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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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配姜宸妃是小說男主昭帝最寵愛的妃子。有多得寵呢?後宮佳麗三千人, 三千寵愛在一身。年輕的君主幾乎夜夜留宿,萬千嬌寵,惹得後宮三千人看紅了眼,就算是徐嘉皇貴妃早年的時候,也要避這位寵妃三分。


  但如果就這樣推斷君主對女配情深義重, 那是不可能的→_→


  作為宮鬥文的標配,男主昭帝的確是明君, 後宮裡頭上至貴妃下至普通女子無一不是芳心暗許,費盡心思取悅於他, 只想博得這個男人的青睞和憐惜。雖他性情溫潤、是為賢君, 但看重的東西旁人絕對難以猜透。他之所寵愛姜氏,不僅是因為作者筆下的姜宸妃身嬌體軟容貌姝麗, 是寵妃的標配,其實還因為姜宸妃的容貌酷似他少年喜歡過的女子,姜念念的嫡姐姜珞雲。


  姜珞雲,也就是俗稱的活在男主心中的白月光, 白月光都是男主心頭血熬成的, 也就是多少男主上窮碧落下黃泉只為尋找一個三分像的替身、至高無上且不可玷污的所在。


  這一點, 沉溺在聖寵中的姜宸妃自然是想不到的。


  不過女主在逆襲的道路上何等耳聰目明,很快就發現了這個秘密, 然後再不著痕迹故意透露給了宸妃, 很不地道添油加醋奚落幾句。譬如:陛下對你的寵愛, 不過是因為你那張與你姐姐幾分肖像的臉罷了, 你不過是她的一個替身罷了。


  而錯就錯在,這位姜宸妃嬌養在深宮,素來感情用事,不如女主腦子清醒。知道自己其實是一個替身以後,便對皇帝心灰意冷,惹得皇帝生厭。在徐嘉皇貴妃漸漸得寵后還嫉恨上了新上位的徐氏。幾次在背後下黑手,就是為了發泄心中的鬱結之氣。


  可是問題是,一個女配怎麼可能是女主的對手!


  徐嘉皇貴妃回報的手段可謂是耳目一新,在她的設計下,姜宸妃給皇帝送了一頂好看的綠帽子。而且這綠帽子的對象還不是一般人,而是朝中權傾朝野的臣子顧長卿。


  顧丞相本來救是徐家的宿敵,在這種設計下,嘉皇貴妃可謂是一箭雙鵰一毀毀倆。丞相明面上只是一個寒門庶子,倚仗的不是家世,唯獨君主的信任。一個和失寵的妃子傳出流言的臣子,若是君主都不信他了,那還有誰能救得了他們呢?


  在原文中這樣寫道:【果不其然,不出幾日,姜宸妃與丞相的流言便鬧得滿城風雨,皇城上下無人不知。這些話傳入陛下耳中,命人宣丞相入宮問話。


  然而面聖時,顧丞相目光淡淡,毫無波動,甚至連一絲惶恐都無。窗外風雨交加,皇帝亦是冷淡:「顧卿,你不要仗著你的身份胡作非為,連朕的東西都敢染指。」


  顧丞相抬頭看他,黑如墨玉的眼底似笑非笑:「——陛下覺得,臣的身份是什麼?又如何能確定,她是誰的東西呢。」】


  ……顧男配簡直就是赤.裸裸的作死啊。


  看到這裡的時候,姜念念忍不住這樣想。


  ——然而,就在這個在揭露丞相真實身份、打臉姜宸妃的節骨眼上,小說卻一聲不響坑掉了。不顧評論區刷屏的哀嚎。還有不少讀者揚言要打包刀片給作者,作者就是風輕雲淡巋然不動。


  姜念念的心裡的是憂傷的,不過說到底只是一本小說而已,在牽腸掛肚一段時間以後,姜念念很快恢復了自己的正常生活。


  所以姜念念最心如死灰的,還是在發現自己現在穿成了下場悲慘的炮灰女配,也就是那個和她同名同姓的姜宸妃姜念念!


  而她穿過來的這個時間點,正是原主得知昭帝心繫自己的姐姐,對她的寵愛不過是當成姐姐的替身以後。雖然還沒有出現丞相與宸妃的風月流言,她和丞相也只是相識而已,但原主的處境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這位宸妃真的連皇帝的氣都敢生。最開始昭帝還有心情過來昭陽殿,卻每每被拒之門外,之後就再也不來了。而素日宸妃嬌寵六宮,得罪的人不知有多少,其中包括炮灰路人甲,也有排得上號的嘉皇貴妃陣營的人。宸妃一朝失寵,借這個機會想將昔日寵妃的臉踩在地上狠狠摩擦的人也不少。


  雖然作者沒有給小說寫結局,但在一本大女主宮鬥文裡面,和女主作對的下場是什麼,有多凄慘,姜念念閉著眼睛都能猜出來。


  而且,原文中沒有點出丞相的背後勢力,但通過前面的所有伏筆,已經可以猜出顧長卿絕不只是一個普通的年輕臣子,能在滿城流言中巋然不動,他也是和昭帝一樣的大佬。那這樣一朵高嶺之花,又會對原主利用自己又會有什麼反應?

  夾在三個大佬之間,還是這樣一個如狼似虎的環境,姜念念真的很絕望,恨不得自己可以變成隱形人。


  看著自家主子變得如此憂傷,宸妃身邊的宮婢們也忍不住抹淚。


  但在絕望之後,姜念念還是慢慢安靜了下來。她想了想,皇帝的白月光是姜念念的姐姐,所以怎麼刷好感度都是沒有用的,顧丞相又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後宮的詭譎風雲他未必就沒有插一手。綜上,還不如順其自然,最壞不過功成身退嘛。功成身退以後說不定就可以穿回去。也總比鬥志昂揚和女主爭寵,最後落得屍骨無存慘死,像是那些炮灰路人甲x貴嬪或是x貴人人彘的下場好QAQ

  完成自我安慰的姜念念就不再這麼絕望了。


  連伺候的婢子都很奇怪,陛下好些日子沒有來昭陽殿,她們都心如死灰了。而素日里那位習慣嬌縱、以淚洗面的宸妃主子反而坦然下來了,該吃吃該喝喝,就當是沒事人一般。莫不是……思念陛下入骨,連神志都不正常了?


  而且事情還沒完。


  晚上姜念念正在喝奶茶的時候,侍女貞寧突然跑進來,低聲稟報:「娘娘!太后壽辰將近,咱們要不要吩咐上回安在嘉嬪身邊的婢子,讓她在嘉嬪的壽禮中做下手腳?」說完,還不忘提醒一句:」這可是娘娘踩掉嘉嬪的好機會!」


  聽到這句話,姜念念的意識卡殼了一下,心裡就突的一跳,連奶茶都有點喝不下了。


  貼身宮婢都問得這麼輕車熟路,一看姜宸妃這種背後插刀的事做的肯定不少。看來原主對昭帝有白月光這件事真的是鬱結於心啊,所以將氣都怪在了徐嘉皇貴妃的身上。但徐嘉皇貴妃現在還只是嬪位,她都已經能挑撥皇帝和原主的關係。可見原主的這點招數對她來說只是小兒科而已。


  「這次就算了罷。」姜念念垂下眼睫,故意狀作思量片刻,才淡聲說:「你讓我們在嘉嬪身邊的人先不要動手,這麼貿然,落人把柄怎麼好。」


  貞寧頓時覺得有點驚訝:「娘娘不是懷疑此番陛下與娘娘疏遠,就是與嘉嬪有關么?」


  另一個侍女貞玉端著漆盤上來,還在添油加醋:「必定是她搞的鬼!陛下如此珍愛娘娘,又怎麼可能捨得輕易冷落您?」


  姜念念心嘆,其實不是,在陛下眼中,你們家娘娘不過一直是他女神的替身罷了。


  未免侍女覺得自己變化過大,姜念念還是蒼白著臉,保持著作為一個嬌縱寵妃的尊嚴,輕輕哼了聲,信口胡謅道:」本宮與陛之間的事情,不過是區區一個嘉嬪,又能起什麼作用?陛下待我素來情深,本宮自然是不會被她輕易挑撥。」


  為了保持人設不引人懷疑,姜念念卡了一下,還繼續淡淡的吩咐:「行了。將陛下送的那一副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拿出來,給本宮看看吧。我要親自打點。」


  這金累絲雙鸞點翠步搖,再墜之西域進貢的泣了血的紅寶石,便是整個後宮也唯獨只有這一副。是在冊封之時,昭帝命數十頂級工匠特意為宸妃打造的。原主是真的得寵,即使是想要天下最尊貴的東西,昭帝也是能給的。


  侍女們面面相覷,這才明白了,原來宸妃娘娘這是在表明自己一如既往的自信啊,忙應了聲「是」。


  而與此同時,窗外,昭帝的鑾駕隱匿在夜色,聽到這句話,只是淡淡抿了一下唇,冷若冰霜的眼底染上些許深意。


  從他的角度望過去,剛好能看見少女漫不經心斜倚在貴妃榻上,雪膚烏髮,在宮燭的點綴下美不勝收。


  如若……姜珞雲是他的女人,大抵也是這般容貌。可惜姜珞雲是先帝賜婚,已嫁給了自己的親弟弟。自己只能在相似的人身上尋找她的影子。


  他慢慢閉上了眼。


  身邊的內侍監江雲海察覺到陛下的異樣,想起這些時日他對宸妃的態度。小心翼翼問了句:「……夜裡風大,可是這昭陽殿娘娘惹得陛下不痛快,咱們要不要早先回去?」


  「不,朕想進去看看她。」昭帝驀然間睜開眼,溫和的道。


  嘉嬪看了小姑娘一眼,破有深意的道:「當然是為了讓她對安國公府下手。最想踩著姜宸妃的,不就是她了嗎?」


  青雪仍舊不明白,「……可姜宸妃如此得寵。娘娘怎麼有把握,陛下就一定會處置安國公府?」


  「本宮當然沒有把握了。」嘉嬪笑了笑說:「只是,無論是頌貴妃與姜宸妃之間,誰最後勝了,折損的都是另一方。只要不髒了本宮的手,無論輸的是誰,對本宮都無所謂。」


  青雪這才有些恍然大悟,她們家娘娘是想坐收漁翁之利,隨即笑道:「……娘娘聖明。」


  ……


  姜念念聽說安國公身陷貪墨案的時候,正值陛下正賜了無數賞玩過來。她大抵明白了,昭帝是想讓她心安。


  不過幾日,原主的母家安國公就涉嫌貪墨了幾萬兩銀子,還有長安城外幾處莊子。涉事人等都被發入庭獄待審,就連安國公本人,身邊也有金吾衛監管。


  姜念念心裡千念百轉,有些惶然,勉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不是姜宸妃,對安國公沒有感情,甚至和他們面都沒有見過。但是從原著的隻字片語裡面,可以了解到原主的父母。


  安國公府曾是風光赫赫的一品軍候,輔佐先帝,斬殺叛將。當年也是為國征戰,保衛疆土的將軍。


  而這件事情,根據原著裡面所寫的,國公爺自然是無辜的。背後不止是廣平侯顧家的一手推動,還和女主嘉貴嬪也有關係。


  此事發生的時候,原主已經和昭帝離心了,就是因為安國公府的變故,她才進一步失寵的。只是沒有想到,她穿過來以後,事情的發生卻提前,看來是背後的人是等不及了。


  貞寧慌慌張張跑進來,滿臉焦急:「娘娘!夫人從府中送來一封信,請娘娘一定要現在就看。」


  「母親?」姜念念目光落到她手中的素帛上,點點頭,示意將信拆開。


  宮人們都已退下,殿內只餘下信得過的主僕幾人。


  信里的內容,安國公夫人沒有要求姜宸妃去求陛下赦免。卻是請姜宸妃與楚王妃在宮中定要各自珍重,萬勿要為家中的事情奔波。她相信國公爺的忠義,只要她還在,國公府便不會倒下。


  但是,國公府上下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這個二姑娘,宸妃被養成了嬌縱的性子,生怕她一個想不開便去找陛下鬧。


  姜念念捏緊了信紙,心裡有些酸澀。最終完全沉了下去,低低嘆了一口氣。


  國公夫人的判斷是正確的,這件事情的確不是國公爺所做。他素來忠正,不會再最後這件事情上犯糊塗。


  只是她沒有想到,國公夫人……也就是她名義上的母親,這個節骨眼上願意暫時放棄家族,也要保住孩子的平安。


  就這麼一瞬,心裡有一些溫暖在悄悄溢開,姜念念感覺自己眼眶發酸,卻無能為力。這是她穿越過來以後第一次生出一點歸屬感,因為有人在牽挂她保護她。


  貞寧見她不語,憂心的問:「夫人可是請娘娘去求陛下凱恩?」


  姜念念緊抿著嘴唇,搖頭:「沒有。但我一定要去的。」


  貞寧面色大變:「娘娘要去找陛下?可是……」


  貞寧擔心的是什麼,姜念念心裡也清楚。


  昭帝是一位賢君,所以才不能讓任何人逾越到綱常法紀上頭去。在調查清除之前,大理寺的人,還有御前大臣一定派人會監視國公爺。哪怕宸妃是他最寵愛的女人,也不可能破這個例的。


  但國公爺年歲已高,經不起折騰。況且,國公爺重家族府邸的名聲,這是他年輕時在疆場上打下來的。他也許最容忍不了有人如此輕視他。


  所以,姜念念不會去找昭帝。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頭的宮人進來回稟,說陛下到了。


  姜念念的心裡猛然一跳,下意識將信紙扔在了宮燭上,融成灰燼。


  「陛下。」一雙水眸有點警惕的直視著昭帝,她輕輕問:「有事嗎?」


  昭帝嘆了口氣,環視一顧,讓伺候的宮人們都退出去。


  「朕今日知道了國公府的變故,已經將這件事全權交給御前大臣於黔調查了。」他泯了一口姜念念泡的茶,溫聲道:「你放心,於卿自然是工公正的。朕知道你心急,便想來看看你。」


  姜念念仰頭,問:「陛下相信父親嗎?」


  昭帝一頓,「安國公曆經兩朝,保衛疆土,朕從不疑心。不過,不管是誰,即使是丞相被人舉檢,也應該接受大理寺的調查的。」


  姜念念抿緊了唇,心裏面有些失望。按照小說劇情,大理寺都是顧老侯爺的人,根本不可能完完全全還安國公的清白。


  不過,她也知道昭帝是君王,自然會這麼說。但他倒是提醒她了,她曾經多次對丞相出手相救。那麼……這件事情去求一求丞相,會不會有希望?


  「你姐姐已經來找朕哭過一次了,」昭帝頓了頓,繼續道:「朕便猜到,按你的性子,也許更不高興。你放心,只要你父親沒做過的事情,朕一定會還他清白。」


  姜念念腦子裡有點空白,倒沒有打算同他一起耗費時間,微微笑了笑說:「臣妾相信陛下。會等陛下的消息。」


  安靜下來的姜宸妃格外乖順,昭帝看她的眼底從冰冷逐漸柔和。


  不知道是不是開始逐漸適應姜念念,昭帝只覺得和宸妃相比,姜珞雲和他的距離似乎更遙遠些。


  與此同時,長安東南,丞相府。


  窗欞前立著的男子一襲雪白常服,容顏清雋,極為清冷。只微微抿著的嘴唇唇色極淡,透出一股涼薄來。邊上的小几置著香茶,茶香陣陣,暈染出沁人心脾的暗香。


  這樣的情景,很是溫馨雅緻,倒不像是權傾天下的丞相府了。


  「安國公府已被大理寺的人完全控制,這都是陛下的意思。」徐子貿就站在一邊,低聲恭謹道:「陛下眼裡容不得沙子,恐怕這件事情不會這麼輕易解決。況且……無風不起浪,這一回,安國公府恐怕會遭受重挫了。」


  顧長卿扔下冊子,冷淡道:「大理寺的人都是老狐狸了,他們歸順於父親,怎麼可能對安國公客氣。」


  徐子貿忍不住問:「那大人還是打算像從前那般,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嗎?」


  顧長卿又低頭去看書,唇角稍彎,聲音很淡,竟有些漫不經心的意味:「不了。」


  徐子貿:「大人打算怎麼利用?」


  顧長卿低咳幾聲,一字一句,言語輕淡:「我要將安國公帶出來。」


  「可……!」徐子貿猛然抬起頭,大驚失色,「大人,徹查安國公府貪墨案乃是陛下所下的聖旨,大人您貿然抗旨,豈不是會惹得陛下忌憚!況且主理此事的是顧老侯爺,大人您如此,豈不是又讓朝中的那些老臣對您口誅筆伐?」


  顧長卿微微笑了笑,容色之中儘是清華:「即使我不這麼做,他們也是要罵的。更何況,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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