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楚淮引迫切想揪出那個什麼春樹,這個人給他一股說不出的熟悉感,但一用輕功,心氣就浮,一股陌生的燥熱從足底竄起,在某個部位燒得尤其熱烈。楚淮引馬上意識到自己中招,但他常年練武,意志力過人,只要不運功,反而可以用內力將其壓在可控狀態。


  平衡在他聽見一聲「救命」,破門發現倒在地上的孟槐菡的時候被打破。那股難聞的熏香再次襲來,楚淮引呼吸頓時變重。


  孟槐菡神志不清,看見淮王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往他身上靠。


  強烈的香氣湧入鼻尖,楚淮引此刻再不明白哪裡有問題早就在戰場上死無全屍了。


  他一腳踢開瘋瘋癲癲的孟槐菡,額頭青筋暴起,眼裡卻恢復清明。


  他該說孟槐菡愚蠢,還是聰明,換個人,例如二皇子,今天可能就和她春風一度,收穫美嬌妻,外加有權有勢左相的鼎力支持。


  或許這世上有人能讓楚淮引就範,但絕不是什麼孟槐菡。


  孟槐菡不信楚淮引靠她那麼近還能保持清醒,一咬牙豁出去,哼著聲就用柔軟的胸|部去蹭楚淮引。


  楚淮引連片衣角都沒讓她碰到,閃身一腳踢上門,孟槐菡猝不及防撞到門,順著倒下去,藥效開始發作,她蹭著門發出粘膩的悶哼。


  季煬及時出現,「主子,需不需要找太醫?」


  「我去找孟侜,叫王太醫到他那裡。」楚淮引臉上風雨欲來,孟侜吃得比他更多,不知道怎麼樣了。


  有個賊眉鼠眼的男子在後門探頭探腦,聽見有女子的喘|叫,好奇猥瑣之態頻露。


  「主子,這……」季煬示意楚淮引往門后看。


  「不管。」


  「是。」季煬頭一低,明白了主子這次是徹底震怒。以往主子治理部下,最不能容忍有士兵聚眾招妓,或輕薄良家女子。軍令如山,違者輕則五十大板,重則直接掉腦袋。


  孟侜彆扭地坐在椅子上,臉頰緋紅,吐息粗重。有人在外面敲門,「二少爺,老爺讓我給你送壽桃。」


  孟侜偽音技能出神入化,對聲線也特別敏|感。這丫鬟聲音很熟悉,在哪裡聽過,但絕對不是孟府。


  他大概也知道自己被孟槐菡擺了一道,懊惱異常,拖著虛軟的身子從門縫裡一瞧。


  果然。


  前些日子他跟蹤黃老闆,在青樓里見過這個女子。當時他差點被發現,躲避時慌不擇路,恰好聽見老鴇數落她殘花敗柳,錢還沒賺夠就染了一身病,沒有恩客敢點她。


  「少爺,少爺你開開門。」門外的人見裡面沒動靜,開始推門。


  楚淮引走時沒有上鎖,孟侜用身體抵著門,不一會兒就全身酡紅,熱汗直流,頭髮睫毛像被露水打濕一般。


  不說他不喜歡女人,就是這古代醫療水平低下,這人是萬萬不能碰的。碰了就毀了一輩子。


  孟槐菡當真惡毒。


  孟侜一直不願意以什麼手段去報復孟槐菡,擱現代,她就是一未成年少女。孟家這些複雜糟心的關係,追根究底,是孟甫善對女人太渣,對孩子太無情。把目標定在孟甫善身上,他做錯了么?

  門被推得嘭嘭響,要不是對方是個瘦削的病弱女子,憑孟侜現在的狀態真擋不住她的推搡。


  「孟、孟槐菡給你……多少好處,我加、加倍給你……」孟侜五指抓地,幾乎把一塊磚生摳出來。


  女子動作慢了一瞬,但馬上想起孟槐菡的威脅,語氣更加急促,「少爺,我不會害你的!」


  孟侜暗罵一聲厚顏無恥,他要是沒去過青樓沒見過她或許還信。


  身體越來越無力,膠著之下,孟侜眼前發黑,每喘一口氣都在流失力量,更別提要應付一個成年人。


  孟侜啞得快說不出話,女子動作間強橫卻克制著不發出大動靜,兩人的暗間交鋒沒有引起院外人的注意。


  他挺直的脊背漸漸彎下,靠不住門,縫隙越來越大,在這場角逐之中,即將一敗塗地。


  渾渾噩噩中,他想起楚淮引的那句「去去就回」。


  他真的會回來……嗎?


  他不能放棄,至少要想辦法讓楚淮引聽見,雖然孟侜並無把握楚淮引走了多遠,暗衛是否也跟著離開。


  孟侜最後放棄堵門,手撐地挪開幾寸,伸腿勾到一個花瓶架子,腐朽的木架顫巍巍擺了半圈,「啪——」花瓶應聲落地。


  幾乎同時,一聲驚呼,門被破開,孟侜握緊了靴子里的匕首。


  下一刻,他被輕而易舉地抱起來,抱他的人手臂沉穩,肩膀寬闊,懷裡熱度驚人,「別怕。」


  楚淮引回來了。


  王太醫被季煬直接從家裡扛過來,氣得吹鬍子瞪眼的。孟侜被楚淮引放在床上,用冷水帕子降溫。


  王太醫把過脈,沉吟了下:「這藥性霸道,只能疏解,不能壓制。」


  他摸著鬍子瞧了眼臉色陰沉的淮王,「依臣拙見,淮王也……」


  催情之物,越是下九流,越霸道無解,也不知孟槐菡天天跟什麼人打交道。


  楚淮引臉一黑,季煬貼心提議:「屬下去找個女人,不,兩個?」


  眼看主子臉更黑,他突然領悟到什麼,扛起太醫就跑。


  房門被關上,滿室寂靜,除了一個比一個重的喘|息。


  孟侜呼吸急促,杏眼水光熠熠,白透的皮膚染上薄薄胭脂紅。臉蛋像是熟透的蘋果,不知咬一口下去,到底是脆生生的清甜,還是軟綿綿的糯甜。


  孟小貓露出不一樣的風情,楚淮引視線被牢牢黏住了,怎麼都移不開。他突然間就想起他們初遇時,孟侜嫁衣半褪,紅綢映雪,青絲凌亂的模樣。


  當時他雖然震驚為主,但仔細想來,孟侜的眉眼、聲線全都刻在了心上。


  緣分奇妙,彷彿又回到那個時候,但這回楚淮引可不會只顧著驚訝。


  他喉結滾動,氣血上涌,險些壓制不住衝動。


  恰在此時,孟侜沒忍住,一聲呻|吟溢出。不是在王家那種刻意偽裝出的嫵媚,他真實的聲音更加天然無辜得勾人。


  剛才還能忍,現在忍不了了。


  「我給你找個女人?」楚淮引嗓音低沉沙啞得可怕,嘴上說著,身體沒有半分離開床榻的意思。


  大概是關鍵時刻被楚淮引抱起的安全感還縈繞心尖,孟侜覺得自己腦袋一定被門擠了,才會小聲哼哼:「找什麼,你不行么?」


  千萬別給他找個女人啊。


  京城萬千少女的夢中戰神,睡了,不虧。


  「你、說、什、么?」楚淮引生怕自己聽錯,一字一頓地確認。圈著孟侜的力道猝然收緊,孟侜悶哼一聲,他才放開,看著上面留下的一圈紅痕,眼眶都紅了。


  孟侜被他驟然提高的音量嚇一跳,清醒了,緊接著圈著自己的手臂收緊,莽夫似的不知輕重。他理不直氣也壯,小聲推鍋:「你喂我吃的。」


  淮王真的特別冤枉了。


  楚淮引一想到他剛才一口一口喂孟侜吃……呼吸頓時一停。


  「你別後悔。」


  後悔個屁。


  孟侜兩輩子都沒處過對象,不知道是藥物還是淮王的刺激更多一些,他還有些興奮,在楚淮引身上滾了一滾,翻身把他壓在身下。


  眼睛亮晶晶的,盯住楚淮引不放,「我會讓你舒服的。」


  楚淮引任由孟侜解自己的腰帶,黑沉沉的目光鎖定在他臉上,等他弄得差不多了,一手握住孟侜的兩隻爪子。


  指甲鋒利,非常不適合在上面。


  大理寺最近太忙,孟侜都沒有時間打理指甲。


  楚淮引一動,瞬息上下轉變:「還是讓本王來。」


  理由充分,無可反駁。


  對方的身體強勢壓緊,孟侜突然一僵,一秒恢復冷靜:「等等!我們還是試試其他……」


  淮王可真是……天賦異稟。


  「現在說這個,不覺得晚嗎?嗯?……」最後一聲消失在唇舌相接之間。


  孟小貓被無情鎮壓,反覆搓揉,只能憤怒地用爪子發揮了其他作用。


  季煬揮揮手讓圍著孟侜小院的暗衛們離遠一點,自己抓了一把瓜子,默默蹲到其他樹上放風,有些老母親的欣慰,還有些心酸。


  大家一起蹲軍營,你卻率先開了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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