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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那男人死得真冤。


  韓煙煙把背包還給了齊彤彤, 齊彤彤聽說她住進了頂樓,毫不掩飾她的羨慕嫉妒恨。


  「你可要把我拉出苦海。」她按著韓煙煙的肩膀,滿眼都是期望:「靠你了!」


  「我儘力。」韓煙煙壓力山大,「不敢打包票。」


  韓煙煙一點點的在丁堯身上施展她作為女人的魅力和手段。在外人看來, 丁堯可以說很迷戀這個女人了,生活上給她最好的供養,讓她像活在末世之前。


  丁堯讓韓煙煙住進了他的套房之後,連續兩個月沒再找過別的女人, 張有權終於把齊彤彤也收進了自己的房間里。脫離了三樓的苦海,齊彤彤簡直熱淚盈眶。


  「他是真的很迷戀你啊,有什麼絕招啊,傳授兩手?」她跟韓煙煙咬耳朵。


  韓煙煙笑而不語。


  她的外掛就是電子音給她準備的這具青春又鮮嫩的肉體。丁堯迷戀的大約也就是這個。


  在這末世里,通訊雖然沒退化到靠吼,娛樂卻真的退化到靠手了。古城區經常限電或者限水。對很多人來說, 晚間最大的娛樂就是滾床單了。特別是天氣一天比一天更涼之後。


  丁堯看起來三十歲上下的年紀, 韓煙煙其實不知道他到底多大年紀, 但可能是因為身為異能者的緣故,他的精力和體力都真的太旺盛。性事於他如吃飯飲水。


  他每次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尤其要的兇狠。


  韓煙煙被滋潤得唇紅齒白,眼波瀲灧, 自骨子裡生出了一種惰性。


  她被迫來此執行任務,是因為生命懸於人手, 因此初到時, 迫不及待的給自己艹人設, 做計劃。可她現在卻想到, 這奇異的世界與她的世界或許時間並不同步。這世界簡單粗暴的就叫作「快穿世界」,而她從前看的那些快穿文里,很多女主甚至在完成任務之後,依然生活在任務世界里,直到過完一生,安然老死,才回到本源世界。


  想到這個世界有極大可能也遵從這樣的規則,她初到時的急迫感就找不回來了。


  她現在衣食住行都無憂無慮,甚至比從前自己寫文討生活時過得都輕鬆。丁堯身上她也一直沒有找到突破口,丁堯迷戀她的美貌和肉體,但也似乎並沒有愛上她的趨勢。


  韓煙煙這心裡就懶懶的,就想這麼繼續混下去看看。說不定丁堯跟她就日久生情,能找到老夫老妻的感覺了呢?

  她這種惰性和僥倖的心理,在冬日的大雪紛飛里被打得粉碎。


  在生存更加困難的冬天,三樓來了幾個新女人。末世里靠出賣自己活下去的女人比比皆是,能混進雷霆基地的,都是美女。其中有一個尤其漂亮,要論顏值,還壓了韓煙煙和齊彤彤一頭。


  在一個大雪紛飛,大家都窩在建築物里貓冬的日子裡,丁堯睡了那女人。


  像一盆冷水,澆醒了被寵得懶洋洋的韓煙煙。


  韓煙煙清醒的認識到,這個女人的出現威脅到了她地位乃至於生存。那女人來到這裡,了解了情況,便目標明確的劍指丁堯。她就和當初的齊彤彤一樣,想當「老大的女人」。她的段數顯然高過齊彤彤,在丁堯睡了她之後,雷霆的男隊員們都沒敢碰她,一個個按兵觀望。這場女人間的較量,成了隊員們冬日裡的娛樂。韓煙煙聽齊彤彤說,男人們開了盤口,賭最後誰會贏。


  也有些男人私底下向她暗示如果她「不得不」搬出丁堯的套房的話,他們願意接手她,讓她不至於淪落到三樓去。


  韓煙煙臉被打得生疼,思前想後,終於明白只靠一具年輕嬌嫩的肉體終究是不能套牢丁堯這樣的男人。指望對方通過陰/道發掘自己靈魂的閃光點這條路顯然風險太高。韓煙煙終究還是不得不彎下腰去,捏著鼻子把被自己丟掉了地上去的「堅強少女」人設重又撿了起來。


  丁堯這天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看見韓煙煙在那裡默默的收拾行李,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做什麼?」他挑眉。


  韓煙煙「淡淡」的說:「讓賢。」


  丁堯問:「讓什麼?」


  韓煙煙垂眸:「你不是已經看膩了我,想要換人嗎?」


  男人都有劣根性,看到女人,特別是漂亮女人為了自己爭風吃醋,總是讓他們感到愉悅。就連丁堯這樣的男人都不能免俗。


  他嘴角勾了勾,懶洋洋的說:「瞎說什麼。」


  韓煙煙推開衣櫃門,整理的自己的衣服,只那那些方便的衣褲,漂亮卻華而不實的衣服她都沒碰。


  「我不跟你吵。」她刻意避開丁堯的目光,淡然的說,「反正是遲早的事。對了,你能不能給我一把槍……」


  韓煙煙話沒說完,就被丁堯攔腰抱起扔在了床上。丁堯隨即壓了上來。


  「你要槍幹嘛?」他問。


  「防身。」韓煙煙說,「我的冰錐攻擊力太弱,能有把槍的話,安全係數高點。」


  丁堯皺眉:「你想去哪?」


  「當然是離開你的地盤……」韓煙煙頓了頓,睜大眼:「你總不會以為我是要去三樓吧?」


  丁堯挑眉:「你就是去三樓,也沒人會碰你。」


  韓煙煙嘴角扯了扯:「你太自信了。這幾天……有大概六個人告訴我,你不要我了,他們可以接手我。」


  丁堯的眼中閃過一抹冷意。一個男人若被別的男人覬覦自己的女人,總歸是有些惱怒的。


  「你看上了誰?」他問。


  「誰也沒看上。」韓煙煙說,「我打算離開這兒。」


  丁堯挑眉:「想去哪兒?」


  「管委會那邊兒不是新來的倖存者都能給安置房嗎?」韓煙煙平靜的說。


  丁堯問:「那你打算靠什麼活?」


  這幾個月以來,韓煙煙吃香喝辣都是丁堯養著。這種安逸的生活使她產生惰性。如之前那樣瘋狂鍛煉異能至昏倒來突破極限這種方式,她後來沒再試過。雖然也有鍛煉,但異能進步的速度差強人意。她現在也就是能凝出幾個冰錐,但是攻擊力根本無法跟同為冰系異能的老張比。


  當初她凝出一個冰球,張有權一根鋼筆大小的冰錐就將她的冰球擊得粉碎,餘波甚至將她的手心都炸爛了。


  據說張有權曾經有過一根冰箭穿透十二個喪屍頭顱的記錄,在冰系異能中,堪稱牛逼。


  丁堯收攏了很多牛逼的同伴圍在他身邊,對韓煙煙的那點柔弱的小異能,顯然就看不入眼。


  韓煙煙惱怒起來,咬牙道:「我去參加搜索隊,總能養活自己。不就是殺喪屍嗎?有什麼了不起!你別忘了,我殺過人的!」


  丁堯的眸色微微的變了。


  「你殺人時的狠勁呢?怎麼沒了?」他捏著她的下頜,目光中帶著冷漠,「怎麼變得跟別人沒分別了?」


  像是有道亮光劃過韓煙煙的大腦。


  韓煙煙想推開丁堯,丁堯按住了她的手腕,扯她的衣服。她盯著丁堯,四個冰錐在她頭部上方凝成,攻向丁堯。可那些冰錐速度不快,也沒有力量。才剛一動就被紫色電光融化,瞬間蒸發成一道白煙消失。


  韓煙煙咬緊嘴唇,並不哭鬧。她踢他,咬他,都無法阻止他。


  「你看……」丁堯揉著她的身體,「你這麼弱,走到哪兒都會這樣。」


  「我會變強的!」韓煙煙咬牙道。


  丁堯眸色漸深:「那就變強給我看。」


  他鉗主她的下頜,咬住了她的紅潤潤的唇……


  韓煙煙一覺睡醒,還在半夜。身體酸疼的感覺稍稍緩解了些,她想翻個身,發現男人的手臂搭在她的腰間。她一動,丁堯就醒了。


  這個男人的警覺性總是很高。


  冬天這城裡濕冷,韓煙煙是北方人,很不適應這種沒有暖氣的冬天。丁堯的身體散發著熱力,像個火爐子。韓煙煙就挪了挪,蹭進他懷裡。丁堯閉上眼睛,把她摟緊懷裡,繼續睡覺。


  韓煙煙卻一直睜著眼睛。


  她已經明白了自己犯了什麼錯。丁堯這個男人,根本不會為金絲雀型的女人吸引。他或許一時迷戀她的身體,卻很快會膩,又去別人那裡尋找新鮮感。要不是電子音給她開掛,給她準備了一具對男人極有吸引力的身體,她可能現在已經被三樓新來的女人取代了。


  韓煙煙輕輕呼出一口氣,知道自己沒有別的路可走,她必須變強。


  那才是丁堯喜歡的。


  過了幾天,丁堯回到房間,沒看到韓煙煙。他直覺敏銳,立刻察覺不對。


  推開衛生間的門,滿地冰屑,浴缸里堆滿了還沒融化的冰錐。


  韓煙煙昏倒在地上,異能耗盡。


  現在韓煙煙真正關心的不是這齣戲的內容,而是戲外的別的事。


  首先,這個見鬼的「快穿世界」到底他媽是什麼鬼?以電子音那副高高在上的德行,估計也不會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


  那麼這個問題先擱下,先理理她現在的情況。根據電子音所說的,她現在應該是要死不死的狀態,死不死就看電子音發不發慈悲了。而想活下去,就得聽電子音的話,在這個見鬼的「快穿世界」完成寫見鬼的狗屁任務。


  可以,她接受。畢竟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至於她現在到底是人是鬼,是靈魂出竅還是意識離體,反倒都是最細枝末節的事了。韓煙煙不care。


  那麼第三,就是這個「快穿世界」本身了。這四個字還有「韓煙煙」這個名字簡直令她無力吐槽。


  電子音先前提到做任務,給出的衡量標準模模糊糊莫名其妙,好在臨到送她來這世界時,反而又給了個清晰明確的目標——讓攻略目標愛上她。


  但韓煙煙清楚的記得電子音還說了一句「如果愛情真的像你說的那麼能改變一個人的話」。所以她什麼時候跟電子音談論過「愛情」這個話題了?好吧,這個問題無解,暫時擱置。


  從電子音的話里,韓煙煙準確的把握住關鍵信息,電子音給她這樣一個任務目標,說到底,還是為了「改變」目標人物。為什麼?

  以及……韓煙煙看著自己的眼睛,心裡非常介意一個詞——構建師。


  它說,她是一個非常有潛質的構建師。所以構建師到底是什麼?

  還有,她在精神恍惚了那一瞬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標記」……


  太多的問題都無解,預計短期甚至長期內都得不到答案。韓煙煙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決定把這些問題都暫時先擱置,先把這第一個任務做好。


  就和韓煙煙預期的套路一樣,半個月後,她接到另一個陌生的來電。


  「韓小姐您好,我姓何,我是鄭先生的秘書。」電話里的男人說。


  韓煙煙明知故問:「哪個鄭先生?」


  「鄭氏集團總裁鄭曜先生。」


  韓煙煙用困惑的語氣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之前鄭先生隨一束花一起送給您一張十萬的現金支票,我這邊顯示支票已經過期,但是您並沒有去領取這筆錢。」何秘書說。


  「哦!」韓煙煙做恍然大悟狀,「想起來了!我的確收到這麼一張支票,因為很莫名,我就直接處理掉了。正好,您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何秘書笑道:「韓小姐是不是以為遇到了騙子?您放心,您誤會了。半個月前,您為鄭先生的母親輸過一次血,這十萬塊就是感謝金。」


  「原來是那個事啊。」韓煙煙作釋然狀,輕笑道,「那需要什麼感謝金,那是我應該做的。」


  何秘書也笑:「感謝肯定是需要感謝的。這樣吧,我叫人再給韓小姐重新送一張支票過去,這次不寫日期了。」


  韓煙煙說:「別送了,送了我也不會去取錢的。我說了,這不是什麼大事,你們已經送過花了,替我謝謝那位鄭先生吧,我最喜歡百合了。」


  何秘書也沒有為難她,痛快的說:「好,那我替您轉達。」


  第二天,當又一束百合花送到辦公室的時候,韓煙煙就知道,魚上鉤了。


  雖然她說了一束百合花足夠了,但鄭老夫人是RH陰性,以熊貓血的稀有程度,鄭曜這個孝順兒子,就不會放著她這個移動血庫不聞不問毫不表示的。


  果然,她又接到了那位何秘書的電話:「韓小姐,鄭先生說,既然您喜歡花,那就讓您每天都收到花,希望韓小姐喜歡。」


  這一次韓煙煙沒有推辭,說:「請幫我謝謝鄭先生,我……非常喜歡。」


  那之後,鄭曜果然每天一束花,準時送到辦公室。一時間,公司里傳言她被富二代追求,也有人說她被大款包養。


  辦公室眾說紛紜,但韓煙煙並不在乎。有時候她在座位上抬起頭,撐腮四望,會看到這些鮮活的人。這些人或對她微笑,或目露鄙夷,或羨慕嫉妒。


  但這些都不重要,因為在這個世界里,對她必須要執行的任務來說,這些人……都不過是NPC。


  而已。


  作為這個快穿世界的任務者,她看著他們的時候,就知道他們每個人是誰,有什麼背景。


  比如李燕,她看她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她是誰,知道她來自南方某個小城,家裡有父母和一個相差了20歲的弟弟,知道她暗戀大學的學長,更知道那學長也在這個城市,十天半個月的給她打個電話聊騷,吊著她做備胎。


  比如何秘書,韓煙煙接到他第一個電話的時候,就知道他是皮膚白皙瘦削的高個子,知道他是哪裡人,甚至知道他女朋友喜歡哪個牌子的口紅。


  這些,都是她作為任務者被電子音允許掌握的信息。因為有這些信息的存在,彷彿開了天眼般的韓煙煙並不著急,耐心的等著一個重要的NPC的出現。


  不負她所望,在收了一個月的百合花之後,那個重要的NPC就出現了。


  手上鑽戒有鴿子蛋大的富家千金身後還帶著兩個保鏢,前台小姐攔都攔不住,一路直衝進辦公室,確認了誰是韓煙煙之後,甩手就是一耳光。


  辦公室一片倒吸氣的聲音。韓煙煙的嘴角被抽得流下了血漬。


  「我是鄭曜的未婚妻,今天給你個小小的教訓,看清自己是什麼人,以後離我未婚夫遠點。」千金大小姐輕蔑的扔下一張支票,「拿著這些錢,離開這個城市。下次再讓我見到你,就不是挨一耳光這麼簡單了。」


  說完,大小姐就帶著保鏢,昂著頭離開了。


  在眾多同事複雜的目光中,韓煙煙抹抹嘴角的血漬,拾起地上的支票,看也沒看,直接撕成兩半扔進了身邊的紙簍里,然後朝外面走去。


  有好事的同事在她身後迫不及待的從紙簍里撿起被撕毀的支票,而後讚歎:「好有錢,一百萬啊!」


  韓煙煙……已經走到了辦公區出口的韓煙煙一個趔趄!

  前台小姐好心的扶了她一把,擔憂的說:「煙煙,你沒事吧?」


  「沒事……幫我請個假,我今天不舒服,先早退了。」韓煙煙強撐著抽搐的臉,大步的離開了。


  媽耶!才一百萬!


  看那千金小姐氣勢洶洶的模樣,韓煙煙還以為至少得五百萬或者一千萬啊!

  要不要這麼小氣啊!

  韓煙煙以前當槍手寫霸道總裁文的時候,總裁媽、總裁未婚妻、總裁暗戀者、總裁白月光隨隨便便就拍出支票:「給你一個億,離開我兒子/未婚夫/他!」


  怎麼終於輪到她了,就摳摳索索一百萬?


  韓煙煙嘆氣:真掉價。


  韓煙煙離開辦公室,清了清嗓子,給何秘書打了個電話,把剛才的事情講述了一遍,然後說:「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希望鄭先生能跟他未婚妻釐清誤會,不要因為我鬧什麼不愉快。」


  「對了,那個百合花,希望鄭先生以後不要再送了。真的沒有必要,鄭先生的心意我心領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就到此為止吧。」她的聲音溫柔,大度中卻帶著隱隱的哽咽后的微澀。


  一聽就是善良的姑娘在刁蠻的大小姐那裡受了委屈!

  何秘書都心軟的嘆了口氣,安撫了韓煙煙幾句,跟她承諾說:「鄭先生一定會解決好的。」


  鄭先生的解決方式就是第二天派了何秘書親至,捧上一大捧紅玫瑰,並奉上一條鑽石手鏈。


  作為善良純潔清高的灰姑娘,韓煙煙當然是對鑽石手鏈表示明確的拒絕。但何秘書是帶著任務來的,他的任務就是要讓韓煙煙收下這鑽石手鏈。


  能在這樣的大總裁身邊混的人,也都是人精兒。何秘書舞動三寸不爛之舌忽悠韓煙煙:「其實是煙霧/彈。曹小姐脾氣非常暴躁,手段也激烈。她最近和鄭先生之間感情方面有些不愉快,如果您是無足輕重的人,她極有可能會再對您做些什麼。鄭先生是故意做出姿態給她看,讓她知道您是鄭先生在意的人,她就不敢胡亂對您出手了。這是為了您的安全。」


  他眼珠滴溜溜的轉,巧舌如簧:「鄭先生為了逼真,接下來的幾個月還會不斷的送給您名貴的禮物。您要是不想收,沒問題,您就先保存著。等事情都過去了,您再還給鄭先生就行了。」


  面對這狗屁不通的牽強理由,心地善良的純潔灰姑娘韓煙煙同學欣然接受:「那我就先幫鄭先生收著,等曹小姐和他的事情解決了,我再還給你。」


  何秘書帶著圓滿完成任務的愉悅心情離開了。


  而韓煙煙回到座位上就把鑽石手鏈戴在了手腕上,引起了同事們一片艷羨。之前的「與豪門千金爭夫」的傳言也被這手鏈坐實了。


  韓煙煙看著手腕上璀璨的鑽石,微微扯動嘴角。


  接下來鄭曜會高調的每天給她送紅玫瑰,三五不時的就送貴重禮物,真正坐實她和他的緋聞,即便他們兩個人其實根本就沒有見過面。


  因為真相是,這位鄭曜鄭先生根本就不想娶曹家大小姐。非但不想娶,他還暗中籌謀著收購曹氏集團。


  他本來就為了拖延婚期,故意與曹家大小姐口角。後來曹家大小姐讓人調查,發現何秘書一直以鄭曜的名義給一個小白領送花,誤會了韓煙煙和鄭曜的關係,才有了先前的那一耳光。


  但鄭曜立即決定借著這個誤會拿韓煙煙當煙霧/彈迷惑曹家,所以何秘書的任務是無論如何都要說服韓煙煙收下禮物。


  從韓煙煙在這個世界睜眼到現在為止,每一個主要NPC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行動都在意料中。她腦海中的信息使她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所有事情,因為,這都是前戲。


  前戲,而已。


  真正的戲肉其實是要從她和鄭曜真正面對面才會開始。當她真的與他面對面以後,就不再能預知後面的發展,接下來的一切就都要靠她自己了。


  但韓煙煙初到這世界時內心深處的那一點緊張和疑慮此時也幾乎沒有了。這行雲流水般一路行進的言情小文般的發展,令她放鬆了警惕,消除了緊張感。


  電子音說這是她拿手的,還真說對了。


  她初來時對鄭曜這個任務目標的好奇甚至都沒有多少了。


  一個霸道總裁而已,她寫過太多了。


  就這種霸道總裁,哪個不是對灰姑娘愛得要生要死、全副家產雙手奉上的,韓煙煙懶洋洋的想。


  丁堯話音才落,她就握著水果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眼前的一群男人:「我不幹這個。」


  丁堯身後那個圓臉男人嗤笑一聲,問:「那你打算幹什麼?靠什麼活?」


  韓煙煙抿抿嘴唇,說:「我可以去拾荒,參加搜索隊……」


  圓臉盤「嗤」的又笑了一聲,這一聲從鼻腔里發出來,帶著明顯的鄙視:「就你?小細胳膊小細腿的,還沒遇到喪屍,就得先讓活人給輪死。」


  韓煙煙咬了咬嘴唇,倔強抬頭:「那我也不幹。」


  丁堯兩根手指夾著煙,問:「水冰雙系?」


  韓煙煙點點頭。


  丁堯說:「給我看看。」


  韓煙煙會意,把水果刀交到左手,騰出右手來。在她很用力很用力之後,她的掌心出現了一個冰球,比蘋果大些,比菠蘿小些。


  「如果有水,會容易點。」韓煙煙低聲說。但是她沒辦法先凝水,再冰凍,因為凝水也很費力氣。短短几秒,她只能給丁堯展示一項異能,比起冰異能,水異能更加無用。


  韓煙煙其實沒這麼弱。她自己能感覺到,身體里的異能還很有些存量的。但她這十幾分鐘里才剛剛學會使用異能,很不熟練,使用起來便格外費勁。在別人眼裡,她就弱得一比。


  這小冰球逗得男人們都笑了。圓臉盤更是不給面子的哈哈哈大笑。


  雷霆戰隊強者雲集,能圍在丁堯身邊的都是強手。有個留小鬍子的男人一邊笑得打跌,一邊打了個響指,一根鋼筆般細長的冰錐就在他身前凝成,瞬息間繞過幾個人的身體,從人縫間射向韓煙煙的手心。


  韓煙煙的冰球砰的就被冰錐炸裂了,她手心被炸傷,流出了血。雪白的手掌一片殷紅,像雪裡紅梅。


  「老張你他媽悠著點!」圓臉盤先不幹了,梗著脖子扭頭喊了一嗓子。


  老張哎喲一聲,說:「手滑了,手滑了。立軍你給治一下。」


  一個絡腮鬍的男人笑嘻嘻的上前,把手放在韓煙煙手上。韓煙煙皺著眉,但沒縮回手。手心本來還疼的傷口發熱發癢,幾秒鐘而已,絡腮鬍移開手,韓煙煙的手心還有些血漬,但傷口已經消失不見了。


  真是厲害的治療異能。


  韓煙煙適時的用眼神和表情表現出「震驚」。美女臉上出現這種神情,男人們笑嘻嘻的,很是受用。


  剛才那個小冰球實在好笑,丁堯的嘴角都扯出抹笑意,他吐了口煙,問:「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韓煙煙垂下眼睫:「我以前有同伴……」說著,眼圈就紅了。


  韓煙煙有個算不上本事的本事。她常常極容易真情實感的投入到自己構思出來的情節或者角色里。譬如她要寫一段虐心情節,可能還沒落筆,只是在腦子裡構思,就能先哭得稀里嘩啦。此時紅個眼圈、泫然欲滴什麼的,真是信手拈來。


  語焉不詳的一句話,給了男人們充足的腦補空間。男人們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不知道每個人各自腦補了些什麼,不過十有八九脫不開「一路靠男人保護,現在男人死了,自己孤身一人」的大綱。


  丁堯彈彈煙灰,加價:「三餐管飽,一天四個人,生病給葯。」頓了頓,補充道:「他們給你的,都算你自己的。」


  韓煙煙沉默了幾秒,抬眸看他:「謝謝你剛才救我。我……」


  「你不跟我走,我一離開,你就會被人拖走,輪到你明天下不了床,信不信?」丁堯淡淡的打斷她。


  韓煙煙的臉就白了。


  她皮膚白皙,剛才丁堯隔著一條馬路就看見了。


  這女孩出現得突兀,渾身氣質與周圍格格不入,他們這些被末世歷練得時刻注意身周、警醒得像狗一樣的男人們從她一出現就注意到了她。


  這會兒人近在眼前,路燈的光雖然昏黃,也能看得清那皮膚嬌嫩光滑,幾乎沒有瑕疵。脖頸纖細,肩膀單薄,鎖骨是一抹精緻的凸起。她衣衫不整,春光外露,形似少女,卻處處誘人。眉目間的氣質,不似末世摧殘過的頹敗。


  丁堯看了她幾秒,吸了口煙,改變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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