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還是我嗎？諾亞的目光漸漸失去焦距，卻怎麽也想不明白這種情況下到底還是不是自己。
第一種情況和第二種情況好回答，失憶或者重生，界定成自己還算有底氣。可後麵的問題就不好確認了，換了身體，又沒了記憶，豈不是隨便一隻動物都可以是這種情況？
“不，不是。”諾亞回答完，可還是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果然，薑翰問道：“既然人失憶了還是你，為什麽變成貓失憶了就不是你了呢？就因為變成動物了？你歧視動物？”
這……
諾亞張口結舌，若不是沒有學過罵饒詞匯估計此時要脫口一句媽賣批了。
然而薑翰的問題又一次如連珠炮般襲來。
“那麽再假設，你失憶之後突然想起了上輩子的事，你還是你嗎？”
“你還活著，可記憶移植到了另一個人身上，那麽哪個人是你？”
“你不在了，兩個人都得到了你的記憶，哪個是你？”
……
“好了薑翰。”諾亞一改成竹在握時的溫和笑臉，第一次在薑翰麵前露出了陰鬱的表情，“不要再胡攪蠻纏了，你到底想什麽？”
薑翰直視諾亞，鏗鏘有力道：“第一個問題，你失去了全部的記憶，你還是你嗎？答案是是！第二個問題，你的靈魂附在貓身上，貓是你嗎？答案也是是！第三個問題，身為一隻貓的你失去了全部的記憶，貓還是你嗎？答案還是是！”
諾亞一皺眉，並不認同薑翰的觀點，但薑翰的話還在繼續。
“記憶從來不是界定誰是誰的根本標準，難道我的記憶複製下來按在機器上我就是機器嗎？錯，大錯特錯。”道這兒薑翰的聲音突然高昂起來，“確定誰是誰從來就隻有一個標準！那就是靈魂！”
“靈魂不是虛無縹緲的幽靈，而是一個人身上獨一無二的氣質。可以是一個習慣動作，可以是一句口頭禪，可以是對待某個觀點產生的聯想，甚至可以是呼吸的頻率！一幅畫有了靈魂，沒人可以模仿；一個人有了靈魂，沒人可以複製！我的靈魂在哪，哪便是我！”
諾亞瞪著眼睛望著薑翰。貌似你的有點道理，可是你到底想啥呀？
就在這時，薑翰推開懷抱中的安欣，顫抖著聲音道：“欣，你的記憶在這裏，我們的靈魂卻在外麵，我不能留在這裏陪你。”
罷，他又看向母親，還未話就見母親對他擺擺手，慈祥道：“找到墨，告訴他，媽媽愛他，卻不想念他，你去吧。”
薑翰聽完，抿著顫抖的嘴唇給母親磕了一個頭，再站起來時目光變得重未有過的堅定。“諾亞我選好了，我要回去。”
“看來親情留不下你呀。”諾亞捏著下巴故作沉思狀，然後突然打了一個指響道，“那我們換一個玩法。”
話音未落，薑翰母親、安靜安欣兩姐妹都憑空懸了起來，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在了空鄭不多時，下方浮起一個大火盆，藍色的火焰發出如風一般的聲音。一瞬間，整個空間的溫度陡然上升。然後，三人懸停在了火盆的正上方。
“我們來玩一個淘汰遊戲，她們三缺中必須有一個人墜入火盆，你選誰？”
“你以為我會陪你玩這個無聊的遊戲嗎？”薑翰冷冷道。
“你已經在玩了。”諾亞嘻嘻一笑，手一揮，安靜扯出一聲驚叫身體立即下落。
哄！藍色的火焰噴出幾米高，安靜的慘叫聲隻持續了一秒，卻能從她淒厲的慘叫中聽出她曾受到過怎樣的痛苦。
薑翰咬著牙，一句話不。
“哦，我錯了。”諾亞一扶額頭，“我應該用火的，讓你多聽聽她們被灼燒時發出的慘嚎聲。看你會不會見死不救，哈哈哈。”
罷，安欣轟然下落，而火的顏色也從藍色變成了暗紅色。安欣落入火中，立刻痛得打起滾來。
“欣。”薑翰腳下一顫，差點忍不住衝出去。
然而沒想到，這時火中的安欣卻站了起來，任臉上的皮膚被火燒得變了形，肌肉被燒的抽搐，可她仍然努力對著薑翰露出充滿眷戀的微笑。
“薑翰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是安欣的記憶，所以也許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懂她的人。她不想成為你的負累，我也不想，但是，她真的很需要你。”
完這句話，安欣的身軀緩緩倒下，再也不能動彈。
“哎呀你還真是鐵石心腸。”諾亞拍拍手，“輪到最後一個人了，留下來，我放了她。不然，嗬嗬。”
“母親！”
……
“母親！”
外麵的世界，某大型拒絕地訓練室裏，一個正在進行模擬實戰訓練的戰士突然發狂。
“薑墨！快停下來！服從命令。”
指揮官發出命令，可那個戰士恍若未聞。
“母親，我來救你！等我！”
“列兵薑墨！這是假象！鎮定點！”
“哇呀呀！你們滾開，不許傷害我母親！”
“停！訓練結束。”
冬冬的房間。
冬冬抓著薑墨的手，“別灰心呀帥哥，考試沒通過就沒通過吧，我都了我養你。”
原來，某種巨獸進化出一種新能力，分泌出的氣味可以讓人類致幻。為此聚居地才強製所有士兵做幻覺抵抗的測試，不合格的士兵必須淘汰。這讓剛剛當上預備役的薑墨又一次離開的軍隊。
薑墨紅著臉，沮喪道：“對不起，雖然明知道是假的，可我就是控製不住我自己的情緒。讓我眼睜睜的看著母親被殺，我真的做不到。”
冬冬拖起薑墨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對薑墨甜甜一笑，“不用對不起，人家就是喜歡這樣的你。”
……
“十、九、八……”
諾亞一邊貓戲老鼠般的進行著倒計時，一邊用挑釁的眼光看著薑翰。那意思是，來呀，求我呀！
……
外麵的世界。安靜渾身滾燙的躺在床上，嘴裏盡是一些言語不清的話。
蘇玲玲則是在一旁忙來忙去，一會給她擦身體，一會給她喂清水。
……
“七、六、五……”
……
“姐姐。”方舟的第8層，安欣正在經曆與安靜相同的遭遇。隻是在個“姐姐”、“姐姐”的呢喃中，偶爾會蹦出一兩個“薑翰哥”。
……
“四、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