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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第一百三十五章

  傅然如願地回到了京城。傅芷安偷偷地往京城跑, 他主動提議自己來追。


  路上他總是不遠不近地跟著。


  一方面, 確實是傅芷安逃跑的能力見長。另一方面, 也是他想借著這個機會回來京城看上一看, 問上一問。


  在離開北境前,收到了一些關於他的妹妹在惠家的生活情況的消息。


  他不相信, 一個做父親的, 一個做祖母的, 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和孫女。


  他想, 如果真如信上所說, 他便將妹妹偷出來, 帶回北境。


  這樣的念頭在腦中生根發芽。


  明明沒有來過京城,卻生出近鄉情切之感。


  到了城門外,呆愣地站了好久。還收到了從北境傳來的消息。傅家終於可以回京了。再過些時日, 他們一家便能在京城團聚。


  他心情激蕩難平,可也就是那一點時間,他跟丟了傅芷安。


  花了大半夜的時間尋她,見到她撲向自己懷裡大哭,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傅芷安從來都是被傅嚴岳當成男孩子在養的,流血不流淚, 能哭成這樣,想必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細問之下, 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握緊了拳, 第一次發現自己所學的武藝, 不上戰場也很有用處!

  他恨不得殺了那個試圖染指他妹妹的人。可他不能這麼做。他們才剛回到京城, 他還沒有找到自己的親妹妹,還沒有親口問一問他的父親,為什麼……傅家的人也還沒有回來。只能用最拙劣的方式表達他的憤怒。


  終於見到了自己的雙生妹妹。知道他所得到的消息都是真的,唯一有偏頗的,便是他的妹妹並不是信上所看到的那般軟弱可欺。


  親眼見到了惠逸,為了那一見,他用了心。就連傅芷安這個粗大頭,都看出了他的心思。


  可見傅恆等人都默許了他的行為。


  可那惠逸,他的親生父親……


  看到他無動於衷,哪怕他們的面容長得相似。


  他等了許久,見惠逸問東問西,見其對他的舅母不敬,生出垂涎之心,一直到惠裊裊出現,他都沒有等到他提一句和自己有關的事情。


  等到他的身份揭露,那人也只問了一句,「他為什麼姓傅?」


  只怕,惠逸早就已經這個兒子已經因為體弱而沒了吧?!

  而後,他又聽到了更可笑的。惠逸竟然想要拿惠裊裊和大將軍府換虎符。雖然沒明著說出來,聽的人和說的人卻都能明白惠逸話里所指。


  躺在床上回憶著過往一切的傅然,終是咬緊了牙,當年母親要休夫,現在他要代母和離。


  這樣的人,怎能做他們的父親?


  想到自己曾經在北境的時候看到一些為了生計而賣兒賣女的人。當時並不明白。帶著他的一個老兵嘆了一口氣,「天下父母何其多,卻不是所有父母都有資格為人父母的。」


  英武殿上,幾經跌宕,終是得了帝王准許。可寧王府也因為他這一鬧,出了事故。


  看到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咬唇垂淚,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的模樣,他竟在心中生出了些愧疚來。


  明明對她避之不及,在聽到傅芷安邀請她去府里住的時候,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心裡還隱隱安了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總比在別的地方好。


  雖然寧姚看起來很強勢,可他總覺得,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似乎比自己的親妹妹要更嬌柔些。


  惠裊裊是個外表軟弱的,聲音也柔~軟得讓人覺得她是誰都可以欺負的,可面對英武殿上的事,面對魏后的刁難,不急不躁,不卑不亢,應對自如,那一副從容淡定好似歷經過許多事情一般。即便是面對解除婚約,面上也只是掛著淡淡的笑。


  倒是寧姚……


  他也沒多想,只是在帶妹妹們出去的時候,讓傅芷安把寧姚也帶上。


  在英武殿上,他注意到寧姚去尋沈笑攀談,而被氣回了座位,到了點星樓,他注意到寧姚聽到這些菜品是他母親喜歡吃的才多吃一些。


  突然就想明白了為什麼她總會出現在沈府了。


  他覺得氣悶。


  這女人真是太不要臉了,別人給他那麼難看的臉色,她竟然還要倒貼上去。


  目光從她身前掃過,恨恨地著著,不知她將那樣的方法用過多少回了。


  回到府外,意外地發現有人來送聘禮。


  他沒有驚動車裡的三位姑娘。自己跳下馬車上前問詢。這才知道,昨夜才解除婚約,今日便又得聖上賜婚。


  再看向惠裊裊的目光都變得複雜起來,也不知她是不是事先就知道這件事情的。看她的反應,才知道她也是不知的。


  想要追上去看看情況,卻被寧姚叫住。


  看她雙眼紅腫如被雨水摧殘過的嬌花兒一般的模樣,竟沒狠下心來說拒絕的話。


  聽她懇求他阻止這場突如其來的婚事,傅然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索性告訴她惠裊裊與寧澤的婚事,從來就不是他能決定的。


  看到寧姚跑開,他皺了皺眉跟上去。


  卻見她跑去了沈府。


  傅然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剛才還在為自己哥哥考慮,現在就跑來倒貼男人了。心裡生出點淡淡的酸意來。


  沈笑是從外面回來的,下了馬車后直接便往府里走,看也沒看等在府門口的寧姚。


  寧姚擋住他,讓他幫忙去大將軍府勸一勸大將軍,不要把惠裊裊嫁給別人。


  沈笑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不帶情感,「郡主請回吧。大將軍不會在意沈某的意見,沈某也無權干涉。」


  說完,便進了府,讓人關了門。


  寧姚就站在沈府外撲撲地流淚。


  傅然實在看不過去了,便跑過去拉她,百般無奈之下,怒道:「你和誰說都沒用!那是聖旨賜婚。」


  寧姚意識到一點希望也沒有了,在他懷裡哭暈了過去。


  傅然將人抱回將軍府,耳邊不停地迴響著寧姚哭著說的那些話。


  「你以為我願意這麼低聲下氣的求人嗎?從小到大,就沒有過得這麼窩囊過。早知道你沒打到我會回去和他們說退親的事,早知道哥哥那麼在意惠裊裊,我說什麼也會讓你打的……現在家裡一團亂,哥哥一定忙壞了,等他回過神來,惠裊裊嫁給別人了,我哪裡還能有臉去見他?有家我也不敢回去了……」


  「從小到大,我就只會惹事,闖禍,每次都是哥哥來罩著我。讓我想做什麼都沒有問題。別人都說我母妃凶,其實她心裡是最軟的,要不然,也不會出了事之後,也總讓哥哥來拿主意……傅然,我哥哥這麼好,你幫幫他好不好?」


  他一語未發,默默地將寧姚送回傅芷安的住處。


  第二天,卻得到她和惠裊裊要去寧王府的消息。原本要去當值的,聽到這話,便在府外等著,看到寧姚雖然眼睛更腫了,卻情緒平和了下來,微微鬆了一口氣。


  也不知,自己怎麼就關注起這個最不要臉的女人來了。


  當職的時候,還會不時想起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想起她的泣訴。


  時間一到,便比別人走得都快,可到了寧王府外,卻只看到惠裊裊,沒有寧姚的身影。


  他有些失望,卻不知自己在失望什麼。


  接連許多天,在寧王府門口接送惠裊裊的時候,他總是會往府里看上一兩眼,卻總是沒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除夕之夜,惠裊裊借說身體不適先回了屋。到臨近子時的時候,他們卻收到寧王府讓人送來的信。惠裊裊和沈府都出了事,寧王將惠裊裊帶回了寧王府照顧,沈府的事,自然就落到了大將軍府的人身上。


  大將軍府的人對沈笑存了一份愧疚之心,自然當仁不讓。


  讓他們吃驚的是,沈府如同被人洗劫了一般,可什麼值錢的東西也沒有被拿走,只有傅靈瑤的畫被損。


  沈笑醒來后便抱著那幅殘破的話,神容獃滯,閉口不言。


  傅然在沈府內外查了許久,也沒有查到是誰下的手,卻看到寧姚不時地出現在沈笑面前,變著花樣地想討沈笑開心。而沈笑只給了她一個字:「滾!」


  他有些酸,有些生氣。


  為什麼寧姚總是要這麼倒貼著去討好人?

  她明明是身份尊貴的郡主。即便她的父母離開了王府,也還有寵溺她的哥哥在。又生氣沈笑就不能對女孩子客氣一點?

  冷著臉將寧姚請出了沈府。


  沒想到,到他去接寧王府接惠裊裊回府的那天,又發現那個女人去了沈府……他氣呼呼地衝過去,在沈笑面前把人給扛出來。


  「一個女子,還是郡主,你就不能矜持一點?非得這麼輕浮?」


  寧姚淚眼汪汪,「明明都叫阿姚,為什麼他能對你娘那麼好,那麼真心,就不能對我好一點?」


  傅然噎了一下,才道:「他的心在我娘那裡,給不了你。你不能換個人?」


  「沒人換了……」


  直到後來在馬車外聽到惠裊裊與寧姚的談話,他才知道那句沒人換了是什麼意思。


  他黑著臉,惱自己偏生比她小几個月……


  接下來,他許久不曾與她說過話,直到有一天,他去寧王府看身懷六甲的妹妹的時候,才看到她一個人坐在湖邊摘花。似乎並不開心。


  看到他走過去,只是抬眼皮看了他一眼,復又將花的花瓣和葉片一片一片摘落下來,拋入湖中。


  「你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似久未見的老友一般,他往她旁邊坐下,有些嫌棄,「你有什麼笑話可以給我看的?」


  「沈笑啊!我總被他嫌棄。」


  傅然呵呵了兩聲,身周的氣息冷了幾分,卻又聽得寧姚道:「我算是死了心了,就算我和你娘叫一樣的名字,他也不會多在意我一點。你不知道,他簡直是個瘋子!竟然抱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孩叫阿瑤,說那是你娘!」


  傅然並不認同。那個嬰孩被沈笑抱到大將軍府里來過,府里的人都看了一遍,就是他外祖父,也說這個孩子與他娘剛出生的時候長得一個樣,就連肩后的小小胎記也是一樣的。


  而他……竟鬼使神差地覺得從那個嬰孩看他的神色中,感覺到了母親慈愛的目光。


  不由得去想,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那些離奇的事情,人是不是真的還會有下一輩子。想來想去,最後覺得自己在自尋煩惱。管他有沒有下輩子,自己好好過好這輩子就是了。


  陷入思緒之中,沒有注意聽寧姚後面的話,等他回過神來時,只聽到了一句,「為什麼你偏偏比我小几個月?」


  他抓住寧姚欺凌花草的手,語氣堅定自信,不容質疑,「小几個月又如何?照樣可以護你寵你,把你寵上天。」


  夏日裡的陽光被湖面盪碎成細碎的流光,鋪灑在男子英俊的面容上,周圍的蟬似乎都停止了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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