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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六章

  惠裊裊的目光停在慕荷面上, 看到她因為楚元勛的話而露出愁苦的神色, 猜想, 她的煩惱和香是有關的。垂著眸, 沉思起來。卻怎麼也想不到頭緒。


  寧姚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那條毒蛇終於走了……」


  自從惠裊裊和她說過楚元勛是最毒的蛇之後, 她看到楚元勛總是覺得整個身子都是僵的, 如同隨時可能被咬傷一般, 直到他走了才恢復如常。


  她又很快反應過來, 「他剛才說約了誰?沈大人可是指的沈笑?」


  一驚一乍的樣子引得三人都對她側目。


  她尷尬地笑了起來, 臉上升起了兩片紅雲, 「我……只是好奇……」


  眾人:「……」此地無銀三百兩。


  寧澤對慕荷道:「先前我說的事情,便有勞你費心了,這便讓阿姚送你回去。」


  寧姚一聽, 頓時拒絕,「哥哥!一會傅然會來!」


  惠裊裊:「……」


  寧澤沉了眉眼,「前幾日還沒有鬧夠?!」


  語氣里已然有了不快,讓寧姚不敢再拒絕,但她又覺得委屈,扁了扁嘴, 「知道了……」


  雖然放棄這種能遇到傅然的機會很可惜,可這裡是大街……她一個大姑娘家也還是要面子的。


  朝惠裊裊擠眉弄眼了一陣, 在寧澤警告的目光下走到了慕荷身邊。


  慕荷卻沒有動, 目光落到惠裊裊身上, 「之舟, 不介紹一下這位姑娘嗎?」


  寧澤沉著眸看慕荷,已然不快。原本光憑著楚元勛的話,惠裊裊還不一定誤會,他也不想讓自己的心上人與慕荷那裡的事情扯上什麼關係。若不是惠裊裊身上香露的事情,他甚至已經想不起來她的名字了……可她這句話一出來,倒好似他們之間的關係真是很親密一般。而他此時怎麼回答都已經變了味道。


  還未答話,寧姚已經接話道:「這是惠裊裊,我未來的嫂子。我哥讓你弄的的東西,便是給她用的。」


  寧澤神色微緩,平日里沒白疼妹妹,貼心!


  慕荷聞言,苦笑道:「我只能試上一試,如今我制的香,總是怪怪的,不一定能成功。」


  寧澤微微頷首,這樣的答案,比被直接拒絕好,但也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看向惠裊裊,卻見她盯著那個荷包,在思量著什麼。似乎,遇到了什麼難解的心事。


  「裊裊,慕荷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惠裊裊打斷,「我知道。」


  她面上揚著明媚的笑容,倒讓他不知接下來的話,還需不需要說。


  一雙杏眼眨了眨,「阿姚要將她送去哪裡?」


  她第一反應便是端王府,隨後又覺得不對,去端王府的話,寧姚怕是不會這麼輕鬆地答應的。


  寧澤道:「她是宮裡的調香師,阿姚自是送她回宮的。楚元勛交待她的事情,她自是要回宮與她的師父商量過後才會去。你,無需擔心。」


  惠裊裊「哦」了一聲,目光轉向寧澤的手,「你是回府上藥還是去葯堂?」


  她腰間的荷包猛地轉了個個兒,聽到厲厲嫌棄的聲音,「手都傷得那麼重了還裝沒事,大笨蛋!」


  惠裊裊抿了抿唇,思量著,是不是要對他態度強硬些,又想著,或許他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受了傷,就是她也不行。卻聽到他答道:「等他們來了我再回府。」


  惠裊裊詫異了一下,他這是要陪她等傅然二人?笑道:「那去葯堂吧。我給他們留下記號,他們回來見不到我,便會沿著記號去尋的。」


  寧澤遲疑了一下,沒有拒絕。


  最近的葯堂離這裡也有兩條街。


  馬車給了寧姚和慕荷,侍從也跟去保護她們了,兩人便步行過去。


  不急不緩的腳步,踩在已經被掃盡了雪的街道上,發出輕淺的聲音。周圍很喧鬧,但兩人似乎都只能聽到腳下的聲音,心思各異。


  惠裊裊在想著慕荷的事情,想著他們前世的一幕幕。說心裡邊沒點感觸,那騙人的。酸溜溜的感覺……可隨後又想到慕荷明明已經離開了,卻在最後跑了回來。她猜想,如果慕荷未死,會不會為寧澤及寧王府那麼多人收殮屍骨呢?而後,又想到慕荷的身份。宮裡的人……那鬼為何要纏著一個調香師呢?恐怕要進宮去慕荷住的地方看上一看才清楚了。


  寧澤則是在想,若是那香味不能去除,他該怎麼辦?隨後又想到惠裊裊在看到慕荷之後的神色變化,到底是在意還是不在意?楚元勛的那一句「紅顏知己」說得那麼意味深長,會不會讓她多想?既不想讓她多想,又期待他多想。她這種似是而非的態度,真是……讓人抓心撓肺的。


  兩人沉默了一會,惠裊裊忽地開口道:「謝謝!」


  她看著自己足前一尺之地,即便感覺到寧澤在看她,也沒有回視,繼續道:「我知道拉開我的是你。謝謝!」


  寧澤心中生出不快來,「你不需要對我這麼客氣。」


  惠裊裊笑了笑,沒有接話。


  過了一會,才道:「後日宮宴。如果能成,我便能搬去大將軍府。屆時,你也不需要再如這些年這般照顧我了。」


  寧澤皺眉,「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嗯?!


  惠裊裊疑惑地看他一眼,而後輕輕笑了笑,「說說慕荷姑娘吧。她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寧澤一口悶氣堵在心口,很想說,遇到麻煩的不是慕荷而是他……


  抬手想按眉心,卻見自己依舊手成拳,血順著流出來已經凝結,便用屈在外的大拇指對著眉心按了按。一抬眼,卻看到惠裊裊已經朝他看過來,神色不善。


  下一瞬,便見小野貓朝他伸出了爪子,抓著他的手腕,「還不鬆開?!傷成這樣,你再這般握著,一會扯著皮肉,會很疼!」


  寧澤忽而笑了起來,這回倒是將手伸了出來,「 這麼嚇人的東西,為何非得要看?」


  引得惠裊裊瞪他,「你還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這樣的傷就能嚇到我?」


  厲厲厲鬼的模樣都沒有把她嚇到過。


  寧澤挑了挑眉,「你是做什麼的?」


  惠裊裊一噎,目光飄忽,見他張開的掌心傷口~交錯,重新滲出血來,便取了絹巾纏了上去,避開他的問題,「那隻手也伸出來。」


  見寧澤不動,抬眼看過去,見他依然是等著自己答案的模樣,心裡發虛了起來。


  「你答應過要幫我保秘的……」


  輕輕咬唇,思量著他這樣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那我得先知道你是做什麼的。」除了知道她還有一個叫惠千秋的身份之外,別的都不知道,那樣的秘密價值,並不能讓他滿足。


  「是……」惠裊裊頓住,突然覺得,他這笑容有點像一隻得逞的狐狸,自己差點就在這笑容里把什麼都說了,幸好及時回過神來,改了口,「你也說過不問的。」


  寧澤微怔,笑意越發深了,倒沒有再堅持,由著惠裊裊給他包了另一隻手的傷。


  她的絹帕只有一方,往袖筒里掏了掏,掏出回來的路上被寧澤拿來給她壓鼻血的錦帕纏了上去。


  一雙桃花眼中有什麼微微盪了盪,聽得她在那嘀嘀咕咕的,「原本隨時帶在身上,便是要尋個機會還給你的,不曾想,竟是這般還給你的。」


  寧澤:「……」不管,只聽到了她隨時帶在身上!

  惠裊裊微微一頓,又道:「看你像個玉面書生似的,竟就這麼衝上去了,還能將那馬降住,真真的了不得!」


  想到當時的情況,惠裊裊此時才感覺到了一絲害怕。


  寧澤將那馬制住,最終只踢翻了一個攤篷,沒有傷到一個百姓。


  她仰起的小臉上,一雙杏眼閃閃發光,「不是說當年寧家是善謀略的軍師嗎?竟也要學這些?」


  寧澤失笑,「並不止是軍師。先祖早年也擅騎射,不僅是我,我父王也是自小要學這些的。況且……寧王府的虎符掌管一半兵馬和一半禁衛軍,不說前者,單說禁衛軍,那也不是一個文人能服眾的。」


  惠裊裊「哦」了一下,沒有再要聽他說下去的意思,催促他快些走。即便臨時包了一下,也還要去葯堂處理傷口才好。


  寧澤想繼續說的話,在她再三的催促下,終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葯堂里的大夫給他處理傷口,惠裊裊就在一旁托著腮坐著,待大夫處理完,又開了葯,才纏著大夫問一些注意事項,仔細地記錄下來,交給寧澤。


  寧澤看向她,只是淺淺笑著不說話,眼角向上揚著,一雙桃花眼裡的歡喜似乎快要溢出來了。


  惠裊裊見他不接,抬眼看過去,對上他的目光,立時慌了起來。山根微微發熱,面上綳著臉,「不想留著這麼嚇人的疤,就乖乖地按大夫說的做。」


  寧澤沒有說自己府里有更好的傷葯,抹上幾天便能恢復如常,享受地看著惠裊裊著急的模樣,笑意越來越深。


  惠裊裊越發覺得臊了起來,轉身便往葯堂外走。


  寧澤不急不緩地跟著,總保持著她一轉身就能與之正面對著的半步之遙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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