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9章 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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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9章 失心
但是現在，墨瑟已經不在盜賊工會了，而且自己也沒有對方的蹤跡。那些陳年舊賬，就算清算起來，也是需要證據和時間的，但是眼下，盜賊工會還有其他的重要事情需要忙碌。
布林喬夫從床上爬起來，顫抖著雙手將這封信折疊好，壓在了床腳下。
這件事，還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至少現在不能。事情暴露最糟糕的結果就是他的整個工會，所有成員人心渙散。
整個工會可都是他的心血，同時也是他夢想的開端。
布林喬夫從小便進入了工會，工會裏的每一樣東西都傾注了他的心血。
“無論是誰，都不可以破壞它，因為它才是最珍貴的！他一把錘在了旁邊的牆上，眼神慢慢凝固起來。
“在想什麽呢？來吧，我們還有別的事情！
佩林納爾站在布林喬夫的身後，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回過頭，看著麵前的罐子頭，他也不能理解對方現在的想法。
“我沒事，有什麽問題可以改天再講，我……有些累了！說完，布林喬夫頹廢地向著工會大廳走去。
“嗨，年輕人真的是什麽都不願意提起啊！
瓦爾奇哈一切照常，哈孔坐在自己的寶座上，而在他的左手邊就是一臉冰冷的瑟拉娜，而雲浩和索菲婭則是在對麵。
“哈哈哈！真的還是要感謝你們，如今上古卷軸已經到手，接下來就該是我們血族輝煌的時刻了！哈文帶著兩位下去，瑟拉娜你留一下。
一個管家模樣的吸血鬼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走到索菲婭兩人麵前之後，向著他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他們離開會客廳。
房間裏就隻剩下瑟拉娜和哈孔兩人，哈孔單手托著高腳杯，杯子裏猩紅的液體粘稠，味道有些迷人。他輕輕地晃動著，讓兩種液體充分混合。
“西羅迪爾的美酒配合上新鮮的精靈血液，滋味是最好的，你也來一點吧！
瑟拉娜冷著臉甚至不去看他，哈孔輕笑一聲嗎，將杯子放下，然後坐在了位置上，身子卻是歪向了瑟拉娜一邊。
“我的好女兒，我知道，你還是在生我的氣，但是我也是為了血族好，而且通過聖蛾祭祀們的解讀，我也知道了，所謂的太陽暴政就是用汙染的奧瑞埃爾之弓破壞掉那條通往光界的通道，每一支箭都有著自己的作用而且還有較長的持續時間，所以並不是需要什麽人的生命，這點你還是放心吧！
“這難道就是您的說辭，那恕我決不答應！說吧，瑟拉娜瞄了一眼哈孔，站起身來徑直往外走去。
“我知道你們一直都在恨我，但是我想，在某一天裏，你會明白我的苦心！
瑟拉娜站定片刻，然後頭也不回地從房間離開。
哈孔看著自己女兒離去的背影，眼中的神情逐漸陰冷起來。
“瑟拉娜！你也像像她一樣忤逆我麽？
之所以會回到瓦爾奇哈，還是因為索菲婭，盡管她已經剝離了精神控製，但是那源自於血緣上吸引和呼喚，迫使她不得不再次回歸。
這對他們最後的曆程來說，本就是一個很失策的事情。
雲浩和她相默無言，兩人麵對著坐在瓦爾奇哈那昏暗無光的庭院裏，這裏的草木都呈現出一種死亡的狀態，灰綠色的，隻有那些夜茄和死亡喪鍾依舊嬌豔。
“我們很快就要麵對哈孔了，你做好心理準備了麽？
麵對他的疑問，索菲婭沉默無聲，她兀自擺弄著自己的指甲，顯得漫不經心的。
“明天就要去解讀上古卷軸了，想必之後肯定會是一個艱難的曆險，所以，晚安好夢！
對於這樣的索菲婭，他突然失去了對話的興趣，幹巴巴地提了一句，便甩手離開了。
還沒等他邁出第二步的時候，雲浩的手突然被人給拉住。那一瞬間，他的臉上綻放出了笑容，他帶著喜悅的激動轉過身來，看到的卻是一張麵無表情的臉蛋，索菲婭似乎都不怎麽笑了。
“不知道為什麽，當我再看到你的時候，這裏總是空落落的，明明是你先背叛我的，那麽多次，我都不願意離開你。但是，就在我離開你的那段日子裏，你的背棄，漸漸割離了我心中最後的一絲火種。
她的聲音，低沉而又幹澀，似乎不帶有一絲感情。
索菲婭捂著胸口，在那之下，是一顆蓬勃跳動的心髒。
他看著她的動作，緩緩地靠近她，低下頭來。
兩唇相交，四目相對，久久之後，方才分開。
“這……索菲婭捂著自己的嘴唇，半遮上的眼瞼微微顫抖。
“我感覺到了你的心跳和味道，可是為什麽，再也感受不到你的溫度了？我感覺我的記憶就像沙漠裏的樹一樣，在太陽的炙烤，慢慢地幹枯，失去了感動的水分。
她捂著自己的雙眼，從她的指縫間，雲浩看到兩行血淚緩緩流下。
吸血鬼沒有淚水，更不會哭泣，現在連她也是如此。
“我哭泣的樣子又被你看到了，若是在以前，我肯定不想讓你看到，可是如今，我的樣子一定好醜！快說說看，我現在是怎樣的一種慘敗表情，是不是就和落水的老鼠一樣！
索菲婭慘笑一聲，淚痕在臉上彌漫開，讓她顯得更加的猙獰，但是卻有一種可怖的美感，就像抽象派藝術家筆下的畫像一般。
他曾經在龍霄宮裏也曾經看到過這樣的一幅畫，那是一個頭戴紅花的女子，她完全不是人的模樣，笑起來像惡鬼，啼哭的少女，這就是那副畫的名字。
現在的索菲婭就跟她一樣，雲浩緩緩地靠近她，然後用雙手捧起了她的臉，用著極盡溫柔的語氣說道。
“我都知道了，無論你是憎恨還是悲傷，都讓我承擔吧！我聽說過，吸血鬼的心髒可以隨意替換，如果可以，就等我們變回人的那一刻，重生出感動的心髒吧！
別說索菲婭，其實就連現在的他，也漸漸地失去了感情。
這就是荊棘之心的副作用，無論是人還是其他生靈，都會在它在身體和靈魂上徹底紮根以後，慢慢地失去作為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