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CH.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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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陰差陽錯, 在這個遍布危機的世界,似乎成了常態。


  翻看微信, 主要是安撫他還有詢問情況, 到後面發現他手機沒電后的焦慮和崩潰,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 讓他如果平安, 開機后一定要回電話。


  而安准南之前之所以無法聯繫他,是那兩個被綁起來的人造成的事故,本來大家終於擺脫樓道里數不清的感染者, 鬆了一口氣,而後發現其中一個醫生被咬,疑似進入潛伏期,安准南將這位潛伏期醫生捆綁,連同另一個鬧事害人的實習醫生捆到了天台欄杆的地方。


  本來一切都算告一段落。


  直到被綁的兩個醫生起了口角才又生變故,他們互相撞擊, 那實習醫生口袋裡掉出了一個裝有感染者眼珠的玻璃球,一個暗地裡的秘密交易被公開。現場鬧開了, 其中幾個醫生說要現場給實習醫生這樣的敗類教訓, 在大家僵持不下的時候,那個受了感染的醫生掙脫了綁繩, 力氣奇大, 潛伏期居然只有幾個小時就變成了完全體, 張口就咬了那叫嚷著的實習醫生,一群人逃散開來。


  感染者的出現,讓天台徹底不安全了。


  安准南帶著其中幾人,拿起之前捆綁兩位醫生的繩子,冒險從天台爬到樓下,踢碎玻璃,來到新生兒監護室。


  他不知道該如何與葉小川形容後面的事,直接拍了張照片過來。


  葉小川在看到照片的剎那,抽動著嘴角,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醫院停電了,昏暗的室內,只有外面些許光亮,藍調的昏暗。


  保溫箱里原本安然入睡或是活潑好動的嬰兒們,正趴在箱壁上睜著灰白色的眼,朝著剛剛進入監護室的安准南望去。


  同一個方向,精準又可怖。


  而在不遠處的地方,有一隻在爬著的,再也沒有曾經天真可愛的樣子。


  這可能是安准南遇險前最後一條信息。


  他們幾個成年男子,面對一屋的感染體嬰兒?

  葉小川捂著臉軟倒在椅子上,深呼吸著。


  他們一開始的推論又一次得到驗證,嬰兒是抵抗力最差的,如果病毒真的通過空氣傳播的話,嬰兒可能是最容易被感染的一群。


  葉小川立刻打開電腦,網路沒斷真是最大的好消息。並沒有相關新聞,這樣的消息驚世駭俗,要是大範圍爆出來可能就控制不住了。


  只有幾個論壇曝光了相關圖片,是其他省市的醫院,出現嬰孩咬人的情況,但相信這些圖片很快會被封鎖。


  嬰兒不但會被空氣感染,還有可能母體傳染……


  他想到大喬,但對方還是沒有絲毫回應,不會出事了吧,看她肚子的大小,可能也快臨盆了。


  如果嬰兒無法出世,或者出世即死亡,是不是就代表著這個世界的人類將無法繁衍。


  地球上由於環境惡化,生態平衡被破壞,每年都會死去十幾個物種,當人類無嬰時代的到來,是不是也將進入頻臨滅絕的行列。


  任何生物,只有繁衍才能讓種族繁榮下去。


  葉小川在屋子裡來回踱步,焦慮和不安,他打開大喬的微信界面,裡面安靜如初。


  他現在也只能被動地等著消息,沒有消息說不定也算好消息了。


  冷靜下來后,將手機音量調到最高。


  他遲早要從密室里出去的,屋內的食物是會吃完的,這裡是他暫時的庇護所。這些消息只能讓他更了解情況,但不能影響他的生存大計。


  葉小川平靜下來后,從書架上挑出了平時去書店買的書,工作忙的時候根本沒工夫看,正好現在滿足條件了。


  然後開始安慰自己,地球經歷過的災難還少嗎,山崩地震海嘯龍捲風算不算?大陸板塊都能移動,北極冰川都能融化,大不了就是當年恐龍滅絕再來一趟,總有存活下去的辦法。


  當然他認為絕對不會那麼慘,哪怕這次困難了點,但人類這麼頑強的生物古往今來都是少見的,不可能被這樣一場感染病打到。


  葉小川邊想著,邊找到一堆七號、五號電池,可以給一些的小夜燈小檯燈還有手電筒用上。還有筆記本電腦也要充滿,雖然只能續航8個小時,不過沒電的時候了解外面情況也足夠了。


  收集了充電類的物品還有一些精神食糧以後,再來就是賴以生存的水了。


  人就算沒食物,光靠水也能多活好幾天。


  其實水比電更重要,但現代人總是不自覺地將精神糧食排前面。


  感染者爆發時間不算長,水源還是乾淨的,以後就不一定乾淨了,所以首先他要收集足夠多的水,後面如何要等後面再說。


  拿出家裡所有臉盆、水桶、杯子都裝上了水,拿出電水壺,一壺壺的燒開。


  燒開后的水比生水要容易存放。


  不過家裡的存水器不夠多。


  葉小川摸了下下巴,沒有辦法就創造辦法。


  眼角餘光瞄到幾盆枯萎的花,有了。


  他將泥土倒出來,用清水洗乾淨,再拿尺子量了所有花盆底部小洞口的直徑,用高超的手工做了各種尺寸的小木塞,塞住所有花盆底部,這樣就相當一個盆子了。


  家裡用不著的花盆有很多,他以前剛畢業搬來的時候,處處碰壁,找不到工作,閑著無聊就養起了花,後來疏於照顧漸漸枯萎了,只能暫時放到儲物間,現在算起來有十幾口大大小小的花盆,解決了燃眉之急。


  這麼多水,只要注意防止它們發臭變質養蚊蟲外能用很長一段時間了。


  那接下去就是怎麼分配食物,他不能胡吃海吃,要有計劃地分配。


  平時上班為了省錢幾乎不叫外賣,全是靠自己做飯的,所以家裡的食物不算多,但也絕對不少。


  有時候晚回來超市和農貿店都關門,他常常會準備比較耐存放的食物,比如白菜、胡蘿蔔、馬鈴薯這些在冰箱里放久了也很難壞掉的。


  打開一層層冰箱抽屜,他平時注重營養均衡,水果蔬菜還有不少,五隻蘋果兩隻梨三隻火龍果,一顆大白菜,一包娃娃菜,三根胡蘿蔔,半顆西蘭花,五隻土豆,八隻雞蛋,兩顆皮蛋,幾袋香腸,好幾袋拉麵和筒兒面,特別是這些面,保質期都有三十六個月。冰凍櫃里為早餐準備的冰凍粽子十八隻,紅糖饅頭、花捲饅頭、小籠包、手抓餅等一共八袋,葉小川感激自己平時不算勤快,準備食物都是半個月往上的,延長了他的生機,回家的打算果然是對的。


  位於中間的冷藏櫃里還有他上次和安准南去農家樂,在附近山上摘的野筍,一般這些山頭被當做村民自己的,交一定的上山費就能採到足夠多的野筍,裡面還有一大碗他前段時間燒的筍乾燒肉,因為自己一個人吃不掉,就先放裡面恆溫保存了,光是這道菜也能撐幾天了。


  桌上還有幾袋餅乾和一點水果,先把這些水果放冰箱,他打算先把牛奶等有保質期的解決掉。


  又從廚房裡找到了拆封過的六袋裝泡麵,吃了兩袋還有四袋,平時買的燕麥半袋還有一盒米,燕麥就算沒電也能幹吃,大米的話必須要煮,但如果以後沒電了怎麼辦,現在先煮掉也不現實,很容易壞。


  葉小川決定先不思考這個,煮一天算一天吧。


  如果知道有今天,他一定會買足夠多的食物,聽說在R國一些宅男會買一年份的食物放在家裡,都是保持期很長的,這時候應該是他們的天堂吧。


  葉小川將所有食物列了一張清單,根據時間和保質期分批去吃。


  只要他省一點吃,至少能存活四十五天以上。


  當然,這些要除開斷電、氣候變化、高溫等因素。


  四十五天,應該足夠他等到救援了吧。


  將電、水、食物都整理了后,葉小川慌亂的心情真正平靜下來,對自己的密室求生還是充滿希望的。


  葉小川上了一下午的網,查找關於感染者的資料,包括發病時間、起因、潛伏期、完全體后的各種狀態等,結合自己親身經歷的,他得出了一些結論。


  感染者嗅覺比普通人靈敏,但也沒到獵犬的程度,像國字臉和柔弱少年對他的追逐,是因為他受傷了。也許是對特定人群的血液有一定的辨識度,還有論壇分析大神按照感染者的執著度,從追逐距離,追逐人數,追逐時間來計算人類各種血液和肉體對感染者的吸引力。


  因為說的有理有據,下面像葉小川一樣被追逐還倖存的人簡直哀嚎遍野,各種分析貼中還根據血型,胖瘦來區分美味可口度。


  他是O型的,但葉小川覺得血型可能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就像蚊子一樣,喜歡甜度高的血液,和血型關係不大。


  至於胖瘦,根據大神帖對幾個被契而不舍追逐的健康人調查的數據來看,體脂、骨骼、水分都有一定相似處,感染者更偏愛年輕的,有肌肉的男性或者肥瘦相宜的女性是優選。


  葉小川一條條對比后,離開上稱,看到稱面上的水分、體脂等數值灰溜溜地跑回電腦前,悲哀的發現,他的幾項指標都達標了,在論壇上的劃分應該屬於S級別的美味,配上肥瘦剛好的肌肉,對感染者吸引力大概就相當於一塊活生生、香噴噴的特級五花肉?


  呵,實力拒絕。


  葉小川抬起胳膊聞了聞,身為人類他自己是聞不出差別的。


  但這種金字塔頂端的唐僧肉他是一點都不想當的。


  隱隱看到老人露出的牙齦一片烏黑血印,這樣咬下去深可見骨,頓時鮮血橫流,聽到的爭執聲數人趕來幫忙卻拉不開使了狠勁的老人,反而因為牽扯到皮肉,讓葉小川痛得冷汗直冒。


  在附近的莫三一聽到情況就跑過來,葉小川可是為了幫他去收租才惹到這老頭的,於情於理都不能讓鬧事的好過。眼看那塊手臂上的皮都要撕扯下來也急了,這都是哪來的瘋子!不止這宋老頭,還有其他幾個從昏睡中醒來的,他剛才就是去捆住這些亂咬人的,一個個失心瘋似的。


  這咬人的狠勁讓他想到鉗住人不鬆口的螃蟹,乾脆抽出身上的小刀往老人手背上扎,見有鬆口跡象,狠狠一腳將人踹到了一旁,老人枯瘦的身體撞到垃圾桶,掉在地上,不再動彈。


  老人已出氣多進氣少,想說什麼,喉嚨里的血泡卻只咕嚕嚕地發出輕響,沒人再理會生死不知的老人。


  莫三找手下將老人綁在了旁邊碗口大的樹榦上,打算在把人趕出去前找兄弟狠狠將其打一頓,出出這口惡氣。


  莫三發現葉小川反而是最鎮定的一個,葉小川剛來棚戶區的時候上下班走路還有幾個跟蹤者,也是被他解決了后兩人才慢慢熟悉起來,長了那樣一張臉就是男人也不見得安全。


  葉小川正用沒受傷的手掏手機,但現在包括所有急救電話都是忙音。


  「灶頭,帶你小川哥去診療室。」看葉小川嘴唇都煞白了還忍著不喊疼的樣子,莫三當即說道。


  他聽安准南說過,葉小川以前日子過得不容易,受傷了不去管,他自己就會隨便應付一下。


  來棚戶區租房的人,不是窮就是有苦衷要不就是有秘密的,三個總能中一個。


  灶頭狠狠踹了腳地上還盯著葉小川的老人,不解氣地又來了幾下。


  葉小川傷口很深,血止不住,鮮血的味道蔓延,紅艷在白皙的手腕上格外醒目。


  但讓葉小川在意的卻是樓上的聲響,又大了。


  就是在一樓都能聽到從樓道上傳來的那可怕撞擊聲,不要命的撞擊力度。


  莫三決定去六樓看看情況,專線電話都打不通,他們就要自己來處理。


  「是六樓的璐姨,她也得了感染病,現在什麼病名還不知道,傳播途徑也沒公布,患病的人又越來越多,最好別去,我覺得有古怪,」葉小川太陽穴突突地跳著,轉頭勸著,「而且,從剛才開始報警電話也打不通。」


  莫三不屑地笑道:「等他們來黃花菜都涼了,三哥我要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還混什麼。」


  說著,不理會葉小川的勸阻,從腰帶上拿出一串鑰匙找到601的,在鑰匙串碰撞的叮鈴聲中離開。


  棚戶區的居民為了圖省事省錢,都會來地下診療所,而且這裡的劉醫生是個全科大夫,本事也不小。


  劉醫生曾是正經醫學院本碩博連讀出來的,後來發生了重大醫療事故被拉去頂了包,革職查辦,沒醫院敢收,親戚覺得丟人不容他,社會大眾認為他該下地獄,到了棚戶區就專門給這一帶人療傷,雖然環境差,但他做得還挺樂呵。


  葉小川一走進去就看到為數不多的病床上躺滿了昏睡的人,幾個小護士給他們掛葡萄糖補充液,都有漸漸恢復原貌的趨勢,這些人是最近昏迷后沒錢送醫被放到這裡的,價格便宜還省心省力。


  說到他們劉醫生露出了個笑臉:「有幾個恢復快的,我估計待會就能醒來回家了!」


  然後拉著葉小川給他傷口消毒,呸了一聲:「這咬的,幸好沒咬到動脈,但流這麼多再不送來你就要失血過多嗝斃了。」


  劉醫諷刺著,動作卻很輕。


  葉小川忍著頭暈好脾氣地調侃著自己,看起來也真沒當回事。


  「現在醫院裡打仗樣的就你那點財產根本沒人肯給你看病,還算你聰明來我這兒。你隔壁那老頭我早看他有問題了,咬得還真夠狠的,狂犬病了吧,我看你要去打一針!」


  葉小川笑道:「你是認真的嗎?」


  「房子找好了沒?」


  「哪有那麼容易找到合意的,而且都是年付或者半年付的。」言下之意就是錢還在攢。


  中途灶頭又插了幾句嘴,幾人關係融洽。


  葉小川剛畢業的時候經濟不寬裕,但後來有了工作,生活也算穩定,能搬離這裡去更好一點的地方,只是不算合群的他漸漸的有點不捨得了。


  葉小川這邊快包紮好了,問灶頭的傷口怎麼樣了,灶頭抬起手,疼得厲害,有點疑惑納悶:「昨天看著傷口也不深,可能天氣太熱,回去就爛出包了,擠一擠還出水,到現在反而越來越嚴重,還很臭……」


  說著,劉醫又給灶頭重新包紮,邊包邊罵灶頭是不是沒遵醫囑,看到那紗布上的膿水還有潰爛,咬痕上的臭味像是腐爛的肉發出的味,葉小川心思暗沉了下來,傷口是璐姨咬的,那傳染病是不是會讓他們像璐姨一樣失了智?


  細思極恐,葉小川不敢再往下想。


  臨走時,劉醫往他手裡塞了幾個藥粉包,道:「上面我做了標記,純中藥材配的,老貴呢,絕對比什麼辣椒粉靠譜。」葉小川買辣椒粉的快遞還是他代簽的,他一開始還以為用來做菜的。


  葉小川忍著笑:「這都是什麼?」上面還有鬼畫符,醫生的字總寫的像天書。


  「失明的、神經麻痹的、發癢的……不過藥效短暫沒啥副作用,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撒出去,保管讓對方哭爹喊娘,疼不死他。你老招這些怪裡怪氣的人,弄點防著吧,怎麼的,還嫌棄我老劉家的獨門秘笈?」


  葉小川心中一暖:「我以為古代才有這種…」


  「笑話,藥材還分年代!」劉醫一臉傲慢,又丟了一樣的給灶頭,「你也拿去。」


  灶頭受寵若驚地收下,沒想到自己也有這待遇,劉醫也不看感動的兩人就去觀察昏迷人群的情況,把他們給趕出去了:「你們都一點小傷裝什麼病患,還不滾出去,別打擾我做生意。」


  出了診所,葉小川打電話給上司。


  「我手上受了點傷。」


  「能握方向盤嗎?」


  「勉強能,」葉小川動了動手腕和手臂,「我還是想請…」請假。


  上司還沒去單位,洞悉了他接下來的話,打斷了他:「小川啊,還有幾天你這個月就能拿到全勤了,而且上面通知這個月生病的人多,所有到崗的全勤加倍,獎金加倍……」


  「我去。」嘴巴快於大腦做了決定。


  葉小川踏上自行車往地鐵站騎。


  他此時還不知道外面如何天翻地覆,但很快就知道了,沒騎多久,燒焦味傳來,過熱的天氣讓這焦味中都夾雜著些許腐爛的酸臭味道。棚戶區不遠處的道路上,一一輛輛被燒得只剩下骨架的車子早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地上是各種因車輛爆炸炸出來的碎片和零部件,還有從垃圾桶里炸出的垃圾掉了滿地,報紙被風卷著跑。


  這焦味有點熟,這裡離他住的地方很近,他記得昨天剛醒來的時候聞到的就是這股味,他以為是墜下的那架飛機燒焦了,其實是這裡傳來的,幾十輛車子一同焚燒,那味道飄得遠了。記得在他們昏睡的那一晚上,出現多起追尾和連環事故。


  拖車正在將其中一輛推上梯子,顯然拖車不夠,大部分車還留在原地,更看不到幾個工作人員,蕭條極了,頗有些末日來臨的氣息,不安感捲土重來。


  再次打開手機查看新聞和微.博,諸如此類的事故席捲全球,等他再刷新的時候,這些新聞像是被屏蔽了一樣,網頁上的error卡通小人跳出來,下方一排灰色小字:您搜索的內容不符合法律法規,現已下架。


  翻牆去了外網,也是同樣情況,無論國內還是國外,都提倡言論自由,現在又同一時間封鎖了消息,會這樣能有什麼原因。


  這讓葉小川不得不猜測,事態可能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才要採取這樣的強制措施,未免引起民眾恐慌,這是不得已的。


  當然這些猜想沒有理論根據,騎到一處天橋時,天橋從中間斷裂,導致道路封鎖,他只能繞到另一條遠路上,騎了一會前方又出現大堵車,後排的司機不斷按喇叭探出頭來張望,熱鬧嘈雜,非機動車道上的人們坐在電動車、自行車上,也不明所以地抬著頭試圖看前面的情況。


  葉小川乾脆停好車,小跑到前方。


  越到前面,車輛越發密集,都堵在了一塊。撞到了一老人,葉小川開口道歉。


  在空隙中站著瞠目結舌的人們,比起後排的焦慮和暴躁,前方已經洞察情形的人反而安靜極了。


  無法置信所看到的。


  葉小川還矮著身鑽在人群中,電話響起,是發小安准南打來的。


  葉小川剛要說今天一早經歷的事,對方的呼吸急促,像在奔跑:「你現在在哪裡,如果在外面就立刻回家!」


  翻看微信,主要是安撫他還有詢問情況,到後面發現他手機沒電后的焦慮和崩潰,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讓他如果平安,開機后一定要回電話。


  而安准南之前之所以無法聯繫他,是那兩個被綁起來的人造成的事故,本來大家終於擺脫樓道里數不清的感染者,鬆了一口氣,而後發現其中一個醫生被咬,疑似進入潛伏期,安准南將這位潛伏期醫生捆綁,連同另一個鬧事害人的實習醫生捆到了天台欄杆的地方。


  本來一切都算告一段落。


  直到被綁的兩個醫生起了口角才又生變故,他們互相撞擊,那實習醫生口袋裡掉出了一個裝有感染者眼珠的玻璃球,一個暗地裡的秘密交易被公開。現場鬧開了,其中幾個醫生說要現場給實習醫生這樣的敗類教訓,在大家僵持不下的時候,那個受了感染的醫生掙脫了綁繩,力氣奇大,潛伏期居然只有幾個小時就變成了完全體,張口就咬了那叫嚷著的實習醫生,一群人逃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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