我還是不服氣,邊甩開江潮,邊指著跑車離去的方向喊:“怎麽沒事啊,你聽沒聽見車裏那倆人罵我啊?誰阿姨啊,那女的才阿姨呢,長的跟菜市場上不要的白菜梆子似的。”


  江潮笑:“你這罵人詞兒怎麽一套一套的,什麽白菜梆子啊。”


  我氣喘籲籲的開口:“賤唄!”


  江潮就笑,捂著肚子在大馬路上樂了好一會兒,樂的我氣都沒了,他還停不下來呢。我站在寒風裏越想越委屈,可也不知道委屈個什麽勁兒啊,所以幹脆紅著眼睛衝著江潮吼:


  “至於笑成這樣嗎?”


  江潮一見我眼眶都紅了,趕緊伸手安慰我:“行了行了,大過年的為了這麽點兒破事兒至於哭嗎?”


  我還是委屈:“什麽叫破事兒啊,大過年差點被車撞到還被人罵的又不是你,你當然不委屈了。”


  江潮繼續安慰我,跟哄小孩子似的:“沒事啊,乖,有我呢。”


  我抹了把眼淚,賭氣轉身就走。江潮一把拽過我:“你就這麽走啊?”


  我低頭瞅了眼自己凍的跟紅蘿卜似的腳,嘟囔著開口:“不然呢?飛回去啊?”


  江潮笑:“想飛試試唄。”


  我還沒明白江潮是什麽意思呢,就看見江潮俯下身子,毫無防備的將我攔腰抱起,是那種很唯美的公主抱。可關鍵是我這個時候一隻腳是光腳,一隻腳上還耷拉著隻拖鞋,身上還沾著摔地上時候滾上去的雪花,披頭散發尖叫不已。


  周圍人沒有一個不回頭看的,江潮抱著我帶點兒喘氣不均勻,可還沒忘記開口威脅我:“再喊,信不信我再強吻你一次?”


  我信!我能不信嗎?我乖乖閉上嘴,摟著江潮的脖子,把腦袋一個勁兒的往江潮懷裏紮,盡量不讓小區的熟人認出我來,省的給我媽丟臉。


  我覺得我像個瘋子,而江潮就是我的主治大夫。


  江潮把我送家門口的時候,我可算是抬起頭開口了:“我到家了,你把我放下來吧。”


  江潮沒鬆手,低頭瞥了我一眼:“你家裏是不藏了個男人怕我看見啊?”


  我騰出手來使勁兒拎江潮耳朵:“說什麽呢你?”


  江潮被我拎的整張臉都皺皺巴巴的:“哎疼疼疼,沈心你丫給我鬆手,我告訴你再不鬆手我他媽翻臉了啊。”


  “你還敢罵我是吧?”我又使勁兒揪了一把江潮耳朵,江潮真疼的眼淚都飆出來了。


  正當我們倆人鬧的時候,我家門自己開了,我媽跟我爸站門口跟倆門神兒似的,黑著臉瞪著我臉。


  江潮還在那兒喊疼呢,可手還鬆開,我還在他懷裏呢。我被我媽臉色嚇著的,蹭的一下從江潮懷裏跳了下來,結結巴巴的開口:


  “媽……那什麽,媽。”


  江潮愣了一下,趕緊睜開眼睛,也不喊疼了,跟著我結巴:


  “媽,不……不是,阿姨。”


  我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結果被我媽一瞪,我又憋著笑噤聲。


  我媽瞅了眼江潮,轉身把門讓開。我爸清咳了倆聲,做了個讓的姿勢:“小江,新年快樂,進來吧。”


  江潮點了點頭:“叔叔新年快樂,我就是把沈心送回來,現在這麽玩了就不進去了,等過幾天我再登門拜訪。”


  說完,江潮意味深長的瞅了我一眼,轉身下樓了。我盯著江潮的背影有點發愣,結果被我爸給一把拎了進去。拎進去後,就看見我們家老太太正襟危坐的坐沙發上,大有對我嚴刑逼供的意思啊。


  我多會眼色行事見風使舵啊,趁著我媽沒發飆,賤兮兮的湊過去,捏腿捶肩,給我個火罐我能做按摩一條龍了都。我媽不吃我這一套,還瞪我:

  “沈心,你不是跟江潮沒聯係了嗎?怎麽光著腳就跑出去了?”


  我撇嘴:“我又不是光著身子跑出去了,至於這麽大驚小怪嗎?”


  我媽伸手準備打我:“跟我貧是不?”


  我趕緊做了個投降的姿勢。老太太哼了一聲,繼續審問:


  “紀南和江潮,你到底打算跟哪個?”


  自我打小以來,我媽對我的教育方式就八個大字兒:“坦白從寬,抗拒打死。”我對付我媽這一套,也有八個大字兒來總結:“知錯就改,改了再犯。”


  我敷衍老太太:“我現在不正觀察呢,看哪個更合適點。”


  老太太被我氣的夠嗆,可又找不到反駁我的詞兒來。門鈴叮咚響了一聲兒,我立馬跟打了雞血似的往門口衝,打開門,門口啥都沒有。我探出腦袋瞅了瞅,沒人啊。


  正當我有點失望的準備關上門的時候,一低頭,看到地上放了一盒藥。我拿起來看了看,是凍瘡藥。


  這個日子,街上的藥店大部分都關門了,我也不知道江潮怎麽找著這盒藥的,總之自己心底多少是有點感動。我拿著藥盒美滋滋的關上門,湊過我們老太太旁邊,撒嬌:


  “媽,我以前跟江潮的事兒,你知道多少,跟我說說唄。”


  我媽瞅了我一眼:“你真要聽?”


  我趕緊點點頭。


  老太太起身扔下一句話:“你死乞白賴死纏爛打跟隻跟屁蟲一樣天天追人家身後,最後被甩了躲家裏哭的梨花帶雨慘不忍睹尋死覓活。”


  我覺得老太太每次損我的時候,都能上春晚去說相聲了,絕對能火。


  紀南是第二天來的,因為那天晚上睡的太晚,所以早上我還在房間裏睡著呢,紀南在我屋子外麵敲門喊我起床,我困的要命,迷迷瞪瞪起床下地,結果腳一沾地上,疼的嗷一嗓子尖叫出聲。


  紀南聽見我尖叫,立馬推開門緊張的衝進來:“怎麽了啊?”


  我還坐床邊兒上呢,疼的呲牙咧嘴,指著腳嚷嚷:“疼疼。”


  紀南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把我腳放他膝蓋上,然後開口訓斥我:“你腳怎麽這樣了啊?”


  我低頭瞅了眼,哎呀我的媽呀,我的腳整整腫了一圈,跟一大饅頭似得,又紅又腫,漲的難受。在腳底還生了凍瘡,腳一著地就疼的厲害。


  我帶著哭腔開口:“我昨天晚上穿拖鞋出去看煙火去了,走半道兒上拖鞋丟了一隻。我沒想到這麽嚴重啊。”


  我開口的時候下意識的隱瞞了江潮的部分。紀南一聽我這麽說,立馬抬頭跟我吼:

  “沈心你多大啊光腳去看什麽煙火?我昨天怎麽跟你說的?你是不真拿自己當小孩子了?身體好了沒多久就這麽糟蹋自己,你是不巴不得天天生病,讓所有人都圍著你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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