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只對你好
Chapter.21談一場世界第一初戀
蘇安將頭埋到蘇衍的頸窩處:「可是我閉上眼睛, 想起來的全是你以前親我抱我的畫面, 還有你一遍一遍要我的畫面。」
「我沒有家人了,我只有你。」
「我拚命想記起你對我不好的事,可是我又記不起來。」蘇安哭了, 埋在蘇衍頸窩處哭得壓抑。
「我說要忘掉你,努力了好久,看過那麼多求心靜的佛經禪卷,再也不要想起你對我不好的事, 後來我就真的忘了。我很難過, 不想再難過了,你突然回來說我們沒有離婚。」
蘇安哽咽了一下,繼續說:「我就想記起你對我不好的事, 可我發現真的記不起來了。我是不是真的很沒骨氣, 蘇衍?」
「我以前對你不好嗎?」蘇衍摟著蘇安腰肢的手動了動,最終撫上了蘇安柔軟的髮絲,一下又一下地順著。
「不好。」蘇安哭著咬上了蘇衍的喉結。
她花了大半年時間才讓自己走出來,循環過那麼長時間藏傳的大悲咒,看過那麼多求心境的佛經禪卷, 忘記了很多事, 總以為自己不會再心動不會再難過。
再次見到蘇衍的那一刻, 蘇安就知道完了。
人常說,佛門辯證且寬, 那所謂的佛門在哪呢?蘇衍不是她的佛, 是她的魔。
引她入明火, 如飛蛾撲火,與欲墮落。
蘇衍闔上眼,靜了一會。他的襯衫翻領被蘇安的眼淚打濕,濕冷到心底。
指腹拭過蘇安濕漉漉的下巴,蘇衍捏過了蘇安的下巴尖,額頭抵著蘇安的額頭說,啞著嗓子問:「安安,我現在對你好嗎?」
蘇衍的眼睛生的漂亮,漆黑若點點星辰,但很少能從他眼睛中看清情緒,總是一副鎮靜冷漠的樣子,卻讓人無端的心安。
蘇安的目光撞進蘇衍的眼裡,點了點頭。
「那我以後對你更好,好不好?」蘇衍的聲音更低,像深夜的安魂曲,誘惑著蘇安進一步陷進去。
頭頂的樹葉沙沙作響,明燈對月,月影跟著燈影移動。
今晚月色正好。
蘇安無意識地輕輕嗯了一聲。
蘇衍親了親蘇安的眼睛,輕若羽毛般的吻逐一落下,從蘇安的眼尾一直綻放到鼻尖。蘇安攥著蘇衍的西服下擺,整個人被蘇衍抵在車門邊。
薄薄的帶著熱度的唇滑到她的唇角,蘇衍輕輕咬了一下蘇安的唇角之後抬手擋住了蘇安的眼睛,含住了蘇安的雙唇。
耐心細緻的描摹,極盡溫柔。
蘇安的視線被徹底擋住,陷入一片黑暗,她眨了眨眼睛,微濕的眼睫毛掃過蘇衍乾燥的手掌心。
「衍衍?」蘇安的雙唇被蘇衍含著,吐字含糊。
蘇衍動作溫柔地似乎要掐出水,含著蘇安的雙唇極其耐心地描繪著她雙唇的形狀。片刻,撤離了蘇安的唇。
「衍衍?」
蘇衍還沒徹底離開,蘇安就急切地湊了上去,攥在蘇衍西服下擺的手捏上了蘇衍的領結,熟練地鬆開領結,領帶鬆鬆垮垮地掛在蘇衍脖子上,襯衫紐扣也扯開了兩粒,露出了凸起的喉結。
蘇衍倒抽了一口氣,抓住蘇安的手摁到自己的喉結下面,說:「親這裡。」
蘇安剛才沒輕沒重,側牙尖磕到了喉結上。
蘇安沒動,仰頭看著蘇衍,瞳孔中滿是委屈。蘇衍低頭看了,再次捏著蘇安的下巴咬上了她的雙唇。
彼此間的呼吸都重了幾許,蘇安回應地比蘇衍還激烈,細瘦的手指順著襯衫紐扣下滑,滑到皮帶上。
皮帶暗扣撥動的聲音,在黑夜中猶如清晰。
蘇衍咬著蘇安上唇不動了,左手摁在蘇安手上制止了她的動作,嗓子啞透:「我抱你上去好不好?」
「還是你想在車裡?」
後面一句話的字音似乎是被吞進喉中的,雅痞又性感。
毛茸茸的腦袋塞到蘇衍懷裡,蘇安蹭了蹭。蘇衍抱起不安分的蘇安進了電梯,領帶被蘇安抽了出來,握在手裡。
蘇安勾著蘇衍的脖頸,頭歪在蘇衍肩膀上,或許是今晚回想了太多的事又或許是壓抑的情感全部發泄了出來,短短時間內,從樓上到樓下她就睡著了。
蘇衍將蘇安抱到浴室,脫了她的鞋把她放到浴缸中,轉身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領帶被蘇安解開抽了出來,襯衫紐扣也被她扯開了幾粒,喉結處還被她的牙尖磕了道紅痕。
拇指拭過唇角,將唇角殘留點唇釉拭去,蘇衍抬手一粒一粒慢條斯理地解著剩下的扣子。單薄的襯衫被丟到浴室地上,男人的腰窩露了出來,背部線條流暢。
蘇安睡著了,頭枕在手臂上,手臂墊在浴缸邊緣睡得安穩。栗色的長捲髮攏住小半張臉,另半張臉隱隱透著委屈,美人連委屈都是艷麗的。
看著睡得安穩的蘇安,再低頭看著被蘇安撩的一身火的自己,蘇衍強迫自己從曾經的觸感中抽身,打開花灑調了冷水。冷水澆下,他冷靜了不少。
調了溫熱的水放滿整個浴缸,清淡的酒味被熱水慢慢衝散開來,蘇安舒展開了微蹙著眉。擦乾淨蘇安身上的水,蘇衍手背搭在額頭上,仰頭重重地喘息了下,轉身去了衣帽間拿了件乾淨的男士襯衫給蘇安穿上。
把蘇安送回卧室,蘇衍折回又沖了一把冷水澡。
水聲淅淅瀝瀝,持續了半個多小時。
臨睡前,蘇衍先去看了酥寶,酥寶反趴著身子睡得正著,腳底板露在被子外面。他被蘇安養得太好了,連腳底板都軟乎乎肉嘟嘟的。蘇衍的手指撓過他的腳底板,睡夢中的酥寶無意識地蹬了幾下。
這一夜,蘇衍幾乎沒怎麼睡,時隔一千多個日日夜夜,蘇安細微的呼吸聲終於又拂落在他的耳邊。
不是在夢中。
蘇安走之前去了瑞士的蘇黎世,他那時候因為項目原因在那裡滯留了很長一段時間。
時值冬季,蘇黎世下了雪,一連幾天都只有薄薄的一層。
蘇安在那裡陪了他一個多星期,那一個多星期蘇安格外熱情,像是最後的告別。白天他開會,蘇安就抱著素描本坐在窗邊信手塗鴉,他窺見過素描紙的邊角,紙上的男人像他。
入了夜,在蘇安蓄意的撩撥下,他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沉迷於有她的欲.望中,撩撥的是她,不知饜足的是他,總是扣著她的腰讓她退敗。
蘇安來的時候什麼也沒帶,就帶了一個素描本,他同樣也不可能在出差的時候準備任何那個。她來的第一晚,情.欲來得洶湧,什麼保護措施都沒做。
之後數個深夜,都是如此。
她回去的前一天,蘇黎世終於下了一場大雪。
雪花從早上開始就紛紛揚揚的,一直落到夜深。他住的那間房子,只有三面牆,另一面是整面的玻璃。早上蘇安靠在窗前塗塗畫畫打發時間的時候怕冷,就在那邊鋪了層厚厚的被子。
夜深雪停的時候,外面積了雪,映出白光,他和蘇安都沒睡,他們停歇的時候被子濕了一大片,蘇安從頭到腳像是洗過一遍。
也是那時候,蘇安才有的酥寶。
那件事後蘇安沒了家人,她怕孤獨,怕別人離開她,她其實心底很柔軟,又沒什麼脾氣,是他一直以來忽略了她的感受,讓她嫁給他后都是一個人。
蘇衍輕撫著蘇安的背,回想到之前的種種,喉結輕輕滾了一下。
早上六點多,蘇安醒的時候,蘇衍在看最新一期的銀行家雜誌。
蘇安動了動,睜開了眼睛,視線所及是一片柔軟的布料,布料下面是硬挺的胸膛,抬了抬眼皮再往上是蘇衍一貫寡淡的臉。
她對上那張臉,就想起昨晚自己扯著蘇衍說喜歡他,親了他,親得比蘇衍還急。
「醒了?」
「嗯。」蘇安此刻反身趴在蘇衍身上,她覺得這個姿勢不太好,小心翼翼往下移了移結果腿間碰倒一片滾熱。
蘇安僵住了,不動了。
他有反應了。
蘇衍悶哼了一聲。
陽光一點一點透進來,雨過天晴,連晨風都是如此舒適。復古的卧室,光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曖昧。
「還記得昨晚我說的話嗎?」
「不記得了。」蘇安想假裝失憶。
我就不記得了,你能打我嗎?
蘇衍把雜誌丟開,抬手捏過了蘇安的下巴,審視了片刻,說:「我幫你想?」
蘇安舔了舔略乾的唇角,雙手分開撐在蘇衍身側。她的身上還穿著蘇衍的襯衫,白色的,他的襯衫套在她身上顯得過於寬大,連袖口都是松垮的。
蘇安抬手,從上到下一粒一粒地解著襯衫紐扣,襯衫滑落了少許,露出白皙的肩頭。
蘇衍看著,目光落在蘇安的手指上,一直搭在額頭上的手臂動了動,單手握住了蘇安的手,將被解開的扣子一粒又一粒扣了回去。
「安安?」蘇衍扣完全部的扣子,扣在蘇安腰上的手用力,讓蘇安重新趴到了他身上。
「我以前對你不好,是不是?」
蘇衍問完,卧室內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蘇安趴著點了點,手指跟著在黑色的床單上畫了一個圓圈。
「我總是忘記陪你,讓你一個人等我,等到很晚,讓你一個人吃飯讓你一個人去畫展,沒有關心過你的感受。」蘇衍吐字清晰,放在蘇安腰間的手漸漸收緊,繼續說:「你和我結婚,一個人來到陌生的國家,面對陌生的環境陌生的生活,沒人可以陪你沒人問你過的開心不開心,你遇到了難過的事也沒人可以說。」
「我對你不好,甚至連打電話給我都被秘書……」
「你知道了?」蘇安頭埋在蘇衍的頸窩問。
「嗯。」蘇衍順著蘇安的脊背,說:「我換了秘書和助理。」
「現在我不想關心投行的事,我只想你。」蘇衍翻了一個身,將蘇安壓下:「我們談戀愛吧?」
蘇安攥著襯衫扣子的手緊了緊。
她沒有談過戀愛,連手都沒有正式牽過幾次。她懵懵懂懂喜歡上蘇衍的時候已經跳過戀愛這個步驟結婚了。
結婚的她和蘇衍什麼都做過了。
我們談戀愛吧,談一場世界第一初戀。
和蘇衍什麼都做過的蘇安害羞了,和酥寶害羞的時候一樣小半張臉埋進枕頭裡,寬大的白色襯衫被她攥的滿是褶皺。
蘇衍撐著手臂,唇線崩緊,低頭看著身下的蘇安,簡單地碰了碰蘇安的唇,只一下就離開了。
「你有潔癖。」蘇安說。
「沒有。」蘇衍否認。
「是嗎?」蘇安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被蘇衍捏著下巴含住了雙唇。
蘇安扶著蘇衍的肩膀,慢慢跪在了床上,
蘇衍的喘.息聲越來越重,說話的聲音沙啞:「安安,談戀愛剛確定關係不能做吧?」
「不能。」
蘇衍吮著蘇安的唇瓣,動作越來越慢,越來越深。
安靜的室內偶爾有一聲唇瓣相吮的聲音,以及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
不知道親了多久,一片靜謐中門外響起了爪子撓門的聲音,窸窸窣窣的。
「安安?」
「衍衍?」
隔著門,傳來了酥寶的奶音。
蘇衍咬了下蘇安的唇瓣,放開了蘇安,鼻尖抵著蘇安的鼻尖,喘息著問:「酥寶每天都醒這麼早嗎?」
「嗯,他晚上睡得早,白天早上和中午也會小睡一會,所以。」蘇安說話間胸口起伏明顯:「早上醒的早。」
「安安?」酥寶又喊了一聲,奶音顫了顫。
卧室門被關上了,酥寶推不開。
蘇衍平復了一下,放開蘇安,起身去給酥寶開門,蘇安倒回了床上,側臉對著門口看著蘇衍。
蘇衍剛才給她扣扣子就是打定了不做的念頭,還問她談戀愛剛確定關係能不能做,時間真的會改變一個人。
卧室門開了,酥寶越過蘇衍,揉著眼睛蹭蹭蹭跑到床邊。蘇衍卧室的床偏高,他爬不上來,被站在身後的蘇衍抱到了床上。
「抱抱。」酥寶跪在床邊一路滾到了蘇安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