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女劍修
恭喜閣下看到了防盜章(  ̄▽ ̄)σ本文晉江首發, 請支持正版~
雙眸血紅, 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小師妹怎麼會……怎麼會突然走火入魔?!
莫非是因為剛築基完,用以收納心魔之意的陰幽珠尚不穩定, 又被自己方才的殺意影響,這才……
連水容的陰幽珠都沒法驅散走火入魔的狀態,夙雪生怕自己一個不當心,將她的靈力全擾亂。
她並不知,自己才跨進雲雨樓,即將「走火入魔」的水容, 瞳色卻突然變正常了。
見夙雪成功返回雲雨樓, 水容用意識和系統擊了個掌。雖然欺騙雪師姐令她有些內疚,但她實在想不出別的解決辦法了。
捂著胸口, 水容擠出眼淚,弱弱地說道:「那些修真者……好可怕啊……」
夙雪正急著找胭姐姐給水容查看情況,聞言低下目光,驚訝地發現她的瞳色已褪去血色后, 兀自鬆了口氣。
「莫怕了,姐姐在這。」柔聲安慰后, 夙雪騰出手,把水容的雙臂抬起, 讓她的手環在自己的頸子上,繼而朝樓梯走去, 「姐姐這便帶你去休息。」
抱著水容上到二樓, 夙雪無意望見胭姐姐正倚在窗旁, 忙湊了過去。
水容正在系統里查看東籬世家和東籬袖的信息,沒留意夙雪的動向,冷不防嗆了口煙,被迫從系統里退出來,咳嗽個不停。
她一抬眼,瞧見胭姐姐正托著竹煙桿,吞吐雲霧,又聽夙雪道:「……情況便是這樣,胭姐姐,勞煩你幫我師妹檢查一下身體。」
吸了一口煙,胭姐姐只是掃了水容一眼,便下了結論:「你師妹無礙,倘若真的走火入魔,哪能這麼快恢復正常。」煙桿一伸,突然往水容被打腫的臉上一戳,燙得水容嗷了一聲,「東籬家的走狗,倒是越來越囂張了。」
水容這次是真的被疼出眼淚了。可劇痛之後,她忽覺自己的臉正在消腫,忙伸手摸了摸,紅腫起來的部位果真平了下去,火燙火燙的感覺也沒有了。
知道胭姐姐已將她的傷治好,夙雪忙給她揉揉臉,邊揉邊問道:「我近幾年一直待在師門潛心修鍊,未曾知曉嘉武城的世家已發生了變故。胭姐姐可是知道那東籬世家的大小姐?」
「啊呀,那個自吹自擂的暴發戶么?」
眯起狐媚似的眼,胭姐姐將雙手抱在胸前,倚著窗娓娓道來:「三年前,血川妖谷外圍出現了一枚圓卵,據說是上古靈獸『忘貘』的獸卵。那年嘉武城萬、席和東籬三世家結盟同行,約定以實力爭奪這枚獸卵。結果萬、席兩家的高手拼了個重傷,倒是東籬世家的小姑娘撿了個便宜,尋了機會接近獸卵。」
夙雪一皺眉:「坐山觀虎鬥?」
「並非只是如此,東籬世家的小姑娘雖修為不敵另兩家,可腦子卻靈光得很。」胭姐姐的語氣輕佻,比起誇讚,更像是在嘲諷,「與守護獸卵的妖族戰至正酣時,那兩家高手相繼被東籬小姑娘利用,一個在半途就喪失了戰鬥力,打道回府;另一個則被小姑娘引入忘貘祖輩沉眠的冢,雖撿了條命歸來,神志卻被忘貘沉睡時釋放的氣息擾亂,也成了廢人一個。」
「所以說,最後是東籬家拿到了忘貘卵?」水容接過話。
她剛剛把東籬家的資料補完,也大概了解了和忘貘卵相關的事。
胭姐姐重新托起煙桿:「不錯,也不知那東籬袖用了什麼法子,讓忘貘卵開了一道口子,趁其釋放夢光之時,將自己的血滴了進去,此後那隻忘貘便成了東籬家引以為傲的靈獸。」
「您應該沒有參與當年的事吧?」
水容不知自己為何問了這個問題。忘貘是一種作用類似於夢貘的上古靈獸,可忘貘吞噬的卻不是夢,而是修行之人的心魔和不好的記憶。
對於像胭姐姐這樣的散仙而言,渡百年雷劫時最忌諱心生魔障,哪怕是一丁點心魔,都會對雷劫產生加強威力的效果,嚴重時能直接要了散仙的命。
胭姐姐既然這時已經是三劫散仙,根據系統的信息,最近幾年她都沒有渡過雷劫,那她三年前的實力定然也是三劫散仙。除非當時不知此事,不然她根本不可能對忘貘卵袖手旁觀。
然而胭姐姐卻好像壓根沒把忘貘卵放在心上,只是淡淡一笑:「奴家有一位魔修友人,當年他正好一路目睹這些,回來后便當做異聞相告了。」
明明是含笑的話語,卻讓水容的背上不知不覺滲出了冷汗。
忘貘雖神奇,可它在幼年期需要吸收大量的靈力,脫離幼年期大約需要一甲子,即需要人世的六十年。眼下忘貘才成長了三年,若是胭姐姐盤算著借東籬家之手,等他們將忘貘養大后,殺而奪之……
……她是不是有點陰謀論了?
但陰謀論完,水容轉念想起了追殺自己的鼎爐獵人。東籬家雖然因為取得了忘貘卵,一夜之間變身為暴發戶,可她知道東籬家其實根本沒有多少家底。為了養活忘貘,除了廉價尋找鼎爐獵人,還真沒別的解決辦法。
系統的面板上,黑底白字清楚地寫著:東籬世家,三代亡,暫為嘉武城的五小世家之一。擱在小說原文里,方才茶館說書人口中的「袖蓮上仙」東籬袖,只是個在街上抽了女主一巴掌,在三天後就被男主搓動手指一個雷訣劈死的炮灰。
也難怪她聽到「東籬袖」這個名字時,只是覺得有些耳熟,但根本記不起這個人是誰,又做過什麼。
「你既然已經得罪了東籬家,留在這裡或許不太方便。」胭姐姐將目光移向夙雪,又拿煙桿指了指水容,「還有你懷裡這個小哭包,實在太小了。奴家這雲雨樓也不是什麼清靜之地,倘若讓她沾染上什麼不好的習慣,只怕她長大後會對雪狐姑娘不軌呀~」
「不軌」二字,令夙雪當即柳眉一皺,一聲「怎會」脫口而出。
可一想到水容得知自己被無意一吻后,不氣不惱,竟是貼上自己的唇親了回來,還笑著說「與雪師姐扯平了」,夙雪感覺自己的臉莫名又燙,遂將眉皺得愈發緊。
此地……的確不適合再多待了。
是什麼樣的?
水容不是作者,一下子也腦補不出什麼世外高人的超凡長相,想了想索性為難道:「這……好幾年沒見面,我早就忘記大哥哥的長相了……」
夙雪繃緊的嚴肅臉鬆了下去,卻又不放心地追問:「好,那在溪水村這些年,可有人欺辱過你?」
「沒有沒有……」
「諸如扇你巴掌之類的事,也沒有?」
「是的是的!」
一通問話下來,夙雪算是鬆了口氣。
「你的根骨很好,教你武學的那位大哥哥也頗為用心,看來我已不必重複教學了。」手中光華一斂,她竟直接收劍入鞘,叮囑道,「先將兵器收起來吧,用的時候再喚出來。晚上行動時,務必緊跟我。這城中人多眼雜,須得到城外再進行御劍,你萬萬不要跑丟。」
水容點著頭,收了點柳杖入雪狐髮帶。
帶水容來嘉武城,本來只是為了讓她躺到腿傷痊癒,如今築基時已將毒素帶走,加之又間接得罪了東籬世家,其實夙雪現在便想動身了。
但考慮到這是水容第一次進城,往後她若是真的拜入騰瑤宮,或許得有個十幾年不得下山,只許修鍊,夙雪忍不住多嘴了一句:「你可還有什麼想做的事?」
若是有,她便趁夜幕未降臨,陪她去做個遍。
「我……」水容覺得為了不讓騰瑤宮的預言實現,還是少沾修真界的事為妙,於是指了指沐浴用的單間,「我還想洗個衣服再走,就是雪師姐給我的弟子服,出門前就泡在木桶里了。」
這個清奇脫俗的回答,令夙雪愣了一愣。
陪她洗衣服?可她已經有幾十年不曾像凡人那樣洗過衣服了。
「……那,我便教你如何用靈力清理衣物?」
跟著水容一道起身,她猶豫片刻,似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問道。
……
「大小姐,小的真看見那對姐妹打傷謝大人後,逃到這青樓里去了!」
雲雨樓門前,一名靈寂初期的修真者正低著頭,恭恭敬敬地向身旁穿了一身黑的少女稟告。修真者不是旁人,正是適才那茶館里的說書人。
這名少女身材姣好,偏棕色的墨發盤成十字髻,被雕刻著蓮花瓣圖案的發簪固定住,一眼看去倒有些大家閨秀的風範,衣裳上亦能嗅到淡淡的墨跡香味,似是剛從書房中款款踱出。
可少女乃是眯眯眼,且眼下正叉著腰,說書人話音剛落,她當即扯開嗓子吼道:「傷我東籬世家親信者,滾出來!」
她正是東籬世家的大小姐,東籬袖。
「大、大小姐!」這聲吼還不曾傳入水容與夙雪耳中,倒先把她身旁的說書人嚇了個半死,結結巴巴地對她提醒道,「大小姐,這間青樓,乃是一位散仙大能開的……」
「散仙?」東籬袖眯起眼,哼了一聲,「我祖母、我娘親都飛升仙界了,散仙又值幾個錢?」嘴上雖強硬,卻是不再大喊大叫,而是將袖一揮,抬腳跨入雲雨樓。
方才那聲大吼,縱然是在雲雨樓門口響起,然而此刻,樓中的女人們仍該幹嘛幹嘛。跋扈大小姐剛踏進門,立刻被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妓們擁住。
念著不可在散仙面前動粗,東籬袖秒收怒容,眯縫的眼含了笑意看向身旁的一名女妓:「這位姐姐,我想要一間房住下,不知貴樓可能提供?」
話畢,她還湊了過去,在那女妓的下巴上狠狠捏了一把。
她以為女妓多少會面露痛苦之色,然而女妓卻咯咯笑起來,嬌嗔地打開了她的手:「這位姑娘好生心急,咱家這是行雲雨之事的地兒,可不是姑娘相求的住宿之地呀!」
在心中冷哼一聲,東籬袖又問:「那,我方才親眼見到一個白衣女子抱著一個女孩闖入貴樓,那女孩還受了不輕的傷,不知她倆可是也來行雲雨之事?」
女妓笑得更燦爛:「是呀!實不相瞞,那兩位姑娘有磨鏡之好,其中一位又因修行異術,終生無法長大。適才我們姐妹幾個見那女孩氣沖沖地奪門而去,身後跟了一白衣女子,一路吵嚷,鬧得整座雲雨樓都不安寧。不多時又見二人親親熱熱地回來了,恐怕是另擇別處,調戲一番后,見一方體力不支,便歸入樓內溫暖之所,再續前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