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 大結局

  「你確定？」


  「如果你想知道關於他的故事的話。」


  「請！」


  林浩宇一伸手讓沃施米勒登島，然後帶著他直接來到了自己居住的天台。


  「這裡還有點樣子，否則我對於這趟旅程簡直有些失望了。」陪著沃施米勒的少婦艾洛甩了甩短髮評價道。


  林浩宇根本就不計較她在說什麼，現在已經滿腦子都是關於楚麟這兩個字了。


  喊人通知秦霜：「寶貝，你招待一下這位女士，我和米勒先生有些話要說。」


  「好的，要準備晚飯嗎？」秦霜問。


  林浩宇只是點了點頭，便招呼沃施米勒跟著自己走。


  沃施米勒道：「夫人不用客氣，我們一會就走。」說完和林浩宇一同來到了天台的邊緣。


  兩人並排倚靠在欄杆上，屏目遠眺。


  「米勒先生，您可以說了。楚麟……他究竟是怎樣的人？」


  問出這句話，林浩宇的聲音都有些微顫。


  沃施米勒突然嘆了口氣，「其實你應該叫我叔叔。」


  林浩宇並不懷疑他這麼說的理由，卻沒有說話。


  「想來你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了，那麼我也不廢話。楚麟的本名是楚麟．米勒，是我們米勒軍團的成員，那一年他奉命去執行任務，任務細節你也知道，就是從唯心組織那裡得到那份研究成果。只不過因為意外遇到了你的母親，然後很不幸，他們相愛了。


  可惜，這是一份註定無果的禁忌之戀，因為我們上古勢力之間有嚴格的禁制，絕不許互相通婚。所以這場戀情暴露，再加上楚麟任務失敗，雙重懲罰之下他被軍團禁足，終生不許踏出領地一步。只是我們萬萬沒想到你母親已經懷孕，以至於你被悄悄的生下來，然後才有了後來這一系列的變故……」


  沃施米勒簡短節說，林浩宇關注點卻只有一個：「這麼說他……還活著？」


  「是的，但是你們恐怕是無緣相見了。」


  這個回答令林浩宇默然，他自問自己恐怕真的沒有闖入米勒軍團的領地去探望自己父親的本事。


  「您來這裡就為了說這些？那麼現在說完了……」


  見林浩宇一副送客的口吻，沃施米勒道：「等等，這不是重點。」


  「那重點是什麼？」


  「重點是你！」


  「我？」林浩宇體內的精神力猛然磅礴外泄。「難道你也想抓我回米勒軍團嗎？」雖然林浩宇知道自己奈何不了他們，但是以他現在的力量，又有誰能奈何得了他呢。


  「不不不，不要誤會。先知閣下果然強大如斯進境神速……哦，夫人怎麼也來了？」


  沃施米勒正說這話，忽然發現秦霜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林浩宇身邊。她當然是察覺林浩宇釋放的力量，以為發生了什麼狀況，於是立刻趕來馳援自己的丈夫了。


  見並無異常，秦霜只是微笑了一下：「沒什麼，只是忽然想問問米勒先生喜歡吃什麼菜，我也好讓人準備。」


  「他是法國人，今天就吃法國菜吧。」林浩宇回答。


  「好的，你們慢慢聊……」


  沃施米勒頗為尷尬，「尊夫人的實力竟然也這樣強大。」


  「還是說我吧，重點是什麼？」


  「先知閣下想必已經有所察覺，身懷玫瑰山和米勒雙方血脈對於你來說，究竟有什麼不同。」


  林浩宇沉默，他何嘗不知自己引以為傲的天賦，原來是傳承於這兩個上古勢力，這才讓他遠超同輩，而不是因為他自己有多麼的特別。


  可以說林浩宇擁有如今這麼強大的力量，以及現在得到的一切，其實都是這兩種血脈的傳承賦予他的。


  「既然先知閣下不否認，那麼我就直說了。」沃施米勒繼續：「你相信我們人類是神創造的么？」


  「你說什麼？」林浩宇脫口而出，有些不理解沃施米勒這種跳躍性的思維。


  「其實你信不信都無所謂，而事實是無論是神話、宗教、還有現如今的科技都已經在不斷證明一件事，那就是我們人類才是整個地球上最不合理的存在。」


  林浩宇忽然想起上一次和寧源風老爺子討論時，他說的那些話，顯然關於這種論調推測和懷疑早已不是新鮮事了。


  但是從沃施米勒口中說出來的，顯然沒那麼簡單。


  「您繼續。」


  「看來先知也接觸過這些理念，那麼我就不贅述了，其實這些結論無論對錯，對普通人的影響並不大，但是對於我們能力者來說卻是最好的證明。我們的靈魂，我們的能力都不是原生態的地球產物，而是神明賦予的。」


  林浩宇想了一想還是無法辯駁，於是道：「你這麼說是所有能力者的事了，為什麼單單提起我？」


  「那是因為你是近年來最特別的那一個。」


  「因為的身世？」


  「不，是因為你覺醒成長的太快了，快到我們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失控。」


  林浩宇苦笑，這是對自己的認可還是誇讚呢。


  「先知閣下不用奇怪，之所以會有上古勢力之間不許通婚的禁忌，其實就已經說明你不是特例，在此之前早已發生過這種事，只不過那些人沒你這麼幸運，早就被解決掉了。或許是因為他們惹出了大麻煩，才會有了以後的嚴格禁忌。」


  「您這麼說我是不是該擔憂我的安全問題？」林浩宇笑問。


  「可惜已經晚了，雖然我們上古家族很想解決問題，但是你和小約翰那場大戰讓我們意識到，你們兩個小傢伙已經尾大不掉，要想處理你們只怕就要伴隨世界毀滅了……哎！」


  沃施米勒居然嘆了口氣。林浩宇也沒有接這個話題。


  因為根據黑玫瑰的時刻追蹤，那一戰之後小約翰忽然心灰意冷，很快就從吸血鬼獠牙那邊消失不知所蹤（林浩宇當然知道，小約翰是被自己忽悠去了玫瑰山當親王去了，為此林浩宇和大辺微涼乃至於玫瑰山女王納吉溫莎都做了交易……），而失去了這個強力會長的率領，原本剛剛統合起來的混亂勢力，他們的新會長銀佐完全不能掌控，很快就陷入了內部矛盾不斷的惡性循環，並且只用了不到一年就分崩離析，他們的整個領地，無論是歐陸還是北非又重新崩解，回到了從前那種碎片化的狀態。


  「那您究竟是什麼來意呢？」


  「我是來和你討論一下能力的本質和智慧的故事。」


  「聽起來很有趣的樣子，願聞其詳。」


  「那麼我就詳細說一下，其實根據上古家族的記載和對照，一致認為我們這些人懷有神的血脈，當然這只是推測……至於神是什麼，誰也不知道。我們只能根據能力判斷，我們比普通人要強大一些。」


  「這麼說能力者豈不都是神的後裔？」林浩宇反問。


  「當然也可以這麼說，只是還有些不一樣，因為除了上古勢力以外的能力者，他們的覺醒和我們不是一回事。」


  「有什麼不同？」林浩宇問。


  「這件事還要從楚麟的任務說起。據說唯心組織正在研究能力的本質，這件事情引發了上古家族的震動，因為米勒軍團是負責處置這一類狀況的，所以派楚麟去解決。沒想到竟然真的被唯心組織把這個秘密發現了。」


  「發現了什麼？」林浩宇知道只怕說到了現在才是沃施米勒到來的關鍵。


  「其實每一個人類，都擁有天賦，都可以成為能力者。」沃施米勒的回答反倒出乎林浩宇意外，因為太普通了。林浩宇可能是能力界當中和那些使用了無限藥劑的變異怪物打交道最多的人，他當然知道只要使用了無限藥劑，任何普通人都可以擁有超能力，反過來說不就是沃施米勒說的這個意思。


  「你是說機制問題？無限藥劑破壞了某種機制？」他畢竟經驗豐富心思靈活很快就想通了。


  「沒錯，當神賦予人類靈魂的時候，其實原本是具有能力的。至少後來神發現，如果給予人類那麼強大的力量，以地球的承載力完全不夠承擔靈魂帶來的破壞，如果這種狀況持續，只怕用不了幾代人，整個世界就會因為人類的強大而陷入自我毀滅。」


  林浩宇沿著沃施米勒的思路想象了一下，好像真差不多。假如地球現在七十億人類都擁有超能力，這個世界將被迫壞成什麼樣子了，不要說柒拾億，就算是一億也承受不起。現今的能力界不過區區幾十萬人上限的規模，他率領浮世會和吸血鬼獠牙一場衝突，差一點就把世界給毀了……


  「所以呢？」


  「於是神給後來的人類帶上了能力枷鎖！封閉了他們的天賦，讓這些人類無法覺醒。」


  「那為什麼還有人覺醒？」


  「人類的基因隨著繁衍會不斷的突變，雖然這個改變可能並不起眼，但是哪怕只要有很小的規律作用到那個能力枷鎖上，就可能導致失效。所以別小看這個概率不大，可是人類如今的基數實在太大了，總會有人突破枷鎖覺醒天賦，這也就慢慢形成了現在的能力界。」


  林浩宇點頭，這個結論很合理。「那麼你剛剛說你們上古勢力與普通能力者不同又是什麼原因？」


  沃施米勒道：「很簡單，我們的祖先是那第一批沒有被帶上能力枷鎖的人，所以我們擁有最完整最接近神的天賦，等神發現錯誤的時候，這批人類已經繁衍生息很多後代。」


  「既然是神，難道不能將這批失敗品消滅淘汰掉嗎？」


  「自然是可以的，但是我估計神可能很忙，沒有太多精力管理地球上這點破事，於是我們這幾個家族就被賦予了監管的使命。」


  「什麼使命？」


  「不要試圖打開能力枷鎖，因為這會導致世界毀滅！」


  沃施米勒繞了一圈總算把這個結論說清楚了。


  可是林浩宇思考了一下，才發現問題果然又回到了自己頭上：「那我呢，我怎麼辦？」


  沃施米勒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也沒人知道。不受監管的能力者太危險，你永遠不知道一個瘋狂的能力者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而普通人即便再瘋狂，最多也只是自我毀滅，不可能毀滅這個世界。」


  「這麼說你們上古勢力不準備對我下手了？」


  「看情況吧，我們知道你不會毀滅世界，因為你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但是對於你傳承下去的後代血脈，我們依然會密切關注的。」


  「所以你特意過來警告我對不對？」


  「先知閣下也可以這樣想。我想這一點你應該可以理解。」


  林浩宇點頭：「話是不錯……我懂了。對了，我能也問您一個問題嗎？」


  「請問。」


  「上古勢力之間真的不允許通婚？」


  「沒錯。」


  林浩宇忽然帶上壞笑：「這麼說你們上古勢力豈不都是近親結合的產物了……」


  沃施米勒無言的敗走了！


  ＊＊＊


  自此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林浩宇都一直悶悶不樂，沒人知道那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連秦霜也感覺到了他對自己的冷落，一向積極造人的人生大計也不那麼熱衷了。


  這一天林浩宇獨自在副島的岸邊發獃，恰好美智子帶著一小隊成員要開著快艇道周邊巡邏。林浩宇說：「今天我和你們一起。」


  當然沒人會反對，只不過因為他的到來，這趟巡邏變得有些無趣罷了。


  當快艇進入外海，林浩宇說：「我想去遠一點看看，你們先回去吧。」


  美智子便自告奮勇：「老大，我幫你開船。」


  林浩宇也沒有拒絕，於是一條小艇駛離浮島數十公里之外，直到紅輪西墜才停船看壯美的日落。


  或許是孤舟飄蕩在空曠的大海之上，美智子沒了那麼拘束，她柔聲問：「老大，你好像不開心。」


  林浩宇嘆了口氣：「我原本以為有了屬於自己的世界就不會有煩惱了，現在才知道只要還在地球上，還是活生生的人，就不可能永遠快樂。」


  美智子似懂非懂，「就算不快樂，卻可以選擇忘掉煩惱啊，老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我一定拼了命也要幫你做到。」


  「沒人能幫得了我，人怎麼可以忘掉煩惱，除非死掉。」


  「這樣啊……」美智子眨了眨眼：「至少可以暫時忘掉。」


  「怎麼忘……」林浩宇看了她一眼卻險些咬到了舌頭。


  只見黃昏中的美智子已經飛快的除去外衣，露出緊緻玲瓏的肌膚，微微發動能力，通體已晶瑩如玉石羔羊。


  「老大……」她呢喃了一聲，撲進了林浩宇的懷裡。「這樣可不可以……」


  碩大的皎皎明月從海面升起，小艇劇烈的晃動……


  一個小時后，渾身汗透的林浩宇好像舒暢了不少，他躺在船上對伏在自己懷中的美智子道：「謝謝你，我已經想通了，。」


  美智子輕輕吻著林浩宇的胸膛：「老大，只要你快樂，我就很開心。」


  林浩宇有些尷尬：「只是美智子，下次我們不要再這樣子……」


  「咯咯咯……」美智子的笑聲在反射著月光的海面傳出了很遠……


  （全文完）