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命中注定 第二十二節 折斷長矛
莫仆爾人在吃了幾次虧後，漸漸學會了荀羽老師教導的“課文”。雖然新烏石國王阿伏欹乾派來了更多的士兵，然而敵人卻越來越難以犯錯了。
??荀羽一直努力避免與莫仆爾主力交鋒，隻是敵人正在慢慢聚集，已經很少有機會能偷襲那些落單的小股部隊了。
??經過伺候的不懈努力，荀羽還是得到了一個夢寐以求的消息，一支為莫仆爾大軍運送淡水的隊伍，正在不算充足的部隊護送下趕往西域。
??雖然不斷的人員補充後，荀羽的人馬也已經上萬，這讓他在規劃部署上有了更多的富裕兵力。不過事情總是有兩麵性的，兵力富裕的同時也讓他們更加難以隱藏，而且這支部隊在補給上也越來越困難。
??荀羽知道莫仆爾大軍急需這批淡水，於是集中了所有的人馬來獲取並破壞這批補給。
??夜色已深，暴露在月光下的運輸隊正在少量士兵掩護下快速前進。
??龐大的隊伍宣告了這裏有著數量巨大的物資，而這些人匆忙的腳步顯然是遇上了什麽。
??荀羽知道，一定是計策起效了，他安排的幾支佯攻的人馬成功引開了敵方大部分護衛部隊，而自己必須抓緊時間破壞這些淡水。
??急促的鼓聲後，荀羽果斷的帶著士兵衝向了敵人，而那些早如驚弓之鳥的莫仆爾人短暫的交戰後就丟下了淡水和同伴的屍體逃跑了。
??“盡可能的裝滿水囊，然後破壞掉剩下的淡水。”
??士兵們互相傳遞著信息，隻需要非常短暫的時間，他們就可以將這些淡水破壞一空，然後騎著駱駝在敵方護衛隊趕回來前撤離。
??“水桶是空的！”
??“這裏也是！”
??……
??所有人都在高聲呼喊，這引起了荀羽的注意。
??他走過去一刀劈開一個木質水桶，裏麵居然一滴水都沒有。
??指腹觸摸到幹燥的桶壁，告訴了荀羽一個驚天的秘密——裏麵從來就沒裝過一滴淡水。
??“我們中計了！”
??站在荀羽身邊的一個軍官瞪大了雙眼，一根根寒毛豎立起來述說著他的慌恐。
??“傳令！火速離開這裏！”
??可惜荀羽還是晚了一步，命令還來不及傳達下去，遠方已經響起了綿長的號角聲。
??“是莫仆爾人！”
??隊伍中那些熟悉莫仆爾人的西域士兵聽見號角後大聲的叫嚷著，感覺他們想用大喊大叫的方式嚇走敵人一樣。
??顯然這招並不管用，莫仆爾人鋪天蓋地的殺了上來。
??雖然荀羽的士兵個個都英勇戰鬥，卻怎麽也擋不住數量上占據絕對優勢的敵人。
??荀羽帶人奮力衝向一處高大沙丘的丘峰，周圍的莫仆爾人不斷朝他投擲飛矛。
??這種由長矛演變而來的東西，在無數個歲月的改進中變成了專門用來投擲的武器。不過荀羽隻是略有耳聞，因為中原的士兵很少使用這種“不劃算”的武器。
??一支飛矛擊中了荀羽身邊的盾牌，立刻斷成了兩截。矛柄在空中短暫停留後吧嗒一聲落在地上，矛頭在盾牌上借力起跳後正好飛過荀羽麵前。
??他一把抓住這個不速之客，匆忙一睹容顏。
??用黃銅製作的矛尖碰上盾牌後被輕易的扭成了麻花形狀，已經失去再次傷人的可能。而矛頭根部不知道用什麽固定，總之已經完全脫離矛柄，隻剩下一個黑漆漆的空洞。
??“真是狠毒！”
??荀羽看出了其中的奧秘，雖然這種改製的飛矛不能擊穿盾牌等堅硬物體，但是一旦刺入肉體，就會因為變形而造成比堅硬的矛頭更大的創傷。
??並且——它還能防止被對手再次使用。
??又是一支飛矛擦肩而過，荀羽丟掉了手中的矛頭，現在不是讓他研究這些東西的時候。
??看似近在眼前的沙丘，當他們衝上去的時候已經累得人仰馬翻了。
??緊追不舍的莫仆爾人，由於要對高處投擲武器，又拚命的攀爬沙丘，投擲的飛矛距離大大縮短。
??荀羽則命令已經調整好氣息的士兵在高處拉弓還擊，此消彼長，莫仆爾人付出了大量的傷亡卻不能攻下這處沙丘。
??不過荀羽的部隊被完全割斷了，他除了身邊的少量士兵，已經搞不清其他部隊具體位置了。
??“快看，天狗吃月了！”一個士兵指著天空呼喊著。
??荀羽抬頭看去，赤月果然正在慢慢消失。
??他當然不相信天上會有一隻狗，而且不喜歡吃肉反而喜歡吃月亮。
??不過他知道很快赤月會完全消失，當再次出現的時候明亮的光芒會讓人的雙眼難以適應。
??荀羽在等待這個天賜良機，當天空隻剩淡月昏暗的光線時，荀羽讓士兵們有規律的敲打自己鎧甲和頭盔，發出暗號示意聽見的人立刻朝撤退的方向突圍。
??就在赤月完全消失的一刻，荀羽讓士兵驅趕著被綁成一個巨大箭頭形狀的駱駝作為先鋒，向撤退的方向猛衝出去，而他們自己則拽住駱駝身後的韁繩拚命跑去。
??由於突然的黑暗讓莫仆爾人失去了目標，隻能盲目的對著有聲音的地方投擲飛矛，自己這邊還被駱駝撞翻了不少人。
??等他們雙眼剛要適應這種黑暗的時候，赤月又調皮的崩了出來，明亮的光線再次讓他們看不清遠處的對手。
??直到一切完全恢複原樣後，荀羽已經跑到了他們鞭長莫及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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