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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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落在一眼泉水旁,夙雪伸手在她喉珠上點了點, 解開法術, 而後席地而坐,托起下巴, 微笑著問她:「你方才叫我什麼?雪師姐?」


  見瞞不過她, 水容低下頭, 聲音如同蚊子似的嗯了一聲, 想了想還是扯出笑容,補上了感謝的話:「多謝雪師姐!」


  「哎呀……」


  下巴忽然被一根手指挑起。水容的笑容還掛在臉上,但見夙雪雙眼一眯, 眼眸隔著面具, 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她。


  「這位小妹妹,你怕是認錯人了。」她聽夙雪笑道,「姐姐名字里雖也有『雪』字, 可姐姐卻是一介江湖客,不曾拜入過什麼師門。」


  「誒?」


  這番話, 讓水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她不明白夙雪為何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姐姐叫做『雪狐』, 可不是什麼雪師姐。」伴隨夙雪含笑的聲音, 水容只覺一隻手撫上了她的腦袋, 但卻沒有摸她的頭髮, 只是在某一處輕輕觸碰了一下。


  「叮咚!上品靈器【雪狐髮帶】已被清理完畢!」


  似乎是覺察到了她的疑惑, 軟包子系統適時地發出了提示, 順便將夙雪不道明身份的緣由也進行了提示:「宿主,你的雪師姐還沒有出師,是不可以在撫雲仙山以外的地方暴露自己身份的喲~請宿主務必配合著演下去吧!」


  水容這才恍然大悟。她只記得夙雪在騰瑤宮生活、與在修真界行走時,會使用不同的身份,倒是忘了她為何要換身份。


  既然雪師姐不希望身份被揭穿,那她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好了。


  眨巴了下眼睛,水容故意露出震驚的表情,隨後低下頭,低聲喃喃,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帶著失望:「這樣嗎……可能真的是我認錯了……」頓了頓,她還是忍不住皮了一下,「不過,狐面姐姐身上的味道,和我認得的那位雪師姐真的好像啊!」


  水容覺得自己的暗示夠明顯了,哪怕夙雪暫時不能承認,她也希望夙雪能知道,自己其實已經看出她的身份了。


  聞言,夙雪卻是撲哧一笑。她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讓水容把受傷的腿伸出來,而後眼疾手快一把將銀鏢拔去,弄乾凈傷口流出的血后,將銀鏢收入儲物玉佩。


  腿已經因為中毒而麻痹,因而水容並沒有感到絲毫的疼痛,但利器從皮肉內滑出的觸感,仍讓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這銀鏢上喂的毒無葯可解,躺兩天就散了。」見水容拖著腿,眼巴巴地望向自己,夙雪只是輕笑著一把將她撈起,躍上雲霄。


  一柄普通的長劍在她腳下顯形,雪白的廣袖在雲間翻飛,拂過水容臉頰。


  查看了系統地圖,發現她正往一處城鎮飛去,水容忙問:「你要帶我去哪?」


  夙雪側過臉,「帶你去找一個,可以安心躺兩天的地方。」


  ……


  乘劍飛行的過程中,倚靠在夙雪懷中,一抬目光,便可看到她的狐紋面具,這讓水容不由得回想起了這本書的原劇情設定。


  雪師姐與狐面女「雪狐」,前者是夙雪被騰瑤宮宮主帶上撫雲仙山、拜入劍宗門下后,幾十年來被動養成的孤冷外在,至於後者,則是夙雪真正的性格。


  倒並非算是人格分裂,只是劍宗規矩重,加上夙雪又是劍宗掌門的親傳弟子,一舉一動都受著限制。若是她始終按照自己來之前乖戾的性格生活,只怕早已被騰瑤宮趕出師門,更不會有如今高冷孤傲的雪師姐了。


  或許放眼整座騰瑤宮,唯有親近夙雪的玉諳、以及那些知道夙雪過往的掌門與長老,才能將雪師姐與「雪狐」認作同一人。


  水容倒是不排斥這種設定,之前看文時,她不喜歡看到夙雪被劍宗規矩束縛的模樣,反而更喜歡她以「雪狐」的身份示人,踏遍修真界的千山萬水。


  念及此,她不由得往夙雪懷中親昵地蹭了蹭。


  她卻是不知道,夙雪表面上看起來雖是一副看淡的樣子,實則內心早已陷入了不安。


  夙雪想不出來,她究竟要怎樣做,才能安置好水容。鼎爐獵人一旦被派出來,通常會在一個地區出沒長達一個月之久,水容已無法返回溪水村過正常人的生活,這一點她很清楚。


  萬一她再遭遇鼎爐獵人,萬一她得不到自己及時的幫助……


  冷不防,下巴上忽然湊來癢酥酥的感覺。


  她愕然低下目光,見水容不曉得是什麼時候依偎在了自己身上,頭髮上的白絨團正蹭在她的下巴上。見狀夙雪柳眉一挑,正想推開她,告訴她不可如此親近陌生人。


  然而就在伸手搭上水容肩膀的瞬間,想起她剛才冒冒失失脫口而出的那些話,夙雪最終暗嘆一聲,卸了手上力道,主動湊過去,讓她靠得更舒服些。


  水容應當已經認出她了,不然也不會對她信任至此。


  易容只是為了不讓他人記住自己,對於一個將要成為自己小師妹的孩子,她又何必故弄玄虛。


  打定了主意,夙雪低下頭,狐面具停留在懷中少女的耳旁,輕喚她:「小師妹。」


  「嗯,狐面姐姐……嗯?!」


  這聲恍然大悟似的驚嘆,不知何故令夙雪生出一絲惡作劇得逞的錯覺。將雜念拋在腦後,她聲音恢復了先前的清冷,低聲囑咐起來:「此身份,只許你知我知,不可道與他人,切記。」


  囑咐完,夙雪低下目光,有些緊張。


  不知這小丫頭……能否接受自己方才那副乖戾的性子。畢竟與她較熟悉的孤傲「雪師姐」相比,自己在殺死鼎爐獵人時展現出來的本性,完完全全將這一形象踐踏了。


  卻見懷中的少女如同小雞啄米一般點起頭,竟還對她咧嘴一笑:「嗯呢,我記住了!」而後輕輕扯過她的袖子,撒嬌似的喚她,「雪師姐~」


  這一反應令夙雪有些吃驚。她不由得摘下狐面具,詫異地看向水容,脫口問道:「你一點都不曾討厭這個樣子的我么?」


  「不會啊,」水容仰起臉,對上她的目光,眨巴著眼睛,「放下架子的雪師姐很瀟洒,我也一樣喜歡的。」


  人生的初吻獻給了自己最喜歡的角色,水容覺得,她可以幸福到當場去世了。


  看著面色通紅、安靜端坐等她責怪的雪師姐,要不是怕被當成怪丫頭,水容甚至想張開雙臂,直接把夙雪原地舉高高……


  明明是個既乖戾又高冷的大師姐,怎麼這麼容易害羞呀!


  想了想,水容從地上爬起來,悄悄挪過去,找准角度冷不防抬頭,往夙雪微顫的唇上輕輕一啄。


  「這樣,我是不是就和雪師姐扯平啦?」


  「唔……?!」


  柔軟而稚嫩的一觸,令夙雪臉上的緋紅一路燒到了耳朵根。


  她沒想到水容會做出這一反應,下意識抬起手拭向自己的嘴唇,獃獃地看著退回去的少女。


  扯平了……么?


  即便水容一絲責怪的意思也無,為何她卻感覺自己的心跳愈來愈快……


  是因為……自己在乎的小師妹築基成功了么?

  念頭未落,一陣暈眩之感襲擊了夙雪,令她皺著眉扶住額角,險些倒下。


  消耗太大了。


  見狀,水容忙攙扶她起來,與她一起走到地鋪旁,讓她躺了下去。


  「雪師姐,你先躺著休息會兒,」不知她為自己築基消耗了多少靈力,水容的聲音有些急,「還有沒有固元丸之類的葯?」


  夙雪點頭,從儲物玉佩里取出一枚丹藥,放入自己口中。


  「我緩緩便能恢復過來,你莫要擔心。」她朝水容笑了笑,往她手上一指,一套乾淨的裙子便出現在水容手上,「築基會將你體內的毒素與污垢排出體外,你可要先去洗浴一番?」


  即便看不了,水容也能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都附著了一層污物,只因隔著弟子服,暫時還沒有飄出異味。


  她嗷地驚呼一聲,趕緊抱著衣服起身,奔向房中的沐浴隔間。將要進入隔間前,水容又轉過頭,大聲喊道:

  「雪師姐,謝謝你!」


  等水容消失在視線中,夙雪望著築基陣,眸光一黯。


  從今往後,水容能置身的地方,或許暫時只能是騰瑤宮了。可劍、符二宗的師父,其實都不允許水容在納新大典前築基,更何況為水容築基的人還是她。


  她該怎麼向騰瑤宮稟告此事?


  ……


  雲雨樓的上等房,是專為閉關修鍊的修真者準備的,因而房內一應俱全,連灶台和煉丹爐都有,還配有沐浴用的單間,引水排水設施完全不輸水容從前見過的賓館。


  沐浴完畢,水容試了試夙雪給自己的鵝黃長裙,大小正好。見沐浴單間內還擺著一大塊作鏡子用的靈石,水容挪過去,對著靈石按夙雪教自己的方法,一點點系起衣帶。


  用雪狐髮帶扎住還掛著水珠的長發,水容把滿是污物的衣服與鞋子泡在盛水的木桶里,摸了塊看上去像肥皂的東西,往衣服上擦了幾把,搓出一桶泡沫,隨後暫且不管它,打算等泡沫把衣服泡脹再洗。


  她赤著腳跨出去時,夙雪已完成了調息,正盤膝坐在木案旁,背對她埋頭理著什麼。


  感受到水容的氣息靠近,夙雪停下手中動作,拿起桌上一物,轉過身對她招了招手:「築基后,你便能夠運用特殊的法寶進行儲物。我身邊暫時沒有別的法寶,你先用雪狐髮帶儲物罷,往後若是有更適合的,我再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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