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24

  許劍忙著勾三搭四的時候, 鄭之南正在處理證據,他還貼心的給一些照片添加了解釋, 比如說兩人在什麼地方, 什麼時間, 甚至視頻還配了節奏歡快的背景樂,說實話,整個看起來還挺搞笑的。


  自從住回父母家的鄭之南覺得沒有渣男的日子鬆快多了,除了晚上住在這裡, 白天照常去跆拳道館訓練, 一開始身材比較瘦,現在在塑形,肌肉也隨著飲食和訓練的成果而有了線條,從瘦削轉為勁瘦, 完全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典型, 氣質也隱隱約約改變了一點。


  從前是溫潤, 如柳條一般柔韌,現在是英氣,似青竹般洒脫,有時候是兩種氣質糅雜在一起,奇妙又吸引人。


  之前鄭之南只訓練兩節課, 現在上完課他自己會再加時, 等身體完全適應了這種節奏, 度過了酸脹期, 堅持有規律的訓練后就慢慢適應了, 不再覺得肌肉酸的不行什麼的。


  訓練完,照例下午去花店。


  可能是因為還差一個多月就元旦了,預定花束的單子也多了,鄭之南熟悉了花店的流程后,不再像以前那樣當甩手掌柜,偶爾也會一起幫忙,單子多的時候,也會開車親自去送貨。


  這次也不例外,因為公司搞慶祝活動,預定了大量的粉玫瑰,三支為一束,等都包裝好后,負責派送的員工還沒回來,鄭之南看了看時間,決定親自開車過去。


  這家公司算是花店的老主顧了,看以往的歷史訂單,去年就有下單,鄭之南覺得做生意,有回頭客是很好的事情,不想把原主的生意搞砸,所以為了準時送到,親自派送。


  公司地址在市中心,最高的那棟樓,當然整棟樓並不是只有他一家公司,雖然這棟樓就是他們集團開發的,除了租出去了一部分寫字樓,從22從到42層頂層都是這家叫章氏的集團,聽說是家族企業,鄭之南不是很了解,和員工到了車庫后,抱著鮮花桶前往電梯,先是給預定鮮花的出納打了電話,出納告訴前台,前台給門禁處打了招呼后,保安才允許鄭之南和店員抱著東西上去。


  一桶25束,這家公司有三百多人,女性有九十多人,鄭之南和員工一共抱了四桶到電梯里。


  聽說是因為公司有幾個女生的生日是一起的,比較湊巧,老闆知道了后,就讓人訂花和蛋糕送她們,但想到其他女員工,就給每個女性員工都預定了一束三支粉玫瑰,除了這些當然還有員工福利,下午茶什麼的,當然,這就不歸鄭之南負責了,他只負責花的部分。


  其實一開始一切都很順利,意外就出在他們送完了花,回去的路上出了車禍,躲避的時候鄭之南怕店員出現什麼意外就開車將店員規避了過去,但他的那個位置就碰撞的比較狠,鄭之南覺得,如果他不是個有系統的人,這會兒沒準已經死了,正因為是有系統的人,才只是受了一些輕傷,小腿割傷,員工則只有手臂擋臉的時候被一些碎玻璃砸到,消了毒就沒事兒了。


  鄭之南小腿卡著,叫了交警還有救護車,一堆人圍著他,費了十幾分鐘才把他放到擔架上。


  除了醫生和交警在周圍,還有撞上他的那輛車的司機和司機的老闆,老闆看到鄭之南也是一臉的緊張,鄭之南總覺得那人認識原主。


  等到了醫院,做了縫合手術,打上吊瓶,那人才坐下來和鄭之南聊了聊,通過聊天,鄭之南才知道,果然是認識的,這人是花店的老主顧。


  鄭之南對於任務之外的事情都不在乎,所以不會出現現實生活里因為一點小傷就揪住對方不放,非得讓賠個天價似的,但對方似乎格外愧疚,忙前忙后,什麼都親力親為,把鄭之南弄得一愣一愣的,而且看他的司機還有助理,似乎也是有點愣,可能是很少見到老闆這麼事事躬親吧。


  「不需要通知你的家人過來嗎?」


  其實按道理來說是該讓范君海過來陪著,甚至知道他出了車禍的事兒,但鄭之南實在是不想通知他,就對這個叫陳慶仁的人說:「一會兒會和家裡人,其實只是一點小傷,又沒骨裂或者骨折什麼的,縫針也才封了七八針而已,沒事兒的。」


  陳慶仁道:「沒想到鄭先生這麼通情達理,你弄的我這個肇事者更不好意思了。」陳慶仁舉手抬足彬彬有禮,雖然是肇事方,但該擔的責任都擔了,說是不好意思,其實非常從容,他身後的司機一臉感動的看著自己的老闆,明明是他開的車,老闆卻一力承當了所有,還代他道歉,老闆太好了。


  「咱們本來就認識,你要是不承擔責任,我也不怕找不到你,更何況你該承擔的都承擔了,我這裡沒什麼事兒,等我打了電話,家裡人就過來了,看你助理一臉焦急,應該還有工作要處理,你們忙去吧,我這裡不需要人。」


  陳慶仁的確還有事情,今天有個重要的工程需要他參加簽約儀式,既然鄭之南已經表態這裡不需要他們,他也就沒有繼續耽擱,只是說還會過來看鄭之南就領著人走了。


  等終於把這三人給勸走了后,鄭之南給鄭成國打了個電話,這事兒肯定是隱瞞不住,所以還是早點給鄭成國打電話通知他們一下也好,免得擔心。


  鄭成國接到電話,聽到兒子說在醫院時,心裡咯噔一下,雖然兒子在電話里說只是縫了幾針,沒大礙,還是和劉雁開著另外一輛車趕了過去。


  因為妹妹和他們住得近,鄭之南打電話的時候妹妹趕巧過來串門,知道后,三個人都趕了過來。


  鄭成國和劉雁看到靠坐在床上的兒子,確認再三隻是縫了幾針沒大礙才放下一顆心,但這也讓兩口子心疼不已,問肇事者是什麼態度,聽到忙前忙后,醫藥費什麼的都付了,還給了營養費后,兩位老人也沒繼續追究。


  鄭之南的姑姑鄭珮婭卻不樂意了,立即開始鼓動鄭之南。


  「南南,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能讓對方就這麼走了呢?給個一萬塊營養費有什麼用,還有誤工費呢,你這腿一受傷,得耽擱多少事兒,連帶著家裡人也跟著操心,最少也得讓他給個十來萬什麼的,你爸媽都還沒過來你就讓人家走了,太不應該了,這種事兒就應該長輩出面,指不定人家覺得你好哄,才給這麼一點。」


  鄭之南這是第一次見到鄭珮婭,怎麼都沒想到竟然這麼市儈姦猾,瞬時就理解為什麼有個那樣目光短淺作風輕浮的兒子。


  鄭成國聞言說:「咱們是正經人家,南南這點小傷要人家那麼多錢幹什麼,南南不還說了嗎?對方包把車子修好,該做的對方都做了,沒道理借著一點小傷就獅子大開口。」


  劉雁給鄭之南倒水的時候聽到老公的話點了點頭,確實沒必要,要是骨折什麼的,耽擱的事情那麼多,多賠償點是應該的,但只是縫了幾針,雖然她還是很心疼,可的確要不了人家十幾萬,兒子也說了,對方態度很好,到了醫院一直忙前忙后,這桌子上的水果都是人家特意買來的,醫藥費住院費也都交足了。


  鄭珮婭看哥哥嫂子都不認同她,頗覺掃興的問了另一個問題。


  「南南,君海怎麼沒來?」


  鄭之南語氣淡淡地說:「沒通知他,他最近在跟一個項目,比較忙,畢竟等到年底又要開始忙婚禮的事兒,這幾天他都在加班加點的趕工。」


  鄭珮婭坐在旁邊,挑了個梨開始削皮,邊削邊說:「我覺得你太體諒君海了,這種事情就該跟他說一下,讓他過來陪著你。」


  鄭成國說:「吃都管不住你那嘴,君海為了明年籌備婚禮,需要加班加點也不容易,這個時候打電話,除了讓他過來跟南南大眼瞪小眼有什麼用,下了班再說也不遲,再說南南是沒人陪嗎?我們不都在?」


  鄭珮婭削好后,直接自己開始吃起來,邊吃邊說:「君海人是挺好的,但你們這也太為他著想了。」在鄭珮婭眼裡,范君海不僅僅是人好,家裡條件也很優渥,對她侄子也是體貼入微,她一直都想讓兒子按照這個條件找對象,奈何兒子對於找對象這件事似乎非常沒什麼興趣,她一想想兒子都大四了,還沒個對象的影子就著急,她要是想讓兒子找個比范君海條件好又疼人的,她手裡邊可沒這資源,周圍也沒,只能讓兒子在學校里多注意注意有沒有什麼潛力股,鄭珮婭越想越心裡不舒服,因此嘴裡就一直在讓鄭之南打電話給范君海。


  說的話明明是讓鄭之南多依賴范君海,可鄭珮婭的心裡是想讓鄭之南多打擾范君海,沒準次數多了,兩人的感情就沒那麼好了,至於沒那麼好之後的事情,鄭珮婭還沒想,她就是見不得自己孩子沒有,而別人孩子卻事事順心。


  這范君海怎麼就不是自己姑爺呢?


  鄭珮婭想看到侄子和他未婚夫鬧不愉快,或許這就是見不得人好吧。


  到了下午,鄭珮婭的老公也聞訊趕了過來,聽到鄭之南只拿了對方一萬就沒再追究,也跟鄭珮婭一樣覺得挺可惜的,但沒鄭珮婭那麼激動。


  中途劉雁回家了一趟,做了晚餐帶給鄭之南,劉雁過來的時候,鄭珮婭和許中譽已經回去了。


  今晚鄭成國會陪床,這個三天後拆了線就不用再留在醫院了,所以劉雁過來的時候,不僅帶了爺倆的晚餐,還帶了兩套衣服和洗漱用品。


  三人最後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不告訴范君海,鄭成國和劉雁都是怕耽擱孩子的工作,而且這傷真不重,沒必要讓孩子來回跑,等來接人的時候,也差不多好全了,到時候再提一下也沒事兒。


  鄭之南是根本不想看到范君海虛假的表演,或許他是真的會著急和心疼,可這著急和心疼摻雜了第三者,鄭之南就無法做到不去在意。


  范君海不知道這事兒,許劍那邊卻很快就知道了,是鄭珮婭告訴許劍的,然後讓許劍平時多注意一點。


  許劍知道后,自然不會主動跟范君海說這事兒,這不是等於把范君海送到鄭之南身邊,既然舅舅一家不打算說,那他就也不提這茬好了。


  所以,范君海知道鄭之南出了車禍的事兒,是一周後過來看鄭之南才知道的,但是那個時候傷口已經癒合了,雖然還沒有完全好,可扶著東西也能自己走了。


  雖然走路的時候仍有一種牽制的疼痛感。


  本來范君海這次過來就是想順便把鄭之南接回家,一周不見,他真的想鄭之南了,一個人住,沒人做早餐和晚餐,他現在幾乎沒吃過早餐,都是隨便買點東西應付,中午和晚餐都是吃外賣,吃的他現在都快吐了,還有家裡的衛生,從前不覺得,這自從少了鄭之南,就覺得以前的乾淨原來都是他在維護,鄭之南離開他這段時間,他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另一半簡直是全能型戀人,什麼都好,連鄭之南在床上比較無趣這點他都開始忽略了。


  但現在,范君海知道,鄭之南最起碼還要在家裡住半個月,或者直接住到拍婚紗的時候才能回去,因為他平時要上班,照顧不了他,還不如讓他留在父母家,還有父母做個伴兒,可以照顧他的起居飲食。


  范君海在鄭之南房間里坐著,拉著他的手說:「怎麼這麼大的事兒也不告訴我一聲?我是不是不過來,你就一直不說?等到哪天我自己看到你腿上的疤,你再告訴我?」


  鄭之南靠在范君海的肩膀上,不讓范君海看到他的表情,然後用為他著想的語氣說:「一點小傷,你工作那麼忙,我和爸媽都不想打擾你。」


  范君海嘆了口氣,心疼的伸出手擁住鄭之南的身體,吻了吻他的額頭說:「你這樣不好,我想要被你需要。」


  鄭之南笑得燦爛,然後安撫范君海:「等你忙完,拍禮服的時候就需要你了,所以好好工作,我這點小問題,在爸媽這裡住一陣子就好了,只是不能好好照顧你了,你有胃病,早餐一定要按時吃,樓下就是早餐鋪,不要睡懶覺然後為了趕時間就不吃早餐了。」


  不知道為什麼,鄭之南發現這個世界沒有好感度提醒,所以他現在有些不太確定范君海對他的好感度是多少,可以保證有百分之七十,畢竟是有感情基礎的,但絕對不是百分之百吧,不然怎麼可能一邊百分百對他有好感,一邊和別人上床。


  這得多分裂啊。


  這個念頭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兩人又聊了一些別的,范君海今晚要留下來住,說是好久沒和鄭之南待在一起,想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從這裡去公司。


  鄭之南雖然不想他住下來,可他已經在父母面前這麼說了,父母都答應了,他也不好太強硬的拒絕,好在他還受著傷,范君海應該不會怎麼他。


  不然那就太無恥了。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范君海抱著鄭之南,雖然過分的舉動沒有,可小動作還是有的,鄭之南耐著性子忍下了,最後試了一招:撒嬌……


  范君海才終於安分下來,沒有再搞事情。


  然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就在鄭之南以為沒什麼事兒了,昏昏欲睡的時候,范君海忽然問了鄭之南一個問題。


  他對鄭之南說:「之南,我覺得你最近有些不在狀況。」


  鄭之南瞬間驚醒,他睜開眼睛告訴自己冷靜下來,嗯了一聲,表示出疑惑和不解,靜待范君海接下來的話才隨機應變。


  范君海握住鄭之南的手說:「我知道,你是因為快結婚了,有些緊張對嗎?其實只是緊張,並不是什麼婚前恐懼症,因為我也有點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畢竟我們馬上有自己的家庭了,到時候可以領養個寶寶,看著他長大,也可以請代孕孕育我們自己的孩子,這兩種方式,我都無所謂——好開心啊,等了好久,終於要迎來我們的婚禮了。」


  鄭之南故意嘆了口氣說:「被你看出來了,是有些緊張,還有些不安吧,畢竟談戀愛和結婚是兩碼事。」緊張你個大鬼頭,渣男真是戲多,剛剛差點以為哪裡露餡了。


  「對於我來說,是一碼事,因為不論是談戀愛還是結婚,我都只想和你來完成,結婚後,我們的生活依舊,不會給你什麼壓力,你繼續開你的花店,我繼續奮鬥,爭取早點退休和你環遊世界。」范君海暢想的很美好。


  誰又能想到這美好的表皮下早已發霉生蟲,不堪入目。


  鄭之南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嘲諷臉,索性握緊了范君海的手,假裝激動。


  「嗯啊!」


  范君海微笑著拍了拍鄭之南的肩膀說:「睡吧,我們會很幸福的。」


  「嗯,晚安。」


  范君海在黑暗裡抬起鄭之南的手吻了吻他的手背說:「晚安。」


  鄭之南伴隨著一陣噁心閉上了眼睛。


  1月份的時候,鄭之南已經好全,行動自如,陳慶仁除了出院的時候去見過鄭之南,偶爾在微信上也會詢問鄭之南的近況,腿恢復的怎麼樣之類的話,還想請鄭之南吃飯,補償一下。


  只是鄭之南1月份要忙著準備拍禮服的事情,就沒有讓陳慶仁破費,可能也是為了補償,陳慶仁公司訂花的次數都變得多了起來。


  人家要訂花,鄭之南這個就沒辦法拒絕了,畢竟他還是要做生意的,反正對方又不是白給錢,隨便買多少吧。


  知道鄭之南快要結婚了,陳慶仁1月份的時候特意過來,不管怎麼樣也要請鄭之南吃飯,鄭之南怎麼拒絕都沒有用,對方很堅決。


  鄭之南看他除了要補償之外,似乎還有話說,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三次和陳慶仁碰面,他三次都露出欲言又止有話要說的神情,似乎頗為糾結的樣子。


  這讓鄭之南實在是好奇他準備說什麼,就應下了中午一起在附近吃頓便飯的邀請。


  陳慶仁的確有話要和鄭之南說。


  特別是在知道鄭之南的婚期越來越近,甚至過兩天還要去拍禮服照的時候,這種不吐不快的情緒就越發強烈。


  當鄭之南答應中午一起吃便飯後,陳慶仁覺得比談了幾億的項目還要激動。


  這種事情,不當面說,真的不合適,所以他一直在找機會。


  之前鄭之南受傷,他不方便說這種話,怕引起反效果,人在脆弱的時候容易走極端,現在鄭之南恢復完全,心情看起來也很不錯,就是個很好的機會。


  到了吃飯的地方,只有陳慶仁和鄭之南。


  鄭之南沒有拐彎抹角,等菜都上來后,喝了一口茶開門見山地對陳慶仁說:「陳先生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陳慶仁本來準備慢慢來,沒想到鄭之南早已看穿他有話要說,還這麼直接。


  陳慶仁心裡嘆了口氣,其實他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好還是不好,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不說也得說了,何況他很不想這樣一個男人被蒙在鼓裡,他端起茶壺給鄭之南的茶杯里添了點茶后說:「鄭先生很敏銳,我的確有件事想跟你說,只是還有些躊躇。」


  鄭之南點點頭說了謝謝,把茶杯拿過來了一些,對陳慶仁說:「沒事兒,陳先生但說無妨,我沒有那麼脆弱,也不是不堪一擊的人。」


  陳慶仁看著對面神情坦蕩平靜的男人,想了想,對鄭之南說:「其實這件事我手上並沒有證據,只是曾經無意間見過幾面,就是你的未婚夫范先生,不過,兩次他都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舉止親密,一開始我並不知道他是你的未婚夫,還是有次看到他在花店,那天我只是路過,看到你和他很親密,加上因為車禍的關係看到你在朋友圈發一些準備婚禮的東西才確定你們早就訂婚,只剩下舉行婚禮……所以他背著你出軌了,我思前想後都覺得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你,不想你蒙在鼓裡,我現在唯一後悔的就是當初沒有留下一些證據,也不知道你會不會信,希望你不要被他矇騙了,如果你要繼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和他如期舉行婚禮,就當我多嘴,希望你不要生氣。」


  陳慶仁說完,抬眸看向鄭之南,生怕他情緒激動,崩潰什麼的,但意外的,對面的男人一如既往的鎮定,就像那個男人根本不是他的未婚夫一樣。


  就在陳慶仁有些茫然的時候,鄭之南低低的笑了笑說:「謝謝你陳先生,我知道他的事情。」婚禮進展發朋友圈是給許劍看的。


  除了這句,陳慶仁沒有聽到自己想聽的,他追問了一句:「你……還會和他繼續下去嗎?」


  鄭之南喝完手中茶杯里的茶,不答反問道:「陳先生那天要不要來參加我的婚禮?」


  陳慶仁驚訝道:「啊?你……還要和他結婚?他背著你做那樣的事情,你也無所謂?我真的沒有騙你,那都是我親眼所見。」陳慶仁從未想過,自己會因為一個男人的情/事而這麼激動,要放在從前,別人出不出軌管他什麼事,他只會冷眼旁觀。


  或許是因為一場車禍讓兩人顧客和賣家的身份有所改變,拉進了彼此的關係,成為了朋友,陳慶仁欣賞鄭之南不卑不亢舉止有度的性格,宛如山間青竹,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也欣賞他的理智和堅韌。


  從前不認識,沒細究過這個店主的未婚夫和那個情人之間的關係,自從經歷了那次車禍后,通過了解,陳慶仁才慢慢梳理出來一個三角關係,而且他還沒告訴鄭之南,你未婚夫出軌的對象好像是你的弟弟,他怕他承受不住。


  因此,陳慶仁非常心疼他,不想他執迷不悟。


  「鄭先生,你一定要慎重啊……他不是你的良配。」就在陳慶仁想要爆出來那個出軌對象就是你弟弟的時候,鄭之南說了一句話。


  「我早就知道了,也有了自己的決定,不過陳先生不用擔心,我有自己的打算,是你希望看到的畫面。」說話時,他成竹在胸,眉眼舒展,隱含笑意,宛如畫中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從容清雅。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