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23 最後的最後(END)
這是一場貓和老鼠的追逐遊戲,但誰又知道這會不會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陰謀呢?
車子裏的氣氛一度顯得很緊張。既然搞清楚了一個,那接下來就剩另一個了。淩子陵其實一點也不緊張,顧小遠別說手上拿著槍,他就是拿著導彈原子彈淩子陵也絲毫氣息不亂。倒不是他真的不怕死,隻是顧小遠做他的對手還遠遠不夠級別。
“那lance你呢,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麽要這樣了?我們不死朋友嗎?”他指指顧小遠手上的槍,真怕他拿不穩一個走火那他就太虧了。
“朋友?你有拿我當過朋友嗎?恐怕自始至終我在你眼裏就是一個傻瓜吧。”
“怎麽會這麽說呢,我難道對你不好嗎?”
“你根本就是為了報複桐哥哥才接近我的對不對?”顧小遠神情激動,淩子陵倒是很擔心他手裏的槍。
“不要這麽激動嘛,小心走火。”
“我隻是替我自己討回點公道而已,順便警告你以後不要再和桐哥哥作對了。”顧小遠強壓下一股火氣,他就先讓淩子陵再得瑟一會兒,等會兒再一起跟他算總賬。
“哈哈哈,那個警察?他什麽時候要你來給他出頭了?哦,我都忘了他已經被停職了!”
“你說什麽?”
“咦,原來你還不知道麽?他已經被停職好幾個月了,難道他沒有告訴你?也對,那個時候你都已經在鬼門關徘徊了,他當然不會告訴你這些。”
顧小遠是真的不知道,起先是因為他一直渾渾噩噩,連邱桐都認不出來,自然不會知道他有沒有停職這種事。後來他倒是清醒了,也問過邱桐你都不用去上班的麽,可是邱桐說他請了個長假,專門來照顧他。
“他為什麽會被停職?”顧小遠覺得很難過,這多半又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才拖累了邱桐。然而他更難過的是要從一個討厭的人嘴裏聽到事實的真相。
“當然是因為你啦。你應該還記得那些照片吧,可是你自己把他害得連婚也結不成,還好長一段時間都成為他們警局津津樂道的話題哦。”
“是你,是你做的對不對,一定是你!”顧小遠突然再次激動起來,他狂怒的朝淩子陵喊著,手上的槍抖得厲害。
他說過,他自己被人怎麽對待都沒有關係,可是沒人可以傷害他的桐哥哥。如果有,他也一定不會放過他。
淩子陵並不知道顧小遠的病情具體是個什麽樣的情況,看到他還跑出來走秀,還以為他徹底好了。誰會知道現在的顧小遠其實才是個最危險的定時炸彈,而淩子陵剛才則很不小心的按下了開關。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顧小遠狂躁的念著,手抖得越來越厲害。他的眼神漸漸變得空茫,無意識的重複著同一句話就扣動了扳機。
“砰——”
車裏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莫森擔心淩子陵車開得亂七八糟的,左拐右拐的終於撞上了碼頭上堆積的木頭箱子。
“轟隆——”
一大堆箱子倒了下來,砸在他們的車頭。Frank的頭撞到擋風玻璃上,正摸著被撞疼的地方爬起來的時候已經失了先機。莫森已經拿到了藏在坐墊下的槍,此刻已經抵在了frank頭上。
“frank,我不想殺你,你不要逼我動手。”
“莫森哥,你真的就這麽討厭我?”
“我沒有討厭你,但是你不要做傷害子陵的事,不然我一樣不會放過你的。我說到做到!”frank不說話,他太了解莫森的脾氣了,說到做到從來不是說著玩的。
“子陵,你有沒有怎麽樣?”莫森擔心淩子陵,連忙問道。
“我沒事。靠,他是不是瘋了!”淩子陵嚇出了一聲冷汗,他沒想到顧小遠會突然開槍,而且那個樣子看起來著實有點嚇人。好在最後的關頭他卡在了顧小遠的手臂將槍舉到了頭頂,一個子彈擊穿了車頂的鋼皮,沒有傷到人。
“我要殺了你!”已經徹底陷入癲狂狀態的顧小遠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手裏的槍在剛才就已經被淩子陵搶了過去,他現在赤手空拳的更加不是淩子陵的對手。
“莫森,把車門打開。”
淩子陵一聲令下,顧小遠身側的車門突然就被打開,淩子陵長腳一踹,直接將顧小遠從後車座踢了出去。
“原來已經瘋到這種程度了,那留在世上也就沒什麽用了。沒用的東西都該消失!”淩子陵從車裏出來,嫌惡的看了一眼地上還想爬過來的顧小遠舉起了手裏的槍。
“子陵,算了吧。他也是因為我們才變成這樣的。”莫森有些於心不忍。
淩子陵剛一猶豫,身後緊跟著一束車前燈打來,照得他的眼睛都睜不開。Steve剛剛才趕得及追上他們,就見淩子陵舉著槍想要殺人。
“不要,不要開槍。子陵哥哥!”他邊跑邊喊,靠近了才發現躺在地上的人居然是顧小遠。捂著腹部疼得臉色都變了,可是嘴裏還在喃喃自語的低聲念著什麽。
“不要,不要殺了他。子陵哥哥,你怎麽可以殺人呢?”steve撲到顧小遠麵前,用身體擋住了他。
“讓開,steve!”
“我不讓,我絕對不會讓你做出這種事的!”
“你以為我不敢連你一起殺了嗎?”淩子陵眼裏流露出暴戾的神色,讓steve不寒而栗。
“你要,殺我?”他不敢相信般看著淩子陵,明明是一樣的臉,可是今晚的淩子陵看起來像個地獄來的惡魔,這還是他的小哥哥嗎?
“你真的要殺我嗎,小哥哥?”
“他不是你的小哥哥!”莫森從另外一側下了車,他剛才找了跟繩子把frank的手給綁起來了。
“你又是誰?”steve看向說話的人。
“我是莫森,最清楚知道站在你麵前的這個人的身份。他不是你的小哥哥,你的子陵哥哥早在十幾年前就死了。”
“你胡說,子陵哥哥明明就站在這裏。你怎麽能說他死了呢!”steve憤怒的看向這個叫莫森的男人。他把無助的目光投向淩子陵。
“子陵哥哥,告訴我,告訴我他在撒謊。”
“steve,你早該發現的,你自己不也說了我不是你的小哥哥嗎。你的小哥哥確實已經死了。”
“你撒謊,你騙人,如果子陵哥哥已經死了,那你又是誰呢?”
“他叫vincent,中文名字叫淩子熙。是淩子陵的孿生弟弟。”莫森替他回答了一切。
“vin……cent,淩……子熙,孿生.……弟弟。”steve仿佛受了極大的打擊一般,他不停的搖著頭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小哥哥,已經死了?”
“是的,哥哥已經死了,在你和他分別的那一年就已經死了。當時他和你告別的時候我就坐在車裏,所以我認識你。後來哥哥又跟我說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所以我才知道的那麽清楚。哥哥說他很喜歡你,可是你卻背叛了他愛上了別的男人!”
“小哥哥,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steve像是沒有聽見淩子陵的指責,隻是無意識的重複著這句話。他突然笑了,可是大滴大滴的眼淚卻從眼睛裏湧了出來。
“我等了你那麽多年,原來你早就已經死了!哈,哈哈,哈哈哈。你已經死了!”steve癱坐地上,又笑又哭的,也跟瘋了沒兩樣。
“他為什麽會死的,是你殺了他?是你殺了他是不是?他本來在巴黎生活得好好的,是你要把他接回去,是你把他害死了!”steve突然衝上來抓著淩子陵的衣服狠狠搖晃,卻被莫森一腳踢開。
“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哥哥。”
“子陵,這不是你的錯。”
“你閉嘴,你還敢用他的名字,你不配用他的名字。”steve突然衝他大喊。
“你把小哥哥還給我,你把他還給我。”撕心裂肺的慟哭來得後知後覺,哀嚎的聲音撕裂了整片夜空的寂靜。
遠處傳來大片的警笛聲,向著碼頭的發現呼嘯而來。
“子陵,我們走吧,警察來了。”莫森看了看遠處一片閃爍的光,催促著淩子陵。現在走還來得及,再晚一點恐怕就走不掉了。
淩子陵看看哭得肝腸寸斷的steve和幾乎要昏死過去的顧小遠,這才扔下槍和莫森掉頭朝黑暗中奔去。
韓嶺隔老遠就聽到了steve的哭聲,他臉色頓時一變,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開快點!”他催促著邱桐。邱桐心裏比他更急,steve在哭說明他還活著,那顧小遠呢?
車子剛刹住車,韓嶺就踢開車門跑了下來。
“steve,怎麽了,出什麽事了,為什麽哭得這麽傷心?”他忙著上上下下的堅持steve身上有沒有受傷,完全沒有注意身後的顧小遠。可是邱桐卻完全看不到steve哭得有多傷心,他一眼就看到steve身後躺著一動不動的顧小遠。
“小遠!”他幾乎是驚叫著撲過去,在抱起顧小遠發現他還有呼吸時一顆快要跳出來的心終於落了回去。
“小遠,小遠,你怎麽了?”顧小遠的臉色極其難看,邱桐搖了他兩下,他突然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血來。
“小遠,不要嚇我!你怎麽了?Steve,他怎麽了,到底誰傷了他?”
被邱桐的驚呼製止了哭聲,韓嶺和steve這才回過頭來看顧小遠。隻見他慘白著一張臉比死人還要恐怖,唇角不斷有血沫子淌出來,看起來真跟受了內傷要死了一樣。
“我也不知道,我來的時候隻看到他差點被人殺了,被我攔住了。”
“是誰,到底是誰?你能攔住他,那說明是你認識的人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忍耐底線,邱桐不是個輕易和人結仇的人,可是這次,絕對不是他死就是自己不能活。
Steve猶豫著沒有開口,韓嶺也看著他。
“steve,你怎麽了,真的是你認識人?是他傷了Lance嗎?”
Steve仍舊不說話。邱桐急了,看了一眼周圍,竟然發現他的佩槍被扔在地上,果然是顧小遠偷拿了。他突然一把抓過那支槍抵在steve眉間。
“告訴我是誰?”
“邱桐你瘋了,快把槍給我拿開,要是走火了怎麽辦?”韓嶺憤怒的朝他喊。
“剛才也有人這麽指著小遠,steve親眼看見了,他都不說。那到底是個對你多重要的人啊,啊?”
被邱桐這麽一吼,韓嶺倒是愣住了。如果真的如邱桐所說的那樣,那他知道是誰了。
“我想我知道是誰了?”韓嶺看著steve,卻見他避開了自己的眼睛。
“誰?”
“steve,我問你,你有愛過我嗎?哪怕一天一個時辰也好,你有真心的愛過我嗎?”韓嶺其實是極其不願意問出這樣一個問題來的。這多殘忍,就好像逼著他把一個已經愈合了的傷口再重新撕開來。可是如果steve回答了他,不管答案是什麽,對他來說都是種解藥,哪怕再痛,他也決定要將這個傷疤縫合,這一生都不再去碰他。可是,steve卻沒有說話,他沉默了。
沉默,是不是就是默認的意思?
韓嶺楞了半天神才終於明白了steve的這種反應。可是邱桐等不了了。
“韓嶺,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到底是誰?如果你不說,我就以妨礙公務的名義起訴你!”
“你不用起訴我,小遠也是我很心疼的一個後輩。我告訴你。他叫淩子陵,是steve的初戀,我隻知道這麽多。”
韓嶺話一出口,steve驚訝的抬頭看著他。他從來沒有跟韓嶺說起過淩子陵的事情,他怎麽會知道子陵哥的存在?而且,還知道他是自己的初戀?
“你不必驚訝,其實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他了。隻是我以為自己可以挽回你的心,我以為自己做得到,沒想到終究還是比不過人家。”
他無奈一笑,彎腰抱起顧小遠。
“我送小遠去醫院,你去找人吧。”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碼頭。
邱桐站起來就走,也懶得理steve。他對傷害顧小遠的人絕不原諒,對包庇傷害顧小遠的人也不願多搭理。
“等一下。”steve突然叫住了邱桐。
“又有什麽事?”邱桐頗不耐煩,不幫忙也就算了,還拖延他的時間。
“我跟你一起去,我知道他們朝哪個方向跑了。”steve從地上站起來,卻被邱桐擋住了去路。
“不必了,你去隻會給我們添麻煩而已。到時候還得分心來照顧你。”
“你放心,到時候你們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不必在意我的安全。”他揮開邱桐的手超前跑去。
邱桐楞了一下,心想這人還真怪。不就是在現男友麵前被揭穿了過去的情史麽,有什麽了不起,還值得去白白送死?
“喂,你真的不怕死?”邱桐追了上去。
“怕,但是我要去殺了他!”
“為什麽,聽韓嶺剛才的意思,你應該還對他餘情未了才是。”
“這是我的私人隱私,沒必要告訴你吧?”steve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我可告訴你,隨便殺人是要坐牢的。”
“那就抓我去坐吧,隻要能殺了他!”
邱桐真是沒辦法理解他這人腦子裏是怎麽想的,幹脆也懶得管隨他去了。
“sam,馬上通知大家包圍碼頭倉庫,我們要找的人就在這裏。”
邱桐看了看steve,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脫下了自己的防彈衣扔到了steve身上。
“穿上!我可不想你真死了韓嶺那家夥這輩子都找我要人。”
“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也不想你死了,lance這輩子都怨恨我。”steve又扔了回來。
“叫你穿上就穿上,哪來那麽多廢話。我是警察不比你厲害啊,就算沒有這玩意兒子彈也照樣近不了我的身。”
邱桐大聲的嗬斥將防彈衣再次扔回到steve身上。然後加快步伐跑到了前麵。Steve看了看跑遠的邱桐,又看了看不合身的防彈衣。笑死人了,他走了這麽多年秀什麽時候穿過這麽不合身的衣服。不過偶爾穿一次也不錯,他抓起那件衣服就套到了身上,然後趕上了邱桐。
莫森和淩子陵其實沒跑多遠,眼看著後麵的追兵越來越多,他們幹脆逃到了一條即將離港的貨船上。那是一條開完南美洲的貨輪,剛剛滿載了貨物即將起航。莫森和淩子陵順著纜繩爬上了船舷,躲進了甲板底下。
邱桐和sam很快會合,所有陸上可藏匿的點都找過之後他們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港口一艘即將起航的貨輪上。Sam上前和船長進行交涉,邱桐帶人混進了船艙。這是一艘滿載了糧食和日用品的貨輪,甲板底下的或許堆得密密麻麻,淩子陵剛下去就被那股味道衝得咳嗽了起來。
“沒事吧,先忍忍,等出了國境線就好了。”
“連累你了莫森。”
“我很高興。”
“高興什麽?”
“就是很高興,好像第一次和你同生共死一樣。”
“那以前那些都不作數了?”
“算數。隻是這一次感覺特別不一樣。或許是因為,你現在是我的。”莫森突然低頭在淩子陵唇上索吻。都這種時候了虧他還有心情幹這事。不過淩子陵也不是被嚇大的,他們什麽陣仗沒見過,區區一個逃亡而已,接個吻又不會妨礙什麽。他倒是很想得開,摟過莫森的脖子吻得更深,舌尖探入對方的口腔,在裏麵整個掃蕩了一圈才喘著粗氣退出來。
“莫森,我有沒有說過喜歡你之類的話?”
“我想想,好像還真的沒有呃。”
“莫森,我愛你。”淩子陵忽然就來了這麽一句,聽得楞了半天。
“你怎麽這麽突然,我都沒一點心理準備。”
“這還要什麽心理準備的?”淩子陵忽然笑得很得意,他就喜歡看莫森這樣局促不安的樣子。可是沒過多久,聽得笑容就掛不住了,因為他們聽到了甲板上有人跑動的聲音。
“下去這裏麵看看。”
“糟了。”淩子陵剛想發聲,卻被莫森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我去看看,你待在這裏不要動。”
“要去一起去。”淩子陵拉住他,不肯讓他留自己一個人在這裏。
“那好吧。”莫森輕吻了他的額角,兩個人躡手躡腳的掀起了一點帆布朝甲板上看。
果然是警察。莫森又輕輕的將帆布放下,退了回來。
“現在怎麽辦?”
“你現在很喜歡問怎麽辦了?”莫森打趣他。
“那又怎樣?”
“沒什麽,我很喜歡。說明你依賴你男人我了。”淩子陵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我們必須要出去,待在這裏遲早會被發現的。我先出去,你再出來。”
“為什麽不是我先出去,你再出來?”
“好啦,聽話,就這一次,聽我的好不好?”莫森哄著他。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點。”淩子陵難得的紅了臉,這感覺,好像熱戀中的人一樣。
“等我。”莫森最後親了親他,不舍的離開了船艙。
他其實哪裏是去看看情況,剛才那一眼情況已經一目了然了,他們被包圍了,想要逃脫根本不可能。莫森出去根本就是去送死的,但是如果可以保住淩子陵的命,他樂意這麽做。
然而他不知道淩子陵又不是個笨蛋,莫森看到的他難道沒有看到嗎?隻是莫森那麽想當一次英雄,他就成全他了。如果真的要死在這裏,他絕對不會讓莫森一個人孤獨的死在這裏的。
一艘貨輪有多大找兩個人肯定得花點時間,但是邱桐不急。隻要確定那兩個人在這艘船上那就是籠子裏的鳥飛不出去的。隻是他沒想到他們會自投羅網。
“你在找我是嗎,邱警官?”莫森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邱桐身後。邱桐心下一驚,迅速轉身用槍指著他。如果剛才他開槍自己現在就已經掉進海裏喂魚了。他竟然這麽大意,把後背這麽大的空門留給敵人。邱桐隻是沒想到莫森會自動現身。
“莫森?”不是淩子陵,那應該就是他的助手莫森了。
“是我。”
“別緊張,我們能談談嗎?”
“你還有和我談條件的籌碼嗎?”
“當然。”
邱桐倒是一愣。
“說說看?”
“相信你也知道我的職業是什麽了。”
“醫生,有國際催眠證書。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那跟Lance Gu 有關係的話你會不會關心呢?Lance現在腦子裏的記憶是我重新植入進去的,除非我再重新給他植入一個,否則他的大腦永遠將處於混亂的狀態。”
莫森這話其實帶了點誇張的成分在裏麵,但這種時候他就隻能搏一搏了。果然邱桐聽罷猶豫了。
“你想談什麽?”
“我可以任由你們處置,要絞刑也好,要終身監禁也好,通通都由我來承擔,但是能不能放過子陵?”
“不可能,就衝他對小遠做的那些事我自己就不會放過他!”
“如果我說其實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呢?”
“你別不相信,所有的實施過程都是我親自動的手,子陵什麽也沒做。”
“那你的意思是,我該一槍崩了的人是你咯?”
“是的。”
“那你準備好受死了嗎?”
“當然!”
“等等!莫森,誰允許你沒有我的命令就去死的。你忘了你是誰的?”
“子陵?你出來幹什麽?”
“我出來看著你送死啊。”他咬牙切齒的,恨莫森在最後扔下他一個人赴死。
“子陵,我.……”
“好了,別說了,我不會讓你替我承擔這些的。”
“邱桐,還記得我嗎?又見麵了!”
“化成灰我也認得你。”
“那最好,冤有頭債有主,你的債主是我,讓莫森走。”
“我憑什麽聽你的?”
“剛才莫森也說了,如果他不給顧小遠重新植入新的記憶,他的大腦就會一直混亂,最後說不定就神經錯亂而瘋瘋癲癲的。這樣你也無所謂嗎?”
“所以我更該將你千刀萬剮,不然對不起小遠所受的這些苦。”
“沒關係,千刀萬剮都可以,等下任由你處置,但是現在你可以讓莫森走了嗎?”
“我不會走的,子陵!”
“莫森!”淩子陵突然轉身衝他使眼色。共事已久的兩個人立馬有了默契。莫森知道淩子陵還沒有放棄,他決定陪他賭一把。
“你趕我走,你會後悔的!”
“後不後悔我以後不知道,但是現在不趕你走我現在就會後悔。”
“你們兩個不用演戲了,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殺了他的。我要的人是你。”邱桐明知道這倆人在演戲,卻不知道虛晃一槍這一槍哪個點來。
“去那邊看看。”船頭傳過來人聲,淩子陵和莫森交換了一下眼色,再不動手等人都過來了他們就再沒勝算了。
邱桐不過是往來人的那邊瞟了一眼就失了先機。聽慣了子彈劃破空氣的耳朵敏感的捕捉到了熟悉的聲音帶著凜冽的殺氣迎麵撲來,要躲開已經來不及了。電光火石間卻見一道黑影從邊上飛身過來撲到他身上。時間位置剛剛好,子彈穿透外衣射進了來人的皮肉裏。
“steve?!”一聲驚呼,他手裏的槍也瞄準了對麵的目標。
“砰——”
淩子陵沒想到steve居然也跟著上了船,更沒想到他會突然衝出來替邱桐擋下那顆子彈。他打中了steve,一時間淩子陵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但是邱桐的子彈已經跟著過來了。
“子陵,小心!”莫森將淩子陵往身後一拉,子彈呼嘯著由後背穿透了他的身體。一口鮮血頓時撲在了淩子陵的衣服上。
“莫森,莫森不要。”
“子陵對不起啊,看來我還是沒有辦法一直陪你了。”
“不,不要,莫森你不要死。”
“別……哭,我喜歡.……你笑的.……的.……樣.……子。”最後一個字落音,莫森的頭也跟著垂了下去。
“莫森——”
Sam聽到槍聲帶人趕了過來,淩子陵身上多處中槍,血流得染紅了他的衣服,可是他似乎一點都不覺得疼。
“莫森,你怎麽可以扔下我,你答應過要一直陪著我的。”淩子陵扔下沒了子彈的槍,最後一槍射進他的肩胛骨裏,他被震得手一麻,差點脫力沒抱住莫森。
“莫森,我們一起.……”話沒說完,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重疊的兩個身形直直的傾倒進大海裏,濺起高高的浪花。
兩年後。。。。。。
“請問,這裏是不是有家叫‘秋梧桐’的咖啡店?”一個年輕的混血帥哥操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問路邊的兩個小姑娘。
“你是不是問店老板很帥的那家‘秋梧桐’咖啡店?”
那帥哥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嗯,應該是吧。”
“那就沒錯了,順著這條街道走到底,轉角第一間就是了。他們家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去晚了還要排隊哦。祝你好運!”
“謝謝!”混血帥哥道了謝,輕快的走在這條石板路上。
這裏是中國麗江,他媽媽的故鄉。
“老板老板,剛才有個客人點了‘顧念一人’,我們店裏有這種咖啡嗎?”年輕的店員慌慌張張的跑來,邱桐楞了一下,爾後馬上莞爾。
“有,叫他稍等,馬上就來。”
顧念一人。
他隻煮給一個人喝,而今那個人總算來了麽?
兩年前,顧小遠被韓嶺送進醫院之後又住了一個月的院,邱桐到處打聽消息,尋找資料,後來終於發現並不一定真的要實施催眠者本人才可以植入新的記憶。他原本打算再找人給顧小遠催眠一次,卻被顧小遠拒絕了。經過三個月的靜養後,病情得到控製的顧小遠卻留下一紙書信就沒了蹤影。
他隻說,我想出去走走,累了就會回來。
隻是沒想到顧小遠這一走就是兩年。邱桐沒有去找他,他辭了職,千辛萬苦查到顧小遠媽媽的故鄉在哪裏,然後萬裏迢迢從大洋彼岸跑過來實現他們當時的約定。他相信顧小遠有一天累了的時候一定會回來,到時候他給他就是一個溫暖的家,而不再是槍林彈雨和流血受傷。
好在顧小遠還是偶爾會和steve有聯係,韓嶺總會偷偷的把steve的email偷轉發給他。知道顧小遠一直平平安安的,他心裏也踏實了許多。不過說起韓嶺和steve這倆人也真是,當初韓嶺以為steve中槍要死了,在醫院當著所有人的麵就哭得死去活來。後悔煽情的話說了一籮筐,把人牙都酸掉了。最後steve實在是憋不住了,才忍著痛製止了他繼續丟人。Steve怕他自己再憋下去真的要憋到傷口痛了。雖然穿了防彈衣,但是子彈的衝擊力也是不容小覷的。Steve還是在醫院裏住了一個多禮拜才被韓嶺供菩薩一樣請回了家。
“先生,你的‘顧念一人’。這張賀卡是我們老板特別贈送給您的。”
“謝謝!”
“不客氣,您請慢用。”
年輕的帥哥輕呷了一口咖啡,果然濃鬱撲鼻,甘香回味。他放下杯子打開那張賀卡,一抹明媚的笑頓時浮上唇角,暖過四月天的太陽。
那上麵寫著四個字——
歡迎回家!
而此時,萬裏之外的加拿大邊陲某個小鎮上,男人結束一天的義診剛剛回家,烤箱裏散發著濃鬱的麵包香氣。
“回來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帶著久居安逸的慵懶。
“嗯。”他放下醫藥箱從背後輕擁住在烤箱前等待的男人。
“在做什麽好吃的?”他問。
“你猜?”
“葡撻!”
“為什麽你每次都是一猜就中啊。”男人不甘心的聲音。
“因為你每次都隻會做我最喜歡的。”
“才沒有。”
“其實我最喜歡的是你。什麽東西都比不過你美味。”
“真不要臉。”烤箱前的男人紅了臉。
“我現在就想吃你怎麽辦?”
“忍著。”
“忍不住。”
“忍不住也要忍。”
“不要嘛,老婆。”
“誰是你老婆。”
“不是誰在上麵誰就是老公麽?”
“那第一次我還在上麵呢!”某人說起這個就有氣,憑什麽就那一次在上麵,從此就再沒了翻身做主的機會。
“要不,讓你在上麵一次?”
某人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為什麽?”他輕輕抱住男人的肩膀,說。
“醒過來的第一眼,我就跟我自己說,以後隻要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傻瓜,都過了那麽久了,就不要再想了,我們現在不是過得很好嗎?”
“嗯。”
“呐,剛才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要的,可不能說是我獨裁啊。”男人說著就把人往臥室裏拖。
“喂,天都沒黑呢,你是有多饑渴啊?”
“為什麽一定要等到天黑了才能做這種事?我現在就想要你了。”他才不管,將人撲倒直接脫衣服。
“喂,我的葡撻啊,等會要烤焦了。”
“沒關係,我等會再幫你烤一爐。”
“混蛋。”
“我愛你。”
……
“怎麽不說話?”
“誰像你每次一做這種事就要說好多次我愛你,我說不出來。”
“你剛才不就說了嗎?”
“我才沒有。”
“可是我已經聽見了。”
“都說了沒有。”
“就有就有。”
“再說就從我身上滾開。”
“可是你已經硬了耶,這樣沒關係嗎?”
“你給我閉嘴行不行啊?”
“不要,我最喜歡看你這個樣子。”
“變態。”
“可是你喜歡我這個變態呀!”
“誰喜歡你了?”
“你。”
“我沒有。”
“啊,你不喜歡我啊?好傷心,那我走了吧。”某人說著真的起身。
“唉,你怎麽這樣啊。”
“那你知道錯了嗎?”
“知道錯了。”
“還不求饒。”
“是。小的知錯了。”
“是這樣認錯的?”
“老公——”
“這還差不多。”
某人滿意一笑,撲上去化作餓虎將某人吃幹抹淨不帶半點含糊。
身下的某人白眼一翻,每天都要上演這樣的戲碼,他還真不嫌煩。不過很快他就沒心思想這些了,因為老公的懲罰來得很激烈,他隻剩喘息跟呻吟的份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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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然是親媽,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