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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惠裊裊手下動作不停, 也不曾無視芸姑的話。


  「我該如何解釋呢?哥哥回來的事情, 還不能公開。」


  芸姑一噎。


  傅然雖還不如傅恆和傅嚴岳一般是由皇上下旨封的鎮邊武將, 並不是一定要聖旨下達才能離開北地, 可他是傅家的一員,若被有心人以此抓了把柄, 大作文章, 再一紙皇命不許他們進京或將傅然遣送離京……這都還是輕的。往重里去, 若是給扣上一頂意圖不軌的帽子, 他們傅家便是有百張嘴, 也無法辯白。有口難辯的結局, 恐是舉家的傾覆。


  在朝為官,成也皇恩,敗也皇恩。


  惠裊裊繼續道:「而且, 你看哥哥那生氣的模樣,還有將軍府護短的性子,就算我今天不提出來,哥哥也遲早會提出來,等舅舅和外公回來,以他們的脾氣, 可能還會鬧得更不愉快。寧王府幫了我們這麼多,結不成親家, 卻也不該成為仇人。與其等他們回來后提, 倒不如我來提, 事情不至於鬧得太大。」


  她腦中還保留著昨天晚上傅芷安和李媽媽留給她的大將軍府都是一群凶獸的印象。


  而且……


  「芸姑還記得我前些日子說的嗎?這對於我和世子爺來說, 都是好事呀。」


  芸姑看著惠裊裊,無奈地嘆息一聲。


  小小姐都這麼說了,她還能說什麼?只能說造化弄人,為什麼大將軍府的人不早些回來呢?

  春蘭進來的時候,正聽到惠裊裊的最後一句話,扁了扁嘴,「小姐,你要退婚了,那奴婢怎麼辦?」


  惠裊裊頓了頓,看向她。


  差點忘了,春蘭是寧澤的人。


  退婚之後,春蘭是跟著自己還是還給寧澤呢?


  原主與春蘭這幾年相處的記憶在腦中浮現。原主不曾把她當成下人來看待,惠裊裊亦不曾將她當成下人。她為了護原主周全,這些年也沒少受氣。


  把她還給寧澤,惠裊裊當然是捨不得的。


  「到那時,你若想回寧王府,我便送你回,你若想留下,我必不虧待你,也不會再讓你因我被人欺負。」


  春蘭眼睛微微發紅,「就不能不退婚嗎?世子爺哪裡不好?」


  惠裊裊揉了揉眉心,「不是我退他的婚,而是讓他來向我退婚。他沒哪裡不好。就是因為他太好了,所以……春蘭,你願意讓他受委屈嗎?」


  微微一頓,她繼續道:「兩個沒有感情的人勉強生活在一起,不會快樂,你願意我和他都不快樂地渡過餘生嗎?」


  春蘭怔了一怔,「小姐覺得世子爺太好,所以不願意嫁給他?」


  她不能理解惠裊裊的意思。


  惠裊裊伸指撓發,「感情的事,我也說不太清楚,不過,如果因為人是好人就要嫁給他,那……天下這麼多好人,該怎麼辦?總之,這種只有責任沒有感情的婚事,是害兩個人的事情,一定要退掉的。」


  她懵懵懂懂,並不能完成明白惠裊裊的意思,只知道若是之前的惠裊裊說要退婚,她還會為世子爺高興一場。


  可現在的惠裊裊……


  她詭異地不希望看到他們退婚。


  她找不到反駁的話來,一轉身跑了出去。


  惠裊裊知道春蘭與她的思維方式是不同的,只能等她慢慢想通,便由著她去了。眼前一亮,抽出一張畫捲來,便把春蘭的話給丟到了腦後。


  芸姑緩和了一下心緒,「要找什麼?我來幫你找吧。」


  「不用不用。」惠裊裊眉眼彎彎,並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而生出不愉快的樣子,「我已經找到了。」


  她記得,這畫卷里有幾行小字,應當能找到那人的名字的。


  再根據名字去點星樓打聽,定能找到那個人的下落!

  敬職敬業的了願師惠千秋,果然是聰慧過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哈哈哈哈。


  她在心中把自己誇讚了一番,回過神來便看到芸姑正用複雜的神色看著她,好似才認識她一般。


  惠裊裊輕咳一聲,自己一時得意過頭忘了形……怕是嚇到芸姑了……


  原主那可是真閨秀,柔弱溫婉得讓惠裊裊都想做個男人好好地護著她,絕對做不出惠裊裊這樣誇張得意的表情的。


  心中快速思量著這下,這怎麼樣才能把剛才的模樣給圓過去,倒是芸姑先回過神來,一臉動容,「小小姐果然是流著傅家人的血的,若是小姐見到你這樣子,一定會很開心。」


  一雙杏眼眨啊眨,懵了一會。


  她還什麼都沒說呢,就被芸姑給圓了過去?!


  傅家人的血……惠裊裊笑了笑,這理由蠻不錯的。


  便將注意力放回畫卷上。


  還是之前的畫卷,不過這一次,惠裊裊的注意力不在畫卷上的女子身上。


  認真地看了看畫卷上的男子,確實是自己之前見過的那人之後,便轉而看向一邊的小字。


  那是幾句小詩,作畫之人想必是被這畫中的景緻吸引了,才會畫出這樣的畫,寫出這樣的詩。


  惠裊裊粗略地將詩略過,停在下面的兩個名字上。


  一看便知與畫師的筆跡不同。


  兩個名字的筆跡也不同。


  「傅靈瑤」三個字娟秀婉約,卻又不失傲骨,一如畫中女子之嬌柔,如獨立荷葉之蓮。


  另三個字,似草似狂,筆鋒若刀,狂傲不羈,與畫中之人的氣質截然不同。


  莫名地,她覺得這是個外表溫柔內心狂野的……悶~騷~貨。


  只這一想,她便想到了寧澤,外表看起來,也是那般溫柔,總笑得溫雅和煦,可昨夜突然之間釋放出那股讓人覺得瑟然的冷意……


  晃了晃小腦袋,把寧澤的模樣從她的小腦袋裡晃出去,認真地辨認畫卷上的字,費了一番心力,才認出這上面的三個字是:「沈子瑾。」


  突然明白了,這個院子為什麼會叫做瑾靈院……


  嘴角微抽,心中忍不住唏噓起來。


  芸姑聽她把這三個字念出來了,也不吃驚,「發生那樣的事情,小姐定不會再與他完婚了。可若不是因為有了你們兄妹,她也不會答應嫁過來。這瑾靈院里的一切,都是她的主意,嫁過來的時候,也與左相有過約定,不許他踏入瑾靈院半步。同時,也答應讓大將軍出面讓當時的左相留京任職。」


  要不然,當時京官只有兩位空缺,惠逸是探花,當是要外放,多半是縣官,若是能在幾年之內做出大的政績也罷,若是做不出來,或受上官為難,仕途難行,少不得要受些委屈。


  因著這事,留京的便成了狀元和探花,榜眼倒外放了。


  芸姑說起的時候,忍不住對那榜眼唏噓了一陣。


  惠裊裊很難將畫中溫柔的女子和自己從原主記憶中捕捉到的溫柔聲線與芸姑口中的霸氣女子聯繫到一起,但轉念一想,傅靈瑤身體里流的可是傅家的血,便釋然了。


  抬眼問芸姑:「那這沈子瑾,後來怎麼樣了?」


  「罷了,不提也罷,都過去快十六年了。你娘也離開十五年了。」


  「好芸姑,你就和我說說吧,後來怎麼樣了?他娶妻了嗎?生子了嗎?做官了嗎?家住在哪裡?」


  前面問了一串,只為問出最後的那個問題。


  芸姑可就不這麼想了。


  這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她的注意力卻落到了惠裊裊的前兩個問題上,警鈴大作,「你問這些做什麼?」


  惠裊裊轉了轉眼,「也沒什麼,就是很好奇。好奇我娘喜歡的,是個什麼樣的男子,想見識見識。」


  「不行!你一個女兒家,打聽一個外男的住處,讓人知道了又要說你閑話,嘴碎的髒的,還止不住又要往你身上潑什麼污水。小小姐,她年紀大得足夠當你父親了。」


  惠裊裊剛想說什麼,聽到最後一句語重心長的話,頓時一噎,「芸姑,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只是好奇,純粹的好奇!」


  可不論她怎麼解釋,芸姑都選擇不信,自然也不肯把沈子瑾的事情說給她聽了。


  ……*……


  另一邊。


  寧梅回到寧王府之後,第一時間便去向寧澤請罪,「大哥,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那惠裊裊這麼不識趣,這婚退了也罷。」


  寧澤看向她,眼角上揚的眸子里沒有笑意。


  寧姚跟著跑了一路,累得腿都要斷了,趴在一旁的桌上,第一次覺得寧梅說的話也不是那麼難聽。


  想要附和幾句,看到寧澤的神色,不由得縮了縮脖子,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假裝喝茶,用茶杯蓋住自己半邊臉,一雙眼睛悄悄地注意著寧澤的神色。


  寧梅又道:「其實這樣也好,看出她是這麼個不識好歹的人,早些退了婚,以免誤了哥哥。」


  她小心地看著寧澤,見之前的話寧澤沒有提出異議,才繼續說了後面這一句。


  可寧澤還是只是看著她,不說話,這就讓她心中打鼓了。


  這是贊同,還是不贊同?


  寧澤的脾性,她摸不清楚,於是去看寧姚的反應。


  見寧姚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心猛地一沉,大感不好。


  寧澤平素最疼愛寧姚,聽說當初自己的母親就是因為對寧姚做了什麼,才會有那樣的下場,現在連寧姚都露出這樣的神色,那她不是在往槍口上撞?!

  她求救地看向寧姚。


  寧姚嫌棄地別開臉,不想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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