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073章
綠谷出久等人在家等了三天, 足足三天，久到這些人已經將部分事情告知其他人, 久到這些人差點要打電話過去詢問, 他們才接到相澤消太的通知——
雄英高中英雄科A班, 提前開學。
當綠谷出久等人收拾好東西從家裡返校，走到宿舍門前意外集合時，他們看到了從裡面雙手插兜、臭著一張臉走出來的爆豪勝己。
所有人腳步一頓，綠谷出久叫道：「小勝。」
理所當然的，爆豪勝己應都不應，繞過他們就往外走。
「喂，爆豪。」切島銳兒郎和上鳴電氣也叫道, 然而爆豪還是理都不理。
——看起來興緻, 不是一般的不高。
這兩位爆豪向日葵對視一眼, 猛地扭頭, 動作統一衝進宿舍, 又從裡面衝出來。
感覺就是把行李隨意在大廳上一丟，就出來，追隨著爆豪離開了。
就在所有人一頭霧水、準備進宿舍放行李時，一個他們非常熟悉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大家回來啦~」回頭望去, 小沢全知子正抱著壞理沖他們笑意吟吟打招呼，「喲！」
「全知子？壞理？」麗日御茶子歪過頭, 「你們……」
「大家先去放行李, 放完行李我再給大家解釋具體情況。」小沢全知子抱著壞理軟乎乎香噴噴的身體, 只覺得最近身心俱疲的感受得到升華。
想到這裡, 小沢全知子沒忍住，在壞理臉上用力的「MUA」了一口。
被糊口水的壞理絲毫不在意。
「小沢。」綠谷出久走出來，迎接著壞理表情明亮、聲音清脆的一聲「出久」后，揚起唇角笑出來才繼續道，「怎麼是你帶著壞理？百萬學長呢？」
「學長啊。」小沢全知子側頭看看壞理，彎下腰將她放到地面上。
果然，一接觸到地面，壞理就往前走了兩步。
兩步過後，她停下來扭頭看看小沢，又退回來抓住她的手，帶著她往前走。
瞬間，不只小沢全知子，基本上現場所有女性瞬間被擊中——
小孩子都是天使QAQ！！！
「百萬在打架！」停在綠谷出久面前，壞理高高仰起頭道。
小沢全知子適時在其他人面露疑惑的時候，出聲解釋：「其實是在帶幸村他們練習的意思。畢竟你們也知道，現在特殊時期，打不過也要跑得過嘛。」
A班眾人：是這個道理。
三秒后，A班眾人又：為什麼感覺怪怪的。
又是三秒，A班眾人扶額：少女說的太坦然，太……太不英雄了！
這時，綠谷出久想到另一件事：「你們打網球了嗎？」
「打網球？」常暗踏陰疑惑，「這什麼梗。」
「還沒。」小沢全知子搖頭，「這幾天我一直在幫老師處理一些瑣碎的事，沒來得及顧幸村那邊。而且你們也已經在網上看到了吧？關於世界各地開始出現「惡魔」的消息。」
與此同時，官方也開始放出關於「惡魔」的資料。
——「惡魔」，體型龐大，子彈中含有劇毒，目前不知出處。
為了突出嚴重性，官方甚至將劇毒兩個字，加紅加粗加大。以求提醒普通人如果遇到這類生物，不要思考也不要停留，轉身直接跑就是了。
「那亞連……」綠谷出久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嗯。」小沢全知子輕輕點頭，「他已經出發去找同伴了。」
他們有考慮過讓亞連將他的同伴畫出來，讓他們這邊派出英雄去找，畢竟人多力量大。結果好傢夥，那位長相清秀、打架強悍的少年，直接給他們亮了手鬼畫符般的高超畫技。最後實在沒辦法，他們向警察局請求了場外援助。
對此，相澤消太還吐槽：「為什麼不早找警察幫忙？」
提出讓亞連畫人像的小沢全知子拒不承認，她是那名始作俑者。
至於忙得團團轉，又是接見這位領導接見那位領導，將這種對上級的事全部攬在自己身上的根津校長，在聽說這件事後，倒是笑得很開懷。
「也算是苦中作樂吧。」根津校長道，「畫有留著嗎？」
相澤消太木著臉：「被亞連本人毀屍滅跡了。」
根津校長搖頭：「可惜。」
相澤消太一點都不想問校長，到底哪裡可惜。反正他看過那些人像，覺得如果真的拿出去對比著找，等找到人後，亞連會被同伴在整個雄英高中里拔刀追殺。
不要問他為什麼有這種感覺，他就是這麼想的。
而對於讓亞連自己出去找的提議，上面原本很反對。
本來整個世界就已經亂成一團，國家之間也正因這件事緊急召開世界範圍內的會議。亞連作為一名「外來者」，不被他們的監視器所限制就算了，現在還將人完全放出去？
不同意，說什麼都不同意。
最後是八木俊典，以歐爾麥特的名義將這件事擔保了下來。
面對小沢全知子不知如何是好的感激表情中，對方笑得眼睛彎了起來，伸手摁住她頭頂，聲音放得很輕：「監視器對亞連不起作用，有你的功勞吧？」
偷偷用靈力在監視器上動手腳的小沢全知子：「……」
八木俊典豎起一根手指在嘴前：「秘密~」
小沢全知子半提高的心放下來，縮頭縮腦在嘴巴前豎起手指：「噓~~」
當然這件事，她是不可能和同學們說的。
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小沢全知子有分寸。
亞連那邊不需要擔心，幸村精市那邊的麻煩就有點大。
誠如自己未來兒子所說，幸村他們算是普通人。那天，在綠谷出久等人離開之後，小沢全知子按照相澤消太的建議，去「會了會」幸村精市他們。
對，就是那個「會一會」。
在英雄的這個世道，沒有自保能力是不行的。更何況看相澤消太的意思，是存了讓幸村等人到時候幫忙出去找人的念頭。畢竟他們都過來了，難保他們那個世界的其他人沒過來。
結果顯而易見，普通人幸村等，在小沢全知子手底下活不過一招。
沒辦法，只能請求歐爾麥特和通形百萬。
連續三天，小沢全知子每次過去看的時候，幾乎都能看到橫屍遍野。而為了刺激這群少年，小沢全知子還友情客串了助教的角色，和通形百萬差點打得你死我活。
俗稱，打上頭。
小沢全知子很久沒有這麼暢快淋漓地打架了。
於是毫不猶豫將自己最近的鬱氣發散出去，通形百萬看著累癱的她，笑嘻嘻蹲在大字躺在地上的她旁邊：「偶爾要發泄一下。」這位前輩，輕而易舉看出後輩最近的情緒，並給予了非常親切的問候。
感動得小沢全知子差點沒跳起來再和他打。
「那打網球是怎麼回事？」蛙吹梅雨問道。
「哦，這個。」小沢全知子走在前面帶路，現在他們正在往新起的、給幸村他們住的宿舍樓走去，想了下道，「我之前不是跟你們說過，我召喚出來的人都有各自的能力嗎？但其實這個結論在幸村身上不成立。」
「不成立的意思，是他們沒能力嗎？」綠谷出久問。
「嗯，他們認為自己只是普通高中生。」小沢全知子點頭。
「他們認為？」麗日御茶子緊接著道。
「起初我覺得他們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後來你們也清楚，那些人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並不是因為我的個性……」小沢還沒說完，就被耳郎打斷了：「不是你的個性？」
小沢全知子眨眨眼：「誒？」
綠谷出久道：「我們只說了時空融合的問題。」
除了時空融合，其他事，他們這幾位知情者都保持了緘默。
一時間，氣氛有些寂靜。
小沢全知子抓抓頭髮，她這段時間太忙，根本沒空看LINE。會以為他們都知道，也只是因為她忙裡偷閒看LINE，掃了眼信息發現他們在說時空融合而已……
最終，蘆戶三奈納悶地開口：「其實我沒看懂。」
小沢全知子木了會兒：「那我剛才說的時候，你們怎麼不出聲？」
八百萬百非常不好意思：「因為你說的很興奮，我們……」
其他人默默點頭，看錶情也有點尷尬。
就是那翹起的唇角和越來越紅的臉色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
小沢全知子：「……絕交吧混球們=皿=！！！」
所有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邊的氣氛很輕鬆，另一邊追著爆豪去的切島銳兒郎和上鳴電氣好不容易抓住爆豪。切島一把攬住爆豪的脖子，表情語氣生怕人看不出他燃起的八卦之火：「喂朋友。」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們八卦之火染得更盛！
爆豪勝己！竟然！一個字都沒說！
甚至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這可不得了。
切島和上鳴悄咪咪對視一眼，結果這邊打著鬼主意的兩個人還沒將付諸行動，本來他們以為不理他們的爆豪開口道：「夠了啊。」
他的語氣低沉，是真的興緻不高。
切島和上鳴尷尬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放棄皮一皮的打算。
「所以……」切島雙手抱著後腦勺，邊走邊問，「關於小沢？」
爆豪勝己停下腳步，其他兩個人也跟著停下。
就在他們以為爆豪要說什麼的時候，爆豪又繼續一言不發地邁開腳步走在前頭。切島銳兒郎看向上鳴，後者嘆了口氣，抓抓頭髮走上去，一把攬住爆豪的脖子。
「如果你不說，我們是猜不到你在想什麼的。」
似乎沒想到上鳴電氣會說出這樣的話，爆豪勝己一時間完全沒反應。
上鳴電氣用力摁住爆豪的肩膀：「就像你不說，小沢也不會知道你在擔心她。」
爆豪勝己皺眉，粗聲道：「誰說我擔心她？」
「誒？」這下輪到切島和上鳴驚訝了，他倆異口同聲，「你不擔心？」
雖然綠谷之前在群里說的那些時空融合，這兩個人還處於一知半解的狀態。但饒是如此，他們對其中一點卻無比清晰，那就是小沢全知子又被推到這件事中心點的位置。
仔細想想，從溯行軍出現，好像所有事都開始圍著她轉。
這種壓力想想就覺得可怕。
「那白痴女人跟小強一樣！」爆豪勝己眉頭皺得更緊，還頗有咬牙切齒卻又莫名驕傲的意味，「打了個架就完全恢復，還他媽見面就踩老子的鞋……」
聽著聽著，其餘兩名男生的表情微妙了。
「爆豪。」切島銳兒郎深吸口氣。
爆豪勝己看向他：「哈？」
「聽著你好像挺……」上鳴電氣歪頭，「開心的？」
爆豪勝己嘴角抽了抽，最後非常乾脆地扭頭，一言不發地原路返回。切島銳兒郎和上鳴電氣猝不及防被迫對視，在對方臉上看到了個看好戲的表情后，一個念頭從大腦里閃了出來——
「爆豪，你剛剛在吃醋？」
「哈？你們說狗屎啊？」
「不是，你是不是因為小沢最近一直往那些少年那邊跑……」
「再多說一個字老子炸飛你啊！！！」
-
擔心，在爆豪勝己的字典里是不存在的名詞。
更不用說這個對象是小沢全知子了。
對方頑強到連小強都不如的生命力，讓爆豪勝己覺得自己的擔心根本就是在浪費感情。而且如果她真的是需要人擔心的對象，他估計也不會……
爆豪勝己的大腦運動適時停了下來。
這種事，他也無法做出決定。
就像他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會喜歡小沢全知子一樣。
「哦！喲！切島，爆豪，上鳴！」蘆戶三奈率先看到他們走來，抬高手沖著他們這個方向揮了揮全當打招呼，「你們來啦~」
切島銳兒郎先一步跨過去，蹲到蘆戶旁邊：「幹嘛呢這是？」
新起的宿舍樓和高一A班宿舍樓相鄰，一樣背靠著一大片樹林。唯一有點不同的，是新宿舍樓後面劃出了一塊地做了個簡單的網球場，不得不說，根津校長在這方面從沒令人失望。
此時此刻，綠谷、小沢和幸村正站在場內不知道說什麼。
「他們準備打網球。」蘆戶三奈解釋道，「之前有人跟全知子提議，和幸村他們打一場網球試試，好像跟什麼能力有關的吧？」
「能力？網球？什麼能力需要依靠網球發動？」切島疑惑。
「不知道，我也第一次聽。」蘆戶三奈搖搖頭。
切島銳兒郎乾脆盤腿坐下來，膝蓋彷彿不經意間挨到蘆戶三奈的膝蓋：「所以現在是綠谷和幸村打嗎？小沢站在裡面幹嘛？」
「不知道。」蘆戶三奈依舊搖頭，「下來問問她就知道了。」
「也是。」切島用手撐著下巴，盯著場內看了一會兒，然後偏頭又去看蘆戶三奈，「你們問了嗎？關於時空融合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哦哦哦！這個……」
於是當小沢全知子叮囑完幸村，一定要用自己最強的實力打，從場上退下來準備坐到一邊看比賽的時候，就看到切島和蘆戶腦袋挨著腦袋嘀嘀咕咕的畫面。
少女腳步一頓，餘光就看到麗日御茶子沖她招招手。
「怎麼回事啊？！」小沢全知子一坐下，就壓低聲音問。
她們家奈奈，什麼時候和切島這麼好了？
為什麼她們一點都不知道！
「我們也不知道。」麗日御茶子小小聲道，顯然比起比賽和幸村的能力，女孩子們的關注重點都跑到蘆戶和切島身上去了，「等我們反應過來就這樣了。」
小沢全知子高高挑起眉：「切島喜歡奈奈？」
「之前一點都沒察覺呢。」蛙吹梅雨輕聲道。
「可是奈奈不是喜歡……」小沢全知子話語一頓，就見女生們的視線瞬間盯了過來。就連坐著離她有兩個人遠的耳郎也扭過頭，看著她，就看著她。
「奈奈有喜歡的人嗎？」葉隱透不知何時坐到小沢和麗日後面，見縫插針。
小沢全知子張了張嘴，有些無辜，在真田弦一郎「Game，幸村精市對綠谷出久，比賽開始」的聲音中，將幾百年前她們幾個一起和轟吃午飯的事，說了一遍。
說到最後，她還很理直氣壯：「不是嗎！」
那個含春待放的樣子，就是喜歡啊！
隨著她的講述，慢慢回想起當時情況的麗日、蛙吹和葉隱：「……」
這時，嘭的一聲，網球砸地的聲音清晰又響亮。
「不是嗎？」見其中兩個人無語的樣子，本來腰板還非常直的小沢少女慢慢彎下腰去，表情也帶上點可憐兮兮、小心翼翼的意味。
「不是。」麗日御茶子搖頭。
小沢全知子：「……那那個時候？」
「奈奈覺得轟喜歡你。」蛙吹梅雨直接道。
不單隻小沢全知子，聽到的耳郎響香也變得茫然。
「轟不喜歡我。」也不知道默了多久，小沢全知子才哭笑不得道，「為什麼奈奈會覺得轟喜歡我？他之前只是在糾結我的個性而已啊。」
「為什麼你會知道他在糾結你的個性？」麗日御茶子反問。
「他直接在LINE上問我。」小沢全知子翻出手機，非常自然地點開LINE翻出她和轟焦凍的聊天記錄就想懟到她好友面前，下一秒就聽到瀨呂范太驚慌的一聲：「綠谷！」
動作一頓，小沢全知子立刻看向場內。
結果正好看到綠谷雙膝跪到地上的一幕。
男生趴在地上好一會兒，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不對。從地上爬起來，他垂下頭拍了拍自己染上些灰塵的衣服，好一會兒才抬頭看向對面的幸村，聲音堅定：「繼續。」
小沢全知子卻微微皺起眉。
「全知子？」麗日御茶子小小聲道。
「嗯。」小沢全知子的視線在綠谷出久身上來來回回掃視，表情變得有些凝重，「綠谷的動作有點不協調，而且總感覺他好像……」
不只這樣。
果然，沒過多久，綠谷出久再一次撲倒在地面上。
還是以左腳拌右腳這種平地摔的姿勢。
他甚至在摔下去后，沒能好好抓住手中的網球拍。網球拍脫手便朝正低著頭在本子上寫著什麼的柳蓮二飛去，小沢看到瀨呂準備出手的身影，那副網球拍便被仁王雅治伸手穩穩抓住。
看來這三天被挨打的經驗，成功讓這群少年有了點基礎。
不過……
綠谷出久在地上躺著的時間是不是久了點？
小沢全知子見柳蓮二沒事，重新看向場內趴著不動的綠谷。
「五感剝奪。」幸村精市的聲音響起。
他看著望過去的小沢全知子，解釋道：「剝奪觸覺、視覺和聽覺。綠谷同學現在已經看不到、聽不到以及碰觸不到任何事物，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正趴在地上。」
一片寂靜。
小沢全知子深吸一口氣：「普通人？」
幸村剛想說什麼，卻見少女一指場內趴著的綠谷：「做到這樣？」
幸村精市：「……」
小沢全知子生怕對方不知道綠谷在他們之中的地位和實力，特意道：「幸村你要知道，現在被你打趴在地上的這個人，可是我們班的頂樑柱之一。」
雖然是另一種形式的打趴下。
但跟人打個網球還被人剝奪五感這種事……
她小沢全知子還真的完、全、沒、聽、過、啊！！！
而且體育競技中禁止使用個性你知道嗎幸村精市！不然體育競技個性監察委員會那群傢伙會請你去喝茶哦！真的會哦！=皿=！
幸村精市還想說這樣算輕的。
但他看著小沢全知子一副「你什麼都別說你再說一句自己是普通人我就要揍你」的表情，默默將準備出口的話吞回去。
她真的會揍自己，可是……
幸村精市：我真覺得我只是普通人……
網球賽不用再打下去，綠谷出久雖然很快清醒過來，但這傻孩子沒完全恢復，說不出來那種感覺。於是小沢全知子把目光放到了除幸村精市的其他人身上：「所以除了你，其他人是不是也有對應招數？」
「……是。」幸村精市點頭，「還要打嗎？」
小沢全知子想了下，扭頭看向自己同學。
結果就見自家同學紛紛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剛剛八卦中心的那兩位，甚至猛地扭頭時還對上彼此視線，愣了三秒后還相視一笑。
看得小沢全知子特別想舉火把，燒掉這對【嗶】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