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住院費
“你還記得我嗎?那天晚上你喝醉了酒,好厲害呀!”矮個男子耀武揚威地走到她跟前,散漫道:“找了你幾天,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了你。”
“切,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隻不知死活的陰溝地鼠又跑出來丟人現眼了。”唯希見他一臉猥瑣,就忍不住吐他一口唾沫。
“你……,兄弟們,別把她當女人,狠狠地揍她就是了。”矮個男子一時氣極,率先撲上去,一拳頭襲向唯希。
唯希截過他的拳頭,用力一拉,頓時讓他失去了平衡,接著就是一腳踹向他的肚子,將他整個人踹飛,狠狠擂向他身後的那個流氓。
“這個B女人有兩下子,兄弟們別跟她客氣,操家夥上。”壯碩胖子見她不好對付,竟把刀亮出來了。
隨著胖子的一聲號令,其他流氓群起而上,頓時刀光拳影,揚塵滿天。唯希起先還能應付,但因腹部傷口裂開,很快敗下陣來。
胖子見她時不時捂著肚子,動作越變越遲鈍,趁著她頹勢之機,竟一刀朝她腹部刺去。
唯希截住她白晃晃的刀,與自己擦腹而過。胖子捏著刀柄用力一抽,唯希隨即倒地,疼得一陣抽搐。
胖子見刀上有血,而她腹部也有血滲出,以為自己剛才那一刀真把她捅了。嚇得罵咧幾句後,就帶著其他流氓慌不擇路地逃離現場。
“喂,你要不要緊呀!”這時剛好有路人經過,見她躺在地上,麵色發青,腹部血流不止,真以為她被人捅了刀子,嚇得趕緊報了警。
隨著救護車的到來,唯希也漸失去了知覺。送到臨近的醫院後,醫生緊急了手術。因為要通知她的家人,所以就用她的手機,給電話簿裏的每個聯係人發去了短信。
不久,警局裏的一眾同事就趕到了醫院,法迪也在其中。望著手術室門前的燈一直亮著,手術遲遲沒有結束,彭湃忍不住拍了幾下手術室的大門。
“喂,你別這樣呀!你會影響到醫生給病人做手術。”一個路過的護士趕緊勸阻了他,要他不要胡來。
“我們來了這麽長時間,怎麽手術還沒有做完?”彭湃一向冷靜,但遇到唯希有難就無法冷靜了。
“可能病人傷得很重,用的時間是要長一點。”護士安撫他說。
“她……她傷得很重?有多重?”彭湃聽到這話再也無法克製自己,抓住護士的胳膊,非要問個清楚。
“我……我不知道,我隻是猜測。”護士見他那樣像是要吃人一般,嚇得甩開他的手,慌慌張張地跑了。
“唯希怎麽就連幾個流氓也製服不了?還被他們捅了刀子。”趙燕有點想不通,以唯希的身手不可能栽在幾個流氓手中。
“這個案子一定要好好查查,敢襲擊警察,真是無法無天了。”夏冬冬怒不可遏,對唯希的遭遇很有感觸。
“說不定是有人報複,唯希過去工作太努力,得罪的人也不少,被漏網之魚報複也是極有可能的。”唐潮揣測著,總感覺很蹊蹺。
“凶手抓到之前,你們少胡亂猜測,造謠生是非,可不是警察該有的素質。”趙隊長不喜歡沒有根據的猜測,不由插嘴打斷了他們的議論。
這時手術門前的燈滅了,接著一個五十來歲的男醫生從手術室裏精疲力竭地走出來。
“醫生,裏麵的病人怎麽樣?”趙隊長見到醫生出來,上前冷靜地問道。
“還好,隻是……”醫生眉頭一蹙,滿臉疑惑。
“隻是什麽?”彭湃見醫生欲言又止,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隻是她少了一個腎。”
“不會吧!凶手竟敢當街捅人取腎?”夏冬冬大驚失色,不敢相信。
“不,她的傷口整齊,手術線還在上麵,應該是最近做過摘腎手術。”醫生根據自己的經驗,凝思了一會,猜測著說道。
“什麽?她摘腎?”大家張大眼睛,一口同聲,簡直不敢相信唯希會做這樣的傻事。
“是呀!什麽原因我不清楚,總之,手術還算順利,你們可以放心了。”醫生說完,就笑著離開了。
“她幹嘛要摘腎呀?”夏冬冬尋思著,一個靈光,忽想起她前段時間說過想要買手機這話,結合種種,添油加醋地揣測道:“前段時間聽她說過想買蘋果手機,她該不會真的為了買手機,把腎給賣掉了吧!”
“別胡說,唯希怎麽可能幹出這等荒謬無知的蠢事。”趙隊長對唯希頗為了解,相信她絕對不會幹出賣腎這等事。
“不是這樣,那她的腎去哪裏了?”
“前段時間她跟她媽媽做過換腎手術。”法迪見他們胡亂猜測,爭執不休,不禁在一旁插嘴道。
“你怎麽知道?”彭湃見他像知道什麽似的,心驚地趕忙問道。
“我一直跟她在一起。”法迪很直接地告訴他。
“你……你跟她在一起?”彭湃聽到這話,醋意大發,對唯希很失望,自己如此愛慕她,她竟然對別人投懷送抱。
這時,手術室的門又開了,一眾護士將唯希從手術室裏推出來。此刻她很虛弱,口鼻上罩著氧氣罩,憔悴的樣子看得讓人很心疼。
大夥扶在她的床邊,隨護士一起將她送到了病房。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已是夜晚。
“我這是在哪裏呀?該不會是地獄吧!”唯希迷迷糊糊地問,感覺像是做了一場惡夢一般,讓人不堪回首。
“像你這樣討厭,地獄才不會歡迎你呢!”夏冬冬見她醒來,不禁玩笑著數落起她。
唯希見她還是那樣嘴碎,不禁笑起來,見大夥都陪在她身邊,一時感動得像是有一股暖風拂過她的心間。
“你們怎麽都在這裏。”
“你手機中的聯係人可真夠少的,除了我們這幾個就沒別人了。”唐潮在一旁把玩著她那部老式按鍵手機,驚詫道:“怎麽你的手機裏就連你爸媽的電話號碼都沒有?”
“哦,他們的手機號碼剛換,我還沒來得及輸入我的手機。”唯希扯了一個牽強的理由,算是搪塞過去。
“喂,你把腎捐給你媽,幹這麽偉大的事,怎麽不告訴我們一聲。”唐潮好奇地問。
“你……你怎麽知道?”唯希見他知道,很是吃驚。
“這位外國友人說的呀!”唐潮將嘴巴朝法迪努了努。
“不……不好意思呀!又給你添麻煩了。”唯希經他提醒,才發現法迪也在這裏。
“感謝安拉胡,你沒把我的電話號碼刪掉。”法迪頗有怨言的玩笑,倒讓唯希有些無地自容。
“唉!我自己倒黴就算了,還拉著你們跟我受累,真是過意不去。”唯希躺在床上身不由己,很是沮喪。
“都是同事,有什麽過意不去的。”趙燕大大咧咧,不喜歡拐彎抹角,問道:“今晚你爸媽能來陪你嗎?如果來不了,我就留下來照顧你吧!”
“你明天要上班,怎麽能讓你留下來照顧我?要不,你幫我去請一個護工過來。”唯希想了想,自己插著尿管,沒個人照顧也是不行的。
“嗯,行吧!待會兒我去幫你請護工,你可要好好的休息。”趙燕說完,就先出去幫她請護工去了。
轉眼到了護士查房的時間,查到唯希的病房時,看見她病房裏人滿為患,七嘴八舌地吵著病人無法休息,便驅趕他們速速離開。
大夥在護士地催促下,一一跟唯希道別。臨到彭湃時,彭湃一臉不快地沒與她多言什麽,隻是要她好好休息,說完便離開了。
“唉!他怎麽了?”唯希見他怪怪的,不似過去那般溫存,有些琢磨不透。
“可能是你讓他傷心了吧!”法迪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轉而咧開嘴笑了笑,溫柔的與她道別。“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
“嗯!”唯希衝他微微點頭,很感謝他的不厭其煩,總能給她以微笑。
一晃眼,到了該出院的日子。唯希與照顧她的護工結完工錢後,剛發的工資又所剩無幾了。正愁住院費沒錢結賬的時候,彭湃趕巧跑來看她。
“哇!你來的正好!”唯希見到他來,像見到救世主一般,正好找他借錢。
“有事嗎?”彭湃見她有事相求的樣子,好奇地問道。
“沒……”唯希覺得開門見山地說出自己的企圖不好,猶豫了一會,拐彎抹角地說:“我有點小困難想找你幫忙。”
“真希望你的大困難也能找我幫忙就好了。”彭湃麵起慍色,似乎對她那顆腎仍舊耿耿於懷。
“大困難?什麽大困難?”唯希倒聽得一頭霧水,不知他到底對什麽事情不滿,不開心了這麽多天。
“為什麽你寧可找外國人幫助,也不找我,是我不能與你同甘共苦嗎?”
“什麽跟什麽呀?”唯希還沒明白他的心意,隻覺得他神神叨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讓人聽不懂。
“莫非你喜歡那個阿拉伯人?”彭湃驚張起來,越說越離譜。
“你胡說什麽呀?怎麽把法迪扯進來了。”唯希越聽越迷糊,不知他到底想說什麽。
“唯希,我喜歡你,希望那個能與你同甘共苦的人是我。”彭湃突然抓住她的手,把唯希嚇得個半死。
“你糊塗了吧!我們可是同事,你這樣說是要和我絕交的節奏嗎?”
“唯希,我要怎麽做,你才肯接受我呢!”彭湃見她嬉皮笑臉,完全沒有把他的話當真,一時急得不知該如何向她表達。
“我一直都很接受你,你再跟我開這種玩笑,我就翻臉了!”唯希裝出要跟他生氣的樣子,嘟著嘴把他推出了病房。
關上門後,好一陣心驚肉跳,慶幸自己剛才嘴巴嚴實,沒有先開口跟他借錢,不然這下就真要以身相許了。
彭湃告白不成,反被她趕出門了,站在門外正失意,不像法迪這時也正巧過來看望唯希。見他笑容滿麵,彬彬有禮,自己也不好對人家冷臉相向,朝他微微點頭後,就知趣地離開了。
“你那位同事剛才站在門外,沒有進來就走了。”法迪進到病房後,就把彭湃來過的事情告訴她。
“我知道,是我把他趕走的。”唯希收拾著行李,也是一臉無奈。
“你為什麽要趕他?他人很好呀!”法迪不太明白,隻是覺得唯希太過無禮。
“他人是很好,隻是……”唯希也覺得自己那樣對彭湃有些過分,心生愧疚地說:“我也是沒有辦法。”
“哦,什麽事情會讓你苦惱?”法迪見她苦惱無助,不禁笑起來了。
“哎呀,你是不會懂的。”唯希臉一紅,羞憤得難以啟齒。
“那就說些你懂的。”法迪抿嘴一笑,說:“你在星月莊園的房間,蘭妮已經收拾好了,隻等著你回去住。”
“我說過我不會再去你那裏。”唯希打腫臉充胖子,一臉話一出口絕不回頭的神情,非常堅定。
“你有說過這種話嗎?”法迪揪著下巴回想著,不記得她有說過這種話。
“不管我有沒有說過,總之謝謝你的好意,我是不會再去你那裏的。”唯希斬釘截鐵,絕不接受他的憐憫。
“嗯,既然你這麽堅定,那你先把住院費還給我吧!”
“我的住院費你幫我交了?”唯希有些吃驚,沒想到他會如此細心,體察到她手頭不寬裕。
“是呀!”法迪見她吃驚,揚起眉毛,壞笑道:“我可不想我的債務人跑掉。”
“喂,誰教你多管閑事了。”唯希口不對心地指責他,裝出一副不識好歹的樣子。
“行,那你還錢我。”法迪將手伸到她麵前,頗有地主要債的架勢。
“我……我現在沒錢還你。”唯希被他逼得不得不攤出自己錢包的底牌。
“沒錢還我,我也不能吃虧吧!”法迪一臉精明的算計,陡然抱起她,說:“那你就先把自己抵押給我,等你還完債我自然放你走。”
“喂,快把姐放下來,聽到沒有。”唯希被他抱著拚命掙紮,可法迪卻偏不肯放手,就這樣當著醫院所有醫患的麵,徑直把她抱上了自己的車,朝星月莊園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