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CH.32【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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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詢問莫三,莫三那頭還在罵突然出現的那個士兵頭頭,向來無往不利的他居然也在衝突中掛了彩,還因為是帶頭鬧事的,被打得鼻青臉腫,身體里八成有內傷,疼死爹了!
那兵頭頭專往最痛的地方整他, 當著所有小弟的面,他覺得分外沒面子, 這面子裡子是一定要討回來的。
此刻他正在附近的地下診療所療傷。
「我在查那小癟三的來頭,我管他哪條道上的,看著就不像正規軍, 敢在我們區不把我放眼裡,讓我以後怎麼出去混?」莫三咬牙切齒,葉小川口風緊, 他也不怕傳出去,什麼話都敢往外蹦。
葉小川想到那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男人, 有心想勸兩句, 莫三想找的是面子, 但民不與兵斗。
「你當我傻,明的不來, 暗的還不行?爺我是做什麼的, 就專干陰人這一行的。」莫三胸有成竹。
葉小川不再勸, 等莫三嘲諷完才說自己想找宋老,莫三也是個爽快人,直接叫小弟外號灶頭的小年輕拿著鑰匙找了上來,正巧這宋老到今天還沒交房租,他正準備安穩下來后就把人趕出去。
灶頭染了一頭爆炸黃毛,跑到五樓汗流浹背,看到葉小川十分客氣。葉小川給了他一瓶補充飲料,他咕嚕嚕地喝了大半瓶才好了一點,抹了把流不完的汗,感激地將水還回去。能不用異樣眼光看待他們的人不多,葉小川就是其中之一。
兩人敲了會門,沒有動靜,灶頭耳朵貼著對門的牆壁,聽了一會裡頭聲音,對葉小川搖搖頭。
當兩人猶豫是否要直接闖進去的時候,樓梯間傳來腳步聲,是之前回家的璐姨,她又走了下來,皮膚過分蒼白,長發隨著走動在空中一盪一盪,暗灰色的眸子,瞳孔比之前看到時越發灰了,歪著腦袋,疑惑地望著他們。
雙方對峙了幾秒,葉小川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灶頭在墜機的事故現場待到結束,有看到那個撲向記者的女人,後來是被那群黑衣士兵帶到空車上才平息了那瘋女人鬧出的風波。
「她好像也生了感染病,我把她帶上去,再打急救電話。」將老宋的門鑰匙扔了過去,他們常年收租,這裡的住戶基本都認識,知道這也是個可憐女人,要是病了她那丈夫說不定會把她扔出去自生自滅。
葉小川也隨著灶頭一同走過去,他們一步步上前,女人並沒有攻擊。
灶頭鬆了一口氣,使眼色讓葉小川先進宋老的屋裡找人,兩人分頭行動。
眼看璐姨由著灶頭攙扶著走上狹窄的樓道,葉小川才收回視線。
葉小川又敲了幾次門,才用鑰匙開鎖,屋內很黑,所有帘子都拉上了,一股霉味和其他極為刺鼻的氣味傳來,葉小川捂著鼻子甩了兩下,這味道就好像長時間沒人住一樣,但剛剛這宋老還對他詭異地笑著。
本就做了沒電的準備,拿出手電筒朝著屋內一照,房頂滿是蛛網,覆蓋上面爬著的蜘蛛比普通的大一倍,讓他聯想到攀爬到室內的爬山虎,都特別的朝氣蓬勃。
地上是倒翻的是各種實驗瓶子,五顏六色的液體流了滿地,還有那泡在福爾馬林的器官,一片狼藉,就連葉小川關注的三台監控屏幕也被砸出了個大洞,碎裂的屏幕掉在地上。
這樣,就算他懷疑,也沒有證據了。
窗帘緊閉導致白天視線也相當差,葉小川往裡走了幾步,連接客廳的所有門緊閉,他開門為討房租還算正當理由,再進去就說不過去了。
「怎麼樣,他在不在?」灶頭小跑下來,剛好看到手電筒照到的蛛網,一隻顏色艷麗的蜘蛛還掛在細線尾端蠕動,他哆嗦了下,「這些該不會是那宋老頭養的吧。」
「他應該去外面了,屋子裡不像有人,」葉小川注意到兆頭手腕上的咬痕,冒著血,牙印很深,「你受傷了?」
「沒事兒,這點小傷一會兒就好了。」灶頭沒在意,他剛才將女人帶到樓上后,是女人的老公開的門,嘴裡罵罵咧咧的,那女人的老公一個大掌就將女人拍飛在地上,然後就是一陣暴踹,灶頭上前阻止,卻被女人誤咬了,應該本來是想咬那男人的。
葉小川看那牙印深度,想著她可能已經忍到極限了吧。
葉小川確定宋老不在屋子裡,就把灶頭帶到自己屋裡給他簡單地包紮了下。
「小川哥你會的東西還真多。」吹了個口哨,難怪莫三哥老說小川哥是男人真可惜。
「別小看所有憑本事獨居的男人。」葉小川哈哈一笑,我單身我驕傲。
看葉小川要做鐵窗,灶頭也留下來幫他一起做,兩個男人做起來速度快很多,而這期間對門的宋老始終沒回來。
他們用螺絲帽固定了所有門窗,做了簡易的鐵窗,只有打開關閉的功能,但葉小川已經很滿意了。
葉小川晚上煮了冰箱里的筒兒面,冰箱里還留了點雞湯凍,又加了幾個雞蛋,放了幾片香腸,本來想放點他養在陽台上的蔥,看到那蔥長得足有半臂高,默默將它們搬到了門外。
高溫讓他才進廚房一會就汗如雨下,險些有脫水的跡象,灌了幾口鹽水緩解后,小心翼翼地打開煤氣,他用的是基本被淘汰的煤氣罐,與管道煤氣相比最大的優點是安全係數高一點。
吃完后,灶頭感謝著離開,葉小川想著真是個有禮貌的孩子,平時灶頭倒是經常被那些阿姨伯伯形容成敗類。
回到屋裡,電視上放著醫院裡的病患都有漸漸恢復的預兆,與安准南說的一樣,災難正在過去。
畫面中時不時傳來歡呼雀躍的聲音,原本緊張待命的醫生護士表情也放鬆了,給平靜的夜平添了幾分喜氣和安寧。
下一條新聞,各市出現的土坑正從最深的幾米擴張延展,彷彿活物,警戒線內,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戴著口罩將一小杯土坑的樣品放入器皿中。
「交警部門提醒市民出門小心,遇到這樣巨大的土坑請繞道而行。」
那明天上班他還是早點出發比較好,說不定會堵車。
這時候還想著上班?當然了。
除非發生不可抗力的天災人禍,不然公司學校一樣照常營業,只要沒有生命危險,大部分人還是要上學工作。葉小川定好鬧鐘,砍掉又鑽進來的植物,檢查了三遍門窗,將鐵窗緊閉,又看了眼黑黢黢的對門,才洗漱上床,順便踩死了一隻營養過剩體積肥大的小強。
葉小川躺床上,一時睡不著,拿著手機翻牆看外網的新聞和SNS,也一樣出現與國內差不多的情況,甚至有信奉教派的國度開壇施法等等,場面好不壯觀。
他大致瀏覽了后,開了盞床頭燈,閉上了眼。
他是被樓上的打鬥聲吵醒的,昨天白天事多,他睡得淺,再加上這是棟老樓,隔音設施不太好,凌晨的時候一點聲響都能吵得人不得安寧,而樓上鬧矛盾也不是第一次。
葉小川關掉鬧鐘,五點不到一點,夏天亮的早,現在外面應該亮了,植物沒有再鑽進來,不過這點高興只維持了一小會,一打開鐵窗,看到的是被爬山虎埋了小半層的窗口。
他又拿出軍刀將它們砍掉,往窗口架了一台攝像機,是發小安准南暫時放他這兒的,他準備記錄一下這個植物生長速度,然後去查查資料。
對著窗口植物架好相機,他做了會仰卧起坐,剛起來眼角餘光就看到窗口落下一個人形物體。
眼皮跳了下,他跑到窗口看到摔在一樓水泥地上的男人,男人四肢呈現不合理的扭曲,血色掩蓋了全身,男人死前似乎還不敢置信地瞪著眼,那畫面看一眼就能做噩夢的程度。
是樓上那個家.暴的丈夫,從六樓的高度下墜不可能生還,葉小川只看了一眼就轉開了視線,報了警后才顫著手拿起那架相機。
剛才應該都拍到了。
想拍植物卻偏偏拍到這個,意不意外,驚不驚嚇?
他翻著視頻,將畫面定格在男人出現在窗口的剎那,注意到了什麼,將單幀畫面不斷放大,看到男人脖子上好幾個咬痕,那咬痕從大小來看,和灶頭手腕上的傷口差不多,是璐姨咬的。
那個柔弱的女人,居然會……
葉小川重新架上攝像機,連吃早飯的心情都沒有,收拾了廚房垃圾,拿著垃圾袋出門,再次聽到樓上嗙嗙嗙的聲音,這個聲音就是頭撞鐵門的,與昨天如出一轍,也許比昨天的頻率更快。
璐姨想從屋裡出來。
葉小川抬頭看了眼,遲疑了幾秒,加快了下樓速度,以現在警察忙碌的程度,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扔垃圾袋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蜷縮在垃圾桶旁邊的人,棚戶區經常會出現這樣衣衫襤褸的流浪漢,裹幾張報紙就能睡。
葉小川看了幾眼,轉身離開時猛地被抓住了腳踝,握得很緊,要把他捏碎的力道,輕易掙脫不了。
他轉頭,就看到一張衰老的臉,頭髮也凋零地只剩幾根,瘦得皮包骨,葉小川用了幾秒才認出此人,是宋老,但他怎麼變得這麼老。
一見到宋老,葉小川就立刻問監控器的事,踏破鐵鞋無覓處啊,這次被我逮到了吧!
哪怕機器都被破壞了,不過只要能拿到那台機器的內部件,他可以讓安准南試試恢複數據。
老頭總也不看他,嘴裡喃喃自語著聽不懂的話。
葉小川眼看上班要遲到了,問得急,重複了幾遍,老人嘶啞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