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099
技術部長被踢下線, 頭痛欲裂，噁心想吐, 他扶著遊戲倉喘了好一會兒大氣，從稍微緩和一些。
同辦公室的另一個工作人員連忙遞了杯溫水給他。
技術部長接過杯子喝了一口, 溫熱的水從嗓子蔓延到腸胃, 驅散了那種噁心的感覺，讓他覺得舒服多了。
他把水杯還給那個工作人員, 打起精神問道：「小王, 怎麼回事？02他們呢？」
小王抬起頭看了一眼忙忙碌碌的辦公室, 臉色很難看：「部長, 出大事了，很多玩家都被踢下了線，正在論壇上要求咱們給一個說法！」
技術部長點頭，又強調了一遍：「02他們呢？上線了嗎？找到江月沒有？」
小王搖頭：「沒有，他們也被踢下了線。」
聞言, 技術部長飛快地從遊戲倉里爬了起來, 快速來到屋子裡掛的那面佔據了整面牆壁的顯示屏前, 焦急地問道：「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能顯示遊戲？」
這面顯示屏是遊戲的屏幕監視畫面, 平時技術部想查遊戲里哪一塊地圖, 直接點開就行了。但現在顯示屏上一片漆黑, 什麼都看不到。
小王跟了過去, 苦惱地說：「部長, 在玩家們被踢下線的時候, 顯示屏就出現了故障, 無線連接遊戲，剛檢查過了，問題出在伺服器上。」
伺服器？現在楚總就待在伺服器所在房間里。
茲事體大，猶豫一秒，技術部長拿出通訊儀撥通了楚聞天的視訊，但卻一直沒有人接。
發生這麼大的事，必須要楚總定奪，技術部長等不及，飛快地轉身跑了出去，按下電梯，直接往伺服器所在的地下一樓而去。
***
遊戲外面一片兵荒馬亂，遊戲里卻出乎意料的平靜。
把技術部長忽悠去殺塗樂城衛兵隊長后，江月就趁亂飛快地出了城，直奔魔域森林而去，這地方是九尾靈狐.真的老巢。她遇到的所有BOSS，只有九尾靈狐.真表現出不同凡響的智商和情感，至今江月都忘不了，它自動把能量給她后消失前留下的那一滴淚。
江月懷疑，天羅傘最後的能量很可能就藏在魔域森林裡。為了趕時間，她也不管路上有沒有怪，直接按照地圖上的直線往魔域森林而去，途中拉了一大波仇恨。遠遠望去，就看見一道白色的身影閃過，後面跟著一群各個等級的怪，好不拉風。
直到進了魔域森林，這群怪才漸漸散開。江月根據上次的記憶，穿過茂密的森林，來到了九尾靈狐.真的巢穴。
時隔一個多月，九尾靈狐.真的巢穴衰敗了許多，洞穴里到處都是蛛網，鼻尖是發霉的氣息，還有一兩隻小動物跑到這裡把巢穴據為己有，瞧見江月，這些動物飛快地跑了。
江月踩著厚厚的落葉在洞穴里找了一周，還是什麼都沒發現。莫非是她搞錯了？江月停下腳步，細細打量著洞穴里的每一寸土地，連石縫裡的角落都沒放過。自從吸收了BOSS的能量，實力不斷恢復后，她已經隱隱能感覺到天羅傘所在，這種直覺很玄妙。
洞穴里的光線比較暗，江月從背包里掏出夜明珠，一不小心把小狐狸的口糧——烤肉也給拿出來了。
似乎是聞到了香味，小狐狸從睡夢中醒來，探出毛茸茸的爪子，從口袋裡爬了出來，輕輕跳到地上，昂起頭，眼巴巴地瞅著江月。
江月把烤肉丟給了它，小狐狸幾口就把一串烤肉給吃光了，似乎沒吃飽，它抱著串烤肉的棍子舔來舔去，邊舔邊啊嗚啊嗚的叫。
「沒有了，下回再給你弄。」江月伸手去把它撈了起來。
誰知它竟然靈活地從江月的手中間溜了出來，飛快地竄到洞穴深處，江月趕緊拔腿追了上去。
剛追出幾步她就看見小狐狸的抵著牆壁，身形忽然不斷地膨脹，瞬間長得直抵到屋頂那麼高，尾巴也不斷地長了出來，一條，兩條……直到九條！
九條火紅色似乎有些虛幻的尾巴在牆壁上不停地搖曳，留下片片如夢似幻的剪影，好不真實。
江月停下腳步，仰起頭，看見了小狐狸頭頂的那一行字紅光閃閃的大字「九尾靈狐.虛」。
原來最後一隻BOSS是它！難怪遍尋不著。
不用江月動手，九尾靈狐.虛就自動把身上的能量傳送給了江月。
這股磅礴的能量一入體，江月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說不出的舒爽。但此時此刻，她更在意的是九尾靈狐的真身。
「你是小羅？」除了這個，江月想不到別的，「你怎麼變成了這幅樣子？」
聽到江月的問題，九尾靈狐.虛的腦袋晃了晃，尖尖的狐狸嘴張開，口吐人言：「主人，你終於認出我了！時間來不及了，長話短說，你當年渡劫失敗后，元神受了重傷，墜入了天羅傘中昏迷不醒，我也負了傷，沉睡不醒。天羅傘被宗門的後輩撿了回去，供奉起來，若干年後，我的傷勢痊癒，醒來后發現丹頂宗已不復存在，我們到了全然陌生的時代，這世上再無修真界的傳說。我想要叫醒你，但試了很多種辦法都沒成功，你的元神太虛弱了，又沒有肉體，不能長期呆在現實中，我也不敢貿然把你弄出來。後來，楚家開發遊戲，缺乏能夠支撐如此龐大信息的材料，我施法給了他們暗示，他們把我做成了伺服器的終端。我再將主人的元神放入遊戲中，主人果然清醒，未免主人的元神太虛弱，沒法一次性承受太多的靈力，我將所有的靈力分成大小不一的幾十等分，分別附在NPC和BOSS身上，讓主人逐步吸收，滋潤元神。現在主人的傷勢已經復原，並恢復到巔峰時期八成的水平，可以離開這裡了。」
果然，凡事都有緣由。她能復活歸來，全賴小羅。
「謝謝你，小羅。不過你把靈力都給了我，你怎麼辦？」江月擔憂地看著小羅，它的身影越來越透明，像是隨時都要消散一樣。
小羅輕輕搖了搖頭：「主人，我是你本命武器的器靈，本就為你而存在，你若消亡，我亦會跟著消亡。你不用擔心我，靈力耗盡后，我會藏進碧璽里，好好修養。」
江月明白這是最好的結果了，她重重地點頭：「好，小羅，我等你回來。」
九尾靈狐.虛的狐狸眼笑了起來，它張開嘴，吐出所有的能量，注入江月的體內。
刺目的白光從洞穴中射出，彷彿要將天刺穿一個洞似的。
而天也真的變了，隨著白光一閃，遊戲里天崩地裂，無數的山河崩塌，城池斷裂，天幕也被扯開了一條縫，這縫越擴越大，天空露出一個漆黑的大洞，像是要把大地給吞噬掉一樣。
有還沒被踢下線的玩家看到這一幕，嚇得下巴都差點掉下來了。
出了遊戲的那一瞬，他們紛紛把今天在遊戲里發生的一切傳到了網上。有說遊戲里發生雪崩的，還有說遊戲里發生地震的，眾說紛紜，各種恐怖靈異事件都冒了出來。
唯一沒有異議的是，成千上萬的玩家一致要求，遊戲官方必須給大家一個說法。
官方客服的座機都被打爆了，守在門外抗議的玩家聽說了這件事，更加激動，不顧保安的阻攔，沖向大門口，勢要問個是非明白。他們可是投了很多錢在遊戲里，還沒來得及玩得開心，又沒有把錢賺回來，現在遊戲崩潰了，他們的錢豈不是全泡湯了。
忽然，一隊真槍荷彈全副武裝的軍人從大門裡沖了出來，分別往兩邊一站，攔在了玩家面前。
玩家們先是一愣，接著反應更激烈了。
軍方為遊戲公司站崗，阻止玩家合理的要求，這事傳到議院的耳朵里，政府跟軍方有得一場嘴仗要打。在場的媒體記者沒想到會抓到這麼個大新聞，紛紛拍照，然後第一時間傳回去。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這件事就傳遍了星網。
技術部長在電梯里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差點暈倒了。等軍方和議院幹起來，倒霉的肯定是他們遊戲公司，真是的，發生這麼大的事，楚總怎麼還不出來主持大局？
電梯門開，技術部長蹬蹬蹬地衝進了安置伺服器的房間，一進去，他就看到楚聞天血紅著眼，死死盯著測量儀不斷顫動的指針。
「楚總？」技術部長硬著頭皮說，「伺服器出了故障，把所有的玩家都踢下了線，我們也沒辦法登錄。現在很多玩家正在……」
他說半天，楚聞天連眉頭都沒眨一下，只是興奮地盯著測量儀的指針，直到看見指針下滑到0時，他拍了一下手：「成了，準備好！」
門口二十名軍人立即端著槍守在了門口。
看到這一幕，技術部長害怕地捂住了嘴，結結巴巴地說：「這是……怎麼……回事？」
沒人理他，所有人都盯著房間，等著江月出現。
誰也沒注意到，已經失靈的伺服器突然動了一下，表面跟著膨脹，在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之前，遊戲的伺服器忽然爆、炸了，威力之大，直接將頭頂上方的樓層都給掀翻了。
遊戲伺服器安置在地下一樓，上面矗立著遊戲公司的整棟大樓，地下負一樓一塌，上方的建築也不能倖免。整棟大樓都歪了，然後倒過去，歪歪斜斜地靠在後面一棟建築上，彷彿隨時都會將那一層建築壓垮一樣，看得大家膽戰心驚。
本來往門口擠的玩家立即一擁而散，紛紛往後退，急不可耐地往外面跑去，後面的玩家還沒反應過來，大家擠作一團，亂成了一鍋粥。有飛船的趕緊坐上飛船，逃離這一片區域。
最倒霉的當屬遊戲公司的工作人員，大樓一斜，他們就在這搖搖欲墜的大樓里上班，大家嚇得膽都破了。電梯也不坐了，拔腿就往樓梯衝去，蹬蹬蹬地下樓梯，急欲逃離這片危險之地。
當然，最慘的非楚聞天一行人莫屬。
楚聞天怎麼都沒料到，明明天羅傘里的能量值已經降到了0，竟然還能自、爆，而且威力還這麼大，直接把他埋在了砂礫里。幸虧星際人的體質比之地球人上升了好幾個台階，他被合金砸了幾下也只是受了點內傷，並不致命。
被守在門口的軍人挖起來后，楚聞天也不顧自己一身狼狽，逮著有幸躲過一劫的技術部長就問：「江月呢？看到江月了嗎？」
技術部長搖頭，江月怎麼會在這裡，楚總是被嚇糊塗了吧？
軍人的領頭站了出來，皺著一對凌厲的眉說：「楚總，江月沒有出現。你當初說，只要天羅傘的能量耗盡，江月就會從傘里出來，有什麼依據？」
楚聞天皺眉看著只剩下無數細小碎片的天羅傘，眉頭深深地擠作一團：「林上尉，大樓的監控設施開著嗎？我懷疑江月已經從遊戲里出來了。」
現在伺服器已經毀了，就算能重新復原《幻域》這款遊戲，遊戲也不是曾經的那一款遊戲了，裡面也不會有江月。所以現在楚聞天只能寄希望於江月已經借著爆、炸那一刻的時機出了遊戲，躲在大廈的某個角落，等著逃脫。
林上尉板著臉說：「遊戲公司門口周圍都有我們的人，監控也一直開著，到目前為止，沒有看見江月。」
楚聞天咬了咬牙：「林上尉，我提議封鎖大樓，每個出去的人必須經過嚴格的檢查。」
反正現在大樓里都是遊戲公司的人，林上尉沒有意見，馬上跟守在外面的軍人溝通好，拿來一個特殊的儀器，對每個離開大廈的人進行了嚴格的檢查。
十分鐘后，救護車和警察聞訊而來，遊戲公司外圍繞的玩家已經疏散，大廈里的工作人員也全離開了，現在就剩楚聞天、技術部長和二十名軍人。
大家等了又等，過了許久，都沒找到江月。
最後楚聞天猶不死心，讓人拿著儀器，從地下一層開始，一層一層，每個房間都不放過，找了一遍，還是沒找到江月。
他不得不死心。
林上尉拍了拍他的肩膀：「伺服器都爆了，江月下不了線，應該是死在了裡面。」
楚聞天苦笑了一下，打起精神：「你說得對，找不到人，也該放棄了！」
這個時候不放棄，他們又能做什麼呢！兩人都面臨著巨大的壓力，有一大攤爛攤子要處理，林上尉要面臨議院那邊的攻擊，楚聞天要平息玩家們的憤怒，補償玩家們的損失。
兩人灰溜溜地出來，一下子就被蜂擁而至的記者包圍了。
面對記者的發難，楚聞天擺出一副誠懇的姿態：「抱歉，對於今天發生的一切我真誠地向諸位玩家道歉。為了彌補大家的損失，我們將返還所有玩家在遊戲里的充值金額，並且修復遊戲，等《幻域》重啟后，給所有老玩家發放一個遊戲大禮包，具體事宜，保證讓大家滿意。」
對此，媒體並不滿意，追著不放：「那楚總能不能向我們大家說明一下，今天伺服器為何會將所有玩家踢下線？還有遊戲公司大樓爆、炸又是怎麼回事？軍方為何會幫助遊戲公司維持秩序，香溢集團是否將要與……」
一個又一個刁鑽的問題弄得楚聞天頭大不已，看著他滿頭大汗地應付記者層出不窮的追問，飛船里，江月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忙點好，忙起來，這個楚聞天就沒空追查她的下落了，追著她不放了。
旁邊的春江花月日偷偷打量著江月，老祖真的出來了，從那塊玉石里鑽出來的。若非親眼所見，他簡直不敢相信，一個大活人竟然能從玉石里蹦出來，真是奇了怪了。
關掉採訪楚聞天的直播，江月回頭看著春江花月日：「那個芒果汁還有嗎？味道不錯，再來一杯！」
「哦。」春江花月日乖乖拿了一瓶遞給江月，看著她美滋滋地喝著飲料，心裡真是那個五味雜陳。
忍了幾分鐘，他憋不住了，問道：「老祖，你真的是從遊戲里出來的？」
江月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不是看見了嗎？這還能有假？」
也是，春江花月日點了點頭，他現在都還有點暈暈乎乎的。前天老祖讓他去蹭經驗，暗地裡卻叫他鼓動玩家到遊戲公司門口鬧。玩家們本來就很憤怒，不用他怎麼費力氣，稍微花點錢，請點水軍煽動一下，玩家們就暴了，去找遊戲公司討說法。
他遵從老祖的吩咐，也躲在玩家中間湊熱鬧。湊著湊著，哪知道遊戲公司的大樓突然塌了，一塊玉石自動飛到了他的兜里。
大樓傾斜后，春江花月日又隨大流，擠出人群，駕駛著飛船逃命，等上了天才摸到口袋裡突然多了塊石頭，他來不及意外就看到江月從玉石里鑽了出來，從一根手指頭那麼長逐漸拉伸，最後變成了一個正常人的身高。
簡直像在看傳說中的魔術一樣，太神奇了！
雖然花了半個小時終於接受了老祖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事實，不過春江花月日還是很好奇，問道：「老祖，你究竟是什麼？」其實他想問，老祖你是人嗎？
江月看穿了他的心思，想到這小子一直對她忠心耿耿，現在又脫了困，江月也沒瞞他：「聽說過修真嗎？我是修士，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修士，被劫雷劈暈了，昏迷了成千上萬年，現在醒了。不過肉身已毀，我用靈力重鑄了肉身，嚴格說來，我現在是靈體。」
好深奧，聽不懂！
春江花月日睜著一對蚊香眼，點頭「哦」了一聲，又問：「楚聞天他們是不是在找你？老祖下一步打算去哪兒？」
這個江月早有規劃，她說：「先修養一段時間，等我摸透了你們所謂的科技，咱們去夢蘭星。」
聞言，春江花月日嚇得手一抖，差點把杯子摔到地上，他哭喪著臉提醒江月：「老祖，夢蘭星名字聽著好聽，但那可是星盜生活的地方，上面全是窮凶極惡的星盜和逃犯，還有沒地混的窮人。整個星球非常亂，一言不合就干架，拳頭大的就是老大，那地方太血腥了，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吧，有很多聯邦顧及不到的小星球，風景優美，宛如世外桃源！」
「什麼世外桃源？那都是忽悠傻子的，只有無能的人才會躲到所謂的世外桃源中。」江月自信滿滿的說，「再說你不覺得夢蘭星挺適合我的嗎？我就喜歡它的規則。」
卧槽，忘記了，老祖也是一個好戰分子。
但春江花月日怕啊，他在現實里也是個戰五渣，去了夢蘭星還不被人給撕了。
春江花月日趕緊說：「老祖，要不咱們把風信和王者幻影也一塊兒叫上，人多熱鬧。」好歹有幾個伴兒，總會更安全一點吧。
可江月絲毫沒體會到他的擔憂：「不用，風信現在肯定被人盯著，不能叫她。王者幻影這傢伙到底算不得自己人，等咱們去了夢蘭星后再告訴他，看他願不願意過來吧！」
完了，這回只能死貧道了。
春江花月日決定了，去了夢蘭星，他一定要寸步不離地跟著老祖。
***
打發了記者，楚聞天開始收拾爛攤子。
從知道天羅傘的能量在不斷的散失開始，楚聞天就做了另一手準備，他將遊戲數據另外備了一份，又派人積極尋找更好的金屬來做伺服器。
所以，伺服器的爆、炸對遊戲的影響很大，但卻不致命。過了半個多月，遊戲就重新開服了，而且每個玩家的數據都保留了，還修復了被江月這個大外掛刷爆的副本首殺喝野外BOSS，並另外設置了一些全新的玩法，這對玩家而言不能不說是一個驚喜。
再加上官方態度很好，把充值的星幣全部返還給了玩家，又送了每個玩家一份材料，玩家們相當於白得了一大筆金幣。得了好處，誰還跟官方計較，於是，曾經風靡一時的《幻域》又熱熱鬧鬧地開服了。
第一天，遊戲里就人滿為患，除了各大主城，新手村裡湧進了一大堆玩家，人多怪少的結果就是，大家做任務，打怪非常慢，升級異常艱難。
但在這群人中，有一個白色的身影特別獨特，一建號，她就迫不及待地出了新手村，在一眾玩家們側目的眼神下，徑自去了15級副本。
附近的玩家看了都不可思議地嚷嚷開來：「這個玩家是瘋了吧？0級去挑戰15級副本，開什麼玩笑！」
「不是，這個女人很像江月，你們發現沒？」有個玩家弱弱地說。
另一人不信地擺了擺手：「這有什麼稀奇的，自從江月出名后，現在遊戲里是層出不窮的江月，仿者如雲，這肯定又是一個冒牌貨。」
那玩家小聲說：「其他的可沒這麼像。」
他一邊打怪一邊偷偷留意著副本門口，三分鐘過去了，那個像江月的女玩家還沒出來，五分鐘過去了，那個女玩家出來了。
既然自己出來，肯定沒掛，難不成她在五分鐘就刷完了這個副本？
玩家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又盯緊了副本門口。
只見女玩家再次進了副本，五分鐘又出來，如此三次，直到今天該副本的次數用光，她才出來，拿起一把匕首，往遠離新手村的野外走去。
該玩家好奇地跟在後頭，沒走多遠就看到女玩家來到了15級怪區，繞著怪多的地方跑了一圈，將所有的怪集中在一起，然後一眨眼，七八隻怪就全倒下了。
超過15級的玩家不能進入新手村。這個女玩家頂多15級，能在幾秒鐘內解決七八隻15級的怪，這麼厲害的身手，除了江月還有誰。
玩家激動得紅了臉，興奮地跑過去問她：「你好，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女玩家看了他一眼：「請叫我老祖！」
這是什麼名字？玩家風中凌亂，無語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猛然意識到，以前跟著江月的幾個人就叫她老祖。莫非這才是正版江月？因為她的名字被冒牌貨佔了，所以她就取了個這麼牛氣的名字？
玩家覺得自己真相了。
很快，一個名叫「在新手村看到正版江月」的帖子走紅。這個帖子不但說明了自己遇到江月的經過，還拍下了江月打怪的視頻。
一看這生猛的招式，玩家們所有的懷疑都沒了。
於是「江月回歸」迅速上了星網熱搜，連不怎麼玩遊戲的人都聽說過了。
好不容易收拾完爛攤子的楚聞天自然也聽說了。他第一時間讓人去把江月的數據調了出來，這一次終於不是無跡可尋，技術人員查到了江月登錄的遊戲倉和IP。
「有什麼不對嗎？」楚聞天看著技術部長一臉便秘色，很是不解。
技術部長無奈地說：「登錄的遊戲倉編號為VVVIP42，登錄的IP地址1521.2586。」
對於這個坐標，楚聞天很陌生，他皺起眉：「坐標具體的位置在哪裡？能不能找出來。」
技術部長硬著頭皮說：「能，不過這個IP地址屬於夢蘭星，江月橫到了星盜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