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六零年代空間女
一夜好眠, 那是做夢都不可能!
早上太陽還沒曬屁~股~,張靈靈就被她娘給打醒了, 「你這個死丫頭喲, 昨日娘都跟你說了啥, 你咋就屁都不記得一個!」
張靈靈被打的「哎喲」一聲, 差點蹦起, 第一心驚的是她娘怎麼不打招呼就進她屋子, 她還沒有穿衣服啊,嚇的一個哆嗦, 然後手指動了動, 似乎摸到了身上秋衣秋褲的料子, 這才緩過一口氣神情委屈的看向她娘。
人嚇人嚇死人, 知道不娘!
結果轉臉一看,哎喲,在臉前放大的她娘的臉,簡直就是一副母老虎的凶樣,氣勢洶洶的做勢就要掀了她的被子, 嚇得她眼睛直眨,幸好, 她有穿衣裳,要不然丟死人了!
「還不起來, 干躺著幹啥, 一把年紀了, 還要老娘給你穿衣服!」王招娣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咬牙。
張靈靈心跳怦怦怦, 動動眼珠子,理智一下子回歸了過來,眼珠四下亂飛找衣服。
花大褂外罩就在床邊上,手一伸就拿到手了,拿了衣服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她身上穿著一身整齊的秋衣秋褲。>_<
咳咳,既然身上都穿了一整套衣裳了,確實也沒有必要畏畏縮縮的矯情,麻溜的從炕上爬起,抓著花大褂就往身上套。
「你是從我腸子里爬出來的,你肚裡有什麼想法,娘能不知道!」王招娣懶得看她閨女,拿著手上的掃帚把房間的地上掃了掃道:「不就是喜歡小白皮嘛?見人家小白皮長的白,路都走不動!」
張靈靈想喊冤!她什麼時候喜歡小白皮了?
不就是上次找了個白乾活的公社幹部嘛,她籠統就見他一次而已!
不過帥氣高大的雪白帥哥看的是真養眼,咳咳,她還記得她是軍嫂呢,她都沒太注意人家長個啥樣。
麻溜的把外套給穿了,下炕扯了扯破棉被,跟她娘扯東扯西道:「娘,我這屋的被子又破又臟,我們今天把被子拆了洗一洗好不好,這被子蓋著都不暖!」
鄉下的被子用的時間長了不耐洗,一般都不咋洗,可這破被子硬的像石頭一樣蓋著真不暖啊,她早就想拆了洗了,不過她一不會拆線,二沒有洗衣粉和肥皂,她這個手殘黨只能希望她娘主動點了。
「洗啥子洗喲,不暖就往你男人懷裡鑽。」王招娣悶著頭掃地,一大早的她男人和就她女婿出門辦事去了,她女婿一本正經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昨晚沒那啥,開了葷的小夥子和沒開葷的能一樣,她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尤其是她女婿還叮囑了她一聲,讓她早點喊二丫起來去食堂吃飯,早去吃口熱乎的,養一養身子。
瞧,這話說的,養啥養啊,肯定又是她那個作孽的死丫頭硬說自己身子不好不願意!
張靈靈臉色爆紅,低著頭疊被子,大清早的她娘瞎說啥呢,雖然知道她娘是為了她好,可這當娘的和閨女說這個,也太不講究了。
被子上透著一股子怪味,張靈靈實在是蓋不下去,抖了抖被子道:「娘,你聞聞,這被子一股子臭味,晚上怎麼蓋啊,臭的人晚上都睡不好,咱們把被子拆了洗了吧。」
「洗啥洗呀,這被子就你一個蓋過,有味也是你自己的味,自個聞自個,你還能嫌棄!」
掃完了地,王招娣見二丫還在炕邊想拆被子,警告她道:「二丫,不准你瞎拆啊,你那被皮子都快粉了,放水裡一洗,就爛了,看你晚上蓋著棉絮睡不睡的了?」
張靈靈用手拍臉,一臉的苦逼。
不行,她得想辦法弄個新被子蓋,她空間里的物資全是食物和飼料,連個布片都沒有,她得想辦法用食物換被子。
娘倆稍微收拾了一下,帶著三毛、四狗、五蛋一起出門去食堂吃飯。
一路之上,各家的婆娘和小媳婦看見她們都是笑嘻嘻的打招呼,滿臉的歡喜。
「招娣啊,你女婿可厲害啦,出去一個早上回來就把養雞場的事給弄好啦!」
「招娣啊,你家大牛要發啦,有那麼一個厲害的女婿幫著,公社又白給了那麼大一塊地養雞,等他干出了一番成績說不得還得陞官喲。」
「二丫,你這丫頭真是有福氣,爹是村長,男人是部隊當官的,以後你可不是官太太嘛,別忘了到時候拉拔咱們一把。」
「娘,你說啥話呢,二丫現在可不就是官太太了嘛,人家男人幫著弄養雞場還不是看在二丫的面子,咱全村人都跟著佔光。」
「對啊!對啊!二丫,替咱們謝謝你男人啊!你可要和你男人好好過,把日子過好,別讓你男人休了你啊!」
王招娣猶如被人戳到了肺管子,怒道:「呸呸呸!說啥瞎眼話呢,我家二丫好著呢,別眼瞎咒我家二丫,要是二丫跟她男人過不好,都是你咒都,老娘一定找你算賬。」
三毛:「呸,白眼狼,占著我爹的光,享受著我姐的福氣,還咒我姐,你給我等著。」
四狗、五蛋跟著三毛呸。
那人身旁的小媳婦一臉的抱歉,「嬸子不怪啊,我娘沒有惡意,就是說話……」小媳婦張了張嘴說不出來了,總不好說她婆婆說話不經過大腦吧,這話她是萬萬不敢講的。
都是一個村的,王招娣還能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臉一拉,拽著張靈靈就走。
三毛、四狗、五蛋連忙跟著。
一路之上,不斷的遇到人打招呼,有人笑著說好話,也有人感激,還有的人嘴裡說的是好話,眼神羨慕嫉妒又帶著一點酸氣。
食堂里做飯打飯的是張二牛媳婦,王招娣是大媳婦,不但要管一家的爛攤子事,還要照顧躺在床上的婆婆,分不出手,給食堂做活這麼一個人人羨慕的好差事就落在了張二牛媳婦身上,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
「大嫂,二丫,你們來了啊。」張二牛媳婦看著她們過來,笑眯眯的。
大勺子往下,舀了一大勺乾乾的,往大嫂和侄女的碗里裝,再一大勺子舀下去,又給三個侄子碗里裝滿。
張二牛負責發野菜玉米餅,干這活需要彪悍的男人,以防有人趁亂偷餅子,沒有足夠的武力威懾,管不住人。
從二叔手裡拿了野菜餅,張靈靈才想起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她就是因為維護她堂姐才被林白親妹妹失手推倒摔了下去,她受傷了好久,到現在都沒看見那個因為吵架鬧事而牽連她的堂姐啊?這不合理啊!
從家裡出來,一路上碰到到都是嬸子、小媳婦和大閨女,食堂裡面排隊吃的唏哩呼嚕聊天的大多都是青壯的漢子,嘴裡一邊喝著粥,一邊討論,養蚯蚓的事,看樣子昨天開大會的時候,她爹已經把如何養蚯蚓,以及養蚯蚓的好處,都和大家說了,此時大家討論的最多的就是,昨日在哪裡哪裡挖蚯蚓,誰挖的多啦,誰挖的少啦等等。
還有人誇張二丫這一跤摔的好。
張靈靈腳下一個趔趄,心裡懵逼,這鄉下人都是這麼質樸的嗎?沒見她本尊在這還誇她摔的好?
二丫,這丫頭有福啊,明明吵架的是大丫,偏偏從山頭摔下去的是二丫,不但人摔了沒事,還白撿一個部隊的連長,明明是她爹逼婚,看那連長的模樣,居然還願意的很。
「嗨,這有啥不願意的,二丫她爹是村長啊,村長家的閨女有啥不好的,這附近多少大小夥子想娶,還娶不著呢。」
「可憐大丫哦,喜歡人家林白好久了,不但人親妹子不喜歡她,扯著她罵,白白的擔了一個名給她妹子牽線搭橋,讓二丫撿著一個大便宜。」
張靈靈順著聲音追看了過去,說話的是幾個小媳婦,印象里這幾個小媳婦和她堂姐張大丫關係都不錯,這是見著她了心裡不舒服,故意刺她的呢?
「走了。」王招娣拉著個臉,把張靈靈一拽,飯都打好了不家去,杵在這聽人閑話。
回到了家,王招娣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的用手指戳她的腦門子道:「你就心大!就你心大!你知不知道你大姐知道你爹逼林白娶你在家哭成了淚人了?」
張靈靈翻了個白眼:「她哭成了淚人,跟我有什麼關係,當初是她吵架我去幫她,結果摔下去的人是我,也沒見她過來看我一眼,難不成這也是我的錯。」
不就是張大丫喜歡林白,討好林白妹子嘛,結果不知道為什麼林白妹子發飆,拿張大丫出氣,張大丫慫,張二丫看不過去,走過去理論,結果被推了。
雖說張二丫是村長家的閨女不愁嫁,可她爹擔心她摔壞了,以後做不了活,就逼著林白娶她,好歹是部隊里的連長,怎麼也差不了自個媳婦一口飯吃,尤其是早就聽說林白和他娘脫離關係,更是當即就逼婚。
二丫摔壞了身子骨,再嫁到鄉下就不合適了,身子骨不好還要伺候男人和婆婆,燒飯幹家務,下地種糧,那哪是過日子,是要命啊!
沒有婆媳關係,男人又出息,跟了這樣的男人,不用受累,也不用受氣,這是張大牛當了幾十年村長最為果斷出手的一次。
「你知道大丫為什麼不願意見你嗎?寧願被她爹關在家裡,也不願意出來見你,是因為她恨你啊,要不是你多事,從山上摔下來的是她,嫁給林白的不就是她了,是你搶了她的好姻緣!」
「她想的美。」張靈靈嗤笑,「也就是我,我爹才會操心,要是她從山上摔下來,摔了也就摔了,我爹才不會逼婚呢。」
一個是閨女,一個是侄女,一字之差,區別能一樣。
王招娣想想就心塞,旁的閨女喜歡她女婿就算了,就連她男人的侄女也喜歡她女婿。
仰頭灌了一大口水,好氣,二弟和二弟媳婦都是個好的,就是家的姑娘性子扭,說不得罵不得,見了就生氣,人二弟都把閨女給關屋裡了,她還能計較。
三毛忍不住插話:「二姊,是姐夫太厲害了,今天早上姐夫帶著爹去公社,三言兩語就說的人家啞口無言,說要咱清水村養雞也行,得給一塊地,那麼多隻雞,不給養雞的地方,放哪養,隔山上養?怕是還沒養肥就剩一地雞毛了。」
四狗滿眼的崇拜:「是啊,姐夫不但給咱爹帶回了一塊地,還教咱爹規劃,說要發家致富,得從養蚯蚓起好好養,養出二條產業鏈,蚯蚓養雞養鴨,然後再用雞屎鴨屎去養蚯蚓;蚯蚓養魚養蝦,再用魚蝦來養人,人繼續繁殖蚯蚓。」
王招娣剛好灌了一大口水,沒好氣的翻了張靈靈一眼,介面道:「三個月能糊口,半年能管飽,一年能致富,先忙上一年,到時候家家有糧有雞有鴨,生下的娃娃還怕沒有飯吃。」
張靈靈:「……」這話好耳熟。
王招娣陰測測的一笑,對著張靈靈河東獅吼:「死二丫,你就作死吧,等你把到手的好男人給作沒了,我看你上哪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