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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102章

  此為防盜章, 比例60%,碼字不易,請支持正版補足比例正常閱讀  一月後重獲自由的汪語蝶雖得知了真相,卻已無力回天。她將自己的親事生生拖了三年, 才終於想開了。


  原本下定決心要做個好媳婦,卻不料新婚未久便又成了寡婦。


  命運弄人。


  汪語蝶心忖著她爹的話, 或許真的是那段情未至絕處……


  ***


  翌日一早,蘇明堂乘了馬車去往通政司應卯。應他囑託, 管家老薑也一早請來了郎中,為大老爺蘇明山在屋裡針灸治病。而桐氏則在大嫂楊氏的幫持下, 繼續帶著丫鬟們一同整頓新宅子的各屋各院兒。


  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 唯有蘇妁的心思全放在偷書的事兒上。


  如今舉家搬來了戊京,天子腳下,她便越發覺的心慌。爹這種耿直愚衷的性子, 從來不屑那些虛與委蛇、曲意奉迎,委實不宜混跡官場。位子爬得越高,她便越覺彷徨。


  上輩子爹只是個七品小縣令,人微言輕不受矚目, 故而拖了兩年才東窗事發。可這輩子卻莫名升了官兒進了京,誰知……


  眼下秋收將過, 各府招短工應需也就最後幾日了, 若是錯過機會便只能等來年。故而時間緊急, 刻不容緩。


  蘇妁換好衣裳讓霜梅給她梳了個簡單的雙丫鬢, 然後出門。未想到的是甫一出門, 便聽見大門口傳來娘招呼來客的聲音。


  原本想著是爹娘的客人,她只需上前寒暄兩句出府便是。孰料接下來便聽到娘喚她:「妁兒,快出來看看是誰來了!你語蝶姐姐來找你玩兒了。」


  桐氏故意裝作不知那些不愉快,還如三年前那般待汪語蝶,這倒是令汪語蝶倍感親切。


  蘇妁卻是心中咯噔一聲!汪語蝶大她五歲,確曾是她閨中無話不談的好姐姐。只是汪語蝶與大哥的事告吹之後便再無走動,前些日子又剛剛經歷了喪夫之痛,蘇妁委實不知該如何待此人。


  她遲疑片刻,口中應了聲,便往大門迎去。


  三年未見,嫁作人婦的汪語蝶已比那時出落的更有成熟女子韻味。勁骨豐肌,美嬈無比,不再是那個弱柳扶風纖不盈掬的乾瘦美人兒。


  蘇妁努力讓自己待她的方式回到三年前,上前拉了拉她的雙手,嬌嗔道:「語蝶姐姐,您怎麼不著人知會一聲便來了?若是再晚一刻,咱們怕是要擦肩而過了呢!」


  見到故友,汪語蝶一雙鳳眸瞬時水霧瀰漫,她看著蘇妁便彷彿看到了蘇博清的影子。更重要的是這丫頭待她一如三年前那般熱絡,她順勢將蘇妁的雙手往身後扯了下,直接摟了摟肩,哽咽道:「好妹妹,你可知姐姐這些年身邊兒連個能說貼己話的人都沒有……」


  這一摟一哭的,桐氏也佯裝不下去了,伸手輕拍了拍汪語蝶的背脊,話語中帶著疼惜:「你們姐妹倆回屋去好好聊吧,一會兒我讓霜梅將飯菜送去屋裡用。」


  蘇妁輕推開汪語蝶,掏出襟間的帕子為她拭淚,「語蝶姐姐,來我房裡坐會兒吧。」說罷,她拉著汪語蝶回了自己房裡。


  才是日始,桐氏猜到汪語蝶定也未用早飧,便差霜梅先去廚房弄些清口的飯菜送去。免得兩個姑娘哭哭啼啼的勞神耗力,卻還空著肚子。


  霜梅進屋時,汪語蝶剛把此前所有經歷如實哭訴完,她並不想對這唯一的閨中姐妹有所隱瞞。


  見兩位小姐正哭的梨花帶雨,霜梅也怕攪擾了她們,匆匆將飯菜放置好后便退下了。


  閨房的雕花木門重新闔上后,蘇妁忍不住抽噎了聲,罵道:「那些人就是畜生!」


  汪語蝶羞憤的垂下頭,想想自那事發生后她每日鎖於房中,連哭都不敢哭出聲,只能晚上捂著兩層被子無聲的發泄一番。怕的就是這秘密藏不住!如今見了蘇妁,才能將心門徹底敞開,將這些見不得光日的污穢傾倒出來。


  只是想到當初放她一條生路的那個鐵勒人,她又覺得那些人也並非十惡不赦,他們那些獸行是在發泄族人冤死的悲憤。說起來,最可恨的還是那幕後布局之人!


  「妁兒,聽我爹說,將那些奄奄一息的鐵勒人送至汪府,就是謝首輔指使的。所圖便是待那些人死後將消息放出,讓其餘的鐵勒死士來找我爹尋仇!」說著,汪語蝶又怨恨的啜涕兩聲,眼中忿火灼灼。


  蘇妁不時的拿帕子給姐姐拭淚,這種事她一未出閣的姑娘也不知如何寬慰,只是想到上輩子蘇家的遭遇,甚是理解姐姐對那個謝首輔的恨懼交加。


  然而她不能主張汪語蝶去復仇,因她知那人在接下來的兩年裡大興文字獄,掃清了大齊所有敵對。與他對陣,便等同自取滅亡。


  「語蝶姐姐,這些知道便知道了,你可千萬莫做傻事!禽獸亦分個三六九等。若是蛇鼠之流,咱們定要討個公道。可那人,偏偏是條龍。一條連真龍都能玩弄於鼓掌間的惡龍!莫說是他幕後指使,便是公然作惡,又有誰能制止得了?」


  道理自然都懂,汪語蝶也只是閨房裡發泄兩句罷了,她自然不敢真的去找那人尋仇。只嚶嚶垂泣許久后,才哽咽著問道:「對了,你大哥……可還好?」


  蘇妁怔了怔,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若說他過得好,她自然寒心。若說他過得不好,她自然憂心。


  最終她只得取中敷衍:「馬馬虎虎吧。」


  偏偏這是汪語蝶最不想聽到的答案,因這模稜兩可的說辭讓她完全無從揣度。他好,她便死心。他不好,她便可知他並不愛那女子。可這……


  汪語蝶捉住蘇妁剛放下帕子的手,凝眉問道:「妁兒,你說的這般勉強,可是你大嫂不夠賢慧?」


  「不,大嫂很賢慧。」蘇妁面帶窘色的垂下眼帘。


  汪語蝶仍有不甘,「那是他們不夠恩愛?」


  遲疑片刻,蘇妁才強扯了個笑顏:「姐姐放心,大哥與大嫂相敬如賓。」


  汪語蝶驀然覺得心寒了兩分。蘇妁簡略的言語卻帶著對大嫂的暗暗維護。


  她對這個久別的姐妹委以心腹,視為唯一知己。可顯然蘇妁對她卻有所疏離,顯然是將大嫂視作親人,把她當作外人。


  她溘然有些後悔,方才的坦懷相待……


  湊過來的幾個丫鬟也跟著往那木槿叢中看去,花木掩蔽下,隱隱綽綽可見五六個黑衣男子橫七豎八的躺在裡面!


  雖然玄色的衣裳不顯血色,但他們手上、腳上、還有胸前抽爛了的衣裳下那綻開的皮肉,皆可見大片駭人的血跡!

  幾個姑娘哪見過這種慘景,紛紛抱到了一塊兒壯膽。這時有理智的說道:「這……這要快去稟報給曹管家!」


  ……


  未幾,曹管家便帶著幾個家丁護院,跟著報信兒的丫鬟一併回來了。


  一見眼前的情形,他也著實嚇出了一身冷汗!那些人像一具具屍體般一動不動的躺在木槿叢中,雪白的木槿花上濺得滿是腥紅。


  「去!看看還有氣兒沒。」曹管家沖著身旁的一個家丁吩咐道。他哪管旁人怕不怕,反正他是怕的。


  那家丁雖長的膀闊腰圓活像個膽大的,但大清早的就見這麼一堆東西,心中也是膈應不已。他屏了口氣,快步上前將一個趴在最上面的人翻了個身兒。


  那人胸前的衣裳已被鞭子抽爛了,襤褸的玄色破布上可見扎眼的白色粉末。


  家丁緊皺著眉頭一臉痛苦相,並非是這血腥之氣沖腦,而是他屏氣屏的就快要撐不住了。他沾取了些那人身上的白粉,又伸出兩指送到那人鼻下試了試,這才大步返回。


  「管家,尚有口氣在!而且他們傷口上還好似灑了葯。」他將手伸出,給曹管家看了眼那白色的粉末。


  曹管家又仔細瞧了瞧剛剛被翻過來的那個黑衣人,驀地,臉色竟比先前來時還要慘白上幾分!

  那人的玄色頭巾上有個小小的白蛛族徽刺繡,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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